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记忆 | 难忘麦收季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10 12:13 2

摘要:这一天一天地忙忙碌碌,也不知道时间都去哪了?感觉才过完年几天啊,转眼又到了过麦的季节。再过几天,此刻翻滚的麦浪就要“粉身碎骨”,化身金灿灿的麦粒,刷啦啦流进百姓的粮仓。八个月的辛苦耕耘,终于换来丰产的喜悦,下一步该考虑怎样丰收了吧!

麦浪滔滔,金黄满坡。偶尔走出家门,不经意间发现地里的麦子已经悄悄黄了梢。漫步田野,风吹麦浪起,轻嗅满坡香,骄阳耀穗黄,颗粒要归仓。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黃”,又是一年麦收时,麦穗摇曳着,仿佛在呼唤远方的游子:回家割麦子了!

这一天一天地忙忙碌碌,也不知道时间都去哪了?感觉才过完年几天啊,转眼又到了过麦的季节。再过几天,此刻翻滚的麦浪就要“粉身碎骨”,化身金灿灿的麦粒,刷啦啦流进百姓的粮仓。八个月的辛苦耕耘,终于换来丰产的喜悦,下一步该考虑怎样丰收了吧!

当然,农业机械化的今天,人们或许不再着急慌张,收割机轻轻掠过麦田,成片的麦浪眨眼间演变成麦粒流水般进入机仓,一会功夫,仓满了再用农用车倒出去,洒在大街小巷水泥路面上。天气好的话,两天就能晒干吹净,顺利入库。虽然也是忙碌,但已经不是我种地时那样辛苦了。

农民,最忙最辛苦的季节就是麦收。“三麦不如一秋长,三秋不如一麦忙”,的确是。秋收,可以沉住气地收割玉米,早一天晚一天对产量影响不大,播种小麦晚种十天基本不耽误来年收成。麦收就不行了,早起晚眠,抢的是天气,拼的就是速度。

俗话说:麦熟一晌。上午看还青徐徐的麦田,下午就炸了麦芒,收割不及时,一场大风会严重减产;遇上老天爷不开眼,几天阴雨连绵,麦子在地里发了芽是常事;更可怕的是麦收时节的冰雹啊,摊上了就是颗粒无收,才是要了老百姓的命呢!

所以,麦子一熟,不论白天黑夜,割完,捆好,运到晒场上,稍微地喘口气;趁天好,割麦穗,拉着碌碡打场,扬场,晒干,入库。一道道程序,哪一道都离不开老天爷的加护。

我正儿八经种地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记忆最深刻的是每逢过麦,场里地里,孩子哭老婆吵;家里外头,鸡飞狗跳。想想都累,那几年是咋过来的呢?


刚刚进入五月份,就得抽空赶集,买两把镰刀,买几捆草绳子,再买一个草帽子。把独轮车修好,以防它关键时候闹罢工耽误事。

赶着哪天下雨后(等不及下雨就得挑水,把场院泼湿透地),拿出往年特意留下的麦糠撒到晒场上,再拉着碌碡一圈一圈转着压(这个压场转圈也是技术活,会干的压得平整结实,不会转的怎么也压不严实,一轮一轮的,用的时候起土)。

讲究人得压上三遍,结实抗造。有些人偷懒,压上两遍就散伙,晒场压不结实,到晒麦子的时候就好现眼,打的麦粒土多特别脏,需要多费劲分离。

万事俱备,就等麦熟。每天中午必须去一次地里看看,一旦成熟,马上推着车子,拿上磨好的镰刀,草绳子用水浸湿。到了地头,车子一放,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金色麦浪翻滚顾不上矫情,空气中夹杂着麦香来不及多吸几口,开镰!

左手抓一把麦秸秆,右手操镰,刷的一下到手,迅速放下,再接着去抓下一把,动作行云流水般。顾不上被麦芒扎疼的胳膊,顾不上汗水尘土交织的黏腻,干就是了。

记得割麦子还有上打镰下打镰之说,我跟着姥娘学的,具体怎么操作现在想不起来了,我可是会用,那时我也得算是割麦能手吧,不是吹的。

一块地割完了,再将一捆提前用水浸湿的小草绳系在腰间,抽一根捆一个麦棵子,一个个捆好,直到捆完,一排排整整齐齐地放好。然后装车,轻拿轻放,还不能乱放。

装麦子的车子,一般都是围着车子的四周扎上一个正方形的木框子,把麦棵子横着分两排担在两边,这样能多装不少的麦棵子。后来有了拖拉机,基本上就不用人推了,割完了捆好了,用叉子把麦个子一个一个挑到拖拉机上,省劲多了。

“阵阵熏风送麦香,农人田野抢收忙。年逢此季心焦虑,最怕龙王念我乡。”有时候听到天气预报说有风有雨的,摸黑也得赶紧割完,运到晒场上垛好了才能放心。

麦子进了晒场,得先把麦穗割下来。一般都是天好的时候,上午梳理麦棵子。将麦秆与麦穗分开,当然不是一个一个地割,是在场地上用石头压住一把镰,镰刀朝上,人坐在镰刀后边,拿起一把麦棵,麦穗朝下竖整齐,然后用梳筢把麦棵子上的叶子梳干净,两手分别攥住麦穗和麦秆,在镰刀上用力一拉,首身分离。

麦穗往面前的晒场上一扔,麦秆竖整齐往身后的草绳子上放下,攒得差不多就捆起来一个,留着抷屋顶(那时很少有瓦,农村一般人家盖房子都是用麦秸),或者是卖个零花钱。反反复复,直到麦穗全部割完。

割下来的麦穗经过太阳暴晒,下午开始打场压麦粒。生产队的时候有牛,牛拉着碌碡压,人不用下力气,只要牵好牛,把麦穗压匀实,看好了别让牛把大小便拉到麦场上。到了我种地那时候,生产队的牛都分了,只能是人拉。

一般两个人拉一个碌碡,一人一根绳子,走在圈里边的人是双绳子拴在碌碡槨子的两个角上,他掌握方向;走在边上的人绳子拴在中间,用力拽起绳子跟着走就行。压完一遍,停下来用叉子翻一遍,抖抖麦粒扫出来,铺好再压一遍,最后用耙子把麦穰搂到场边不碍事处(撂下叉子就是耙,就是说的这个时候),把麦粒堆起来开始扬场。

好在后来打场用上了拖拉机拉着碌碡打场,再后来用上了脱粒机,最后又用上了收割机,农人的劳动强度一步步减小了,地也越来越不愿意种了。

扬场看似简单,学问不小:俩人一伙,端簸箕的是个明白人,在前边;上锨的谁都能干,为防止把场地弄坏,都是用木锨。摆好架势,上锨者铲上一锨,甩到前面的簸箕里,端簸箕的人麻利地将麦粒迎风甩出去,半空中麦粒和麦糠分离,落在地上的就是一轮弯月形的麦堆。

随赶着打轮,把麦糠清扫到一边。风大的时候,麦糠会不知所踪,都不用打轮。这会儿的麦粒水分太大,只要没有雨,就用麦秸栅子盖在场里,晒干了一块归仓。

摊开干净的麦粒,接受金色阳光的亲吻。有风的日子麦粒干得格外快,三天就能嘎巴干。晒干了的麦粒再扬一回,弄得干干净净的,看着心里也舒坦。先挑最好的交公粮,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说起交公粮,真是有点心酸。纯朴的农民,自己都不够吃,也要挑最好的粮食交公粮。一到庄稼收完,大车小辆,装上自己辛苦收获的粮食,步行几里甚至几十里路,到普集交公粮,是痛快吗?有时还得受人刁难,干了湿了?脏了净了?

我记得有一次我好不容易排到号了,验粮食的用一个专用工具插进口袋里,带出来一管一夹,说是不干不收。没办法,只能推回家,再晒一天才送下,气得我背地里直骂人。

“生命在苦耕与期盼中饱满,于汗水滴落处悄然成熟。”一个麦季,从第一天割麦开始到颗粒归仓,大约得二十来天才能弄清爽了。劳作的辛苦,挥洒的汗水,丰收的喜悦,终生难忘。

这段时间都是街坊邻居、亲戚朋友人帮相助,团结一心,谁家的早熟了,其他人会主动帮忙。农民的淳朴善良、勤劳担当在农忙的时候表现得一览无余。

累,并快乐着!

【作者简介】刘玉华

刘玉华,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酷爱文学,有颗童心。特别喜欢说走就走的旅行,常以饮茶读书为乐,愿用笔墨记录自己的生活。

来源:齐鲁名校博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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