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是刘二妮,今年48岁,陕西榆林下米村人。从小跟着外婆王翠花长大,村里人都说我外婆是个怪人,因为她养了一只老母鸡整整30年都不肯杀。
人们常说,老人的执念往往藏着最深的爱。可谁能想到,一只普通的老母鸡,竟然藏着一段尘封30年的往事。
我是刘二妮,今年48岁,陕西榆林下米村人。从小跟着外婆王翠花长大,村里人都说我外婆是个怪人,因为她养了一只老母鸡整整30年都不肯杀。
那是1993年的事了。那时候我刚上初中,村里办起了砖窑厂,不少人家都去打工挣钱。外婆也不例外,天不亮就去和面和泥,晚上回来还要侍弄着那只老母鸡。
这只老母鸡通体金黄,外婆叫它”大黄”。说来也怪,这鸡通人性得很,早上准时在外婆窗前打鸣,晚上天黑前就自个儿回笼,从不用人操心。村里人都说,这鸡怕是成了精。
我清楚记得,那年腊月,村里张寡妇家要办女儿的婚事。她看中了大黄,提着十块钱来买,说这样的老母鸡炖汤最补。外婆连连摆手,说什么都不卖。张寡妇急了,又加了五块,还是不行。
“老王家的,你这是犯什么糊涂?一只老母鸡也值这个价!”张寡妇气得直跺脚。
外婆却说:“这鸡不值钱,可我不能卖。”
村里人都说外婆犯傻,养只鸡都养出感情来了。可外婆不在乎,每天变着花样给大黄喂食。夏天有蚂蚱,秋天有谷子,冬天还要把玉米煮熟了才给它吃。
1995年那个冬天特别冷,大黄得了重感冒,咳嗽得厉害。外婆愁得整宿睡不着,跑到十里外的兽医站抓药。那时候我们家穷,买药的钱都是外婆偷偷去卖血换来的。
这事要是让村里人知道,准得说外婆是傻子,为只鸡卖血。可外婆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总说:“大黄是咱家的福气,可不能丢了。”
2020年,外婆突然中风瘫痪在床。那时我刚从广州打工回来,看到外婆躺在床上,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的病,而是问大黄吃了没有。
那段日子,我天天在外婆床前照顾。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能听见大黄咕咕的叫声从窗外传来。起初我以为是幻觉,后来发现这叫声雷打不动,每天晚上十点准时响起。
邻居王婶告诉我:“你外婆这些年,每天晚上都要起来给大黄喂食。这习惯都30年了,从没断过。”
我这才明白,原来外婆和大黄之间,不光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
外婆的病情一天天加重,可每到晚上十点,她总要挣扎着要起来。我劝她别动,她就急得直掉眼泪:“大黄还没吃饭。”
今年初,外婆住进了医院。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家里人都劝我把大黄杀了给外婆补身子,可外婆知道后,硬是从病床上爬起来,颤抖着手说:“谁要是动大黄一根毛,我就跟谁断绝关系!”
那天晚上,外婆突然拉住我的手,声音虚弱地说:“二妮啊,答应外婆,好好照顾大黄。”
“外婆,这只是只鸡啊!”我忍不住说。
外婆摇摇头:“不,大黄不是普通的鸡。它是……”话没说完,外婆就陷入了昏迷。
外婆走的那天,大黄在院子里叫了整整一天。那声音不像平常的打鸣,倒像是在哭。从那天起,大黄就不吃不喝,整天蹲在外婆的床边。
收拾外婆遗物那天,我在她的棉被底下发现了一个旧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发黄的照片和一本日记本。照片上是个英俊的年轻人,怀里抱着一只金黄色的小鸡。
颤抖着翻开日记,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那个年轻人是我的亲生父亲。1990年,他去南方打工,临走前托人带回一只小鸡给外婆。那是他们约定的信物,只要小鸡还在,就说明他一定会回来。可那年发生了一场特大车祸,父亲永远留在了外地。
外婆却固执地相信,只要大黄还活着,儿子就还在。这一等,就是30年。
日记最后一页,外婆写道:“儿啊,娘养着大黄,就是在养着你的那份念想。只要大黄还在,娘就觉得你还在娘身边。”
合上日记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原来,大黄不是一只普通的老母鸡,而是外婆用来寄托思子之情的寄托,是她不愿割舍的思念。
昨天,大黄也走了。我把它埋在了外婆的坟前。村里人说,这是它这辈子最后一次守着主人。
那么,面对这份坚守了30年的母爱,你又有什么想说的?
来源:一颗柠檬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