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山高路远，坑深不见底，大军纵横驰骋也轻易碰上悬崖。1950年10月1日，这天全国上上下下其乐融融。街头巷尾拉歌，工地上也敲锣打鼓。可就在中南海颐年堂的会议厅里，空气里几乎凝固了——不稀奇，朝鲜战事骤然升级，联合国军已经跨过三八线步步逼近。新中国，第一年，外患来
山高路远，坑深不见底，大军纵横驰骋也轻易碰上悬崖。1950年10月1日，这天全国上上下下其乐融融。街头巷尾拉歌，工地上也敲锣打鼓。可就在中南海颐年堂的会议厅里，空气里几乎凝固了——不稀奇，朝鲜战事骤然升级，联合国军已经跨过三八线步步逼近。新中国，第一年，外患来得这么快。毛泽东也没什么废话必须出兵，只是个时间早晚问题。
粟裕最合适？本来都认他，可人还在青岛养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林彪呢？大家也推了出来，林彪自己却躲着不想接，说身体不成，其实谁都清楚他顾虑多。林彪每次只肯在局势明朗的时候主动，谁也不能强求。任务几经辗转，终于“砸”到了彭德怀。他其实也没想着真会轮到自己——西安，刚刚从一摞文件里抬起头，正一门心思琢磨大西北的建设，突然接到命令，秘密飞京，一刻都不能耽搁。什么事这么急？不会就真是出兵朝鲜吧？
一下飞机直奔中南海，门口见到周恩来，两人并肩进去，会议正在热烈地争论，满屋子都是压低嗓音的焦灼。等到毛泽东一句“你们讲得都有道理，可别人有难我们袖手旁观，心里还好受吗？”，这才把氛围彻底定住。彭德怀回到饭店一夜没合眼，也许沙发不舒服，也可能是心里实在难安。天还没亮就在房间里踱步，琢磨着那一句“老虎要吃人，什么时候吃？难道真能靠让步换来安全？”他当然知道不能。美国军队沿着鸭绿江一字展开，根本没打算停下来，东北、华东哪一样不威胁？一直等下去反倒更被动。
第二天，他就和邓小平、小声说了会话，一辆黑色轿车驶向中南海。他的立场其实很直接不出兵，可能连现在的边境都保不住。打输了，大不了全国晚安逸几年。挺身而出，他从没含糊过。当年延安的时候，部队只有对方的零头，还是扛住了。现在国家更强——这种底气不是无的。毛泽东听他表态后没再绕弯子。林彪不接只能看彭德怀了。彭德怀就坐在那里，说“我这个人的脾气你应该还记得，中央让我去，我就干。”
被选中没多少仪式感，顶多挤出来几个认命的微笑，他很快就带着部队进了朝鲜，先后组织了五次规模巨大的战役，联合国军被堵回了三八线以南。后来数据也都查得到——联合国军伤亡超过13万，美军死伤过5万。1953年，战场归于平静，停战协定签下来的那一刻，电视新闻大幅播出，美方代表的神色和三年前登陆仁川时明显不一样。中国第一次以全新身份，在东亚改变了棋局。
成了国防部长后，彭德怀整天在部队、工地、田间地头来回跑，许多干部说他太轴，听不进去软话。没几年，1959年的庐山会议，他写了那封著名的信，引起巨大风波。很快就被免职了。其实这时候，他自己也知道局势已经变复杂，主动申请搬出了中南海。住进吴家花园，没摆什么官威，警卫员忙前忙后，他自己也拽着行李进屋。群众见到彭大将军竟然这样亲和，一时间有点懵。彭德怀一边挥手让大家干活，说自己已经不是首长，只是个普通住户。有人悄悄传了话，说这位“脾气硬得很的彭老总”，其实下了战场也没什么特别。
搬家第一天，有点像解甲归田。平静，不代表心闲。第二天，中央又送来一份国庆观礼邀请，文件平静地摆在桌角。他驻足盯着毛泽东那张老照片看了许久，半天没动，上楼问了浦安修一句要不要去。结局很简单，最后电话打过去，还是推掉了。
国庆那天，围了一圈警卫员参谋秘书，看电视直播。阅兵镜头给了林彪特写，现实有时候让人想不到，会不会有点讽刺？彭德怀看着，沉默地走出了房间，没有说什么。
很快毛泽东又找他了。这次语气里带点调侃，说去党校读书吧，也别在花园里闷着。彭德怀很听劝，说反正吴家花园离党校不远，能去学点东西挺好。倒是没想到，成了党校第一位学员级的政治局委员。很多老师同事觉得新鲜，大家都没见过这种“大腕”学生。
时间很快到了1965年前后，外交形势一塌糊涂，中苏交恶得彻底，苏联边界屯兵不见少。东南亚战火也不息，美国压着越南猛打，西南边陲还没缓过劲来。这种情况下，毛泽东喊出“深挖洞、广积粮”，三线建设成了最高优先级。找谁领这个盘子呢？又看上了彭德怀。彭德怀本能推了。理由老一套——自己只会打仗，不懂工业。说到底心理压力还是大，生怕把事搞砸了变成负担。
彭真劝不动，回头让毛泽东亲自打电话。那天清早一个电话打进来，彭德怀愣了几秒，一听老乡音情绪激动。当面谈的时候，毛泽东还是像以前一样，先让彭德怀把话说完，再顺着自己的思路讲下去。彭德怀是个把事情看得很透的人。在井冈山底子就打得很硬，既然难题落到头上也没想太多。毛泽东坚持，建设三线与军事有关，你比其他人都合适。彭德怀既不敢脱身，也担心搞砸，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吃饭送行那天，刘少奇、邓小平、彭真相继鼓舞他，说老彭别再推辞，国家还得靠你。午饭吃得倒也简单，大家边吃边聊战事，之前的冷清气氛一扫而光。
实话实有人说彭德怀一辈子命运起落全靠“硬气”，可其实有软的时候。庐山会议后那几年，他很消沉，甚至不再插手过多事务。有时候转念一想，究竟是时代造就了英雄，还是英雄成全了时代？伤感归伤感，命运再怎么折磨，到头来还不是只能继续走、继续干下去。
就在这样反复忐忑的矛盾里，彭德怀最终领下大西南的三线工程，带队深入群山，数百万工程兵和技术人员扎进工地。具体推进的数据现在都查得到，拉动了半个中国的重工业布局。常年穿梭在大山隧道、兵工厂、铁路沿线，前后没多久就完成了一大批关乎生死的基础项目。有些子弟兵后来回忆，他每天睡眠四五小时，事情亲力亲为，从没假手别人。
可这个世界哪里有完美的主帅？彭德怀有时候太不合时宜，不懂变通。毛泽东欣赏他精明，也头疼过他的倔强。至于林彪、粟裕，那些年后来或许也未必是最佳选择，只是后来的历史已经没有回头路。像庐山那时候，被一纸信件定下命运，彭德怀要是真懂得变通些，会不会有另一种结局？
当年国庆不肯出席阅兵，如今三线重担还是压在肩头。几十年来，走得再远，命运还是绕回了起点。谁要说他一味刚硬，也不尽如此，他有自己的顾虑和柔软。三线建设资料显示，1966年前后迁建单位达1200余家，以西南、西北两地最为密集，创造出新中国工业化的第二条生命线。这么想吧，如果没有那几年的布局，很难说后来中国能不能扛住更大的风浪。
彭德怀的人物性格，有刚有柔，刚的时候可以顶天立地，柔的时候也脆弱、迷茫。到底算不算一个完美的将帅—这事每个人有不同答案。那些史书里和现实里的场景，就是这么堆叠出来的。有些东西到最后也没说透，时代风雨里，谁的锋利都不可能一直锃亮。
至于后来呢？历史继续向前，人物退入背影，曾经的纵横驰骋、敢当大任，现在只剩下一些确定无疑的数据和新闻，剩下的就是大世纪里的微光。
来源：渝鲜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