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每月寄来一百块钱,我连着扔了五年,第六年打开信封愣住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10 14:17 1

摘要:(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前妻的信,像一张催命符,每月准时扎进我的信箱。

我不看,也不拆,捏着它就像捏着一团火。

转身就扔进院子里的旧灶膛,看它“呼”地一下,化成灰烬。

这个动作,我重复了整整五年,烧了六十封信,烧掉了我跟她最后的一点念想。

可到了第六年,那天我闺女高考,我心里发慌,鬼使神差地,拆开了那封滚烫的信。

就一眼,信封里掉出来的东西,让我“咚”地一声,瘫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叫耿向黎,一个快五十岁的糟老头子。

住的还是九十年代初单位分的老房子,红砖墙,筒子楼。

除了墙皮掉得厉害,下雨天屋里有点潮,一切都还停留在二十年前的光景里。

我这辈子,就像这房子,看着还算硬朗,其实里子早就被岁月掏空了。

年轻时,我也是厂里数一数二的技术骨干,走在路上,胸膛挺得笔直,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那时候,我媳妇,苏晚萤,是厂里广播站的播音员,声音比百灵鸟还脆。

我们俩,一个是技术能手,一个是厂花,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可好日子,就像夏天的冰棍,看着好看,不抓紧,转眼就化了。

我总在想,我跟苏晚萤的缘分,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轰轰烈烈的错付?

我跟苏晚萤是在厂里的联谊会上一见钟情的。

那天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在台上念了一首徐志摩的诗。

声音不大,却像羽毛一样,轻轻柔柔地就落进了我心里。

我当时就跟身边的哥们儿赵铁柱说:“看见没,那姑娘,以后就是你嫂子。”

赵铁柱嘴里叼着根烟,斜着眼看我:“向黎,你小子别做白日梦了,人家苏晚萤啥条件,能看上你这个浑身机油味的?”

我不服气。

为了追她,我把平时省下来的烟钱、酒钱全攒着,给她买当时最时髦的的确良布料做裙子。

她喜欢看书,我就跑遍了全城的书店,把她念叨过的那些作家的书一本一本地淘换回来。

那个年代的爱情,简单又笨拙。

没有鲜花,没有电影院,我能给的,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和一颗滚烫滚烫的心。

我俩好的时候,天上的月亮都好像比别人的圆。

我们一起在工厂的大操场上散步,听着远处车间传来的机器轰鸣声,聊着不着边际的未来。

她说:“向黎,以后咱们有了孩子,你可不能像你爹那样,天天板着个脸。”

我说:“放心,我肯定是个慈父。咱们的孩子,要是女孩,就叫耿念苏,念着你苏晚萤的好。”

她听了,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说我油嘴滑舌。

现在想起来,那段日子,真是我这辈子最亮堂的时候。

结婚那天,厂长亲自来给我们证婚。

赵铁柱带着一帮小年轻,把我们闹了个底朝天。

我背着苏晚萤,在厂区里跑了一大圈,感觉自己背着的是全世界。

婚后第二年,我们的女儿耿念苏出生了。

那孩子,长得太像苏晚萤了,尤其那双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泉水。

我把她捧在手心里,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样,老婆孩子热炕头,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谁能想到,安稳的日子,说塌就塌了呢?

那年,厂里效益不行了,下岗的名单一批接着一批。

我自恃技术过硬,是厂里的顶梁柱,怎么也轮不到我。

可那张白纸黑字的名单上,“耿向黎”三个字,清清楚楚,就像三个耳光,把我扇蒙了。

我去找领导,领导拍着我的肩膀,叹着气说:“向黎啊,这是大势所趋,我也没办法。”

我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天是灰的,心也是灰的。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忽然就没了饭碗,那种感觉,是天塌下来的绝望。

从那天起,我变了。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喝大酒,跟苏晚萤发脾气。

她总是默默地收拾我吐出来的秽物,给我端来热茶,轻声细语地劝我:“向黎,没事的,天无绝人之路。你技术那么好,到哪儿都能有口饭吃。”

可我听不进去。

我觉得她是在可怜我。

我的自尊心,像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瘪得不成样子。

赵铁柱也劝我,让我去南方闯闯,说那边机会多。

我也想过,可我舍不得家里,舍不得刚会走路的念苏

更重要的,是我拉不下那个脸。

我觉得我一个八级钳工,出去跟那些小年轻抢饭碗,丢人。

就在我自暴自弃的时候,苏晚萤做了一个决定。

她辞掉了广播站相对清闲的工作,跟我说她找了个新活儿,在市里一家新开的大饭店当大堂经理。

工资比以前高不少。

我一听就炸了。

“你去饭店当经理?抛头露面的,让人家看笑话吗?我耿向黎还没死呢,用不着你一个女人出去养家!”

我冲她吼,把手里的酒杯都摔了。

苏晚萤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但她没哭。

她只是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向黎,家是咱们两个人的,不是你一个人的。现在你遇到了难处,我多分担一点,这有错吗?面子重要,还是念苏的奶粉钱重要?”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可我心里的那道坎,就是过不去。

她开始早出晚归。

每天回来,都累得话都不想说。

有时候,我还能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烟酒味。

我的心里,像长了草一样,疯狂地嫉妒和猜疑。

她到底是在做什么样的工作?

为什么一个大堂经理会这么累?

那些流言蜚语,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像苍蝇一样,嗡嗡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邻居张大妈,一个出了名的长舌妇,有一次拉着我神秘兮兮地说:“向黎啊,你可得看好你家晚萤。我可听说了,她那个饭店的老板,是个姓钱的大老板,有钱得很,对她可好了。”

我当时就把脸拉下来了:“张大妈,你别胡说八道!”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咯噔一下。

姓钱的老板?

我忽然想起,有几次深夜,我看到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停在我们楼下。

那个年代,桑塔纳可是稀罕物,整个厂区都没几辆。

然后,我就看到苏晚萤从车上下来。

驾驶座上的人我看不清,但能看到一点猩红的烟头火光。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呢?

我的心,就像被泡进了醋缸里,又酸又涩。

我开始跟踪她。

我像个贼一样,躲在饭店对面的巷子口。

我看到她穿着得体的制服,在门口迎来送往,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

也看到那个所谓的钱文柏老板,一个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

他对苏晚萤确实很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关照。

有一次,我看到苏晚萤因为低血糖差点晕倒,钱文柏亲自扶着她,还给她倒了杯糖水。

那一幕,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冲了进去。

我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把推开那个姓钱的,抓住苏晚萤的胳膊,眼睛通红地质问她:“苏晚萤!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整个饭店大堂的人都看了过来。

苏晚萤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震惊、失望,还有一丝我当时看不懂的痛苦。

耿向黎,你疯了!你在胡闹什么!”

“我胡闹?我亲眼看到的!你敢说你跟他没什么?你是不是嫌我没本事了,没钱了,就想着攀高枝了?”

那些话,就像淬了毒的刀子,从我嘴里说出来,也狠狠地插进了我自己的心里。

那天的争吵,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混蛋的一件事。

我把一个女人,一个为了家拼尽全力的妻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得体无完肤。

他想解释,但我哪里听得进去。

我认定了他就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伪君子。

那晚,我们回家,一路无话。

家里的空气,冷得像冰窖。

念苏被吓得哇哇大哭。

苏晚萤没有哭,她只是安静地哄着孩子。

等孩子睡着了,她走到我面前,把一张纸推给我。

耿向黎,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我害怕。

我看着离婚协议书上那几个字,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以为她在吓唬我。

我说:“苏晚萤,你别后悔!”

她说:“我不后悔。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我问她:“是不是因为那个姓钱的?你是不是要跟他走?”

她看了我很久,眼神里有太多的东西,我读不懂。

最后,她只是疲惫地说:“你非要这么想,那就这么想吧。”

这句话,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签了字。

我当时想,离就离!我耿向黎没了谁都能活!我倒要看看,你离了我,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我们很快就办了手续。

房子和存款,她什么都没要,只说女儿念苏她要带走。

我不同意。

我说:“孩子是我的,你别想带走!”

我们争执了很久,最后法院把孩子判给了我,因为她当时的工作不稳定,而且主动放弃了财产。

她只是要求,每个月能来看看孩子。

我冷笑着同意了。

她搬走的那天,我没去送。

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喝得酩酊大醉。

赵铁柱过来骂我:“耿向黎,你就是个混蛋!你媳妇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吗?你怎么能这么伤她!”

我把酒瓶子砸在地上,冲他吼:“你懂个屁!滚!”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了我和女儿耿念苏

还有,每月一封,来自苏晚萤的信。

第一封信来的时候,我刚戒了酒,正学着给念苏扎小辫,笨手笨脚地把孩子弄得哇哇叫。

邮递员喊我名字的时候,我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我以为是她后悔了,想跟我说些软话。

我捏着信,心里冷笑。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我当着邮递员的面,就把信撕了,扔进了垃圾桶。

可后来我后悔了,万一里面是说看孩子的事呢?

我偷偷把信从垃圾桶里捡回来,拼凑起来。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几句话,问我跟孩子好不好,说她换了新地址,以后会从那里寄信。

信纸里,夹着一百块钱。

崭新的一百块。

那时候的一百块,对我这个下岗工人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可我看着那钱,觉得比一百个耳光还烫脸。

这是什么意思?

可怜我?施舍我?

还是说,这是她从那个姓钱的男人那里得来的“补偿”?

我的自尊心,再一次被点燃了。

我把那一百块钱,连带着信纸,一起扔进了院子里的废旧灶膛。

我看着火苗舔舐着那张红色的票子,心里有一种病态的快感。

耿向RI,就算穷死,饿死,也绝不要你苏晚萤一分钱!

从那以后,每个月,信都会准时到。

每个月,我都会重复同样的动作。

收信,然后,烧掉。

我从不拆开。

我害怕看到她的字,更害怕看到里面夹着的那一百块钱。

那一百块,就像一根刺,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的失败和她对我的“背叛”。

五年,一晃就过去了。

六十封信,六千块钱,全被我烧成了灰。

这五年,我活得很辛苦。

为了抚养念苏,我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去建筑队扛过水泥,去码头当过搬运工,也蹬过三轮车。

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女儿。

我告诉她,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工作,等她长大了就回来看她。

念苏很懂事,从来不追问。

只是有时候,她会拿着苏晚萤唯一留下的一张照片,一看就是一下午。

那张照片,是我们一家三口在公园拍的,那时候念苏才一岁。

照片上的苏晚萤,笑得那么甜。

每当看到女儿的眼神,我的心就针扎一样地疼。

我恨苏晚萤,恨她的绝情。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起她的好。

想起她为我熬的姜汤,想起她给我织的毛衣,想起她在我耳边说的那些温柔的话。

然后,我就会更加痛恨自己。

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猜忌,恨自己亲手毁掉了原本幸福的家。

赵铁柱看不下去,给我介绍过几个对象。

可我见了两个,都觉得索然无味。

她们都不是苏晚萤

我的心里,早就被那个女人占满了,不管是爱是恨,都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时间就这么来到了第六年。

念苏长大了,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她学习很好,争气地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

我摆了一桌酒,请了赵铁柱来庆祝。

酒过三巡,赵铁柱拍着我的肩膀说:“向黎啊,你总算是熬出头了。念苏这孩子,有出息!”

我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是啊,熬出头了。

可这其中的辛酸,只有我自己知道。

高兴过后,是巨大的经济压力。

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加起来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我把这些年攒下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我愁得整晚整晚地睡不着,头发都白了不少。

我不想让念苏知道家里的窘境,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我只能一个人扛着。

就在念苏开学报到的前一天,那封熟悉的信,又来了。

邮递员把信递给我的时候,我犹豫了。

这天,我心里特别乱。

高兴,又发愁。

看着信封上那熟悉的,娟秀的字迹,我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五年了,我的恨,似乎也被岁月磨平了不少。

我拿着信,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向灶膛。

我坐在院子里的小马扎上,摩挲着那个信封,心里天人交战。

烧了?

还是……打开看看?

一个声音在心里说:耿向黎,你是不是贱?人家羞辱了你五年,你还没受够?

另一个声音却说:也许……也许这次不一样呢?万一……万一有急事呢?

更重要的,是那该死的学费。

我当时想,如果……如果里面不止一百块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耿向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

可是,为了女儿……

我一咬牙,心一横,撕开了信封。

这个我扔了五年的“耳光”,我终于还是自己捡起来,打了自己一下。

信封里,跟往常一样,掉出来一张一百块钱。

我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还是这样。

是我自己想多了。

就在我准备把钱和信纸一起揉成一团的时候,一张折叠起来的薄纸,从信纸里滑了出来。

那不是信纸。

那是一张医院的诊断证明。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颤抖着手,捡起那张纸。

上面的字,像一把把小锤子,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

“诊断报告:肌萎缩侧索硬化症(ALS)”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俗称“渐冻症”。

病人的名字,赫然写着:苏晚萤

日期,是六年前。

也就是我们离婚后不久。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像是被炸开了一样。

渐冻症?

这是什么病?

我发疯似的展开那封被我捏得皱巴巴的信纸。

这一次,信纸上的内容,不再是那几句简单的问候。

是满满的一页字。

苏晚萤的笔迹,但那字迹,歪歪扭扭,抖得厉害,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向黎: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请原谅我,骗了你这么多年。

我们离婚,不是因为我变了心,也不是因为外面有了别人。

是因为我生病了。

这个病,叫渐冻症。医生说,得了这个病,人会慢慢地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从手脚,到说话,再到呼吸,最后,就像一个活着的植物人,思想清醒,却什么也做不了。

而且,这个病,治不好,只能靠昂贵的药物拖延。

我拿到诊断书的时候,天都塌了。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和念苏

你刚刚下岗,我们家里本来就困难。如果再加上我这个无底洞,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我不能拖累你,更不能让念苏在一个没有希望的家庭里长大。

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

我故意让你误会,故意让你恨我,因为我知道,只有恨,才能让你彻底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

钱文柏大哥,他不是我的什么老板,他是我主治医生的丈夫。

他是个好人,知道我的情况后,一直在帮我。

那天在饭店,你看到他扶我,是因为我那时候已经开始发病,手脚不听使唤了。

我不敢告诉你真相,我怕你这个傻子,会不顾一切地给我治病,然后把家底都掏空。

向黎,我了解你,你就是那么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又重情重义的傻瓜。

离婚后,大哥帮我安顿下来,用我仅有的一点积蓄和好心人的捐助,维持着治疗。

每个月寄给你的一百块钱,是我能从微薄的补助里,省下来的全部。

我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我还活着,还在想着你们。

也想让你生气,让你觉得我在羞辱你,这样,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我知道你辛苦,一个人带着念苏不容易。

我每天都在想你们,想得心都疼了。

我藏着念苏小时候的每一件小衣服,每一双小鞋子。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我多想抱抱她,多想再听她叫我一声妈妈。

可我不能。

我不能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想吓到她。

我希望在她心里,妈妈永远是那个穿着黄裙子,爱笑的模样。

这几年,我的病越来越重了。

手已经拿不稳笔了,这封信,我写了整整一个星期。

我想,我也快到时间了。

我把最后的一点积蓄,都放在了这张卡里,密码是念苏的生日。

不多,但应该够她大学第一年的学费了。

算是,我这个不称职的妈妈,送给她的升学礼物。

向黎,对不起。

这辈子,是我欠了你。

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嫁给你。

到时候,我一定健健康康的,陪你和孩子,一起慢慢变老。

别为我难过。

好好生活,把念苏照顾好。

晚萤绝笔。”

信纸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

信封里,还掉出来一张银行卡。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

原来是这样。

原来,真相是这样!

我这个混蛋!我这个天底下最愚蠢的混蛋!

我以为的背叛,竟然是她最深沉的爱和牺牲!

我以为的羞辱,竟然是她最艰难的牵挂和惦念!

我想起她跟我提离婚时,那平静又疲惫的眼神。

那里面,藏着多大的痛苦和不舍啊!

我想起她离开时,决绝的背影。

她每走一步,心是不是都在滴血?

而我,我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她,用最冷漠的方式对待她。

我烧掉了她用尽生命最后力气写下的信。

我让她一个人,在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孤零零地面对着死亡的倒计时。

“啊——!”

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一拳狠狠地砸在水泥地上。

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可手上的疼,哪里比得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生了锈的钝刀,来来回回地割着,疼得我无法呼吸。

我拿起那张诊断书,发疯似的冲出院子。

我必须找到她!

我必须立刻见到她!

我按照信封上的地址,打了一辆出租车。

那是一个离市区很远的,很偏僻的疗养院。

与其说是疗大院,不如说是一个小小的,由民房改建的护理中心。

我冲进去,在前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钱文柏

他比六年前苍老了许多,鬓角也白了。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复杂。

“你……还是来了。”

我抓住他的衣领,声音嘶哑地问:“她在哪?苏晚萤在哪?”

钱文柏没有挣扎,只是悲伤地看着我:“向黎兄弟,你冷静点。晚萤她……她在一个月前,已经走了。”

“轰——!”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走了?

什么叫走了?

不!不可能!

她答应过我的,她要健健康康地陪我变老!

“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语无伦次地喊着。

钱文柏的眼圈也红了。

他把我带到一个房间。

房间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

墙上,挂着一张放大的照片。

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照片上的苏晚萤,笑得那么灿烂。

钱文博告诉我,苏晚萤在最后的日子里,已经不能说话,不能动了。

全身的肌肉都萎缩了,只有眼睛还能转动。

但她每天,都要护工把这张照片摆在她能看到的地方。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一看就是一整天。

她走的时候,很安详。

护工说,她最后,眼睛一直看着照片上我的脸,嘴角,好像还带着一丝微笑。

钱文柏把一个箱子交给我。

“这是晚萤留下的东西,她交代过,如果你来了,就交给你。”

我打开箱子。

里面,是我曾经写给她的情书,是念苏从小到大的画,还有一件……我亲手给她打的,她却一次都没穿过的,那件已经有些过时的毛衣。

箱子的最底下,是六十个被拆开的信封。

每个信封里,都装着一张一百块钱。

原来,我烧掉的那些信,只是她寄出的信封。

真正的内容,和那笔钱,她都替我好好地存着。

她知道我的脾气,她知道我一定会把信烧了。

所以她用这种方式,替我存下了这笔钱。

整整六千块。

在我为了女儿的学费焦头烂额的时候,她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一切。

我抱着那个箱子,跪在地上,哭得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我恨!

我恨我自己!

恨我的骄傲,恨我的愚蠢,恨我的自以为是!

是我的“面子”,杀死了我最爱的人!

如果……如果我能早一点,哪怕只早一天,拆开那封信……

如果我能放下那可笑的自尊,去问一问,去听一听……

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留下这么多,这么多撕心裂肺的遗憾?

那天,我在疗养院待了很久。

钱文柏告诉我,苏晚萤从没怪过我。

她说,我只是太爱她了,所以才会失去理智。

她说,这辈子能嫁给我,有念苏这个女儿,是她最大的幸福。

我拿着那张银行卡,去银行查了余额。

里面有三万块钱。

是她用怎样的毅力,在病痛的折磨中,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啊!

女儿念苏开学那天,我送她到火车站。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念苏听完,没有哭,只是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说:“爸,不怪你,不怪你……妈妈她,是爱我们的。”

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我站在站台上,泪流满面。

苏晚萤,我的晚萤。

你就像天上的那只萤火虫,用尽自己微弱的光,拼命地想要照亮我的人生。

而我,却亲手扑灭了那束光。

现在,我常常会去她的墓地看看。

给她带一束她最喜欢的栀子花,陪她说说话。

我会告诉她,念苏在大学里很好,拿了奖学金。

我会告诉她,赵铁柱的孙子都会打酱油了。

我也会告诉她,我现在不喝酒了,学着好好生活了。

因为我知道,这是她最想看到的。

我的余生,就是要活成她希望的样子,带着她那份善良和爱,好好地走下去。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我还是会忍不住想:

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固执,没有被那可笑的自尊蒙蔽双眼,如果我能早一点拆开那封信,我们之间,是不是能多一些没有遗憾的时光?各位朋友,你们说,这世上,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在用“为你好”的方式,互相伤害着?而我们,又错过了多少本可以挽回的真相?

来源:美丽修行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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