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一道同云雨 —— 柳宗元与刘禹锡的生死之交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6-09 07:09 2

摘要:元和十年的暮春,长安朱雀大街的柳絮像一场未停的雪,扑在柳宗元的青衫上。他刚从承天门回来,腰间的鱼袋还未暖热,新的贬谪诏书已攥在掌心,墨迹在宣纸上洇出冷意 —— 柳州刺史。

元和十年的暮春,长安朱雀大街的柳絮像一场未停的雪,扑在柳宗元的青衫上。他刚从承天门回来,腰间的鱼袋还未暖热,新的贬谪诏书已攥在掌心,墨迹在宣纸上洇出冷意 —— 柳州刺史。

隔壁官署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禹锡掀帘而入时,鬓角还沾着柳絮。“梦得兄,” 柳宗元迎上去,见他袖中露出半卷诏书,“可是……”

“播州。” 刘禹锡声音沙哑,指腹摩挲着 “播州刺史” 四字,那地方在黔北万山之中,自古是瘴疠之地。柳宗元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目光扫过对方眼角新添的皱纹:“播州非人所居,刘兄老母年近八旬,如何去得?”​

两人相识于贞元九年的贡院。那年柳宗元二十一岁,刘禹锡长他一岁,同榜登科的少年郎在曲江宴上击掌相庆,说要做 “致君尧舜上” 的臣子。后来同在御史台,同在王叔文的革新集团,他们在政事堂的烛火下改税制、抑宦官,案头的茶凉了又热,总觉得来日方长。直到永贞革新失败,两人同贬司马,在长江边洒泪作别,约定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此刻柳宗元盯着诏书,忽然拔下发髻上的玉簪,在案几上刻下两道深痕:“我去奏请,以柳州换播州。” 刘禹锡急得攥住他的手:“子厚,你我都是戴罪之身,岂能再触龙颜?”​

“触龙颜又如何?” 柳宗元的目光亮得惊人,“当年在御史台,你我不是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令堂若随你去播州,万一生病……” 他没说下去,却想起永州十年,母亲病逝时自己连口棺材都凑不齐的窘迫。​

三日后,柳宗元的奏章摆在宪宗案头。当他写下 “虽重得罪,死不恨” 时,砚台里的墨汁正凝着春寒。所幸裴度力谏,刘禹锡终改贬连州。离京那日,两人在灞桥相遇,各自的行囊里都装着药包 —— 柳宗元咳疾未愈,刘禹锡风湿缠身。​

“子厚,” 刘禹锡从怀中掏出个布包,“这是我在玄都观拾的桃花种,你带到柳州去。” 布包上还留着去年看花时,两人题在粉墙上的诗句,如今墙已被铲平,唯有这几粒花种在掌心发烫。​

柳宗元接过花种,又递过一个陶罐:“这是愚溪的泉水,你路上喝。” 永州的愚溪曾映过他十年的孤影,如今他想让友人也尝尝那水的清冽。马车启动时,两人同时回头,刘禹锡忽然朗声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柳宗元遥应:“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数年后的柳州,柳江岸边的桃树开得如云似霞。柳宗元常带着学生在树下讲经,看花瓣落在《论语》的书页上。每当收到刘禹锡从连州寄来的诗稿,他总要在愚溪边读上一遍,再让信使带回自己新写的文章。那些信里,有岭南的荔枝甜,有楚地的柑橘酸,有对朝政的忧思,更有 “共君一醉一陶然” 的约定。​

元和十四年冬,柳宗元在柳州病逝的消息传到连州时,刘禹锡正在校订《刘柳文集》。他握着友人最后一封书信,信末写着 “若得生还,与君同泛洞庭”,墨迹在烛火下微微发颤。他连夜打点行装,却在途中听闻柳州百姓为柳宗元建了衣冠冢,家家户户门前插着白幡。​

后来刘禹锡任太子宾客时,终于有机会路过永州愚溪。他在柳宗元当年居住的草堂遗址前伫立良久,见溪水中漂着几片桃花瓣,忽然想起那年灞桥送别,自己给友人的桃花种。风吹过竹林,似有故人低语,他俯身掬起一捧水,喃喃道:“子厚,你看,这愚溪的水,还是当年的味道……”​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他们在科举路上互为知己,在革新潮中同进退,在贬谪途中生死相托。那些被岁月尘封的书信与诗稿,早已化作文化长河里的星辰,让 “刘柳之交” 的故事,如同愚溪的水、柳州的桃,在千年后的春风里,依然流淌着知己相惜的暖意。

来源:一品姑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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