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祁暖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在我家公司濒临破产时，威胁程曜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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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祁暖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在我家公司濒临破产时，威胁程曜娶我。

"和我结婚，祁氏就给你的科技公司注资。"我把婚前协议推到他面前，手指微微发抖，却强装镇定。

程曜坐在我对面，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那双我暗恋了十年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阳光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

"祁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声音很轻，却让我心头一颤。

"当然知道。"我抬高下巴，"你公司刚拿到A轮融资就遭遇技术泄露，现在急需资金周转。而我..."我顿了顿，"我需要一个丈夫。"

准确地说，我需要你，程曜。这句话我憋在心里十年，却始终说不出口。

程曜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起身离开。最终，他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

"希望你不会后悔。"他说。

后悔？我看着他起身离去的背影，苦笑着想，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十年前没敢向你表白。

婚礼很简单，只请了必要的亲友。

我穿着简约的白色婚纱，手捧满天星，站在程曜身边完成仪式。

他全程彬彬有礼，却也疏离得像在参加商务会议。

"现在有请新郎亲吻新娘。"司仪的声音响起。

我紧张地闭上眼睛，感觉到程曜的呼吸靠近，然后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我唇上，还没等我回味就结束了。

这就是我的初吻。

我睁开眼，看到程曜已经转身去接待宾客，背影挺拔如松。

婚后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奇怪。

我们住在程曜的高级公寓里，他住主卧，我住客卧。

每天早上一起吃早餐，他看财经新闻，我刷社交媒体，然后各自上班。晚上谁先回家谁做饭，偶尔一起看电影，像两个合租的室友。

我努力扮演完美妻子的角色——记住他喜欢三分糖的咖啡，衬衫要熨得没有一丝褶皱，每周五晚上做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程曜总是礼貌地说谢谢，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三个月后的周末，我在整理程曜的书房时，无意中看到一封电子邮件。发件人是林雨薇，我的高中同学，当年的校花。

"曜，我下个月回国办画展，很想见见你。这些年我一直没忘记高中时我们的约定..."

我的手指僵在键盘上。林雨薇，程曜高中时暗恋的女神，他们之间有什么约定？

正当我发愣时，手机突然响起。是我的财务总监。

"祁总，出问题了，公司账上那笔流动资金...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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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三千万的资金缺口像一张血盆大口，随时准备把我生吞活剥。

"查清楚了吗？是不是系统出了问题？"我声音发紧。

财务总监王姐面色灰败："祁总，我核对了三遍。张副总挪用了项目资金去炒期货，全赔光了。"

张副总，我爸的老部下，我亲切地叫他张叔的人。我喉咙发干，眼前浮现出他上周递辞职信时愧疚的表情。当时我还傻乎乎地安慰他注意身体。

"报警了吗？"

"报了，但钱已经..."王姐没说完，但我明白。追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我迅速切换屏幕，强装镇定："请进。"

程曜的助理周扬探头进来："祁总，程总让我问您今晚想吃什么？他准备下厨。"

"随、随便，都行。"我挤出一个笑容。

周扬离开后，我瘫在椅子上。程曜还不知道我的公司要破产了。当初是我趾高气扬地用投资要挟他结婚，现在却...

手机震动，是闺蜜苏曼的消息：「暖暖，周末逛街吗？新到了限量版Birkin！」

我盯着那个包的价格标签——28万。上周我还会眼都不眨地买下，现在要付不起了。

「最近忙，改天吧。」我回复道，然后打开二手奢侈品APP，开始拍照上传我衣帽间里的战利品。

晚上回到家，程曜正在厨房忙碌。他穿着居家服，腰间系着围裙，专注地翻炒着锅里的菜。这个场景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现在却让我鼻子发酸。

"回来了？洗手吃饭。"他没回头，声音淡淡的。

餐桌上摆着我最爱吃的清蒸鲈鱼。我食不知味地戳着鱼肉，脑子里全是怎么筹钱。

"你最近很忙？"程曜突然问。

我筷子一抖，鱼肉掉在桌上："还、还好，就是常规项目。"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

睡前我躲在浴室给苏曼打电话："曼曼，你能借我点钱吗？"

"多少？"

"五...五百万。"我声音小得像蚊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暖暖，出什么事了？"

我简单说了情况。

"你傻啊！告诉你家程曜啊！他随便一个项目就——"

"不行！"我打断她，"绝对不能让程曜知道。"

"为什么？你们不是夫妻吗？"

因为我那可笑的自尊心。我在心里回答。

挂掉电话，我蹑手蹑脚地走进衣帽间，开始清点可以变卖的东西。爱马仕、香奈儿、卡地亚...这些曾经象征身份的东西，现在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正当我抱着包包们依依不舍时，门突然开了。程曜站在门口，眉头微皱："你在干什么？"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整、整理衣柜！"

他目光扫过我身边的奢侈品，眼神变得复杂："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声音拔高了八度，"女性私密空间，男士止步！"

程曜挑了挑眉，转身走了。我长舒一口气，却听到他说："下周是我们结婚三个月纪念日，我订了M餐厅。"

我僵在原地。纪念日？他居然记得？

第二天，我约了二手店老板来家里估价。趁程曜上班，我把东西全摊在客厅。

"祁小姐，这些包成色都不错，但二手行情下跌，最多二十万。"老板说。

"二十万？我买来花了快八十万！"

"行情如此。"老板耸肩。

我咬牙点头。蚊子腿也是肉。

正当我们交易时，门锁响了。我和老板同时转头，看到程曜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束玫瑰。

空气凝固了。

"这位是？"程曜声音冷得像冰。

"二手店老板！"我脱口而出。

程曜的脸色更难看了。老板识相地拿着包迅速撤离，留下我和程曜大眼瞪小眼。

"缺钱可以跟我说。"他放下花，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强撑笑容："谁说缺钱了？我就是...断舍离！极简生活！"

程曜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上楼。我瘫在沙发上，看着那束娇艳的玫瑰，胸口发闷。

晚上，我收到王姐的消息：「祁总，林氏集团想收购我们，开价不错，您考虑下？」

林氏？我皱眉。那不是林雨薇家的公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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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日历上被红圈标记的日期——结婚纪念日，也是我计划离开的日子。

过去两周，我变卖了几乎所有值钱物品，凑了不到两百万。

这点钱对公司窟窿杯水车薪，但足够我找个城市重新开始。

程曜似乎察觉了什么，最近总用探究的目光看我，但什么也没问。

他变得异常体贴，每天准时回家做饭，甚至主动提出陪我看无聊的综艺。

这种温柔像钝刀子割肉，更坚定了我离开的决心。他越是这样，我越害怕他知道真相后眼里的失望。

纪念日前一天，我趁程曜上班开始收拾行李。只带必需品和几件换洗衣物，其他都留下。我写了一封信，和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程曜：谢谢你这着日子的包容。游戏结束了，你自由了。——祁暖」

简单到近乎冷酷。我不敢写太多，怕自己心软。

正当我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时，门锁响了。我僵在原地，看着程曜推门而入。

他西装革履，手里拿着一个蓝色丝绒盒子，看到我和行李箱时，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要去哪？"他声音很轻，却让我心头一颤。

"我..."喉咙像被堵住，说不出话。

程曜的目光扫过行李箱，又看向我："说话。"

"我们离婚吧。"我挤出一句，"当初是我强迫你结婚，现在...现在你自由了。"

"自由？"他冷笑一声，把丝绒盒子扔在沙发上，"这就是你给我的结婚纪念日惊喜？"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程曜，眼里燃着冰冷的怒火。我下意识后退一步："你...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我提前回来准备晚餐。"他一步步逼近，"看来是打扰了你的逃跑计划？"

"不是逃跑！"我声音发抖，"是...是体面结束。我知道你爱的是林雨薇，她现在回国了，你们可以——"

"林雨薇？"程曜打断我，表情错愕，"你以为我爱她？"

"难道不是吗？高中时你天天给她带早餐，毕业舞会你邀请她..."我越说越委屈，"我看到她给你发的邮件了，说什么约定..."

程曜扶额，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祁暖，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反正不是浆糊！"我恼羞成怒，拖着箱子就要走。

程曜一把抓住我手腕："公司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浑身一僵："你...你知道？"

"从你变卖第一个包我就知道了。"他冷笑，"你以为那些二手店老板为什么给你高价？"

我瞪大眼睛："是你...？"

"张副总挪用公款的事我已经处理了，钱也追回了一部分。"他松开我，语气平静了些，"林氏集团的收购邀约是个陷阱，他们想借机吞并祁氏。"

我腿一软，坐在行李箱上："为什么要帮我？"

程曜深深看着我，刚要开口，我的手机响了。是苏曼：「暖暖！我在医院，能来陪我吗？」

"我...我得走了。"我像抓住救命稻草，拖着箱子往外冲。

程曜没拦我，只是在我身后说："祁暖，你总是这样，遇到问题就跑。"

我脚步一顿，但没回头，逃也似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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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陪了苏曼一整晚。她其实只是做了个阑尾炎小手术，但死活要我留下。

"所以你就这么跑了？"苏曼啃着我买的苹果，"连解释都不听？"

我趴在病床上装死："他肯定觉得我是个又蠢又任性的傻瓜。"

"你确实是。"苏曼毫不留情，"不过你家程曜也太闷骚了吧？明明关心你，偏要拐弯抹角。"

我正想反驳，手机收到一条银行短信——账户转入五百万，备注"借款，记得还"。

我鼻子一酸。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出院后，我没回家，而是找了间廉价旅馆住下。程曜的钱我原路退回，附言"谢谢，不用"。

当务之急是找工作。祁氏破产已成定局，我得养活自己。翻遍通讯录，我给大学同学李明打了个电话。他在竞争对手公司当副总。

"祁暖？稀客啊！"李明很热情，"正好我们缺个项目经理助理，明天来面试？"

面试出奇顺利，大概因为我的名校背景和"前总裁"头衔。虽然工资只有以前零头的零头，但足够我租个小公寓。

上班第一天，我就遇到了危机。项目经理临时请假，而一个重要客户突然到访。

"小祁，你接待一下。"部门主管随手把资料塞给我，"随便应付就行。"

我翻开资料，眼前一亮。这客户我认识啊！以前和祁氏合作过。我迅速调整状态，用流利的德语和客户打招呼。

对方很惊喜，交谈中我敏锐地捕捉到他们的核心需求，当场修改方案。客户当场签了意向书。

"祁暖是吧？"总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我谦虚地笑笑，心里却有点小得意。以前当总裁时学的技能，没想到在这派上用场。

下班时，前台说有我的快递。拆开一看，是我落在程曜家的护肤品。

我眼眶发热，赶紧揉揉眼睛。不能心软，祁暖，你现在是独立女性了！

周末公司团建，去新开的度假村。我本想推辞，但听说有大客户参加，只好硬着头皮去。

结果一到会场，我就看到了程曜。他穿着深蓝色西装，在一群人中格外醒目。我转身就想跑，却被李明拉住："来来，给你介绍几位老板。"

来不及躲，程曜已经看到我了。他眼神一暗，朝我走来。

"这位是曜科科技的程总。"李明介绍道，"程总，这是我们新来的助理，祁暖。"

程曜嘴角微扬："祁...助理？幸会。"

他装得好像第一次见我一样！我咬牙伸手："久仰大名，程总。"

握手的一瞬间，他拇指在我手心轻轻一刮，我像触电般缩回手，耳根发烫。

整个晚上，我都能感觉到程曜的视线黏在我背上。我去拿饮料，他就在吧台；我去阳台透气，他就站在不远处抽烟。

最后我躲进洗手间，给苏曼发消息求救。出来时，程曜靠在走廊墙上，明显在等我。

"旅馆住得惯吗？"他开门见山。

我心跳加速："托您的福，很好。"

"为什么退回钱？"

"不想欠你的。"

程曜逼近一步："你宁可在对手公司当助理，也不愿回家？"

"那不是我的家。"我抬头直视他，"只是一个你被迫收留我的地方。"

他眼神一暗，刚要说话，李明的声音传来："小祁，王总找你！"

我趁机溜走，却听到程曜在身后低声说："祁暖，你跑不掉的。"

这句话让我整晚心神不宁。回程的大巴上，手机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程曜的书桌抽屉里，整齐排列着十几本笔记本，每本封面上都写着年份和"祁暖"两个字。

什么意思？谁发的？我正要回复，又一条消息来了：「我是周扬，程总助理。这些是他从高中开始为你写的日记。你真以为他不爱你？」

我盯着手机，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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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些笔记本的封面有些泛黄，最早的一本写着"2013—祁暖"。

2013年？那不是我刚上高一的时候吗？

手机又震动起来，周扬发来一段视频。点开后，我看到程曜的办公室书架最上层，整齐摆放着十几个小盒子，每个盒子上都贴着标签："祁暖送的第一支笔"、"祁暖折的千纸鹤"、"祁暖的高中校徽"……

视频最后扫过程曜的电脑屏幕，壁纸竟然是我高中时参加演讲比赛的照片。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模糊了视线。

十年，整整十年，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爱着我。

大巴到站后，我冲下车，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程曜的公司。

一路上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脑海里不断闪回这几个月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记得我爱吃的菜，给我买限量版画册，甚至在我假装"断舍离"时偷偷让二手店高价回收我的包……

曜科科技的前台小姐看到我愣了一下："祁总？"

"程曜在吗？"我气喘吁吁地问。

"程总在28楼开会，需要我——"

我没等她说完就冲向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周扬从大厅跑来，朝我比了个大拇指。

28楼会议室玻璃墙内，程曜正在做演示。他西装笔挺，神情专注，投影仪的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我站在门外，突然有些胆怯。

这时，他像是感应到什么，转头看向门口。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手中的激光笔"啪"地掉在地上。

"会议暂停。"我听到他说，然后大步朝我走来。

我转身就跑，却在楼梯间被他一把拉住。

"祁暖，"他声音沙哑，"这次又想逃到哪里去？"

我转身扑进他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前襟："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傻了…"

程曜僵了一瞬，随即用力抱紧我，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看到周扬发的照片了？"

我仰起哭花的脸："你高中就喜欢我了？那为什么…为什么从来不表白？"

他轻叹一声，用拇指擦去我的眼泪："因为某位大小姐每次见到我都像只炸毛的猫，我以为你讨厌我。"

"我那是紧张！"我捶他胸口，"而且你天天给林雨薇送早餐！"

"那是帮同桌送的，他暗恋林雨薇。"程曜无奈地笑了，"我每天早起半小时绕路去买的豆浆油条，都进了谁的肚子？"

我呆住了。记忆里每天早上课桌上出现的早餐，原来是他放的？

"毕业舞会…"

"我邀请林雨薇是为了刺激你，结果你一周没理我。"

"那邮件里的约定…"

"她说要给我介绍投资人，条件是见见你这位'传说中的祁太太'。"程曜抵着我的额头，"祁暖，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我又哭又笑："装的都是你啊…"

程曜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天没送出的蓝色丝绒盒子："三个月的结婚纪念日礼物，现在补上。"

盒子里是一枚钻戒，内圈刻着"2013—forever"。

"程太太，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他仰头看我，眼里盛满星光。

我拉起他，直接吻了上去。这个吻缠绵热烈，把十年的错过都融化在呼吸间。

"等等，"分开时我突然想到，"你书房抽屉里为什么会有我的高中校服扣子？"

程曜耳根泛红："毕业典礼那天…你扑过来拥抱时，我偷偷拽下来的。"

"程曜！你那时候就——"

他用吻堵住了我的惊呼。

后来，程曜带我去了他的秘密仓库——整整一面墙的我的照片，从高中到大学；我送他的每件小礼物都被精心保存；还有那些日记本，记录着我的一颦一笑。

"变态。"我红着脸评价，却紧紧抱住这些宝贝。

再后来，我们举办了真正的婚礼。当我穿着婚纱走向他时，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红了眼眶。

"这次不许逃了。"他在我耳边低语。

"不逃了，"我笑着吻他，"这辈子都赖定你了。"

程曜抱起我转了个圈："求之不得。"

阳光透过教堂彩窗洒在我们身上，将这一刻定格成永恒。原来最美好的爱情，从来都是双向奔赴。

来源：青草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