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高考第一场一结束，全国卷一考生心态崩了。说实话，就连笔者这样的老文案，看到全国卷一的作文命题都头疼：
2025年高考第一场一结束，全国卷一考生心态崩了。
说实话，就连笔者这样的老文案，看到全国卷一的作文命题都头疼：
这种高度抽象、隐喻复杂的命题，严重超纲，研究生都未必能理解，适合去考高中生吗？
湖北、湖南、浙江、江苏、广东、山东、河北、福建、安徽、江西、河南11省考生犯天条了？要在第一场考试就遭受极刑。
全国卷一
严重超纲，逼疯考生
2025年全国一卷语文作文，要求考生围绕三句话展开写作：
“他想要给孩子们唱上一段，可是心里直翻腾，开不了口。”——老舍《鼓书艺人》
“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艾青《我爱这片土地》
“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穆旦《赞美》
任何一位成年人看到这三句，都会眉头一紧——因为它们不是写作“材料”，而是高度浓缩的情绪象征、社会寓意和历史隐喻。
问题一：组合过于跳跃，抽象过度
•老舍写的是沉默与愧疚；
•艾青写的是弱者呐喊；
•穆旦写的是血与民族的张力。
这些都不是“个人小情感”，而是民族命运、表达权利、社会责任、文艺担当这些严肃、深刻的话题，需要严肃思辨、深度思考。
三个句子，三种情绪，三种文体背景，毫无逻辑顺序，也没有贯穿主线，全靠学生自行“悟道”，需要极强的文学修养和哲学理解能力才能准确把控。
问题二：歧义极大，容易误读
诗，原本就是表意极度丰富的语言载体，此诗更是极其抽象，呈现的是一段复杂、深刻的情感波动和人生沉思，在这样一个肤浅、浮躁的社会，很多成年人都无法理解，何况未出社会的高中生呢？
比如这句：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唱歌。
抛开其他解读，笔者看到这句话，就一下子联想起五个问题：
1，鸟的天职是唱歌吗？
2，既然喉咙都哑了，为什么还要唱？
3，如果唱歌不是鸟的天职，它为什么要唱歌，是自己想唱，还是被迫演出？
4，什么叫应该？是道德绑架还是某种PUA？
5，嘶哑的唱歌，是否是暗示不能自由、尽情、真实地表达，而要换一种方式？
究竟该如何解读呢？出题者当时是否联想到这些不同的解读方向呢？考生如果有这些发散思维，是否会得到阅卷官的认可呢？
问题三：对抽象力和现实感受要求过高
这三句诗之间本身并没有逻辑关联，需要考生自行解读、概括主旨，“表达与沉默”、“个体与民族”、“苦难与希望”，对大多数高中生而言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试问，大部分高中语文教育，是否真的培养过学生解读“文艺语言中的情感张力”？是否训练过学生处理“沉默—呐喊—血与拥抱”这样的节奏逻辑？很遗憾，答案恐怕是否定的。
这套题，不像是在考语文，而像是考文艺理论与社会哲学。
其他作文命题
表达宽松，难度适中
相比全国卷一的审题难度和写作难度，全国卷二、北京卷、上海卷、天津卷的作文题目，不论是在审题难度、情绪节奏，还是现实落点上，都明显更“人间”一些：
全国二卷：温柔陷阱，梦境中的哲思
材料引入多句诗词，如“铁马冰河入梦来”，再设问：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将梦赠予他人……
这是一道典型的“哲理想象型”作文题。表面温柔、诗意盎然，实则要求学生具备较强的：
•抽象思辨力（什么是梦？“赠梦”意味着什么？）
•联想创造力（梦可以是希望、理想、记忆、愿景）
•情感表达力（能否立足个体，传达共鸣）
危险点：太多人会写成“梦想奋斗鸡汤文”，落入庸俗励志套路；
加分点：能提出具象的“梦的共享机制”（如教育、科技、文学）更具亮点。
但难不在字面，而在审题与升华的深度。
北京卷：自由度极高，能力要求极广
北京一直是高考语文最“灵魂拷问”的地方。
今年主作文题为：
•“由‘第二次呼吸’说开去”（议论文）
•“当数字闪耀时”（记叙文）
学生可任选。“第二次呼吸”源自运动学原理，比喻人在困境中跨过极点、重获力量。
这是典型的隐喻转化题，需要学生能把抽象概念转化为现实经验或社会现象。
“当数字闪耀时”则要求学生将抽象的“数字”具象化为故事细节，如分数、时间、票数，既有叙述要求，也含象征维度。
北京卷的作文不是难，是对真实写作能力的全面考察。
上海卷：学术性最强，审题最烧脑
材料围绕“专-转-传”的文章传播三阶段展开。
考查点包括：
•对知识传播机制的理解；
•对公共写作功能的判断；
•是否具备表达系统观点的能力。
这是典型的议论文深水区，需要学生对”知识转化”与”大众传播”有清晰认知，且具备逻辑写作能力。
如果学生未接触过新媒体或论文、科普等内容，很难下笔。
总体而言，难度仅次于全国卷一，但如果是文科背景的考生，会有发挥空间。
天津卷：放水界的天花板
题干仅一句话：车轮的辐条一根一根，向心辐集，连接起轮毂。
命题浅显易懂，但要写好也有一定难度。写得好，可以上升到“社会运转的有机性”；写不好，就变成“团结就是力量”八股文。
这些题目也有深度，也考思辨，但它们没有把文学语言当密码，也不要求学生解构象征、还原社会语境。对绝大多数考生而言，是可以发挥的。
同一个国度，不同的难度
选拔机制公平吗
关于高考公平性的讨论，上一篇文章《假如全国高考一张卷，哪个省最厉害？拿数据说话，绝对让你服气》已经做了初步分析。
大致总结为：全国一张卷时代，湖北、湖南、江苏、浙江四省发挥水平常年稳居全国前四。假如全国一张卷，再按全国分数排名统一择优录取，985高校的大半名额将会被以上四省学子拿走。
但是由于同一张试卷、不同录取线，实际是变相开辟VIP通道，严重损害公平。比如全国一张卷的2000年，湖北理科重点线是559，而北京对应是476分，假如湖北、北京当年分别录取2万人、8千人（按照人口比例和录取比例，大概就是这样，不要不动脑子想当然认为这个比例是对调的），分数线代表的意义就是湖北理科第20000名考了559分，而北京理科第8000名只考了476分，但是他们要上同一个档次的大学，凭什么？
据说，因为同一张试卷，录取分数线不一样，导致某一高校在山东的录取分数线比北京高了一百分，几个女生把教育部告到最高法院，导致取消全国一张卷，京沪自主命题。
现在，都各自命题、各自录取了，已经不对京沪构成威胁了，何必还要为难全国卷一的11省孩子呢？
综合分析，如果把2025年高考作文命题难度做个排名，我是这么认为的：
都是长在红旗下的少年，凭什么有些地方的高考难度就像一次课后作业，有些地方就像盲听天书，如此出题公平吗？第一场语文心态就崩了，后面三场发挥失误不是稀松平常吗？
有人说，这个时代需要深度思考、逻辑思辨，但这种好事为什么不降临到北京、天津、青海、甘肃、云南等省的学子头上呢？难道只有湖北、河南、浙江、江苏等11省的孩子需要深度思考吗？
作文命题需要带入深度，但深度应该建立在广泛理解的可能性之上，而不是让千千万万的考生在人生第一场影响命运的重要考场上，在紧张与紧凑的氛围中去解读一个深奥、抽象的意识流诗句。
高考作文，考查的应是语言表达能力，而不是一次自由、开放、包容的文艺解读和思维碰撞。
2025年全国卷一的作文命题，看似富有诗意，实则严重脱离教学实际和社会现实，严重超出大多数学生的思考、认知与表达能力。
所以，这是命题人的自嗨，是一次失败的高考命题，也是全国卷一考生的集体灾难，更是高考不公的一次投影。
来源：三鉴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