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而我费尽心思为弟弟娶的媳妇,却在事后不到一个月,一声不吭的就上了陌生男人的车,至此再也没回来。
我叫高启安,今年35岁,在武汉有套房子。
这天,我出门准备去公司上班,刚从地下车库开出小区。
一个佝偻着背的妇人突然冲过来,一下子扑在了我的车上。
幸好我车速不快,反应够及时。
不然绝对会撞上她,缓过神后。
我大怒,忍不住在心里骂来人是个疯子。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怎么往车上撞。
谁知我刚下车,她“扑通”一声竟跪在了地上。
她头发很长,我看不清面容。
但她叫了一声:“大哥,是我,云妹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顿时身子一颤。
回忆瞬间涌上心头:十多年前,弟弟出了车祸去世。
而我费尽心思为弟弟娶的媳妇,却在事后不到一个月,一声不吭的就上了陌生男人的车,至此再也没回来。
说完,她缓缓抬起头。
岁月不饶人。虽然她一脸的沧桑。额头皱纹很深。
双眼红肿厉害。像是痛哭过。
细看下。当年的绝美容颜隐约可见。
我不知道这十多年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落魄。
小区保安见有人拦车。还跪在地上。
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了过来。
小区保安认识我。看到跪下的妇人衣着朴素还有点脏。头发蓬松。以为是个要饭的乞丐。
当即面露凶意。要赶她走。我劝住了。
对保安说道。“她不是乞丐。是我的朋友。她来找我有点事。没你们什么事了。”
保安听了面面相觑。不过他们很懂事没有多问。转身就离开了。
我将她搀扶起来。叫她上车。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家里坐坐。
她面露犹豫。低声说了一句。“大哥。我……我怕弄脏了你的车。”我笑了笑。
“无妨。”
她上了车。
我掉了个头把车开回了地下车库。
上了楼。
邻居见我突然带回来一个妇人。
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
毕竟我已经结婚了。
我笑了笑。
没有解释。
进了家门。
她很有礼貌说了一句。
“大哥。
真的抱歉打扰到你了……”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
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说话时。
身子不住颤抖。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已经有十多年没联系了。
今天她主动找上门。
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为了缓和她情绪。
我转移了话题。
问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声音很轻柔。
“也是碰巧。
前段时间我见过你。
便开始打听你的消息。
当得知你就是高启安后。
我很开心。
前几天。
因为工厂不发工资....我...我没有钱还房租。
被房东给赶了出来。
我走投无路。
没办法了……”
说完。
她“呜呜”痛哭起来。
不知为何。
见她这副委屈模样。
我竟然心生一丝怜悯。
要是放在十多年前。
我心里定会涌起一股快意。
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咒骂她。
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下场。
是老天爷降下的报应。
那年。
她竟然毫无顾忌。
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毫不犹豫地坐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
那一刻。
我的震惊与愤怒几乎要冲破胸膛。
从那之后。
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我弟媳跑了。
走在村里。
我总是低着头。
感觉无论走到哪里。
都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
让我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这刻骨铭心的一幕。
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无论时光如何流转。
我今生都无法将它忘却……
我出生在贫穷落后的皖南地区。
作为家中的老大。
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弟弟小时候在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
每次学校考试放榜。
他的名字总是稳稳地排在班级第一名的位置。
他眼神明亮。
透着聪慧劲儿。
嘴角总是挂着自信的微笑。
学校里。
老师看他的眼神满是喜爱与赞赏。
回到家里。
父母的目光也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他。
满心偏爱。
就连村口那只威风凛凛的大黄狗。
见到他都会欢快地摇着尾巴。
围着他转个不停。
有一天。
我带着弟弟上街采购日用品。
路过一个算命摊时。
只见那算命先生突然伸出枯瘦的手。
直直地拦在了弟弟面前。
我心里一惊。
下意识地迅速挡在弟弟身前。
眼神警惕。
语气生硬地说道。
“我们不算命。”
然而。
那算命先生却仿佛没听见我的话。
眼神直直地盯着我弟弟。
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什么。
我心里虽然有些不安。
但还是果断地拉着弟弟转身就走。
只是耳朵不自觉地微微竖起。
只听那算命先生大声说道。
“慧极必伤,慧极必伤啊!”
那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沉重与沧桑。
在我耳边回荡。
一开始。
我只觉得他是在胡言乱语。
信口开河罢了。
可谁能想到。
在弟弟上初三那年。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了。
父亲在矿洞里工作时。
矿洞突然坍塌。
父亲就这样被无情地埋在了里面。
再也没能出来。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瞬间击碎了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
母亲接到消息后。
心急如焚。
顾不上多想。
急忙开车往回赶。
可命运就是如此残酷。
母亲在路上遭遇了车祸。
当时弟弟还在学校上课。
听到这个噩耗后。
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呆呆地站在原地。
眼神空洞无神。
他匆忙赶回家。
一路上跌跌撞撞。
回到家后就发起了高烧。
等他再次醒来时。
原本聪慧机灵的脑子。
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模样了。
为了给弟弟检查身体、治病。
爸妈出事得到的赔偿款很快就花光了。
从那以后。
弟弟考试再也拿不到第一名了。
就算想要在班里保持中等成绩。
都得付出比别人多好几倍的努力。
看着曾经轻轻松松就能取得优异成绩的弟弟。
如今如此艰难。
我的心里满是心疼与无奈。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弟弟这样下去。
于是暗暗下定决心。
一定要找到当年那个算命的人。
问问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在那条街上一遍又一遍地寻找。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可那个算命先生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再也没有出现过。
弟弟是我一手带大的。
从小照顾他的吃喝拉撒。
其中的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
一直忙到深夜才休息。
长期的劳累。
让我年纪轻轻。
才二十出头。
脸上就布满了疲惫与沧桑。
看起来就像个三十多岁的大叔。
即便我如此拼命。
弟弟跟着我还是面黄肌瘦。
身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十分瘦弱。
好不容易等到弟弟成年了。
我拿出了大部分积蓄。
拜托媒婆给弟弟介绍对象。
媒婆给弟弟介绍了一个隔壁寨子的女孩。
那女孩一家都很善良。
得知我们家的情况后。
只要了两千块钱彩礼。
两家人相互见过面后。
正准备商量婚事。
可这时女孩的表姐突然回来。
说要资助她读书。
就这样。
这门婚事只好不了了之。
后来。
媒婆又陆陆续续给弟弟介绍了不少相亲对象。
可那些女孩一了解到弟弟的情况。
脸上就露出嫌弃的神色。
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直到有一天。
弟弟难得回家吃饭。
我也终于能抽出时间休息一下。
回家的路上。
我和弟弟肩并肩地走着。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突然。
我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我心里一紧。
拉着一脸疑惑、眼神还有些呆滞的弟弟。
循着声音的方向慢慢靠近……
走近一看。
原来是隔壁村的肖云。
她脸色苍白。
惊恐地站在树下。
身体僵硬。
一动也不敢动。
只能用微弱的声音喊着救命。
而在她的头顶上方。
一条毒蛇正盘绕着。
吐着信子。
眼神凶狠。
仿佛随时都会发动攻击。
我心中一惊。
赶紧拉着弟弟转身离开。
先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随后。
我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根结实的棍子。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要把那条毒蛇赶走。
救下肖云。
我小心翼翼地绕到树后面。
屏住呼吸。
握紧棍子。
猛地朝着毒蛇一挑。
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毒蛇远远地扔了出去。
我缓缓转过身,目光死死锁定那条吐着信子的蛇,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用力按住它的脑袋,紧接着,脚下一沉,精准地踩住蛇的七寸要害。我弯腰捡起一旁的石头,眼中满是决绝,狠狠朝着蛇砸了下去,一下又一下,直到它瘫软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我伸手拎起没了生气的蛇,转过身准备和肖云说话,却惊见她双眼紧闭,脸色煞白,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我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蛇血的双手,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想去扶她却又怕弄脏了她,可总不能就这么把一个女生丢在这荒郊野外啊。
我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焦急,站在原地,扯开嗓子大声喊道:“高启航,快过来!”没一会儿,就看见弟弟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朝这边飞奔而来,身后还跟着村里德高望重的村长。我神情严肃,仔仔细细地向村长讲述了刚刚发生的惊险一幕,随后便和弟弟一起离开了。
没过多久,肖云和她妈妈拎着东西找上门来,只见肖云眼神中满是感激,拉着我的手不停地道谢,原来是特意来感谢我们兄弟俩的救命之恩。我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了两句:“不用客气,应该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肖云眼神直直的,像是被什么勾住了魂儿。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她正盯着弟弟看。见状,我话锋一转,关切地询问起肖云的身体状况。她妈妈也来了兴致,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女儿的各种事情。
后来,弟弟顺利毕业,和肖云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后,他们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住着不大的房子,吃着简单的饭菜,但彼此相互扶持,小日子也算过得安稳幸福。然而,平静的生活没能持续太久,仅仅一年时间,肖云身边的异性朋友渐渐多了起来,两人之间也开始有了隔阂。
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弟弟不幸遭遇车祸,离开了人世,肖云一下子成了寡妇。那段时间,我心里满是纠结和心疼,想着等自己缓一缓,过两个月就去问问肖云的想法,看看她愿不愿意继续留在我们家,如果她愿意,我发誓会用一辈子去照顾她;要是她不愿意,我也会给她一笔钱,让她能安心离开。可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悄无声息地走了,自那以后,我们彻底断了联系。
她的离开,像一把锋利的刀,在我心里划下了深深的伤口,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内心千疮百孔,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动力。直到大半年后,我才慢慢从痛苦中走出来,咬着牙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努力打拼,让自己强大起来,不再被人看轻。
我跟着老乡踏上了南下打工的路,在工地上搬过砖,在流水线上组装过零件,还在街头风吹日晒地卖过小吃。哪怕工作再累,只要一有空闲时间,我就一头扎进学习里,废寝忘食地钻研金融知识,学习企业管理,省吃俭用攒钱去参加各种培训班。后来,我通过成人自考,顺利拿到了本科文凭。经过十几年的摸爬滚打,我终于从一个无人知晓的小角色,变成了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
……
回到现实,这些年,肖云偶尔还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但这并不是思念,而是时刻提醒着我,要不断努力,不能松懈。后来,云妹告诉我,十多年前村里出现的那个陌生男人,是她的初中同学。她和那个男人结婚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每天穿着华丽的衣服,拿着丰厚的零花钱,成了人人羡慕的富家太太。
可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她渐渐发现丈夫竟然是个花心大萝卜,在外面沾花惹草。她既无法接受丈夫的背叛,又舍不得放弃优渥的生活。而丈夫对她似乎也没了耐心,玩腻了就一心想要离婚。等真正离了婚她才知道,原来是丈夫在外面和小三有了孩子,小三挺着肚子逼宫,再加上自己两年都没怀孕,自然就成了丈夫抛弃她的借口。
几年过去,岁月在云妹脸上留下了痕迹,她看着镜子里渐渐爬上皱纹的自己,终于意识到美貌不再是她的资本。这时,她才幡然醒悟,重新审视自己,嫁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苦力工人。丈夫每个月赚的钱不多,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前几年,丈夫又患上重病,为了给他治病,家里的积蓄全都花光了。
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买菜,和云妹不期而遇。当时我只顾着挑选菜品,并没有注意到她。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或许是因为我平时注重保养,容貌变化不大,云妹一眼就认出了我。经过多方打听,她找到了我的住处。为了给丈夫治病,她四处借钱却借不到,又不忍心放弃,整日以泪洗面,最后实在没办法,才决定来找我。
我听着她讲述这些年的悲惨遭遇,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步履略显沉重地朝着卧室走去。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屋内柔和的灯光洒在脸上,他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给心爱的老婆拨通了电话。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地向电话那头的人讲述了一遍。电话听筒里传来细微的电流声,他屏息凝神,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老婆的回应。
老婆听完后,电话里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语气中满是感慨。紧接着,老婆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温柔又坚定地开口:
“老公,我完全明白你心里的想法。你去我衣帽间,左边第三层的抽屉里,有一张银行卡。我记得里面应该有五万多,快到六万的样子。密码就是银行卡的尾数。对了,等会儿可别忘了来接我一起吃饭呀。”
听到老婆这番贴心又信任的话语,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暗暗想着:听老婆的话准没错,跟着老婆的思路走肯定能发达。以往,老婆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折不扣地照做,这次也不例外。
他神情郑重地拿出那张银行卡,双手递向面前的云妹,目光诚恳地说道:
“云妹,这卡里有五万多块钱,你先拿去应急用。要是还不够,尽管再来找我。”
云妹眼中瞬间泛起感动的泪花,脸上满是惊喜与感激,她慌忙伸出双手接过银行卡,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还信誓旦旦地保证等有钱了一定如数归还。
他看着云妹激动的模样,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客气。
从那以后,云妹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而他的公司,在后续的日子里,业务蒸蒸日上,发展得越来越好,前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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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聪明精灵T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