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心善,娶80岁老妇为妻,洞房夜老妇:端一盆清水来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09 16:26 2

摘要:黄沙漫卷的官道上,一辆破驴车吱呀呀碾过龟裂的土路,车辕上坐着个青布短打的汉子,腰间悬着个褪色的酒葫芦,眉眼间带着三分憨厚七分愁苦。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黄沙漫卷的官道上,一辆破驴车吱呀呀碾过龟裂的土路,车辕上坐着个青布短打的汉子,腰间悬着个褪色的酒葫芦,眉眼间带着三分憨厚七分愁苦。

这汉子名唤陈二牛,是清河镇上出了名的老实人。

二十有五的年纪,却因家贫至今未娶。

前日晌午,他正蹲在镇口槐树下啃冷饼子,忽见个跛脚媒婆攥着帕子直冲他来,说城西破庙里住着个八十岁的老妪,愿出二十两纹银招赘夫婿。

"二十两?

陈二牛差点咬了舌头。

他爹临终前咳血拉债,到如今还欠着药铺八两银子。

这数字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浑身发颤。

当夜,陈二牛揣着媒婆给的生辰八字摸进破庙。

月光透过漏瓦在供桌上投下斑驳银霜,那老妪端坐蒲团,银发如雪,面上沟壑纵横得能夹住蚊子。

可她一双眼睛亮得骇人,倒像是深潭里泡着的两粒明珠。

"老身名唤白三娘。

老妪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朽木,"你若应了这亲事,明日便可抬我过门。

陈二牛盯着供桌上那包沉甸甸的银子,喉结上下滚动。

他想起病榻上爹爹枯槁的手,想起债主踢门时娘亲颤抖的肩,突然"扑通"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成亲那日,清河镇炸了锅。

二十来个壮汉抬着顶褪色红轿,轿帘被西北风掀得呼呼作响,露出里面蜷着的老妪。

看热闹的孩童追着轿子唱童谣:"新郎官,真荒唐,娶个婆婆当新娘。

陈二牛低着头走在前头,后颈被唾沫星子溅得发凉。

洞房设在陈家东厢房,红烛高烧却照不亮满室寒酸。

白三娘端坐床沿,大红盖头纹丝不动。

陈二牛搓着手在屋里转了三圈,终是舀了瓢井水咕咚咚灌下肚,壮着胆子道:"娘子,天色不早……"

"端一盆清水来。

盖头下突然传来清泠泠的声音,惊得陈二牛手一抖,铜盆"咣当"砸在地上。

待他战战兢兢端水回来,却见白三娘已自行揭了盖头。

烛火摇曳间,那布满皱纹的老脸竟似蒙了层薄雾,渐渐变得莹润如玉。

陈二牛揉了揉眼,再定睛看时,榻上坐着的分明是个二八佳人,眉如远山,目若秋水,鬓边还沾着片未化的雪瓣。

"你……你是人是鬼?

陈二牛连退三步,后腰撞上八仙桌,震得桌上合卺酒洒了半盏。

女子轻笑,指尖在铜盆水面轻轻一点。

涟漪荡开处,浮现出奇异景象:漫天黄沙中,九条青铜巨龙锁着口铜炉,炉身镌刻的符咒正渗出暗红血珠。

"三百年来,我借凡人躯壳辗转轮回,只为寻个不贪不妄的真心人。

女子指尖轻抚过陈二牛惊骇的脸,"那日你分食冷饼给瘸腿黄犬,我便知你是个能托付的。

原来白三娘真身是镇守铜炉的灵魄。

当年魔君为夺炉中神火,率十万妖兵血洗昆仑墟。

她拼着魂飞魄散将铜炉封入大漠,自身却遭诅咒,每逢朔月便要借尸还魂,直到遇见个心如明镜的男子。

"你既应了婚约,便是炉主。

女子突然握住陈二牛的手按向水面,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战栗。

铜盆里景象骤变,九条龙影竟破水而出,绕着二人盘旋嘶吼。

窗外忽起狂风,卷着沙砾拍打窗棂。

陈二牛看见自己映在铜盆里的倒影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个金甲玄袍的威严身影。

女子咬破指尖,将一滴心头血点在他眉心:"魔君残魂已至百里外,明日此时,九龙锁魔阵必遭强攻。

鸡鸣时分,白三娘又变回老妇模样。

陈二牛盯着她新添的白发,突然抓起案上剪子"咔嚓"剪下一缕:"娘子莫慌,我虽是庄稼汉,却也晓得一诺千金的道理。

这日晌午,清河镇来了队神秘商旅。

为首的紫袍人骑在骆驼上,袖口绣着暗红云纹。

镇口茶摊的王瘸子说,那日他给骆驼喂水时,瞥见紫袍人腰间悬着块骷髅玉佩。

当夜三更,陈家院墙外忽然阴风大作。

陈二牛被白三娘推醒时,正看见九条龙影在房梁上盘旋,每片龙鳞都燃着幽蓝火焰。

老妇突然掀开被褥,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咒:"抱紧铜炉!

话音未落,屋顶轰然炸开。

紫袍人踏着血雾凌空而立,手中骨杖顶端嵌着颗跳动的魔心。

把灵魄交出来!

魔音震得窗纸簌簌飘落,陈二牛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却死死护住怀中突然出现的青铜小炉。

白三娘突然化作流光没入铜炉,炉身顿时迸发万丈金光。

九龙齐声长吟,龙尾扫过处,魔兵纷纷化作黑烟。

紫袍人狞笑着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骨杖上。

霎时天地变色,血月高悬,大漠深处传来万千冤魂的哀嚎。

"二牛!

取我发间银簪!

铜炉中传出白三娘的厉喝。

陈二牛手忙脚乱摸出那缕青丝缠着的银簪,刚触到炉身,簪头突然绽开朵雪莲。

漫天风雪中,他看见自己掌心浮现出繁复符印,与铜炉纹路严丝合缝。

九龙合而为一,化作金色巨龙直冲云霄。

紫袍人被龙爪穿透胸膛时,脸上还挂着不可置信的惊愕。

魔心坠地瞬间,陈二牛怀中的铜炉突然变得滚烫,他看见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昆仑墟的琼楼玉宇,白三娘白衣染血的身影,还有三百年来她辗转人间的九十九世轮回。

天将破晓时,大漠重归寂静。

陈二牛跪在沙丘上,手中铜炉渐渐透明。

白三娘的虚影自炉中升起,指尖抚过他结着血痂的嘴角:"傻郎君,你可知这铜炉认主,要耗尽百年阳寿?

"娘子教我分饼给黄狗时,可曾算过值不值?

陈二牛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

远处传来驼铃声,他最后看了眼怀中渐渐消散的虚影,转身朝着初升的朝阳走去。

沙地上留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很快被风沙抚平,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三个月后,有西域商队带回奇闻:大漠深处多了座会移动的绿洲,每到朔月之夜,便有龙吟声伴着清越铃音传出。

曾有胆大的牧民循声而去,只见月光下站着个布衣汉子,腰间酒葫芦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摇晃,而那绿洲竟似活物般,随着他的身影时隐时现。

驼铃在烈日下碎成金箔,陈二牛仰头灌了口葫芦里的浊酒。

喉结滚动时,他瞥见沙丘背面飘起缕黑烟,像条蜈蚣似的扭着往绿洲钻。

这三个月来,他见惯了这些鬼祟把戏,当下只将酒葫芦往腰间一别,抬脚碾碎了脚边冒头的鬼面菇。

绿洲边缘的胡杨林突然无风自动,树影间浮出张青灰色的脸。

是个被吸干精气的马匪,眼眶里嵌着两粒蛆虫似的绿珠子,喉咙里"咯咯"作响:"交……交出……"话音未落,陈二牛袖中铜炉已飞旋而出,炉口喷出的青焰将那具行尸烧成了灰。

"第七批了。

他弯腰拾起半截生锈的弯刀,刀柄上还沾着新鲜血迹。

绿洲中央的月牙泉突然泛起涟漪,水面倒映出张熟悉的面容——正是白三娘年轻时的模样,只是眉心多了道血色裂痕。

自那夜铜炉认主,陈二牛便觉体内多了股暖流。

起初只是能看见常人瞧不见的阴祟,到如今连大漠深处的地脉走向都一清二楚。

只是这能力像柄双刃剑,每用一次,左胸口的朱砂痣便红得妖异一分。

正午时分,绿洲来了不速之客。

是个戴笠帽的驼背老头,牵着匹瘦得肋条根根分明的老马。

他佝偻着腰在泉边掬水,忽然抬头冲陈二牛一笑:"后生,你这泉水养人,可惜底下压着九条孽龙。

陈二牛瞳孔骤缩。

这秘密他从未对人言说,连自己都是前日用铜炉照见地脉时才偶然得知。

当下只装作憨厚模样挠头:"老丈说笑,这破地方连野骆驼都不来。

老头突然掀开笠帽,露出张布满刺青的脸。

那些青色纹路竟在蠕动,渐渐拼成幅诡谲的星图:"三百年前昆仑墟一战,魔君虽死,魂魄却分成九份附在龙骨上。

你怀里那铜炉,不过是把钥匙。

话音未落,整片绿洲突然剧烈震颤。

月牙泉底传来龙吟,震得胡杨树簌簌落叶。

陈二牛怀中铜炉不受控制地飞上半空,九道金光自地底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囚笼。

"果然是你!

刺青老头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指抓向陈二牛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铜炉突然喷出青焰,将老头逼退三步。

陈二牛趁机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炉身。

霎时金光大盛,他看见自己双手变得透明,掌心浮现出与铜炉如出一辙的纹路。

老头怪叫着现出原形,竟是只三头秃鹫。

它扑棱着翅膀冲向云霄,九道龙影立即分出三道追击而去。

陈二牛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身处片混沌空间,四周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

他看见白三娘第一世是个采药女,在雪山之巅救下受伤的白鹤。

第二世成了将门虎女,却为护住青铜鼎被万箭穿心。

第九十九世时,她蜷缩在破庙里,听着外头孩童唱"娶个婆婆当新娘",眼中却无半分悲戚。

"二牛……"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二牛猛地转身,正对上白三娘透明的魂体。

她胸口插着半截龙骨,裙裾上沾满星尘:"魔君残魂附在龙骨上,你每用一次铜炉,它们便强三分。

陈二牛这才惊觉,方才现形的九道龙影中,有三道鳞片已泛起黑斑。

他伸手想触碰白三娘,指尖却穿过她的身体:"三娘,我该怎么做?

"去寻昆仑墟最后的守炉人。

白三娘的魂体开始消散,"他们世世代代镇守着……"话音未落,混沌空间突然炸裂。

陈二牛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仍站在绿洲中,只是怀中铜炉变得滚烫,炉身浮现出幅残缺的地图。

三日后,陈二牛站在了玉门关外。

黄沙漫卷处,立着块半截埋在土里的界碑,上头"昆仑墟"三个篆字已被风沙磨得模糊。

他刚要迈步,脚下突然塌陷,整个人坠入个漆黑的地洞。

洞底别有洞天。

青玉铺就的甬道两侧,立着七十二尊持剑力士像。

最深处的水晶棺中,躺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胸前插着柄青铜短剑,剑柄上赫然刻着与铜炉相同的纹路。

"你终于来了。

老者突然睁眼,眼中射出两道金光。

陈二牛只觉神魂剧震,无数秘闻涌入脑海:原来当年昆仑墟一战,九位守炉长老以身为祭,将魔君魂魄封入龙骨。

白三娘本是镇守炉心的灵魄,却因动情触犯天条,被罚世世轮回受情劫之苦。

"铜炉认主,说明你心性纯良。

老者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金血,"但魔君狡诈,早在你应下婚约时,便在你魂魄里种下情蛊。

陈二牛如遭雷击。

他想起洞房夜白三娘说过的话,想起这三个月来每次使用铜炉时,心头总会泛起的酸涩。

原来那根本不是男女之情,而是魔君在借情蛊吞噬他的善念!

"想要彻底封印魔君,需集齐三样东西。

老者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半块龟甲,"昆仑墟顶的星陨铁,弱水河畔的忘川水,还有……"他突然瞪大双眼,盯着陈二牛身后露出惊恐神色。

陈二牛猛然回头,只见水晶棺顶不知何时多了道黑影。

那是个身披龙鳞铠甲的巨人,双目如同燃烧的煤球:"多谢你们替本座指路。

他抬手一抓,老者便化作飞灰消散,半块龟甲却自动飞入陈二牛怀中。

魔君残魂狞笑着逼近,每走一步,脚下青玉便生出蛛网般的裂痕。

陈二牛将铜炉横在胸前,突然想起白三娘教他的口诀。

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炉身,同时默念心法。

霎时铜炉暴涨,化作十丈高的巨鼎,将魔君罩在其中。

鼎内传来惊天动地的撞击声,陈二牛七窍开始渗血。

他看见自己双手正在石化,却死死抵住鼎足。

恍惚间,他听见白三娘的轻笑:"傻郎君,你可知情蛊无解?

"那便不解!

陈二牛嘶吼着将全部灵力灌入铜炉。

鼎身突然浮现出白三娘九十九世的虚影,她们手拉着手围成圆圈,将魔君残魂死死缠住。

最后一道虚影消散时,陈二牛看见白三娘对他眨了眨眼,唇形分明在说:"记得分饼给黄狗。

铜炉轰然炸裂,九道龙影破空而去。

陈二牛瘫坐在地,发现石化已蔓延到脖颈。

他摸索着掏出怀中龟甲,却见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情之一字,本就是最锋利的锁。

三年后,大漠多了个游方郎中。

他背着个青布药囊,腰间酒葫芦随着脚步叮当作响。

有牧民说见过他在月圆之夜对月独酌,醉后总说些"铜炉认主""九龙锁魔"的胡话。

但每当有人生病求医,他总能用些稀奇古怪的药草将人治好。

这日郎中行至弱水河畔,忽见水面浮着盏莲花灯。

他伸手去捞,指尖却触到片冰凉的鳞甲。

刹那间,无数记忆涌上心头:他看见自己抱着铜炉跳入熔岩,看见白三娘在奈何桥头对他回眸一笑,看见九条金龙化作锁链将他与魔君残魂永镇地底。

"原来情蛊……"郎中突然大笑,震得芦苇丛中惊起片白鹭。

他仰头饮尽壶中残酒,将莲花灯轻轻放回水面。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几乎要触到对岸的昆仑墟。

当夜,郎中宿在间废弃的驿站。

睡梦中,他听见熟悉的铃音。

睁开眼时,正对上双含笑的眸子。

白三娘穿着初见时的红嫁衣,发间银簪却变成了支雪莲:"郎君可愿再娶我一次?

陈二牛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晨光熹微中,他发现自己仍躺在干草堆上,只是胸口那颗朱砂痣已消失不见。

唯有腰间酒葫芦上,不知何时多了朵雪莲纹样。

此后十年,大漠流传着个传说。

每当朔月之夜,总有人看见对神仙眷侣踏月而行。

男子背着药囊,女子提着莲花灯,所过之处枯木逢春,沙海生莲。

有胆大的牧民追上去看,却只见两道虚影渐渐融入月光,唯余地上留着行浅浅的脚印,蜿蜒着通向昆仑墟的方向。

直到某日,个云游道士在玉门关外捡到半块龟甲。

他以血为引,竟在甲面上照出幅星图。

顺着星图指引,道士在弱水河畔掘出个青铜匣,匣中躺着卷泛黄的帛书,开头八字铁画银钩:"情之一字,可锁乾坤。

而此时在九重天外,司命星君的命簿上,陈二牛与白三娘的名字正渐渐淡去。

唯有判官笔尖那滴未干的朱砂,在幽冥黄泉映出两道相携而行的身影。

他们走过奈何桥时,桥头的孟婆突然红了眼眶——那女子鬓边别着的,分明是朵永不凋零的雪莲。

那卷泛黄帛书在道士掌心发烫时,陈二牛正蹲在弱水河畔淘沙。

河底淤泥里翻出的青铜碎片总带着股子腥甜,像是浸透了千年的血。

他甩了甩手上的泥浆,突然听见身后芦苇丛里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转身的瞬间,三支毒箭擦着耳际钉进树干。

陈二牛盯着箭尾熟悉的云纹,喉结上下滚动——正是三年前在敦煌石窟追杀他的西域杀手。

那伙人总在月圆夜出现,像群嗅着腐肉味的鬣狗。

"陈先生好兴致。

为首的刀疤脸从芦苇荡里踱出,腰间九环刀叮当作响,"上头要活的,特别是你怀里那半块龟甲。

陈二牛摸了摸贴身藏着的甲片,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白三娘临别时别在他衣襟的雪莲。

那日晨光里,她指尖拂过他心口的朱砂痣,说这胎记本是封印,如今情蛊已解,倒成了保命的符咒。

刀疤脸突然暴起,九环刀卷着黄沙劈头砍下。

陈二牛本能地后仰,后腰撞上块凸起的青石。

河面应声炸开,九道水柱冲天而起,化作龙形缠住杀手们的四肢。

他趁机滚进芦苇荡,怀中龟甲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脱手。

等追兵的惨叫被弱水吞没,陈二牛才发现自己摸到了处断崖。

崖壁上密密麻麻刻着星图,正中央凹槽的形状,与龟甲边缘的缺口严丝合缝。

他刚把甲片按进去,整面山崖突然开始旋转,露出条黑黢黢的甬道。

甬道里的风带着铁锈味,吹得青铜火盆里的鬼火明明灭灭。

陈二牛摸着湿滑的砖缝前行,忽然听见细碎的铃音。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每响一声,他太阳穴就突突直跳。

转过第七个弯时,他看见个巨大的青铜祭坛,坛心插着半截龙骨。

龙骨上缠着条铁链,另一端拴着个蜷缩的人影。

那人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陈二牛差点叫出声——竟是三年前在昆仑墟地宫见过的守炉长老,只是此刻他半张脸爬满黑纹,双目血红如兽。

"别过来!

长老嘶吼着扯动铁链,祭坛四周突然亮起九盏长明灯。

幽蓝火焰中,陈二牛看见自己影子分裂成九个,每个都摆出不同的持炉姿势。

他怀中的铜炉碎片开始震颤,炉身浮现出与祭坛相同的符咒。

长老突然安静下来,黑纹顺着脖颈爬上眼角:"原来是你……情蛊反噬那夜,本座就猜到会有今天。

他抬起枯槁的手,指尖凝出滴金血,"当年我们九人以魂为祭,却漏算了情之一字。

金血没入陈二牛眉心的刹那,无数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看见白三娘第九十九世时,在破庙里将半块雪莲塞进他掌心;看见昆仑墟崩塌那日,九位长老同时自爆金丹,却让一缕魔魂附在龙骨上逃出生天;更看见自己这三年来,每次使用铜炉力量时,背后都会浮现出张若隐若现的鬼脸。

"魔君残魂寄生在你魂魄深处。

长老的声音变得缥缈,"情蛊本是他设下的饵,却因你真心待人反成了枷锁。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细碎的星尘,"祭坛下的弱水寒潭,能洗净魂魄中的杂质……"

话音未落,祭坛剧烈震动。

陈二牛看见龙骨上的铁链开始渗血,黑雾从地缝里翻涌而出。

长老猛地推开他,自己却被黑雾吞没。

最后传来的神识里,他听见白三娘的笑声:"傻郎君,该来奈何桥接我了。

寒潭在祭坛正下方,水面结着层幽蓝的冰。

陈二牛刚靠近,就听见冰层下传来锁链拖拽声。

他咬破指尖在冰面画符,符咒亮起的瞬间,潭水突然沸腾,九条龙影破冰而出。

每条龙口中都衔着半截龙骨,骨缝里渗出的黑血滴在冰面,竟烧出碗口大的窟窿。

陈二牛纵身跃入寒潭时,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水中分裂成九个。

每个影子都手持铜炉,与龙影缠斗在一起。

冰冷的潭水灌进耳鼻,他却觉得浑身发烫——藏在心口的雪莲突然绽放,花瓣化作流光没入铜炉。

炉口喷出的青焰不再是纯粹的火,而是裹着星光的冰焰。

龙影在冰焰中哀嚎着消散,露出潭底巨大的青铜棺椁。

棺盖上刻着陈二牛再熟悉不过的星图,只是中央多了个凹槽,形状与他怀中融为一体的龟甲铜炉分毫不差。

当器物嵌入凹槽的刹那,整座地宫开始崩塌。

陈二牛感觉有无数双手在撕扯他的魂魄,魔君的狂笑在识海里炸响:"三百年了!

本座终于等到……"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陈二牛的眼瞳变成了双色——左眼金芒流转如日,右眼银辉闪烁似月。

"你错了。

陈二牛的声音带着重音,像是九个人同时开口,"情之一字,从来不是弱点。

他双手结印,铜炉与龟甲同时迸发光芒,棺椁上的星图开始逆向旋转。

魔君的残魂被扯出体外时,他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光柱中飞舞:白三娘在雪山采药时救下的白鹤,将门虎女箭囊里刻着"陈"字的断箭,还有破庙里老妪眼角将落未落的泪。

地宫崩塌的轰鸣声中,陈二牛被气浪掀出寒潭。

他趴在岸边剧烈咳嗽,吐出的水里混着黑血。

抬头时,正对上双熟悉的眸子——白三娘穿着嫁衣站在祭坛废墟上,只是这次她的裙裾是真实的,发间雪莲还沾着晨露。

"郎君可算来了。

她伸手将他拉起,指尖却穿过他的身体。

陈二牛这才惊觉自己变得透明,低头看见胸口浮现出与铜炉相同的纹路。

白三娘突然踮脚吻上他的唇,冰凉的触感里带着雪莲的清香:"该换我守着你了。

话音未落,整座地宫化作流光没入陈二牛眉心。

他再次睁眼时,正躺在弱水河畔的芦苇丛里,怀中铜炉与龟甲已消失不见。

唯有掌心多了朵雪莲刺青,随着心跳明灭闪烁。

三个月后,陈二牛在敦煌夜市支起了算命摊子。

他总在月圆之夜闭门谢客,说是要给"故人"留门。

有好奇的孩童偷看,只见他对着盏莲花灯喃喃自语,灯芯燃着的竟是幽蓝的鬼火。

这日来了个戴斗笠的客人,斗笠边缘垂着九条银链。

陈二牛盯着他腰间若隐若现的龙鳞纹,突然抓起案上铜钱撒向空中。

铜钱落地竟组成个星图,与当年昆仑墟祭坛上的分毫不差。

"客人从西海来?

陈二牛摩挲着掌心刺青,突然轻笑,"令尊可是总念叨着要寻回龙骨?

客人猛地掀开斗笠,露出张与守炉长老七分相似的脸。

只是他眼中没有黑纹,反而映着星河流转:"家父临终前说,当年逃出的不止一缕魔魂。

他摊开掌心,赫然是半截染血的龙骨,"还有半截,在……"

话音未落,整条街的灯笼同时熄灭。

陈二牛看见自己影子又开始分裂,这次却不是九个,而是无数个。

每个影子都做出不同的持炉姿势,而他们身后,都站着个提着莲花灯的红衣女子。

"西海龙冢。

陈二牛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奇异的共鸣,"令尊可曾提过,龙冢深处镇着面照妖镜?

他起身时,案上铜钱自动排成箭头,直指西方天际。

戴斗笠的男子怔怔看着他身后渐次亮起的莲花灯,突然双膝跪地:"恳请先生……"

"带路吧。

陈二牛将铜钱收进袖中,掌心刺青突然发烫。

他想起寒潭里白三娘最后的吻,想起她说的"守着"。

原来所谓守着,不是画地为牢,而是并肩而行。

当夜,敦煌城西三十里外的戈壁滩上,多了两道并行的足迹。

前头那人斗笠银链叮当,后头那人腰间酒葫芦轻晃。

远处沙丘背面,隐约传来驼铃与铃音交织的乐声,像是有人在唱首古老的歌谣。

七日后,西海渔民传言看见海市蜃楼。

蜃景里是片燃烧的冰原,九条金龙盘踞在青铜巨柱上,柱心站着对男女。

男子手持铜炉,女子提着莲花灯,他们脚下是沸腾的弱水,水中倒映着漫天星斗。

有老渔夫说,那男子转身时,他看见对方眼中同时映着日月。

而女子发间的雪莲突然凋零,化作万千光点没入海面。

次日清晨,渔民们在礁石缝里找到半块龟甲,甲面上用星砂写着行小字:"情若深海,可纳百川。

消息传到中原时,陈二牛的算命摊子前正坐着个说书人。

他惊堂木一拍,讲起段新编的故事:"那书生夜宿破庙,忽见红烛自燃,帐中走出位……"话音未落,摊后突然传来声轻笑。

说书人转头,只见个红衣女子正在擦拭铜炉,炉口青焰里隐约浮现出九条龙影。

"先生,该换故事了。

女子将铜炉放在案上,炉身映出说书人惊恐的脸,"不如讲讲,西海龙冢里那面会哭的镜子?

陈二牛不知何时出现在摊前,他往说书人碗里扔了块碎银,转身时袖口扫过铜炉。

炉中青焰突然暴涨,化作条小龙缠上女子手腕。

说书人揉了揉眼,发现方才那对男女已消失不见,唯有案上铜炉余温尚存,炉底刻着行小字——情字锁心,可镇乾坤。

来源:嘻嘻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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