摘要:林致远已经三十二岁了,在南昌一家IT公司做程序员。每天朝九晚六的生活让他觉得平淡,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为将来做打算。特别是苏婉清总是催他买房结婚的事。
生活中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普通人身上。
林致远只是想买一套便宜的房子结婚,谁知道会在自己家里发现别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藏在吊顶里,藏了十几年,等待着有人去发现它。
当真相一层层揭开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01
林致远已经三十二岁了,在南昌一家IT公司做程序员。每天朝九晚六的生活让他觉得平淡,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为将来做打算。特别是苏婉清总是催他买房结婚的事。
苏婉清在银行工作,二十九岁了,她的父母早就开始催婚。每次回家,她妈妈总是问:“你们什么时候买房?什么时候结婚?”这让苏婉清压力很大,也让林致远感到焦虑。
他们交往了三年,感情很稳定,但房价一直是个大问题。林致远的工资虽然不错,但在南昌这样的城市,想买一套像样的房子还是很困难。
那天晚上,林致远像往常一样在网上浏览房源信息。他已经看了半年多,对南昌的房价了如指掌。突然,一个房源信息让他眼前一亮。
南昌老城区的一套三居室,建筑面积120平方米,起拍价只要八十万。他仔细算了算,这个价格比周围的房子便宜了四十万。
“这房子有什么问题吗?”苏婉清从他身后探过头来,看了看屏幕。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身上有淡淡的香味。
“我也不知道。”林致远说,“法拍房都有风险,但这个价格真的很诱人。”
苏婉清皱起眉头。她在银行工作,见过太多因为房子出问题的案例。那些客户办房贷的时候都很兴奋,后来出现纠纷的时候就很痛苦。
“法拍房的水很深,说不定有什么隐患。”苏婉清说,“可能房子里死过人,或者有什么法律纠纷。”
林致远心里也有些担心,但是他们攒了三年的钱才够首付,这样的机会不多。他点开房屋详情,房子建于2008年,虽然有些年头但户型很好。从照片上看,房子保养得还不错,装修也比较新。
“要不我们去看看现房?”林致远试探着问。
苏婉清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去看看也好,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有什么问题,我们就不要了。”
“好的,我明天就联系中介。”林致远说。
那天晚上,林致远睡得不太好。他一直在想那套房子,想象着他们住在那里的生活。如果能买到那套房子,他们就可以结婚了,就可以有一个真正的家了。
第二天,他们来到这套房子所在的小区。小区叫“阳光花园”,建于2008年,有些老旧,但地段不错,周围配套设施齐全。附近有超市、学校、医院,交通也很方便。
小区的绿化还算可以,虽然有些树木已经很大了,但整体环境不错。楼道有些昏暗,墙面有些脱落,但这些都是老小区的通病。
房子在六楼,没有电梯,爬楼有些累。林致远和苏婉清一层层爬上去,两人都有些气喘。
“以后住这里,每天爬六楼,也算锻炼身体了。”林致远开玩笑说。
苏婉清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其实有些担心,如果有了孩子,每天抱着孩子爬六楼会很辛苦。
房子的门是防盗门,看起来还比较新。中介打开门后,一股久未住人的霉味扑面而来。
房子里空荡荡的,墙面有些发黄,地板也有磨损的痕迹,但总体结构没问题。客厅很大,大概有三十平方米,采光很好。最让林致远满意的是那盏复古的水晶吊灯。
“这灯挺好看的。”苏婉清说。
林致远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想象他们住在这里的样子。客厅这么大,可以放一套沙发,还可以摆一张餐桌。想到这里,他心里暖暖的。
他们在房子里转了一个多小时,每个房间都仔细看了看。房子的布局很合理,主卧朝南,次卧朝北,还有一个小书房。厨房和卫生间虽然有些旧,但都能正常使用。
“这房子还不错。”苏婉清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便宜。”
中介告诉他们,这是法院拍卖的房子,原房主因为债务问题,房子被法院查封拍卖。具体的情况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房子空了很多年。
拍卖的日子到了。林致远请了半天假,在家里等着。他把电脑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旁边准备了水和零食,好像要打一场硬仗。
苏婉清也请了假陪他。她坐在旁边,比林致远还紧张。
“要是拍不到怎么办?”苏婉清问。
“那就继续看其他房子呗。”林致远说,但心里其实很想要这套房子。
拍卖从上午九点开始,前面几个小时都没有人出价。林致远的心情从紧张变成了焦虑,又从焦虑变成了不安。
“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他对苏婉清说,“为什么没人出价?”
“也许是大家都没看中吧。”苏婉清安慰他,“或者觉得价格还会降。”
到了下午两点,突然有人出价了。起拍价八十万,有人出了八十一万。
林致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其他人跟价,立刻点了出价按钮:八十五万。
屏幕上显示“出价成功”,林致远的手在发抖。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再也没有人出价。每一分钟对林致远来说都像一个小时那么长。他盯着屏幕,生怕最后一秒钟有人跟价。
“成交了!”林致远激动地喊起来,立刻拿起手机给苏婉清打电话。
“婉清,我们有房子了!年底就能结婚了!”
电话那边传来苏婉清的笑声:“真的吗?太好了!”
林致远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拍卖成功”,感觉这是他三十二年来最幸运的一天。他抱住苏婉清,两人都很激动。
“我们真的有房子了。”苏婉清说,眼里有些湿润。
那天晚上,他们去了一家不错的餐厅庆祝。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林致远觉得很值得。这是他们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值得纪念。
02
一个月后,林致远拿到了房产证。看着证书上自己的名字,他觉得自己终于在这个城市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他给父母打电话报告了这个好消息,父母也很高兴。
“儿子,你终于有房子了。”母亲在电话里说,“什么时候带媳妇回来让我们看看?”
“妈,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们就能见到了。”林致远说。
装修的事情他没花太多钱,就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刷了墙,换了地板,买了些基本的家具。房子整体还算干净,只是有些陈旧。客厅的那盏水晶吊灯他特别喜欢,请人仔细擦洗后还挺亮的。
搬家那天是个周六,天气很好。林致远早早就起来了,心情特别好。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子,感觉和以前租房完全不一样。
楼下的保安老邓主动过来帮忙。老邓五十多岁,在这个小区干了十几年,对每个住户都很熟悉。
“小伙子,这房子终于有人住了。”老邓一边帮忙搬东西一边说,“空了十几年了,我还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要了。”
“十几年?”林致远有些惊讶,“这么久都没人住?”
“是啊,原来的房主姓方,开公司的。”老邓压低了声音,“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走了,房子一直空着。偶尔有人来看,但都没买。”
“房主去哪里了?”林致远好奇地问。
“说是出国了,但谁知道呢。”老邓摇摇头,“当时走得挺急的,连家具都没搬。我记得那天晚上,一辆大卡车来拉东西,忙活了大半夜。”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说是生意上的事。”老邓四处看了看,“方老板人挺好的,经常给我们发烟。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林致远心里有些不安,但很快就被搬家的忙碌冲淡了。苏婉清也来帮忙,她买了很多生活用品,要把这个家布置得温馨一些。
“致远,你看这个沙发放在哪里好?”苏婉清指着一套米色的布艺沙发说。
“就放在客厅中间吧,这样看电视方便。”林致远说。
他们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把家具都摆放好了。客厅放了沙发和茶几,还有一台四十二寸的液晶电视。餐厅放了一张圆桌和四把椅子,虽然暂时用不到这么多椅子,但看起来很有家的感觉。
“这个客厅真大。”苏婉清坐在沙发上说,“这盏吊灯也很漂亮。”
“是吧,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林致远说。那盏水晶吊灯确实很美,在灯光的照射下,水晶片闪闪发亮。
那天晚上,他们在新家吃了第一顿饭。虽然只是简单的外卖,但林致远觉得特别香。他看着苏婉清,心里满足极了。
“婉清,我们真的有家了。”
苏婉清笑了,眼里有些湿润:“是啊,我们有家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住进新家的第一个星期,林致远每天晚上都会在客厅坐一会儿。他喜欢看着那盏吊灯,想象着以后的生活。也许过两年,他们会有一个孩子,这个客厅会更加热闹。
苏婉清也很喜欢这个家。她每天下班后都会收拾房间,买一些装饰品。渐渐地,这个家变得越来越温馨。
但是林致远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虽然说不出来是什么。也许是因为这是别人住过的房子,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03
入住一个星期后,南昌开始下雨。这是典型的江南梅雨季节,连续好几天都是阴沉沉的天气。
林致远不太喜欢这样的天气,总让人感觉压抑。苏婉清也说,这样的天气容易让人心情不好。
第三天晚上,雨下得特别大。林致远正在客厅看电视,外面雨声很大,他把电视声音调得有些大。突然,“啪”的一声,客厅的吊顶灯灭了。
客厅立刻变得昏暗,只有电视屏幕的光在闪烁。林致远有些吃惊,他以为是停电了。
“停电了?”他看了看其他房间,发现卧室和厨房的灯都是亮的,只有客厅的吊顶灯不亮了。
他起身去查看配电箱,配电箱在玄关的墙上,里面有十几个开关。他仔细查看,发现客厅照明的开关跳闸了。
林致远把开关推上去,吊顶灯亮了一下,又马上灭了。同时,配电箱里发出“啪”的一声,开关又跳闸了。
“应该是电路受潮了。”林致远自言自语。老房子都有这样的问题,特别是在这样的梅雨天气,电路容易出故障。
他试了几次,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灯亮一下就灭,开关就跳闸。
林致远只好先用台灯照明。客厅没有了主要的照明,显得很昏暗。他有些不安,希望明天雨停了之后情况会好一些。
第二天雨停了,但是吊顶灯还是不亮。林致远请来了电工师傅。师傅姓陈,五十多岁,在这一带干了很多年,经验很丰富。
陈师傅带着工具箱来了,他先检查了配电箱,又爬上梯子检查吊顶灯。过了一会儿,他皱起眉头。
“线路老化了,加上这几天受潮,确实容易出问题。”陈师傅说,“这房子有些年头了,电线都该换了。”
“能修好吗?”林致远问。
“可以修,但建议重新布线。”陈师傅摇摇头,“不过奇怪的是,客厅这盏吊顶灯的线路走法有点特别。”
“特别在哪里?”林致远感到疑惑。
“一般吊顶灯就一根电源线,从配电箱直接过来。”陈师傅指着天花板说,“但这个好像还有其他线路连接,走法很复杂。”
林致远看着天花板,什么也看不出来。“可能是原房主改装过。有些人喜欢搞一些花样。”
“也许吧。”陈师傅说,“我先把故障修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陈师傅忙活了大半天,拆开了天花板的一部分,重新接了电线。最后,吊顶灯终于亮了。
“暂时能用,但线路确实老化了。”陈师傅收拾工具,“建议你有时间还是重新布一下线,这样比较安全。”
“好的,谢谢师傅。”林致远付了修理费,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林致远开灯的时候特别小心。灯亮了,没有再跳闸。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许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这盏灯和其他灯不一样。
苏婉清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致远,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盏灯有些奇怪。”林致远说。
“奇怪在哪里?”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太一样。”林致远看着吊顶灯,“可能是我想多了。”
04
陈师傅走后,林致远决定自己先观察几天。苏婉清正好要去省里出差一个星期,他一个人在家。
第一天晚上很安静。林致远洗完澡,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就睡了。躺在床上,他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汽车声,心里很平静。
第二天半夜,他被一阵轻微的声音惊醒。
“咔咔,咔咔。”
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夜深人静,他可能听不到。林致远侧耳细听,声音似乎来自客厅的方向。
他看了看手机,凌晨两点四十分。整栋楼都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醒着。
林致远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客厅里很暗,只有街灯的光从窗户透进来。他仔细听了听,声音停了。
“咔咔,咔咔。”
声音又出现了,确实是从天花板传来的。林致远拿着手机的手电筒照向天花板,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可能是热胀冷缩吧。”他对自己说,“老房子都有这种情况。”
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在客厅站了十几分钟,声音没有再出现。
第三天晚上,声音又出现了。还是在凌晨两三点钟,还是那种轻微的“咔咔”声。这次林致远听得更清楚,声音确实是从吊顶灯的位置传来的。
林致远开始怀疑吊顶里有老鼠。他在网上查了查,发现很多老房子都有这种问题。老鼠喜欢在天花板里做窝,特别是在冬天的时候。
第四天,他去超市买了一些老鼠药和粘鼠板,在客厅的角落放了几处。他还买了一些樟脑丸,据说老鼠不喜欢这种味道。
但是声音还是每天晚上准时出现。而且林致远发现,声音出现的时间很规律,总是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持续时间也差不多,大概十几分钟。
第五天晚上,林致远决定不睡觉,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在响。他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手里拿着手电筒。
凌晨两点四十分,声音准时出现了。这次他听得非常清楚,不像是老鼠的声音,更像是什么机械装置在运转。
林致远搬来梯子,爬上去仔细查看。吊顶灯的外观没有任何异常,但声音确实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他用手轻轻敲了敲吊顶,发现这里的声音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好像里面是空的。而且,敲击的时候还能听到轻微的回音。
这时候,林致远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吊顶灯的边缘有一圈很细的缝隙,看起来不像是装修时留下的,更像是人为切割的痕迹。
他用手电筒仔细照射,发现这些缝隙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这个发现让他很吃惊,因为正常情况下,吊顶灯的安装不需要这样的切割。
林致远的心开始跳得很快。他意识到,这盏吊顶灯可能真的有问题,不是电路故障那么简单。
第六天晚上,苏婉清打电话回来。
“致远,你还好吗?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没睡好。”林致远说,“客厅的吊顶总是有声音。”
“什么声音?”
“说不清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林致远犹豫了一下,“婉清,你觉得我们这个房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苏婉清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林致远说,“也许是我想多了。”
“致远,你不要胡思乱想。”苏婉清安慰他,“可能真的是老鼠,或者是管道的声音。我后天就回来了。”
挂了电话,林致远心里更加不安了。他看着客厅的吊顶灯,感觉它就像一只眼睛在盯着自己。
05
周末,苏婉清的出差还有两天才结束。林致远决定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把吊顶灯拆下来仔细看看。
他去建材市场买了一些工具,还特意问了店主怎么拆卸吊顶灯。店主告诉他,一般的吊顶灯很容易拆,但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先断电。
回到家,林致远关闭了客厅的电源,搬来梯子,开始小心地拆卸水晶吊灯。这盏灯比他想象的重,每一片水晶都很厚实,做工很精细。
他先拆下了水晶片,然后是灯座。当他把最后的固定螺丝拧下来时,整个灯具都松动了。
林致远小心地把灯具往下拉,感觉有些阻力。他以为是电线卡住了,用力拉了一下。突然,灯具完全脱离了天花板,林致远差点没抓住。
当灯具离开天花板的那一刻,林致远愣住了。
天花板上不是平整的表面,而是一个直径大约三十厘米的圆形开口。开口的边缘切割得很整齐,显然是人为的。
林致远用手机的手电筒往里面照,看到的景象让他心跳加速。
吊顶上方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夹层,大概有五十厘米高。里面的空间不大,但很干净,没有灰尘和蜘蛛网。更让人吃惊的是,夹层里竟然放着一个黑色的保险箱!
保险箱不大,大概有三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十五厘米高,和鞋盒差不多大小。表面是磨砂黑色,看起来很新,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林致远从来没想过会在自己家里发现这样的东西。他的手在发抖,心跳得很快,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个保险箱明显是原房主留下的。老邓说过,原房主走得很急,连家具都没搬。也许,他来不及取走这个保险箱,或者是故意留下的。
林致远爬下梯子,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这个保险箱里会有什么?钱?重要文件?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他想起陈师傅说过的话,客厅这盏吊顶灯的线路走法很特别。现在他明白了,原房主为了安装这个保险箱,特意改造了这里的电路。那些奇怪的线路,可能就是为了给保险箱提供什么功能。
林致远再次爬上梯子,仔细观察保险箱。箱子看起来很高级,应该是进口的品牌。上面有一个密码锁,是老式的四位数字转盘,每个数字都可以从0转到9。
他试着轻轻摇了摇保险箱,里面有东西碰撞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硬币,更像是纸张或者文件。
林致远的心里既好奇又紧张。这个保险箱里到底有什么?他有权利打开它吗?从法律上讲,这套房子现在属于他,里面的东西理论上也属于他。但从情理上讲,这明显是原房主的私人物品。
他想起了那些半夜的声音。现在他明白了,那不是老鼠,也不是管道,而是这个保险箱里的某种机械装置。也许是除湿器,或者是什么电子设备。
林致远决定先了解一下原房主的情况,再决定怎么处理这个保险箱。
06
面对这个保险箱,林致远陷入了沉思。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开口,心里很矛盾。
从法律角度来说,他通过合法途径购买了这套房子,房子里的一切都属于他。但从道德角度来说,这个保险箱明显是原房主的私人物品,他没有权利随便打开。
林致远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有个人在自己家的后院挖出了别人埋的宝藏,最后引起了很大的纠纷。他不希望自己也遇到这样的麻烦。
但是好奇心又让他无法忽视这个保险箱。那些半夜的声音,那些奇怪的电路,还有这个精心隐藏的地方,都说明这个保险箱很重要。
林致远决定先了解一下原房主的情况。他想起老邓说过的话,决定去找他详细打听一下。
下午,林致远来到小区门口。老邓正在值班室里看报纸,看到林致远很热情。
“小林,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老邓师傅,我想问一下原来住我们那套房子的房主。”林致远说,“你对他了解多少?”
老邓放下报纸,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方老板啊,这个人我印象很深。”
“他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公司挺大的。”老邓说,“那时候他开的车都是奔驰,看起来很有钱。”
“他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老邓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才继续说:“2011年左右吧,突然就说要出国发展。但大家都知道,可能是生意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谁知道呢,听说是欠了不少钱。”老邓摇摇头,“那段时间经常有人来找他,看起来不像是朋友。”
“什么样的人?”
“有的穿西装,像是律师。有的看起来很凶,可能是讨债的。”老邓回忆着说,“方老板那段时间看起来压力很大,整个人都瘦了。”
林致远听着,心里有些沉重。如果方老板真的是因为欠债跑路,那这个保险箱里的东西就更不简单了。
“他有家人吗?”林致远问。
“有个老婆和女儿。”老邓说,“小女孩很可爱,那时候大概七八岁吧。经常在小区里玩,很讨人喜欢。”
“他们也一起走了?”
“是的,一家人都走了。”老邓叹了口气,“走的那天晚上,我还帮他们搬东西。方老板给了我两包烟,说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
林致远回到家,心情更加复杂了。他想象着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一个男人带着妻子和年幼的女儿,匆忙离开自己的家。那种心情,一定很痛苦。
他站在梯子上,反复观察着保险箱。密码锁是四位数字,理论上有一万种可能。但一般人设置密码都有规律,不会完全随机。
林致远开始尝试破解密码。他先试了一些常见的组合:0000、1234、1111,都不对。每次输错,锁具会发出轻微的“嘀”声,提醒密码错误。
接着他想到了房子的信息。门牌号是602,他试了0602,不对。房子建于2008年,他试了2008,还是不对。
他又试了一些可能的日期组合,比如1月1日、10月1日,都不对。
林致远有些泄气。四位数字的组合太多了,这样盲目尝试下去,可能永远也打不开。而且,如果试错次数太多,可能会触发保险箱的安全装置。
他重新检查吊顶的夹层,想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这时候,他发现除了保险箱,角落里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有一根电线连接到一个小型的除湿器上。除湿器很小,只有手掌大小,显然是为了保护保险箱里的东西不受潮。除湿器上贴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一些数字:“2011.03.15”。
林致远眼前一亮。这个日期很可能就是密码!
他试着输入“0315”,保险箱的锁具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开了!
07
当保险箱缓缓打开时,林致远屏住了呼吸。他的心跳得很快,手也在微微发抖。
保险箱里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要多,而且排列得很整齐,显然是经过精心安排的。
最上层是一沓现金,都是百元大钞,用银行的纸条捆着。林致远数了数,大概有十五万左右。钱看起来很新,应该是2011年左右的版本。
下面是几本银行存折,都是中国银行和工商银行的。林致远翻了翻,发现存折上的数字让他很吃惊。几个账户加起来,大概有两百多万。
再下面是一些重要文件的复印件,包括房产证、营业执照、还有一些合同。从这些文件可以看出,方志华确实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公司规模不小。
最让林致远注意的是一个牛皮纸信封,比其他东西都要厚。信封上用黑色的钢笔写着“给未来的房主”,字迹工整而有力。
林致远的手在发抖。他拿起信封,犹豫了一下,还是拆开了。
里面是一张信纸,同样是用黑色钢笔写的: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的房子终于有了新主人。我叫方志华,这个房子的原主人。
首先,我要为这样的见面方式道歉。我知道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会在自己家里发现这些东西。
2011年,我的公司因为一笔海外订单出现问题,资金链断裂,欠下了巨额债务。那是一笔来自欧洲的订单,价值三千万,但客户突然取消合同,而我已经投入了大部分资金。
为了不连累家人,也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我选择了离开。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面对一切。
保险箱里的钱和存折是我留给这个房子的,算是对房子的补偿。我知道法拍房的价格会比市场价低很多,买房的人可能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这些钱,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不管是谁住进来,都算是帮我照看了这个家。
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信到这里突然中断了!
林致远翻遍了保险箱,没有找到信的后半部分。他的心里更加好奇了,方志华到底还要说什么?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苏婉清打来的。
“致远,我提前回来了,现在在楼下。”
林致远慌忙把东西放回保险箱,关上盖子,爬下梯子。苏婉清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刚刚发现了什么。
楼下传来脚步声,苏婉清回来了。林致远看了看客厅,还好吊顶灯已经拆下来了,他可以说是在修理电路。
门开了,苏婉清拖着行李箱走进来。
“致远,我想你了。”她放下行李箱,抱住林致远。
“我也想你。”林致远说,但心里想着的是保险箱里的秘密。
“你在修电路吗?”苏婉清看了看拆下来的吊顶灯,“怎么还是不亮?”
“是的,发现了一些问题。”林致远说,“可能要重新安装。”
苏婉清点点头,没有多问。她去卧室整理行李,林致远松了一口气。
他必须告诉苏婉清这件事,但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08
晚饭后,林致远决定把发现的一切告诉苏婉清。他知道瞒着她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这件事太重要了,他需要有人帮他分析。
“婉清,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林致远说,“你可能会很吃惊。”
苏婉清正在看电视,听到他的话转过头来。“什么事?你看起来很严肃。”
“你还记得我说过客厅总是有奇怪的声音吗?”
“记得,你说可能是老鼠。”
“不是老鼠。”林致远深吸了一口气,“是这个。”
他带苏婉清来到梯子旁边,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开口。苏婉清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眼睛瞪得很大。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林致远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苏婉清。从半夜的异响,到拆开吊顶灯,再到发现保险箱和那封信。他说得很仔细,不想遗漏任何细节。
苏婉清听完后,表情很复杂。她爬上梯子,亲自看了看保险箱,又看了看那封信。
“这个方志华看起来是个好人。”苏婉清说,“虽然他欠债跑路,但他想过要补偿。”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林致远说,“但这些钱我们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要?”苏婉清有些意外,“他在信里说了,这是给房子的补偿。”
“从法律上讲,我们确实可以要。”林致远说,“但我总觉得不太合适。应该想办法联系他,把东西还给他。”
苏婉清想了想,点点头。“你说得对。而且这封信只写了一半,后面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的性格比林致远更细心,很快就发现了新的问题。
“致远,你看这里。”她指着夹层的角落,“这里好像还有东西。”
林致远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在角落里有一个用防水袋包着的小包裹。刚才他只注意保险箱,没有发现这个。
苏婉清小心地取出包裹,爬下梯子。两人一起拆开防水袋,里面有几样东西:一张折叠的信纸,一张照片,还有一把小钥匙。
林致远打开信纸,继续读下去:
“——我在这个房子里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不是金钱,而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十几年来,我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了财富,而是失去了陪伴女儿成长的机会。当时她只有八岁,正是最需要父亲的时候。
如果你愿意帮我一个忙,请用这把钥匙打开书房墙壁后面的暗格。那里有我给女儿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整套我亲手制作的木质玩具和一封我永远无法亲自交给她的信。
我女儿叫方小雨,现在应该快二十岁了。如果可能,请帮我把这些东西交给她。她现在和她妈妈住在广州。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什么,但这是一个父亲最后的心愿。如果你能帮我完成这件事,保险箱里的所有东西都归你,算是我的谢礼。
方志华 2011年3月15日”
苏婉清看着那张照片,那是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笑容很灿烂。
照片的背面写着“小雨8岁生日”。
“这个人真的很爱他的女儿。”苏婉清说,眼里有些湿润。“十几年了,他还记着给女儿准备生日礼物。”
林致远点点头,心里很复杂。他能理解一个父亲的感受,也能想象这个叫方小雨的女孩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没有父亲的陪伴,她的童年一定很孤单。
“我们去书房看看吧。”林致远说。
09
他们来到书房,开始寻找暗格。书房不大,大概十平方米,放着一张书桌和一个书柜。墙壁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明显的异常。
林致远用手敲了敲墙面,大部分地方声音都一样,都是实心的。但靠近窗户的那面墙有一处声音不对,听起来是空的。
苏婉清拿着钥匙,在那面墙上仔细查看。墙面贴着壁纸,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有区别。她用手摸了摸,在一个很隐蔽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小孔。
钥匙插进去,轻轻一转,墙面上出现了一个小门。门很小,大概三十厘米见方,平时完全看不出来。
暗格里的空间不大,但整齐地放着一些东西。最显眼的是一套精美的木质玩具,包括小动物、小房子、小汽车等等。玩具做工很精细,显然是手工制作的。每一个小动物都栩栩如生,可以看出制作者花了很多心思。
除了玩具,还有一封厚厚的信,信封上写着“给我亲爱的女儿小雨”。
林致远和苏婉清看着这些东西,都很感动。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即使他不能陪在女儿身边,也要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些玩具真漂亮。”苏婉清轻轻抚摸着一只小木马,“可以想象他制作的时候有多用心。”
“是啊。”林致远说,“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就是这样,即使分离了十几年,也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们把所有东西都取出来,仔细查看。每一件玩具都制作得很精美,而且都有一个小标签,写着制作的日期。最早的是2011年4月,最晚的是2011年8月。可以看出,方志华在离开之前的几个月里,一直在为女儿制作这些玩具。
那封信很厚,大概有十几页。林致远没有拆开看,他觉得这是父女之间的私人信件,他没有权利看。
“我们必须找到方小雨。”苏婉清说。
“是的。”林致远点头,“这些东西应该交给她。”
第二天,他们开始寻找方小雨的联系方式。通过网络搜索,他们发现广州有很多叫方小雨的人,但要找到正确的那个很困难。
林致远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联系了当年处理房屋拍卖的法院,希望能够获得一些原房主的信息。工作人员告诉他,这些信息涉及隐私,不能随便透露。
但是当林致远说明情况,并且表示愿意帮助原房主解决一些遗留问题时,工作人员同意帮忙联系。
一个星期后,法院的工作人员给林致远打电话,说已经联系上了方志华的前妻,也就是方小雨的母亲。对方同意见面,但要求在公共场所。
见面的地点约在南昌的一家咖啡馆。那天,方小雨和她的母亲一起来了。
方小雨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漂亮女孩,在广州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她长得很像照片里的小女孩,只是少了那种天真烂漫的笑容。
她的母亲叫张慧玲,四十多岁,看起来有些憔悴。见到林致远和苏婉清,她显得很紧张。
“你们真的在房子里发现了这些东西?”张慧玲问。
“是的。”林致远把所有的东西都带来了,包括保险箱里的信件、照片,还有书房暗格里的玩具。
当方小雨看到那些木质玩具时,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她拿起那只小木马,就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摇摆。
“我以为他完全忘记了我们。”方小雨哽咽着说,“妈妈从来不让我提起他,我还以为他真的不要我们了。”
张慧玲看着女儿,也有些动容。“小雨,妈妈也没想到他会留下这些东西。”
“妈妈,他在信里都写了什么?”方小雨问。
“我们没有拆开看。”苏婉清说,“这是你们父女之间的私人信件。”
方小雨拆开信封,开始读信。信很长,记录了方志华这些年的生活,以及对女儿的思念。他在信里详细描述了每一件玩具的制作过程,还有制作时想到的关于女儿的回忆。
读着读着,方小雨哭得更厉害了。张慧玲也忍不住擦眼泪。
“他说他在海外一直很努力工作,希望有一天能够回来。”方小雨说,“他还说,不管我原不原谅他,他都会永远爱我。”
就在这时,方小雨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真相:
“其实,我爸爸三年前就回国了。”
林致远和苏婉清都愣住了。
“他这些年在海外拼命工作,把所有债务都还清了。”方小雨继续说,“现在在深圳开了一家新公司,生意做得不错。”
“那为什么你们不团聚?”苏婉清问。
“因为妈妈拒绝原谅他。”方小雨看了看母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已经很陌生了。”
“他现在在哪里?”林致远问。
“他就在南昌。”方小雨说,“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那套房子,等待着有人发现他留下的东西。”
“你是说...”林致远震惊了。
“他知道你买了那套房子,也知道你会发现保险箱。”方小雨擦了擦眼泪,“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我。”
10
听到这个消息,林致远和苏婉清都很震惊。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整件事竟然是方志华精心安排的。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让房子被拍卖,然后等待有人发现那些东西?”苏婉清问。
“不是。”方小雨摇头,“房子被拍卖是真的,那时候他确实欠了很多债。但是三年前他回国后,一直在关注这套房子的情况。当他知道你们买了房子,他就猜测你们迟早会发现那个保险箱。”
林致远想起了那些半夜的声音,还有那个除湿器。“所以那些声音是...”
“是除湿器的定时开关。”方小雨说,“他设置成每天晚上自动运行,就是为了引起住户的注意。”
张慧玲一直沉默着,现在才开口说话:“志华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搞一些复杂的计划。”
“妈妈,你还是在生他的气吗?”方小雨问。
张慧玲叹了口气:“我不是在生气,我只是觉得很累。当年他走的时候,我们母女受了多少苦,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方小雨说,“但是妈妈,他也不容易。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国外,一定很孤独。”
当天晚上,林致远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方志华。谢谢你帮我完成了这个心愿。”
声音很平静,但林致远能听出其中的激动。
“方先生?您在哪里?”
“我就在你们楼下。”
林致远走到窗边,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路灯下,仰头望着这栋楼。即使隔着很远,林致远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复杂情感。
“方先生,您要不要上来坐坐?”林致远问。
“不了。”方志华说,“我只是想看看这个家。这里有我很多回忆。”
“小雨很感动,她收到了您的礼物。”
“我知道。”方志华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是个好孩子,这些年一定长大了很多。”
“她很想见您。”
“我也想见她,但是我不想给她们添麻烦。”方志华说,“慧玲还在生我的气,我理解她。”
他们在电话里聊了很久。方志华讲述了这些年的经历,从最初的逃亡,到后来的拼搏,再到现在的成功。他说,这些年最大的痛苦不是生活的艰难,而是不能陪伴家人。
“房子和里面的钱都是对你们的谢礼。”方志华说,“你们让一个父亲的爱重新传达给了女儿,这比什么都重要。”
方志华最终没有上楼,他在楼下站了一个小时,然后默默离开了。
但是这件事没有就此结束。
第二天,方小雨主动给林致远打电话,说她想和父亲见面。在她的坚持下,张慧玲也同意了。
见面的地点还是那家咖啡馆。当方志华看到十二年没见的女儿时,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小雨,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我不怪你。”方小雨抱住父亲,“我只是想知道,你还爱我们吗?”
“当然爱,比生命还重要。”
张慧玲坐在一旁,眼里也有泪水。十二年的怨恨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理解。
一年后,林致远和苏婉清在这套房子里举办了婚礼。方志华一家三口也来参加了婚礼,他们送了一个特别的礼物——一盏新的水晶吊灯。
“这盏灯代表团圆。”方志华说,“希望你们永远幸福。”
方志华也在女儿的协调下,与前妻重新开始了对话。虽然他们没有复婚,但一家人重新有了联系。方小雨每个月都会回南昌看父母,一家人终于有了团聚的机会。
林致远每次看到客厅的新吊灯,都会想起那个藏在吊顶里的故事。他明白了,有些爱即使被时间和空间阻隔,也永远不会消失。家的意义不在于房子本身,而在于它承载的情感和回忆。
那个保险箱现在还在书房里,里面放着方志华当年写的信件,还有一些照片。林致远把它当作一个纪念品,提醒自己要珍惜眼前的幸福。
有时候,生活会给我们意想不到的礼物。不是金钱,不是物质,而是那些能让人重新相信爱的故事。林致远觉得自己很幸运,不仅得到了一个家,还见证了一个家庭的重新团聚。
来源:清风唏嘘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