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李头坐在阳台上擦拭着一个相框,玻璃里面嵌着一张全家福,是二十年前拍的。照片上的女儿穿着红裙子,笑容灿烂如阳光。老伴王阿姨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中药,药碗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都腊月二十八了,小慧还是联系不上。”她一边说,一边在抽屉里找降压药,手指忽然碰到一
老李头坐在阳台上擦拭着一个相框,玻璃里面嵌着一张全家福,是二十年前拍的。照片上的女儿穿着红裙子,笑容灿烂如阳光。老伴王阿姨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中药,药碗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都腊月二十八了,小慧还是联系不上。”她一边说,一边在抽屉里找降压药,手指忽然碰到一个硬壳本子。封皮已经褪成了米黄色,边角还粘着干枯的梅花瓣,正是女儿以前锁在樟木箱里的日记。
两位老人戴上老花镜,颤抖着手指翻开扉页,稚嫩的钢笔字歪歪扭扭地写着:“2003年9月12日,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撑三个月,我不想让爸妈人财两空……”窗外飘起了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声音清冷。老李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女儿坚持要远嫁,连彩礼都没收。
翻到后面,夹着十张汇款单存根,从2014年开始,每年重阳节都会寄来五千块钱。最后一页贴着一张泛黄的B超单,那是2016年的孕检报告,上面写着“先兆流产”,旁边用红笔写了一句:“保住孩子就永远回不去了。”
除夕夜,鞭炮声此起彼伏,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门外站着一个裹着红围巾的女人,手里牵着一个戴着虎头帽的小男孩。老李头盯着孩子的眉心,那颗朱砂痣和女儿小时候一模一样。王阿姨手一抖,饺子盘掉在地上,醋香混着眼泪在空气中弥漫。
原来这十年间,小慧一直在南方摆早餐摊,凌晨三点就推着三轮车出摊,只为了攒钱带外孙回家过年。
玄关处,三代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窗户上的福字终于不再倒着贴。
来源:晓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