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我中师毕业,回到乡小学教书,爷爷一顿酒把我亲事定了

B站影视 2025-02-01 20:08 2

摘要:那是1987年的夏天,我拎着新买的教材,推开了李家的门。屋里酒香四溢,爷爷喝得满脸通红,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指着我说了这句话。

口述: 王建国 / 文字整理:猫猫

(亲历者讲述,笔者整理,部分情节艺术处理,感谢您辛苦阅读)

“你这辈子最大的事,就这么定了!”

那是1987年的夏天,我拎着新买的教材,推开了李家的门。屋里酒香四溢,爷爷喝得满脸通红,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指着我说了这句话。

我心里一惊,这老两口子喝了顿酒,就要把我的终身大事定下来?

1

1987年8月,我捧着刚到手的中师毕业分配书,心里美滋滋的。

老支书特意跑来问我:“建国啊,你被分到咱们王家村小学了?”我笑着点点头。那会儿没觉得稀罕,可如今想来,要不是这个分配,我和秀兰的故事,或许就成了过眼云烟。

那天傍晚,我骑着二八大杠去镇上买教材。刚进村口就听见大队广播站放着戏曲,扩音喇叭一如既往的沙哑。只见我爷爷王大山坐在隔壁李家的堂屋里,和李爷爷推杯换盏。

“建国回来啦!来来来,进屋喝两盅。”爷爷声音洪亮,一看就喝得不少。我放下书包就想走,却被他拉住了胳膊。

屋里酒气熏天。李爷爷是村卫生所的全能大夫,年轻时在县医院进修过,村里人都尊称他一声“李医生”。他平时不大喝酒,今天脸却红得跟柿子似的。

“建国啊,你爷爷和我商量好了。你和我孙女秀兰,年龄相当,门当户对。她在卫生所帮我干活,你在小学教书,往后两口子都为村里出力。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愣在那儿。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这老两口子一顿酒,就把我这辈子的大事给定了?

“爷爷,您这是......”我刚要开口,就被爷爷打断。

“别废话!我这不是为你好吗?现在年轻人眼高手低,看不上农村姑娘。秀兰多好的闺女,初中毕业就跟她爷爷学医,模样俊,心眼实在。这样的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我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87年的农村,包办婚姻确实少了,可也没完全断根。就拿我同学张根生来说,前年也是他爹妈包办的亲事,现在孩子都抱上了。

夜色渐浓,蛙声阵阵。我推着自行车往家走,心里乱糟糟的。路过卫生所的时候,看见一盏昏黄的灯还亮着。那是李爷爷给人看夜诊的诊室。

诊室窗户大开着,飘出一阵细微的说话声:“这药再煎两次......”

我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2

那阵子我成天躲着李家人,每天天不亮就骑车去学校。9月的太阳毒辣,学校操场上的梧桐树叶子都晒蔫了。

我躲在办公室里备课,翻着崭新的语文课本,心思却总往卫生所飘。说不好奇那是假的,毕竟是爷爷相中的人。

“王老师,王老师!”门口传来急促的喊声。抬头一看,是隔壁班的何师傅,“小芳发烧了,直哆嗦,得赶紧去卫生所。”

我一下子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粉笔灰。村里卫生所离学校不远,也就两条田埂的距离。推开诊室的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药味。

“李爷爷,小芳她......”话没说完,我愣住了。诊室里站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不是李医生。她背对着我,正在药柜前配药,白大褂整整齐齐。

“我爷爷出诊去了,”她头也没回,声音清亮,“发烧是吧?先量体温。”

小芳躺在诊疗床上,她拿着体温计,动作麻利。这就是秀兰?比我想象中高了些,马尾辫一甩一甩的。

“39度3,”她皱起眉头,“得打针。”说着就去做准备。

“王老师,你把小芳扶起来点。”她拿着针管走过来,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药水味。

看她轻车熟路地找准位置,三下五除二就把针打完了。她背对着我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马尾辫还在晃。突然,她回过头来:“你就是建国吧?”

我一愣,心跳漏了一拍。她笑了:“整个村谁不认识你啊?听说你中师毕业,分到咱们学校教书。”

阳光从窗子斜斜照进来,落在她白大褂上。我这才看清她的样子,圆圆的脸,眼睛弯弯的,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王老师,你把这几张退烧贴给小芳贴上。我去煎药。”她说着就往里屋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踏实了不少。

外面响起自行车铃声,李爷爷背着药箱回来了。他看见我,眼睛一亮:“建国啊,来看病?”

“李叔,是学生发烧。”我不自在地应着。

“秀兰呢?”

“在煎药。”

“这丫头,跟我学了几年,遇事沉稳,比她爹强。”李医生笑呵呵地说,“对了,你爷爷的事......”

我赶紧打住:“李爷爷,我先回学校了,下午还有课。”

走出卫生所,夏蝉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我推着自行车,脑子里全是那个背影。那天下午,我上课一直心不在焉,粉笔字都写歪了。

3

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过去了。我早出晚归,白天教书,晚上备课,倒也充实。只是天天躲着吧,总不是个事儿。好在爷爷看出我的心思,没再提这茬。

那天我刚吃完晚饭,娘拉着我坐下:“建国啊,你这当教书先生的,总得成个家吧?”

“娘,我这不是刚参加工作吗?”我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

“你爷爷一辈子为村里操心,人脉广着呢。他给你相中李家闺女,那是看得起咱们。”娘絮絮叨叨地说。

我放下碗筷就要走,娘又叫住我:“你倒是去看看人家姑娘,要是不中意,娘也不强求。”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就是睡不着。想起那天在卫生所,秀兰背对着阳光配药的样子。她好像一点都不认生,说话干脆利索。这样的姑娘,确实不多见。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骑车去镇上买课本。路过供销社,看见秀兰正在挑选什么。她穿着碎花布衣裳,扎着那条马尾辫,和售货员说说笑笑的。

“这瓶痛肿灵多少钱?”她问道。

“三毛二。”售货员答。

“给我来两瓶。”她从布包里掏钱,“最近老张头腰疼,得给他送去。”

我站在自行车旁边,看着她认真挑药的样子。就在这时,她转过身来,和我打了个照面。

“哎呀,王老师!”她笑着打招呼,一点不见外,“来买东西啊?”

我有点尴尬地点点头:“买……买课本。”

“正好,我爷爷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最近有个医疗培训,想让你帮着出出主意,写个申请什么的。”

我愣了一下:“好啊,那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得空不?”她痛快地说,“反正是周末。”

回去的路上,我骑得特别慢。阳光暖洋洋的,打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路过稻田,一阵风吹过,稻穗哗啦啦直响。

娘说得对,该去看看。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可转念一想,这不还是顺了爷爷的意思吗?

拐过杨家村的时候,看见几个学生在田埂上玩耍。他们冲我招手:“王老师好!”我笑着点点头,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或许,有些事情不必想得太复杂。就像教书一样,起初也是爹娘的意思,可到头来,却成了我自己的选择。

4

9月下旬,天气渐渐凉快下来。村里的柿子树挂满了果子,在阳光下红彤彤的。

学校来了新政策,要设立医务室。校长托人从县医院搞来一套旧器械,找来两张破旧的方桌,就在教室后面辟出一块地方。关键是缺个懂医的。

“要不让秀兰来帮忙?她在卫生所也是打下手。”一位老教师提议。

我正在黑板上写字,听到这话,手一抖,粉笔都断了。

就这样,秀兰每周二、四下午来学校医务室值班。说是医务室,其实就是几瓶红药水、风油精,再加块温度计。

那天,天还没亮我就到学校了。晨读的时候,小张突然喊肚子疼。我扶着他去医务室,秀兰已经在那儿了。

“让我看看。”她蹲下身子,轻轻按了按小张的肚子,“是不是昨天吃了生冷的东西?”

小张点点头:“昨天吃了个生黄瓜。”

“这孩子,”她笑着摇头,从药箱里拿出一包中药,“回去给你奶奶,让她煎了给你喝。”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白大褂上。我站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哎,王老师,”她突然转过头来,“下午有空吗?”

我一愣:“有啊,怎么了?”

“我爷爷说村里要办个扫盲班,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来教。”

“扫盲班?”

“对啊,就在卫生所旁边的老祠堂。现在政策好了,大家都想认字。”她边整理药箱边说。

我点点头:“行啊,正好晚上没事。”

“那说定了,”她笑了,露出那两个酒窝,“我负责找人,你负责教。”

放学后,我去了趟老祠堂。屋里放着几张破桌子,墙上挂着个黑板,落满了灰。秀兰正在擦桌子,见我来了,递过来一块抹布。

“这儿好久没人用了,得好好收拾收拾。”她说。

我们一边打扫一边聊天。她说小时候最爱看露天电影,每次放电影,她都趴在卫生所的窗户上看。她还说想学针灸,以后能给村里老人治治腰腿疼。

太阳落山的时候,老祠堂总算收拾完了。我们并排坐在门槛上歇气,看着天边的晚霞。

“其实,”她突然说,“那天在供销社遇见你,我是故意的。”

我转过头看她,她却低着头玩手指:“我早就知道你要来学校教书。我爹整天夸你,说你有文化,心地好。”

晚风吹过,带来一阵稻花香。我的心跳得厉害,手心都是汗。

“对了,”她站起来,拍拍裤子,“我得回去了,我爷爷还等着我帮忙。”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我突然明白了爷爷的用意。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5

中秋节那天,村里照例要办晚会。广播站的喇叭响了一整天,放着《在希望的田野上》。生产队的大院里支起了台子,周围还拉了彩带。

扫盲班的学员把节目都排好了,说要给我和秀兰一个惊喜。我偷偷看了眼坐在前排的她,今天她换了件碎花衣裳,头发也特意梳得整整齐齐。

晚会开始了,台上是扫盲班的张大娘在背课文。她今年五十多了,识字特别快。前几天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高兴得逢人就要签名。

“俺要感谢王老师,感谢秀兰同志。”张大娘说着说着就哭了,“俺这辈子,做梦都想认识字......”

我看见秀兰在偷偷抹眼泪。月亮不知什么时候爬上来了,圆圆的,挂在村口的槐树梢上。

晚会散了,大伙儿都往家走。我鼓足勇气,问秀兰:“要不,咱们去河边走走?”

她点点头,脸红红的。初秋的晚风还带着暑气,吹在脸上却不觉得热。小河边长着一片芦苇,在月光下轻轻摇晃。

“记得小时候,”她突然说,“每次放学,我都躲在卫生所后面看你骑车经过。那会儿你在省城上中师,放假回来特别神气。”

我愣了一下:“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你骑车老喜欢甩后背包,”她笑了,“村里人都说你是咱们这儿第一个考上中师的。我爹整天念叨,说你是块好料子。”

月光下,她的侧脸清清楚楚。我突然想起那天在供销社,她说遇见我是故意的。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

“其实,”我深吸一口气,“那天我爷爷和你爷爷喝酒定亲的事......”

“我知道,”她打断我,“我都听见了。那天我就在里屋。”

芦苇丛里传来几声蛙鸣。远处的村子里,此起彼伏地放着鞭炮。

“秀兰,”我鼓足勇气,“要不……咱们就按爷爷说的办?”

她转过头来,月光下,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呢。”

回去的路上,我推着自行车,她走在我旁边。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过卫生所的时候,灯还亮着。

“我爷爷又在加班。”她说。

我点点头:“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她笑了,“反正以后天天都能见到。”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觉得爷爷一顿酒把我终身大事定了是件坏事。有时候,长辈的眼光,比我们年轻人看得更远。

6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到了11月,村里的甘蓝和萝卜都收完了,田里只剩下一茬红薯。

爷爷和李爷爷张罗着要给我们订婚。说是简简单单办,可村里人一传十,十传百,竟然闹得沸沸扬扬。

“建国他爷爷真有眼光,”村口的王婶子说,“这两个娃娃,一个教书,一个看病,往后咱村可有福了。”

订婚那天,我穿着爹的一套老西装,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秀兰穿了件红色的棉袄,低着头站在她爷爷和她爹身边。

“来,先吃糖,”张翠花婶子递过来一碟红枣,“甜甜蜜蜜的。”

我看见秀兰的耳朵红了。她偷偷抬头看我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

酒席摆在大队部的院子里。扫盲班的学员们都来了,张大娘还特意写了幅“早生贵子”的对联,虽然歪歪扭扭的,但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

“来,建国,”爷爷端着酒杯过来,“以后啊,你们小两口要好好过日子。”

我看见李爷爷眼眶红红的。他拍着我的肩膀:“建国,秀兰从小没了娘,是我一手带大的。她性子倔,你可得让着她点。”

酒过三巡,我偷偷拉着秀兰溜出来。院子外面,月光把地上的树影照得斑斑驳驳。

“你说,”她靠在歪脖子枣树上,“咱们这样算不算新社会的旧婚姻?”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是啊,虽说是爷爷一顿酒定下的,可到底是两情相悦。

“那咱们重新来一遍?”我清清嗓子,“秀兰同志,我想请你......”

“去去去,”她笑着推我,“别贫了。快进去吧,一会儿他们该找了。”

夜色中,我看见她眼里闪着亮光。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扫盲班的马大爷刚学会写字,第一件事就是给他老伴补写了一张结婚证。

“秀兰,”我突然说,“等开春,咱们去镇上照相,办结婚证。”

她点点头:“嗯,到时候让两位爷爷和我爹也一起去。”

这一刻,我明白了。有些事,看似是别人的安排,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像这87年的秋天,注定要有这么一场爷爷的酒,和秀兰的那些偷看与等待。

7

躺在床上回想这些往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2025年的春节。窗外噼里啪啦放着鞭炮,和那年订婚时一样热闹。

秀兰在厨房忙活着,准备明天的团圆饭。我们的儿子从市里回来了,大学毕业后在那边医院当医生。闺女在镇上教书,和我当年一样,也是个语文老师。

“爸,你和妈以前的事,我得写下来。”儿子坐在我旁边,掏出手机,“现在网上流行发这种故事,肯定有共鸣。”

我笑着摆摆手:“有啥好写的,不就是你爷爷一顿酒的事吗?”

“才不是呢,”秀兰端着饺子馅进来,“你还没跟孩子们说过我偷看你的事呢。”

“奶奶,”孙女从厨房跑出来,扑到秀兰怀里,“你给我讲讲。”

秀兰放下饺子馅,把孙女抱在腿上:“那是1987年,你爷爷刚从中师毕业......”

我望着她们祖孙俩,突然想起爷爷。爷爷走得早,没看见重孙子当上医生。李爷爷倒是熬到了90岁,临走前还在念叨着让秀兰多给村里人看病。

现在村里变了样,通了高速,修了小洋楼。可那个老卫生所还在,我和秀兰偶尔还会去看看。有时遇到老人来看病,秀兰总要多聊两句。

孙女趴在秀兰耳边说悄悄话:“奶奶,你当时为什么要偷看爷爷啊?”

“因为啊,”秀兰笑了,露出那两个我熟悉的酒窝,“你爷爷骑车的样子最帅了。”

儿子和闺女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

那年爷爷一顿酒,定下的不只是一桩婚事,更是一辈子的缘分。如今想来,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安排。

春节的夜晚,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秀兰的手艺一直很好,和她当年包扎伤口一样麻利。我偷偷看她,头发已经有了白丝,可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想什么呢?”她察觉到我的目光。

“想那年中秋节,河边的芦苇,还有你说的那些话。”

她低下头,假装在擀饺子皮,耳根却红了,和订婚那天一模一样。

窗外的鞭炮声更响了,照亮了整个村子。这一刻,1987年的记忆和2025年的现实重叠在一起,幸福得那样真实。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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