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玛特的旧脚本,叶国富放不下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6-10 15:06 1

摘要:6月6日下午,名创优品发公告回应了,市场对其分拆公司业务独立上市的传闻,“正在对其以‘TOP TOY’品牌运营的潮流玩具业务潜在分拆上市可能性进行初步评估”。

叶国富又将收获一家上市公司。

6月6日下午,名创优品发公告回应了,市场对其分拆公司业务独立上市的传闻,“正在对其以‘TOP TOY’品牌运营的潮流玩具业务潜在分拆上市可能性进行初步评估”。

就在该公告发布前一周,“Labubu限量版在海外引发抢购斗殴,被迫紧急叫停英国销售”的消息登上微博热搜,泡泡玛特(9992.HK)股价再创历史新高,截至发稿,泡泡玛特股价为257港元,市值升至3459亿港元。股价继2024年累涨346%后,2025年至今再度累涨190%。

在泡泡玛特靠IP文化溢价横扫全球时,TOP TOY们仍在苦苦追赶。资本市场已经用估值投票——即便拿整个名创优品来看,其445亿港元的市值,尚不足泡泡玛特的1/8,双方的差距恰是“IP价值”与“渠道价值”的差额。

叶国富并非没有机会打造出第一个泡泡玛特。2016年,叶国富也曾与王宁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却因路径依赖错失关键转型期。

2016 年,王宁在泡泡玛特十家门店的规模尚未形成稳定现金流的时期,咬牙签下Molly设计师 Kenny Wong,自有IP孵化所需大量的设计研发费、开模费、市场推广费,王宁清楚自己可能面临 “血本无归” 的风险,但他赌的是用原创IP构建长期壁垒。

几乎同一时期,尝试带领名创优品IP化转型的叶国富,却选择了一条完全相反的路径 —— 用上千家门店的渠道优势批量采购漫威等成熟IP的授权。

在叶国富的算盘里,三丽鸥、宝可梦等顶流IP自带粉丝流量池,标准化授权模式既能规避原创开发的长周期风险,又能通过规模化铺货快速抬升门店坪效。

这套“拿来主义”的确让名创优品短期内尝到了甜头,但代价是将品牌钉死在“IP搬运工”的位置上,从根本上背离了潮玩行业“IP即品牌灵魂”的底层逻辑。

如今,潮玩行业的竞争早已从IP联名的视觉刺激,升级为文化认同的“价值共鸣”。叶国富当初的捷径成了如今的天花板,即便TOP TOY独立上市,其渠道商定位恐怕也难获高估值,叶国富或许该明白:用十元店的逻辑做IP生意,从根上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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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名创优品做IP生意,就常被拉来与泡泡玛特做对比。不过叶国富一直强调,他没有把泡泡玛特当作对手,做的是IP二创生意。

但TOP TOY独立上市,叶国富就要面对资本市场对潮玩品牌IP运营和孵化能力的拷问。

TOP TOY目前仍依赖外部IP授权,财报显示,名创优品旗下潮玩品牌TOPTOY在2025年一季度实现总营收3.4亿元,同比增长59%。其自研产品占比虽首超40%,但核心爆款仍较为依赖三丽鸥、宝可梦等授权IP,而自有IP“Twinkle”等也尚未形成爆款。

显然,相较孵化自有IP的长周期和不确定性,已经被验证过的顶流IP的粉丝经济能锁定销售基本盘,与此同时,标准化的授权体系也大大缩短了产品开发周期。

然而,短板也很明显,IP的非独占性导致TOP TOY的护城河脆弱。

以芭比为例,版权方美泰同时授权超100个品牌,名创优品仅占其中1%的份额,同质化竞争使得联名商品的生命周期被挤压至不足半年。

随着消费者对IP联名的审美疲劳加重,名创优品不得不陷入了不断追求新IP和上新速度的循环之中,以此提升门店客流量。

这就导致高昂的版权费也会吞噬掉一部分利润。与狂奔的业绩和门店相比,TOP TOY的盈利能力并不算突出,名创优品披露的财报显示,2021年——2023年,TOP TOY截至6月30日止12个月的年度“税前分部利润”这一财务数据始终处于亏损状态,直到2024年才开始盈利。

反观泡泡玛特,自有IP的高毛利是撑起其业绩的核心。

泡泡玛特2024年财报显示,其自有艺术家IP收入占比为85%,同时,经典IP LABUBU(THE MONSTERS 系列)和Molly还分别拿下了30.4亿元和20.9亿元的营收,凭借自有IP的强力表现,2024年泡泡玛特的毛利率增至66.8%,远超同期的布鲁可的52.6%和名创优品的44.9%。

另一方面,无论是运营、管理,还是加盟等模式,在TOP TOY的身上随处可见名创优品的影子,这也导致TOP TOY和名创优品一样,更像是渠道品牌,而非IP品牌。

和名创优品类似,TOP TOY也是集合店的形态,涵盖8个主要潮玩品类,其中,积木,盲盒,手办,拼装模型四大核心品类平均占据了所有商品的80%。

在定价上,TOP TOY沿用了名创优品的性价比路线,大部分商品的单价都在 99 元内。凭借“谷子界拼多多”的定位,TOP TOY在竞争激烈的潮流玩具市场中占据一席之地。

但作为渠道品牌,需要靠不断开店实现规模扩张。2024 年全年,TOP TOY门店数量净增加128家至276家,同比增长86.49%,推动全年营收同比增长近五成。

但过度依赖渠道规模扩张使得单店盈利模型更加脆弱。名创优品就是前车之鉴,2024年其业绩营收利润双双增长,但同店销售增长率明显下滑,到了2025年一季度,同店销售再次出现中个位数同比下滑。

更重要的是,在TOP TOY加速拓店换增长的同时,营收增速却在放缓。TOP TOY在2022年、2023年、2024年的年营收分别为4亿、6.8亿和9.8亿,同比增长降到2023年的70%、2024年的44%。

从估值指标来看,泡泡玛特的市盈率高达100.22倍,名创优品的市盈率则为24.91倍,泡泡玛特的估值明显高于名创优品。两者的估值差异,本质上反映了投资者对二者不同核心竞争力的价值判断——前者聚焦泡泡玛特的IP运营孵化能力,后者则侧重名创优品的IP渠道能力。

在TOP TOY首次爆出拆分港股上市时,锌刻度在《10元店起家的TOP TOY,要在海外和泡泡玛特硬刚?》一文中提到,有业内人士分析TOP TOY独立后或可享受超百亿估值。

即便TOP TOY达到名创优品当下的估值水平—— 445亿港元,和泡泡玛特高达3459亿港元的市值相比,仍存在较大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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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叶国富现在手里攥着的是泡泡玛特的“旧脚本”。

和名创优品一样,2016年之前的泡泡玛特,走的也是授权IP的路线。彼时的泡泡玛特顶多算个渠道品牌,只有十家门店,产品涵盖家居产品、服装、化妆品、玩具等。其中,潮玩产品基本都是外采,来自日本多丽梦公司的Sonny Angel就占了营收的30%。

但在Sonny Angel爆火之后,版权方担心过度依赖泡泡玛特单一渠道而损失利益,于2016年1月取消了对泡泡玛特的授权。

也正是这件事让王宁明白了借流量输血,不如自己用IP造血的道理,带领泡泡玛特转型。同年,泡泡玛特签约香港设计师 Kenny Wong,并于8月推出Molly系列盲盒,泡泡玛特一夜爆火,逐渐走入大众视野,为泡泡玛特从潮流玩具的销售商向 IP 运营商转型奠定了基础。

但自有IP孵化不仅是门慢生意,前期还很烧钱。2016年是泡泡玛特的钱荒顶点,王宁为获得资金以开展业务,四处奔波融资。甚至还参加了 “创客中国” 栏目,拿着四个盲盒向投资人解释泡泡玛特的 IP 优势,争取投资。

也正是在同一年,叶国富开启了名创优品的“IP化”转型之路。彼时,名创优品国内门店扩张陷入瓶颈,对于叶国富而言,IP不仅能提升门店的流量和销量,提高品牌溢价。

全球超过7000家的门店就是叶国富最大筹码,顶级IP在选择合作伙伴时,更看重的是联名带来的品牌曝光与影响力扩大。成功地将全球IP引入了十元店的玻璃橱窗,从而在IP争夺战中占据了有利地位。

直至2019年以7.9元的超值价格推出漫威联名款马克杯火爆出圈,叶国富尝到甜头。自此,他意识到,IP化是名创优品的破局之法。

在孵化自有 IP 的长线深耕与IP联名的流量捷径之间,急于提升门店效率的叶国富选择了后者。

叶国富的商业基因中始终流淌着流量变现的急迫性。从哎呀呀时期“7天产品上新周期”,到名创优品以“711战略”,其核心方法论始终是渠道扩张与流量收割。这种追求短期回报的基因,与IP培育所需的“慢功夫”天然相斥。

当泡泡玛特投入重金签约艺术家,按IP划分专项运营小组时,名创优品将资源倾注于“高频联名”,与迪士尼、三丽鸥、宝可梦等巨头建立长期合作,每年推出超百款联名产品,包括生活百货、文具、美妆等全品类,并成功抓住了《黑神话:悟空》《哪吒》等热门 IP。

IP策略显著拉动了名创优品的业绩增长,名创优品财报显示,2020-2022 年,IP联名产品贡献了超 30%的营收,推动整体毛利率提升了五个百分点,甚至在上市招股书中,强调了 “IP 联名 + 高性价比” 的差异化模式,将 IP 资源作为品牌升级的核心战略。

但过度依赖外部 IP 导致名创优品缺乏品牌辨识度,消费者记住的是迪士尼米奇、库洛米,而非名创优品本身。此外,随着 IP 联名在零售业的同质化竞争加剧,市场逐渐趋于饱和,2023 年名创优品的 IP 联名产品增速开始放缓,库存周转天数同比增加 15%。更严峻的是,外部 IP 授权成本持续攀升,压缩了利润空间。

名创优品借IP提高利润,但还是难以摆脱日杂百货的定位,为了平衡 IP 的高授权费与低毛利率之间的矛盾,2020年,名创优品旗下的TOP TOY开出了第一家独立门店,品牌开始独立运营。

但TOP TOY的脚本依然没换,依赖外部IP授权的模式仍旧没有改变。TOP TOY提出了做“潮流玩具集合店”的概念,企图走弱原创IP、多品类潮玩齐驱的路径。

四年时间,TOP TOY的门店数量增加至276家,2024年全年营收9.8亿元。

但平均客单价却有所降低,从2023年的121.3元降到2024年的109.5元;商品平均售价下降到57.8元,比去年同期的63.3元,双双降幅约10%。

名创优品发家于“三高三低”(高颜值、高品质、高频率;低成本、低加价、低价格),这套效率模型在日用百货领域所向披靡,但移植到潮玩产业却水土不服,当消费者为情感支付溢价时,“性价比”反而成为品牌矮化的推手。

叶国富的“旧脚本”本质是渠道思维——用规模换增长,但潮玩的核心竞争力从来不是门店数量。

如今的潮玩市场早已不是 2016年的空白画布,消费者对 IP 的需求,正从视觉联名的浅层吸引,转向文化认同与价值共鸣的深层连接。

TOP TOY倘若要实现拆分上市,则需要向资本市场证明其独立运营能力与增长潜力,才能抢到更多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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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国富也开始加筑TOP TOY的护城河。

近年来,TOP TOY陆续推出了原创IP DUNDUN鸡、企鹅PENPEN、中国熊猫等系列,并效仿泡泡玛特的“经纪人模式”,签约近200名设计师扶持中小IP。其中,自有IP DUNDUN鸡还曾植入《大侦探》《乘风》等头部综艺节目。

然而却始终未能打造出真正现象级的产品系列或IP,暴露出TOP TOY在自有IP开发与运营上的不足。

事实上,品牌创立之初,TOP TOY也曾尝试过走泡泡玛特的路——开发自有IP,结果却“亏得不像样”。TOP TOY创始人孙元文在接受36氪专访时坦言,“开发成本巨高,而且没有精细化地去打磨产品,也没有专业的团队去孵化和运营,卖不出去也是真的。”

相比之下,泡泡玛特已建立起成熟的IP全生命周期运营体系。为了源源不断地产出新IP,泡泡玛特一边不惜花大价钱在全球范围内挖掘艺术家,并建立了成熟的艺术家合作体系。

“这个行业最重要的门槛之一就是IP,我们早期签到了很多非常头部的艺术家,这些艺术家就像周杰伦、五月天一样,是一种稀缺资源,是无法通过资金投入再造的”,王宁曾将潮玩类比于音乐行业,市场上的音乐人有几十万、上百万,但真正有价值的音乐人可能只是前30名的重量级明星。

另一边王宁则对已有IP则精耕细作,通过潮玩展、跨界联名、IP衍生品等方式持续运营,延长其生命力。

泡泡玛特的组织团队也精细化到按IP划分的程度。王宁将原本的大产品部被拆解成多个小而精的产品团队,每个团队各自配备3D设计、工程和企划人员,按照IP、艺术家或品类进行划分运营。

这种IP全生命周期的运营能力,非一朝一夕之功,很难被其他企业快速复制。浦银国际证券报告指出,泡泡玛特是少数参与艺术家IP早期孵化和培育过程,并覆盖IP全产业链的潮玩玩家。公司自建上百人的内部创意设计及工业开发团队,帮助设计师将IP进行商业化改造,从玩具建模到上色和外包装都深度参与。

对比泡泡玛特,叶国富面临的不仅是IP、运营和渠道上的壁垒,更难跨越的对长期主义的坚持。

王宁一直强调“尊重时间,尊重经营”,摸索出独特产品和销售模式,在市场空白期推动潮玩、盲盒等行业词语被认知,这才让泡泡玛特有了先发优势。

如果从2016年名创优品IP化算起,叶国富的入局时间并不晚,但他选择了一条捷径,错过了积累和试错的时机,错失了先机。

叶国富的十元店逻辑追求的是“短周期、高周转”,而IP孵化需要的是“慢投入、长沉淀”。

从根上就错的选择,注定了叶国富只能是追赶者。

来源:字母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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