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即使我醉得一塌糊涂,呕吐不止,他也只是轻飘飘地吩咐其他人送我去医院。
1
我这个正牌女友被人灌醉的时候,宴云山正在贴心地给小助理挡酒。
即使我醉得一塌糊涂,呕吐不止,他也只是轻飘飘地吩咐其他人送我去医院。
自己弯腰抱起了声称有点头晕的小助理心疼不已地离开。
第二日,酒醒后我直接打电话联系酒店,将预订的礼堂取消。
之前准备的结婚场地,现在也没必要留着了。
随后我点开了全球顶级的广告公司M&C发来的offer邮件,职位是M&C华国总部创意部总监。
我麻利地进行回复,并附带上我的入职日期,一个月后。
将入职邮件截了张图,发给了闺蜜霍显凝。
并附了一句:“大小姐,我来投奔你啦。”
既然男人靠不住,那就踹了他,我做自己的太阳。
______
许多年前,我和宴云山开玩笑似的说过,以后我们的婚礼,一定要有凤冠霞帔,红妆点翠。
今天,拍卖行送来一顶清代点翠凤冠,签收人是宴云山。
我满心欢喜,以为这是他为一个月后的婚礼给我准备的惊喜,
结果他却一把推开我。
“把手拿开,不是给你的!”
随后便带着那顶凤冠出了门。
不一会,我就刷到了宴云山小助理林琅的朋友圈,仅我可见。
“只因为刷剧时多看了一眼,他便为我送来了女主头顶上原版凤冠,我愿称之为世界上最浪漫的礼物!”
宴云山不知道,这半年来,他们两个的点点滴滴,林琅都会通过这种方式通知我。
我一直不死心,想着我们两个快要结婚了,结婚后,林琅就不算什么。
只是今天宴云山的态度,让我积压已久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
我拨通了那个我一直想打却不敢打的电话......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询问:
“沈女士,你确定要取消婚礼吗?这个婚礼您筹备了两年,您和您的丈夫要是有事耽搁,我们可以为您延期。”
“我确定,取消婚礼。”
新郎的心都不在我身上了,这个婚礼也没有举办的必要了。
一夜难眠,第二天我喝了咖啡提神,正常上班。
会议上,宴云山猛地将一份报告砸到了桌子上。
“沈瑜,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垃圾?”
“这样的水平,简直连实习生都不如!”
“不想干就赶紧滚回家去,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会议室里响彻着宴云山的怒吼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我却表情如常,语气平淡地开口:“这个不是我做的,你可以问问林琅,她的脑子是怎么想出这个垃圾报告的。”
林琅脸色发白,咬紧了嘴唇。
我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带着诧异。
往日宴云山说的话,我从来都不会反驳,甚至在林琅多次犯错,我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主动背锅担责。
毕竟,林琅是宴云山的助理,她的失职,就是在打宴云山的脸面。
往日的我为宴云山着想,不想让他难堪。
但我这次并不想惯着他们了。
宴云山习惯了我的逆来顺受,显然也没想到我是硬刚的反应。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在抬头看到林琅吓得面色苍白后。
脸上暴怒的神色立刻舒缓开来,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
若无其事地自己将报告捡了起来。
自顾自地解释:
“年轻人第一次尝试,勇气可嘉,细看也能发现一些出彩的地方。”
“沈瑜,你作为公司的创意总监,应该多带带新人。”
川剧变脸都没他百变。
换做以前,我可能会委屈。
但是现在,我根本不生气。
反正我们不会结婚了,再过不久,我也会离开这里。
等会议结束后,林琅眨巴着水雾氤氲的大眼,看着宴云山粗暴地将我拉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公然顶撞我,眼里还有我这个老板吗?”
“一点都不懂得看人眼色,换了其他老板,早就让你当场收拾铺盖走人了!”
2
我沉默片刻,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陌生人。
“你要开除我吗?”
他被我这一问堵得哑口无言。
目前公司的所有项目,我还是主力,离了我根本转不了,所以他不会开除我,只会口上说说。
他亦笃定我离不开他,还深爱着他。
“宴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工作了。”
我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后,林琅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
“沈总监,刚刚的事,对不起!”
“都怪我,害你白白挨了晏总一顿骂,他人就是那样子,对待工作太认真,您千万别怪他!”
小姑娘刚毕业,小脸嫩得能掐出水来。
一双圆溜溜的小鹿眼,泛着委屈的泪花,还真是惹人怜爱。
若是往日,我还会怼上她两句,如今我都懒得理她。
“都是工作,理解,我怎么会生气呢。”
“快进去吧,咖啡快凉了。”
说完,不顾林琅有些惊愕的目光,我便悠哉游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邮箱,映入眼帘的最新邮件,是全球顶级的广告公司M&C发来的offer。
早在半年前,他们就开始联系我了。
M&C很有诚意,给的待遇是云玉薪资股份分红加在一起的五倍。
我一直对宴云山还抱有幻想,就没有回复。
如今看到这个新的邮件,我的心思又活跃起来。
我麻利地回了邮件,里面是我的入职日期。
在一个月后。
职位是M&C华国总部创意部总监,办公地点是港城。
距离海城十万八千里,更重要的是,那里是霍家的地盘。
晏家嫡系都插不进去手,更别说一个私生子。
将入职邮件截了张图,发给了霍显凝。
并附了一句:“大小姐,我来投奔啦。”
霍显凝是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也是大学四年的作业搭档。
当年那个拿奖的毕业设计,就是我们两人合作的成果。
霍家虽然是底蕴深厚的豪门世家,但家风清正。
霍显凝在校期间一直很低调,从未表现出与我们有什么不同。
当初她知道我要和宴云山一起创办云玉后,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告诉我宴云山居心不良。
可惜那时的我被爱情冲昏了头,并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如今想想,当年云玉刚创办的时候,宴云山确实是别有目的。
3
那是七年前,我们刚毕业。
那年,我的毕业设计在国际赛事上获奖,也是华人第一次获得这个奖项。
消息传回国内,被媒体大肆宣传。
当时的宴云山,正苦闷于不知道做什么才能向家族证明自己。
他是晏家私生子,如若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只会沦落为家族的弃子。
也就是在那时,他向我表白,我恋爱脑上头便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主动提出和他一起创办一家广告公司。
“云山,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你想要的都会有的。”
“我的好阿瑜,以后你就安心做你的创意,其他你什么都不用管。”
一开始,公司只有我靠业内的知名度拉来的小项目。
但很快,这些项目就大获成功。
慕名而来的项目越来越多,我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我也就频繁地出现在了酒桌饭局上。
“我真好奇,沈总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这个点子简直绝了,简直是让我们这家老企业起死回生了。”
“这杯我敬沈总!”
可以说云玉的江山是我一个人替宴云山打下来的。
云玉很快在海城站稳脚跟,宴云山也获得了他想要的。
晏家公开承认了他晏家子弟的身份。
虽然依旧没有继承权。
但是集团股份、遍布全国的房产、基金信托这些晏家子弟的体面,宴云山全都拿到了手。
那个时候我很单纯,我想我们的未来,所以不分你我,也因为他的一句。
“阿瑜,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我的就是你的。”
最后,我在宴云山的蛊惑下,傻呵呵的签署了一份股权合同,他占据云玉股份90%,我只有10%。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
除了我们的感情。
从股份明确后,
他不再一脸骄傲地夸赞我的创意。
从偶尔的皱眉、不解,渐渐发展成了习惯性地贬低。
以前,创意部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现在却需要跟他汇报。
然后在他一次次不满的指责中不停修改。
“这次的创意是用脚趾头想的吗?重做!”
“这跟大学生作业有什么区别?回去改!”
“你们是瞎了吗?简直辣眼睛,重做!”
“俗不可耐,回去改!”
我呕心沥血做出来的创意,就这样一次次被改得面目全非。
我不善言辞,很少跟他争辩。
谁知后来他愈加变本加厉起来。
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能找到贬低我的理由。
我陪客户应酬,回来就被他骂情商低。
“沈瑜,你就是块木头,教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个愣头青,没看见刚才袁总脸都黑了吗?”
袁总脸黑并不是因为我的创意不够好,而是宴云山迟到,他却将错怪在我的头上。
我面试的下属,回来就被他找到理由辞退。
“沈瑜,你画好你自己的画就行了,管理是门大学问,你的脑子根本学不来。”
像今天那样,在全公司面前骂得我狗血淋头的的事,大家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
若不是我昨夜恋爱脑死掉,我也习惯了。
现在我想明白了。
他打压我、贬低我,不过就是想控制我罢了。
林琅的出现,让我更加看清了这段关系。
这段感情早已变质。
只有我之前太傻,见识太少,一叶障目罢了。
4
手机铃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后,里面顿时传来一声尖锐爆鸣:“小瑜!”
“你终于舍得离开那个王八蛋了!”
“什么都别说了,一个月时间给到我,必须给你安排上十个八个青年才俊相亲,保证个个都甩宴云山一百条街!”
“我跟你说,当年我就看他不顺眼,他个鸡贼男,刚开始就算计你,让你这个天才给他当牛马,现在你终于醒悟了,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
电话里霍显凝还在叽叽喳喳吐槽宴云山,那熟悉的口吻好似我们从来没有中断过联系一样。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一想到你被宴云山迷得晕头转向的蠢样我就来气。”
“他哪里配得上你啊,我的小瑜那么好,他都不珍惜。”
阿凝越说越离谱,我却听得心里又暖又酸涩。
他现在已经被晏家承认,哪里是他配不上我,恐怕在他眼里,是我配不上他。
我声音含了一丝哽咽:“我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
阿凝尖叫道:“我家小瑜天下第一好!”
被宴云山打压太久,我都差点忘记,自己当年有多么意气风发了。
我们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坐在办公桌前的我,愣怔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气。
然后一鼓作气,将股份转让协议和辞职信一起发给了宴云山。
并发了消息给他:
“好聚好散吧,我们分手,股份按市价折算给我,款项尽快打到我的账户上。”
七年过去,云玉已经是业内首屈一指的广告公司。
市价飞涨,当年价值五万美金的10%股份,如今市价接近五个亿。
宴云山的身价今非昔比,这点现金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怕他,不放人。
或者说,不肯体面地放人。
我坐在电脑前忙碌着,离职前要把处在尾声的项目结束掉。
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等我站起身想给自己倒一杯咖啡时,扑通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头上缠着纱布。
“瑜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们看到你的时候,你血流了一地,还好只是外伤,缝了七针。”
守在床前的是我的助理小周。
“只有你在,还有其他人吗?”
宴云山收到了我的离职申请,不应该毫无反应啊。
他的控制欲已经强到了变态的地步,看到我失去控制还不来找我,让我感到有点奇怪。
“晏总......可能在忙吧,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小周支支吾吾,脸色尴尬,我就知道她没说实话。
拿起手机,果然看到了林琅新发的朋友圈。
照片上小姑娘匀称白嫩的膝盖上有一小块淤青,破了一小块皮,一只带着百达翡丽腕表的手正在给伤口涂碘伏。
上面还配了文字:
有些人就是大惊小怪,这点小伤也要来医院,护士姐姐们都在笑我是小朋友,丢脸死了(吐舌头表情)。
看完消息,我径直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看样子,我还是自作多情了。
宴云山根本没空理我。
也好,离职申请邮件发送之后,三十天后即可生效,我也不是非要他当面点头。
5
回到家后,我开始动手收拾家里的东西。
所有两个人的东西,比如情侣拖鞋、情侣睡衣,全部打包丢掉。
所有宴云山的东西,打包寄到他家。
十一年的感情,从青葱年少的十八岁,到如今物是人非的二十九岁。
我们的记忆就装了两个小小的箱子,甚至都没装满。
我这些年到底爱上了个什么玩意?
明天就是周末,我打算先去港城一趟,找好房子,慢慢把东西寄过去。
这样过去之后,就能尽快适应新工作。
晚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都在勾画新的生活。
一想到以后都不必再看见宴云山那张死人脸,我竟然感到浑身轻松。
就好像雨过天晴,乌云散去,阳光重新照耀在身体上一样。
可是我以为宴云山对我的伤害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却再一次将刀插.进我的心脏。
离职的最后一天,我就被门外的砰砰声吵醒。
“瑜姐,开门啊,是我,出大事了!”
我迷迷糊糊打开门,小周就冲了进来。
“瑜姐,你快看新闻,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我接过小周手里的平板电脑,映入眼帘的是我被爆料抄袭国外创意的新闻。
点进去,新闻页面列举了足足十几个案例。
每个案例,都有对比分析,抄袭似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最早的,甚至能追溯到五年前。
我脑袋轰一下子醒了。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
每个创意广告都是我亲手一笔一画,一个点子一个点子想出来的。
怎么可能是抄袭呢?
我赶紧对照着新闻里的内容,查找起来原广告。
真是奇了怪了,竟然真的存在原广告。
只是名声不大,又是国外的广告,我竟然从来没注意到。
可就算是巧合,也不能这么多案例都碰上巧合吧。
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这时,小周的电话响起,她接起电话后脸色更加难看了。
“瑜姐,完了,晏总正在举行新闻发布会。他将抄袭的罪名认下了,还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你。”
“什么?”
我赶紧打开云玉的官网,进入了发布会现场直播的链接。
只见画面上宴云山穿得人模狗样,对着所有的媒体说道:
“关于近日云玉创意抄袭的传闻,我深表痛心。对于我司广告创意总监沈瑜的所作所为,我表示强烈的谴责,并将立即与其解除劳动合同。”
“另外,我在这里正式宣布,即日起,将由我的助理林琅女士接任云玉创意总监的职位。”
宴云山身旁,林琅一袭纯白色西装站在他的身侧。
平时的马尾辫也放了下来,烫成了波浪卷,满脸笑意。
如今的宴云山是要踩着我的全部名誉为林琅造势。
我的名誉,彻底完了。
这狗男人,见我不受他的控制,竟然要在我离开的最后一天亲手毁了我。
一阵天旋地转,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里。
我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病床前的宴云山。
他一脸人畜无害,就这般静静的看着我。
我声音沙哑,但还是忍不住情绪,骂道:
“你真让我恶心,宴云山,你故意的,泼我脏水,想彻底毁了我!”
我气得冒烟,举起手就想再给他一巴掌,却被他轻易将双手按住。
宴云山突兀地轻笑一声。
“是你不乖的,你不乖乖待在我身边,竟然想要离开我,我控制不了的人,只能毁掉。”
“另外,如果你不想赔偿五个亿,就继续乖乖待在我的身边继续为我工作。”
什么五个亿的赔偿?
我脑海中惊雷炸响。
“沈瑜,你好天真啊。你以为现在你还能全身而退?你知道那些你抄袭的广告要赔多少钱吗?五个亿,如今只有我能保住你。”
“混蛋,明明是你设的局。卑鄙!”
“你好好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
说完,宴云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医院。
我怎么就爱上宴云山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不想继续狼狈下去了。
我大脑疯狂运转,突然想到一线生机。
6
我联系好律师,带着当年的股份合同直奔律所。
我想如果我尽快把云玉的股份卖掉,这个赔偿就能补上了。
周律师,是我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同为女性,我相信她能帮到我。
周律看过合同后,一板一眼地询问。
“沈女士,不知您的诉求是?”
我搅了搅手边的热咖啡,缓缓道:“我手里的股份要卖给别人,你看可行吗?”
周律听了我的话,挑挑眉头。
“恕我直言,沈女士,我有更好的办法,不知道您想不想听听看?”
我眼睛一亮,自己果然没有找错人:“愿闻其详。”
周律推了一张名片过来。
宴云修。
晏家嫡系幺子,宴云山的死对头。
毕竟长子已经继承家业多年,根深蒂固,根本没有把宴云山放在眼里。
次子常年旅居海外,海城根本见不着人。
宴云修不同,他和宴云山的生日只差了一个月。
听闻宴夫人生下他就难产过世,其中说不定就有宴云山母亲的什么事。
宴云山惧怕晏家,更怕这个视他为眼中钉的宴云修。
周律脸上依旧不苟言笑,嘴里说的话却直接了许多。
“晏总让我带他向您问好,不知道沈女士有没有兴趣将股份转卖给他?”
“不着急,您可以慢慢想。”
我看着面前从容不迫的女人,心下了然。
我和周律是三年前在宴会上认识的,从那以后见面次数不多,但每次这个女人给我留下的印象都很深。
年纪轻轻,就在海城数一数二的律所里担任高级合伙人。
与我在交际场上的笨拙不同,周律与人打交道游刃有余,是我望尘莫及的段位。
起初我们认识,是我被多灌了几杯酒,逃到了洗手间。
她好心借我口红补妆,还传授了好几门躲酒小技巧。
后面又有几次碰见,也都恰好是这种举手之劳的帮助。
碰不到的日子,周律也从来没有私下联系过我。
海城确实不大,我也不是多疑的人。
如今看来,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当初接近我,就是为了今天吧!
她是宴云修的人。
我一直以为当年帮助宴云山建立云玉站稳脚跟,是我和宴云山之间的事。
晏家内.斗再凶,跟我一个外人也没什么关系。
没想到人家三年前就盯上了我。
在签下股份代持协议的那一刻,我还是犹豫了一瞬。
脑海闪过大学四年里宴云山的贴心,闪过一起创办云玉时的艰辛,闪过后来他越来越挑剔的打压。
最后闪过林琅的脸,闪过宴云山的背刺,以及五个亿赔偿金。
我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签下了字。
我知道,这个字一旦签下,就是为宴云山埋下了一颗大雷。
也为我们的感情彻底画上了句号。
他最恨背叛。
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可我们早就没有可能,是他亲手把我推进深渊,如今的我只不过是从深渊爬出来的可怜人。
浑浑噩噩回到家。
我开始打包所有东西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
坐上飞机的那刻,我才感觉自己是自由的。
7
飞机在港城落地,我缓缓走出廊桥,却莫名的感到归属。
离开飞机场,我看到一辆迈巴赫停在地下车库,而霍显凝就倚在车门上含笑的看着我。
见我走过去,她笑着拉开车门。
“欢迎你重回自由。”
我和阿凝彻夜喝酒长谈,仿佛把这些年没说的话都补上了。
宿醉醒来,我手机了多了许多电话,都是来自宴云山的。
下一秒,他再次打来电话。
我看着那电话纠结半天,本着做最后一次了断的心思接了。
电话那头宴云山的声音歇斯底里,声嘶力竭。
“沈瑜你死哪去了?赶紧给我滚回来!”
“我让你走了吗?你本事大了,敢跑出我的手掌心了是不是?”
宴云山手上的一只钢笔已经被他掰断,手背上青筋暴起。
早上宴云山来到公司看到设计总监办公室里坐着的不是沈瑜,整个人脚步顿住好半天。
随即他想起来沈瑜现在已经不是总监了。
她现在只是个小职员,估计此刻就躲在某个工位后面不敢抬头。
想到这,宴云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沈瑜,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的掌控。
直到回到办公室,他看着下面人递上来的设计方案才开始感觉不对劲。
这方案做的像屎一样,跟沈瑜以前的比不了。
他以为沈瑜在闹脾气,暴怒的按上秘书的电话号。
“你让沈瑜滚进来!”
回答他的,是秘书战战兢兢的声音。
“老板,沈瑜今天没来。”
宴云山不可置信的起身,走出办公室。
果然没看到沈瑜的脸。
他又冲向设计总监的办公室,林琅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云山你怎么来了?设计方案还满意吗?”
宴云山环顾一周,沈瑜的一切痕迹都已经被抹去,被眼前这个人替代了。
他失去理智般上前,抓着林琅的手腕。
“说,沈瑜去哪了?”
林琅被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宴云山这面,声音颤抖着回复。
“我不不知道,她不是被开除了吗?”
“谁跟你说的?”
宴云山眼眶通红,泛着血丝。
“我那只不过是为了吓唬她,让她不敢离开我!”
“是不是你自作主张的把她赶走了?说!”
宴云山咬着牙,眉眼中带着着滔天的怒火般。
林琅被吓的连连摆手。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宴云山倏的松开手,任由林琅倒下去,而他看也不看的就急匆匆的大步离开了公司。
他来到沈瑜住的地方,打开门,可里面却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
她消失了,就这么抛下一切毫不在乎的走了!
......
心中的爱人大概是在什么时候死亡的?
也许就是在他一遍遍的暴怒中,逐渐灰飞烟灭了。
我心中此刻异常平静:“宴云山,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去哪都和你没关系。”
“谁说的?”
他笑声残忍:“沈瑜,我说了你永远别想逃离我,别忘了你还欠我五个亿呢。”
我沉默着没说话,宴云山却愈发张狂。
“我不管你在哪,二十四小时内给我滚回来,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8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宴云山的声音听起来像要把牙咬碎了。
“那你就等着吃官司吧,那些钱足够你在我附近的监狱蹲着了,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那就试试吧。”
说着,我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阿凝也被我们的争吵声吵醒,逐渐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我看向她:“吵醒你了?那个宴云山像神经病一样威胁我,估计他还不知道我把股份卖了的事,还叫嚣着让我回去蹲监狱。”
我越想越觉得他神经病,我对他没有爱人滤镜以后,他的缺点一览无遗。
霍显凝翻了个白眼:“那你就让他过来,看看港城到底是谁的地盘,我看他能不能当着我的面把人带走。”
一番话说的霸气极了,我感动的上前拥住她。
“这就是我来投奔你的原因,我的金大腿!”
此时,宴云山办公室内。
宴云山看见沈瑜挂了电话,暴怒之中把手机摔在地上。
“沈瑜,你好样的。”
“来人!”
他一声大喝,低着头整理手上文件,听到有人进办公室以后,他道。
“给我订一张去港城的机票,她那个闺蜜在那边,沈瑜无处可去!”
可是秘书许久不见回应,宴云山不耐烦的抬起头,见林琅站在面前,眼底闪过不甘。
“晏总,沈瑜不是已经离职了吗?那就让她走吧,咱们公司也不需要这一个设计师,您找她干什么?”
宴云山冷笑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琅咬着牙:“不是的,就是我担心你的身体被沈瑜气坏了,不如让她早点消失,讨个清净。”
“就凭你们?”
宴云山随手抽出一份文件,打在林琅的身上。
坚硬的文件夹子,在她那张细白的额角打出一道血痕。
设计稿从上而下纷纷落下,散落一地。
“就凭你们这群酒囊饭袋的设计师?你们比不上沈瑜的一根手指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着她!”
林琅眼睫颤了颤,低着头掩盖住眼底强烈的嫉妒和不甘心。
沈瑜,她凭什么?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她?
可这些话终究没敢说给宴云山听,因为她清楚,说出来只会遭到更大的侮辱。
宴云山大步走出办公室,一边喊着。
“秘书人呢?死哪去了?”
只见秘书战战兢兢的走过来,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人。
“对不起老板,是晏总来了。”
宴云山皱眉看着秘书身后那人。
一身西装挺括,最上端的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在喉结下方,禁.欲的很。
“晏总?这就只有一个晏总,哪来的其他的?”
宴云山脸色铁青的看着男人,却是向秘书发难。
秘书浑身一颤,没敢再说话。
而身后男人却举起一份文件,轻轻一笑。
“恐怕她没有说错。”
“我现在已经是你们公司的股东之一了,就在昨天沈瑜已经把她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我了。”
“什么?”
宴云山上前一把夺过宴云修手里的文件,手因为愤怒而颤抖个不停。
9
他猛地翻到最后一页,就看见上面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签名,来自沈瑜。
“她竟然敢这么做!沈瑜,我绝对饶不了你!”
宴云山咬着牙,死死的攥着那份文件。
宴云修轻轻歪头,就像是在欣赏宴云山的暴怒一般。
“我的好弟弟,我的办公室在哪?”
纵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