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苏锦瑟,今年十六岁,是京城六品小官苏文远家最没出息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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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苏锦瑟,今年十六岁,是京城六品小官苏文远家最没出息的小女儿。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那整天游手好闲的哥哥苏玉衡说的。
不过今天我要说,这个整天说我"没出息"的家伙,才是我们苏家最大的祸害!
「锦瑟,好妹妹,你就帮哥哥这一回嘛~」
苏玉衡正死皮赖脸地拽着我的袖子,那张比我还精致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我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瓜子嗑得咔咔响。
「又想去'春日簪花会'?
上次你男扮女装差点被赵家夫人相中做儿媳妇的事忘了?」
我吐掉瓜子壳,
「要不是我机灵说你有隐疾,你现在怕是已经在赵家绣嫁衣了!」
我哥那张俊脸顿时垮了下来,
「那次是意外!这次我保证只看不摸...不是,我是说只看热闹不惹事!」
他凑过来,神秘兮兮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你看,东街王记的桂花糕,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我咽了咽口水。这个祸害最可恶的就是总能抓住我的软肋。
我一把抢过桂花糕,边吃边含糊道:
「先说好,我只帮你望风,要是再惹出什么幺蛾子,我就告诉爹你偷穿他的官服去赌坊!」
「成交!」
苏玉衡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转身就去翻他的宝贝箱子。
那箱子里全是他这些年收集的"作案工具"——
各色女装、胭脂水粉、假发髻...
说真的,要不是他是我亲哥,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投错了胎。
半个时辰后,我看着铜镜前"焕然一新"的苏玉衡,嘴里的桂花糕差点喷出来。
「你...你这腰是怎么勒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盈盈一握的细腰,「还有这胸...」
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别乱摸!」
他啪地打掉我的手,得意地转了个圈,
「怎么样?像不像'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我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像!像极了!特别是这走路的姿势...」
我学着他扭捏的样子走了两步,「哥,你这是要去选花魁吗?」
苏玉衡恼羞成怒,抄起梳子就要打我。
我赶紧躲开,却被他一把抓住,
「别想跑!说好的,你今天得给我当丫鬟!」
于是乎,一刻钟后,我穿着粗布衣裳,梳着双丫髻,苦着脸跟在这位"苏大小姐"身后出了门。
一路上我都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为了一块桂花糕就把自己卖了。
春日簪花会是京城贵女们一年一度的盛事,在城郊的梅园举办。
按理说我们这种小官家的女儿是没资格参加的,但我哥不知从哪搞来了请帖。
守门的婆子仔细核对着请帖,我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这位是...?」婆子狐疑地打量着我哥。
「这是我家小姐,苏家大小姐。」
我赶紧上前,声音比平时尖了八度,「奴婢是贴身丫鬟小翠。」
我哥适时地轻咳一声,捏着嗓子道:
「本小姐身子弱,鲜少出门,妈妈不认得也是常理。」
说着还做作地用手帕掩了掩唇。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货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进了梅园,我哥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眼睛都不够用了。
满园子的贵女们三三两两赏花作诗,香风阵阵,环佩叮当。
我拽了拽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收敛点!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欣赏艺术。」
他理直气壮地说,眼睛却黏在对面凉亭里弹琴的蓝衣小姐身上挪不开。
我正想再讽刺他两句,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赵家夫人!
就是上次差点要"娶"我哥的那位!
我吓得一把拉住我哥就要往反方向走,
谁知这厮看得入迷,脚下一绊,我"哎呀"一声,下意识伸脚想稳住他,结果...
扑通!
「小姐!」
我尖叫一声,眼睁睁看着我哥以一个极其优美的姿势摔进了一个人怀里。
那人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悬着块温润的玉佩,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他下意识扶住我哥,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分明看见那公子哥的眼睛亮了一下。
完了完了完了!
我在心里哀嚎。
这要再演一出"赵家夫人"的戏码,我爹非把我们俩的腿打断不可!
「姑娘没事吧?」
那公子声音清冷,却透着一丝关切。
我哥这戏精立刻进入状态,娇羞地低下头,
「多谢公子,是小女子不慎...」
那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在旁边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在下姓萧,不知姑娘芳名?」那公子竟然还问上了!
我急中生智,一个箭步冲上前,
「小姐!您该喝药了!大夫说了您这病会传染的!」
说着拼命朝我哥使眼色。
我哥反应极快,立刻装模作样地咳嗽起来,
「咳咳...公子见谅,小女子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说完拉着我就跑。
跑出一段距离后,我哥松开我,扶着棵树笑得直不起腰,
「锦瑟你看见没?那人眼睛都直了!哈哈哈...」
我气得踹了他一脚,
「你还笑!知道那人是谁吗?我听见旁边人叫他'三殿下'!那是太子萧景琰!」
我哥的笑容瞬间凝固,「太...太子?」
他咽了咽口水,突然又得意起来,「那说明我扮得确实好,连太子都骗过去了!」
我懒得理他,拽着他赶紧离开了梅园。
回家的路上,我哥还在喋喋不休地回味那个"美丽的误会",我则忧心忡忡,总觉得要出事。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全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圣旨到——」
我爹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冲出去开门,我和我哥躲在屏风后面偷看。
只见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带着几个侍卫站在院中,手里捧着明黄色的卷轴。
「苏文远接旨——」
我们全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偷瞄了一眼我爹,发现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清晨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苏氏女,仪容端方,温婉淑德,深得朕与太子之心,
特赐婚太子为妃,择吉日完婚。
钦此——」
我爹直接瘫坐在地上,我娘"咚"的一声晕了过去。
我哥脸色惨白,像见了鬼一样。
而我...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太子眼瞎认错人,皇上乱点鸳鸯谱,这下要人命了!
2
我跪在地上,感觉膝盖都要把青砖跪出两个坑来。
圣旨那明晃晃的黄色刺得我眼睛生疼,脑子里嗡嗡作响,就像有一万只蜜蜂在开大会。
「臣...臣领旨谢恩。」
我爹的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哆哆嗦嗦接过那卷要命的黄帛。
传旨太监前脚刚走,后脚我们家就乱成了一锅粥。
「这、这可如何是好!」
我爹瘫在太师椅上,一张老脸皱得像晒干的橘子皮,
「我们家哪有什么'仪容端方'的女儿?太子殿下莫不是...莫不是...」
我娘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差点叫出声:
「锦瑟!那日簪花会,太子可是见着你了?」
「见是见着了...」
我咽了咽口水,偷瞄了一眼缩在角落的苏玉衡,「不过太子殿下看见的是...呃...」
「是我!」
我哥突然蹦起来,一脸视死如归,
「太子看见的是穿女装的我!他定是把锦瑟当成我的丫鬟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我爹的脸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最后定格在一种诡异的猪肝色上。
我娘直接翻了个白眼,又要晕过去。
「逆子!!!」
我爹的咆哮震得房梁都在抖,抄起鸡毛掸子就朝我哥扑去,
「我打死你这个不肖子!你这是要让我们苏家满门抄斩啊!」
我哥抱头鼠窜,边跑边喊:
「爹!爹您冷静!
现在打死我也没用啊!
圣旨上写的是'苏氏女',又没指名道姓...」
这句话像盆冷水,一下子把我爹浇醒了。
他举着鸡毛掸子的手僵在半空,缓缓转向我,眼神复杂得让我后背发凉。
「锦瑟啊...」
我爹突然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爹对不起你...」
我吓得差点跟着跪下:「爹!您这是干什么!」
「圣旨不可违...」
我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抗旨是要满门抄斩的...可若是让太子发现娶错了人...」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顿时手脚冰凉。
不会吧...难道要我去...
「我去!」
我哥突然插到我和爹中间,一脸悲壮,
「大不了我继续扮女装嫁过去!」
「你疯啦?」
我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洞房花烛夜怎么办?让太子发现自己娶了个男人?那我们家死得更快!」
屋子里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看爹,看看娘,又看看我哥,突然觉得特别可笑。
我们苏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荒唐事?
「我去吧。」
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反正圣旨上写的是'苏氏女',又没说是哪个。我是苏家女儿,也不算欺君。」
我娘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把我搂在怀里揉搓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我哥站在一旁,拳头攥得死紧,指节都泛白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副表情,像是要把谁生吞活剥了似的。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跟做梦一样。
宫里派来的嬷嬷天天来教我规矩,那眼神挑剔得仿佛在看什么不干净的物件儿。
我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让抬头就抬头,让伸脚就伸脚。
最可笑的是学怎么给太子行礼——天知道,我连太子长什么样都快记不清了!
「姑娘这腰还得再弯下去些。」
嬷嬷冷冰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手里的戒尺不轻不重地敲在我背上,
「太子妃要有太子妃的样子。」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太子妃的样子?
太子妃该是什么样子?
替兄出嫁的倒霉蛋样子吗?
大婚那天,我穿着足有十几斤重的嫁衣,
头上顶着沉甸甸的凤冠,觉得自己像个被包装精美的贡品。
我娘哭得差点背过气去,我爹一直念叨着「祖宗保佑」。
我哥...哦,我哥从三天前就失踪了,只留下一张字条说「去想办法」。
「想办法?」
我当时气得把字条揉成一团,「他最好是想办法把我从花轿上劫走!」
可惜直到我被塞进花轿,也没等到我那不靠谱的哥哥来「劫法场」。
轿子晃晃悠悠往东宫去,我攥着喜服的手心全是汗。
这算什么?替嫁?骗婚?还是...一场闹剧?
拜堂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只记得太子牵红绸的手很凉,
隔着盖头都能感觉到那股子寒意。
礼成后被送进洞房,我坐在喜床上,感觉每一秒都比上刑还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脚步声。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殿下。」宫女们行礼的声音。
「都退下。」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吓得我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房门开了又关,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死死攥着衣角,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眼前突然一亮,盖头被挑开了。
我下意识抬头,对上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太子萧景琰穿着一身大红喜袍,衬得那张俊脸愈发凌厉。
他手里还拿着喜秤,眉头却已经皱成了一个疙瘩。
「你是谁?」
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方才那点微醺的温柔荡然无存,
「那日簪花会上的女子呢?」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心想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但转念一想,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壮烈点!
「回、回殿下...」
我抖着嗓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妾身苏锦瑟,是苏家嫡女...那日簪花会上...那个...摔进您怀里的...是...是...」
「是谁?」太子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差点叫出声。
「是我家小姐!」
我急中生智,脱口而出,
「就是...就是我堂姐!她...她突发恶疾,已经送去南方静养了...」
太子的眼神锐利得像要把我刺穿:「那为何是你嫁过来?」
「因、因为圣旨上写的是'苏氏女'啊...」
我硬着头皮解释,「我爹以为...以为殿下看中的是我...」
「荒谬!」太子猛地甩开我的手,在屋里来回踱步,
喜袍的下摆扫过我的膝盖,带起一阵风,「那日本宫明明...」
他突然停住脚步,眯着眼睛打量我:
「等等,本宫想起来了。
那日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是你?」
我赶紧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我!我给堂姐当丫鬟来着!」
太子冷笑一声:「苏锦瑟,你好大的胆子。」
我浑身一颤,差点哭出来。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谁知太子突然转身往外走:「今夜本宫去书房睡。你...好自为之。」
门砰地一声关上,我瘫坐在地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这算什么?逃过一劫?还是缓期执行?
第二天一早,我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被一群宫女拽起来梳洗打扮。
「太子妃娘娘,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领头的宫女面无表情地说,手上的力道却不容拒绝。
我像个木偶似的被她们摆弄着,心里叫苦不迭。
见皇后?
我连太子都糊弄不过去,怎么糊弄皇后?
就在我魂不守舍地往凤仪宫走时,一个小太监突然塞给我一张字条。
我偷偷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今晚子时,后花园假山。——玉先生」
玉先生?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苏玉衡!这个祸害终于出现了!
3
子时的后花园静得吓人,我裹着斗篷,像做贼似的溜到假山后面。
月光把假山照得跟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似的,
我正犹豫要不要喊一声,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
「嘘——是我。」熟悉的声音让我瞬间放松下来,转身就给了来人一拳。
「苏玉衡!你吓死我了!」
我压低声音骂道,「你还知道出现啊?你的妹妹都要被砍头了!」
我哥那张俊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欠揍,他笑嘻嘻地揉了揉被我打中的肩膀:
「这不是来救你了吗?怎么样,太子没为难你吧?」
「暂时没有。」
我撇撇嘴,「不过今早去给皇后请安,她看我的眼神跟看什么脏东西似的...」
「别怕,哥给你报仇。」
苏玉衡神秘兮兮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包袱,「喏,拿着。」
我打开一看,是几包粉末和一张画像:「这什么玩意儿?」
「粉色染料,特制的,洗不掉。」
他得意地眨眨眼,「太子不是有匹最爱的汗血宝马吗?明儿个你找机会把这撒马槽里。」
「你疯啦?」我差点叫出声,「那可是御马!被发现是要掉脑袋的!」
「放心,无毒无害,就是颜色好看。」
我哥笑得像个狐狸,「再说了,你现在是太子妃,谁敢搜你的身?」
我还想反驳,他突然正色道:
「锦瑟,太子这般欺负你,哥不能忍。
他眼瞎认错人也就罢了,还敢冷落我妹妹?
看我不整死他!」
我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不靠谱的哥哥,居然是为了给我出气?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那包染料,像揣了个火炭似的坐立不安。
机会来得意外地快——
太子去上朝后,我"恰好"路过马厩,"恰好"看见马夫在给那匹名叫"追风"的汗血宝马添饲料。
「哎呀,这马真漂亮。」
我故作天真地凑过去,「我能喂它吃点糖吗?」
马夫哪敢拒绝太子妃,赶紧退到一旁。
我一边假装喂糖,一边把染料悄悄撒进了饲料槽。
做完这一切,我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口,赶紧溜回了寝殿。
午时刚过,东宫就炸开了锅。
「娘娘!娘娘!」
我的贴身宫女冬青慌慌张张跑进来,「出大事了!太子的'追风'变成粉红色了!」
我强忍着笑,装出一脸惊讶:「啊?怎么会这样?」
「听说太子殿下正要骑马去校场,结果发现爱马变成了一团粉色的...的...」
冬青憋得脸都红了,
「一团粉色的棉花糖似的!殿下气得当场拔剑要砍马夫的头呢!」
我赶紧往外跑,心想这下玩大了。
刚到马厩,就看见太子黑着脸站在一群瑟瑟发抖的仆役中间,而他身边那匹...
呃...粉得发亮的马,正在悠闲地啃着草。
「殿下!」我硬着头皮上前,「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太子转头看我,眼神锐利得像是要把我刺穿:「太子妃觉得呢?」
我咽了咽口水:「许是...许是马儿贪玩,不小心染上了什么花粉?」
「花粉?」
太子冷笑一声,「本宫倒不知有什么花粉能把马染得如此...均匀。」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
「殿下!不好了!您书房里的奏折...全变成...变成...」
太子脸色一变,大步流星往书房去。
我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一进书房,我就惊呆了——
桌上摊开的根本不是奏折,而是一摞手抄的话本子,封面上赫然写着《霸道太子爱上我》!
「这...」我差点咬到舌头。
这绝对是我哥的杰作!
他模仿字迹的本事一流,可这也太...
太子随手翻开一页,脸色越来越难看。
话本里写的全是什么"太子殿下将娇小的我按在墙上"、"他炽热的唇覆上来"之类的虎狼之词,
最要命的是,主角名字赫然是"萧景琰"和"苏玉衡"!
「苏、锦、瑟。」
太子一字一顿地叫我,声音冷得像冰,「你最好解释一下。」
我腿一软,差点跪下:「这...这不是我干的!我发誓!」
「那是谁?」
太子眯起眼睛,「难不成是你那位'突发恶疾'的堂姐?」
我急中生智:「许是...许是有人嫉妒殿下,故意陷害?」
太子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对左右道:「都退下。」
等人都走光了,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本宫最后问一次,到底是谁?」
我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却突然瞥见他书架上露出一角熟悉的字条。
趁他不注意,我猛地挣脱,假装摔倒时顺手把字条藏进了袖子里。
「不说也罢。」
太子突然松开手,语气莫名有些疲惫,「今日之事,本宫会查个水落石出。你回去吧。」
回到寝殿,我赶紧打开字条,上面是我哥龙飞凤舞的字迹:
「明日子时,老地方。有好戏看~」
我气得把字条揉成一团。
这个祸害!还嫌不够乱吗?
第二天清晨,我刚起床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
推开窗一看,差点笑出声——
太子正在校场射箭,可那靶心上贴着的,分明是一张画着他女装模样的滑稽画像!
那眉眼,那身段,活脱脱就是簪花会上的"苏小姐"!
「谁干的?!」太子的怒吼响彻东宫。
我赶紧关上窗,捂着嘴笑得直打跌。
我哥这招太损了!
不过...等等,他怎么弄到太子女装画像的?该不会是...
正胡思乱想着,冬青慌慌张张跑进来:
「娘娘!宫里来人了!皇上宣您和太子即刻进宫!」
我心头一紧。
完了,事情闹大了。
进宫的路上,太子全程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到了御书房,皇上正在大发雷霆:
「荒唐!简直荒唐!
现在满京城都在传太子妃是替嫁,真爱的民间女子另有其人!
景琰,你给朕解释清楚!」
我腿一软,差点跪下。
这又是我哥干的好事!
太子却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我前面:
「父皇息怒。此事...此事是儿臣处理不当。
但太子妃确实是儿臣明媒正娶,绝无替嫁一说。」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这个冰块脸居然在...维护我?
皇上将信将疑地打量着我们:「那民间女子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市井流言。」
太子面不改色,「儿臣会彻查谣言的源头,请父皇放心。」
出了御书房,我小声对太子道:「谢谢殿下...」
「不必。」他冷冷道,「本宫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皇室颜面。」
虽然这么说,但回东宫的路上,他的脸色似乎没那么难看了。
甚至在我差点被裙摆绊倒时,还伸手扶了我一把。
「笨手笨脚。」他嫌弃地说,却放慢了脚步。
晚上,我如约来到假山后,一见面就冲我哥发火:
「你疯了吗?散布这种谣言,是想害死我吗?」
「急什么?」苏玉衡满不在乎地啃着苹果,
「我这不是帮你试探太子吗?看他今天护着你的样子,啧啧...」
「你!」我又羞又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最后一步。」他神秘地笑笑,
「三日后皇上寿宴,我会安排一个'惊喜'。到时候你见机行事,我们趁乱离开京城。」
「什么惊喜?」我警惕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眨眨眼,「保证让太子终身难忘~」
看着他志得意满的背影,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不靠谱的哥哥,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4
皇上寿宴这天,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我穿着厚重的太子妃礼服,跟在萧景琰身后,活像个移动的锦缎包裹。
自从那日我哥说要给太子一个"惊喜",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殿下,」我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太子的袖子,
「今日若是有什么...意外情况,您千万别动怒。」
萧景琰斜睨了我一眼:「太子妃似乎知道些什么?」
「不不不!」
我连忙摆手,头上的珠钗晃得叮当响,
「我就是...就是担心天气太热,怕您中暑...」
太子轻哼一声,显然不信我的鬼话。
我暗自叫苦,只盼着我哥别玩得太过火。
寿宴开始后,文武百官依次上前祝寿。
我正襟危坐,眼睛却不停地往殿外瞟。
突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在太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萧景琰眉头一皱,起身告退。
「殿下?」我下意识想跟上去。
「坐着。」他冷冷丢下两个字就大步离开了。
我如坐针毡,心里把苏玉衡骂了八百遍。
约莫一刻钟后,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接着就看见太子拽着一个女子的手腕,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
「父皇!」萧景琰的声音有些发颤,「儿臣...儿臣在御花园发现了这位姑娘...」
我定睛一看,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那女子一身淡紫色衣裙,眉眼如画,活脱脱就是簪花会上"苏小姐"的模样!
虽然知道肯定是我哥安排的替身,但这相似程度也太吓人了!
皇上眯起眼睛:「这位是...?」
满朝文武都伸长了脖子,大殿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
那女子盈盈下拜:「民女苏...」
「她不是苏家人!」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所有人都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大步走进来,
姿态潇洒得仿佛在逛自家后花园。
「玉先生?!」几个大臣惊呼出声。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个祸害终于现身了!
「草民参见皇上。」
我哥优雅地行了一礼,然后抬手摘下面具,
「不过,我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苏玉衡。」
大殿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爹直接瘫在了座位上,我娘则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苏玉衡?」皇上皱眉,「苏文远之子?太子妃的...」
「兄长。」我哥笑眯眯地接话,然后突然转向太子,
「殿下,别来无恙啊?那日簪花会一别,您可让我好找。」
太子的脸色精彩极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你...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那个摔进您怀里的'美人'。」
我哥大大方方地承认,还转了个圈,「怎么样?我这身男装也不差吧?」
大殿里的议论声更大了。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荒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事情很简单。」
我哥突然收起嬉笑的表情,正色道,
「那日太子在簪花会上看上的'苏小姐',其实是男扮女装的草民。
而真正的太子妃苏锦瑟,当时只是我的'丫鬟'。
圣旨下达时,因写着'苏氏女',我妹妹被迫替我这个不争气的哥哥嫁入东宫。」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眼拙认错人也就罢了,可我妹妹何辜?
她这几个月在东宫受尽冷眼,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为她讨个公道!」
我鼻子一酸,没想到这个不靠谱的哥哥竟然是为了我...
「所以那些恶作剧...」太子咬牙切齿。
「正是在下的小小报复。」
我哥得意地一拱手,
「粉色宝马、话本奏折、还有靶心画像,不知殿下可还满意?」
皇上已经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反了!反了!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的狂徒给朕拿下!」
侍卫们一拥而上,我再也坐不住了,冲上前跪在皇上面前:
「父皇息怒!我哥他...他只是一时糊涂...」
「锦瑟!」我哥急了,「你起来!用不着替我求情!」
「闭嘴!」我扭头瞪他,「你还嫌不够乱吗?」
太子突然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拉起来:「太子妃,退下。」
我挣开他的手:「殿下!我哥他...」
「本宫知道。」太子打断我,然后转向皇上,「父皇,请容儿臣说几句。」
皇上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此人虽言语无状,但所言...部分属实。」
太子的声音很平静,「那日簪花会,儿臣确实认错了人。」
大殿里一片哗然。我惊讶地抬头看他,没想到他会当众承认。
「但圣旨已下,天下皆知太子妃是苏锦瑟。」
太子继续道,目光扫过我,「她入东宫以来,并无大错,甚至...帮了儿臣不少。」
我的心突然跳得厉害。这个冰块脸居然在夸我?
「至于苏玉衡...」
太子看向我哥,眼神复杂,「搅乱东宫,其行可恶,但其情...可悯。」
我哥挑眉:「所以呢?殿下要如何处置我?」
「父皇,」太子突然跪下,
「儿臣请父皇将错就错,维持现状。至于苏玉衡...」
他嘴角微微上扬,「才智过人,胆大包天,杀了可惜,不如留给儿臣'将功折罪'。」
这个反转惊呆了所有人。
我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哥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等等,什么叫'将功折罪'?」
「就是字面意思。」
太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不是喜欢恶作剧吗?本宫给你个正经差事——
东宫谋士,专门负责...」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给那些不安分的朝臣找点乐子。」
我哥眨眨眼,突然笑了:「有意思。那我能继续男扮女装吗?」
「你敢!」太子和我异口同声地喝道。
皇上看看太子,又看看我,再瞅瞅我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将错就错!景琰,你倒是让朕刮目相看了。」
他大手一挥:
「就依太子所言。苏玉衡,朕命你即日起入东宫任职,戴罪立功。至于太子妃...」
皇上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既然太子满意,朕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听见皇上又补充道:
「不过,苏文远教子无方,罚俸一年!」
我爹扑通一声跪下:「臣...臣领旨谢恩...」那声音听着都快哭出来了。
离开大殿时,我哥凑到我耳边小声说:「看来太子对你不错嘛,都舍不得放你走了。」
「闭嘴吧你!」我红着脸掐了他一把,「差点把全家害死,还好意思说!」
走在前面的太子突然回头:「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我赶紧小跑着跟上,「殿下,那个...谢谢你...」
萧景琰轻哼一声:「本宫说了,是为了皇室颜面。」
「是是是...」我嘴上应着,心里却莫名甜滋滋的。
我哥在后面吹了声口哨:「啧啧,这口是心非的样子...」
太子猛地转身:「苏玉衡!」
「在呢在呢~」我哥嬉皮笑脸地凑上来,「殿下有何吩咐?」
「你...」太子似乎想发火,却又忍住了,
「明日辰时,来书房报到。迟到一刻钟,本宫就让你去刷马桶!」
看着太子气呼呼离开的背影,我和我哥面面相觑。
「他生气了?」我小声问。
「不,」我哥摸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他害羞了。」
我正想反驳,突然意识到——
这场荒唐的替嫁闹剧,似乎要向着谁也没预料到的方向发展了。
而我这个"冒牌"太子妃,说不定真能在东宫闯出一片天地来。
5
寿宴风波过去半月有余,东宫的日子竟诡异地平静下来。
我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不远处凉亭里的景象——
太子萧景琰正板着脸批阅奏折,而我哥苏玉衡则歪歪斜斜地坐在对面,
手里把玩着一支毛笔,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
「苏玉衡,」太子头也不抬,
「你要是再把本宫的批注改成打油诗,今晚就去刷马桶。」
「殿下冤枉啊!」
我哥装模作样地喊冤,
「我这是在帮您润色文笔!
您看这句'赋税当减'多生硬,改成'百姓苦啊减点税,
来年丰收翻三倍',是不是朗朗上口多了?」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瓜子壳喷了一地。
太子抬头瞪了我一眼,我赶紧假装看天。
「锦瑟!」我哥眼尖地发现了我,「快来评评理,殿下这是不是不识好歹?」
我拍拍裙子站起来:「你们两个幼稚鬼,吵得我瓜子都嗑不香了。」
走近凉亭,我顺手拿起太子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太子眉头一皱,但出乎意料地没说什么。
这要放在半月前,他肯定又要训我"不成体统"了。
「哥,你那个'润色'还是省省吧。」
我抿了口茶,「上次你把陈大人的请安折子改成情诗,害得人家老脸通红地来请罪,差点没把殿下气死。」
我哥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那不是挺好吗?
陈老头以后都不敢写那些又臭又长的请安折子了,节省大家时间。」
太子突然放下朱笔:
「苏玉衡,本宫让你入东宫是来做事的,不是来捣乱的。」
「我这不是在做吗?」
我哥眨眨眼,
「帮殿下筛选掉那些没用的奏折,整治那些倚老卖老的大臣,顺便...」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帮您看着我妹妹。」
我的脸腾地红了:「苏玉衡!谁要你看着了!」
太子轻咳一声,耳尖微微发红:「本宫用不着你多事。」
正说着,冬青急匆匆跑来:「娘娘!殿下!苏大人派人来报,说夫人晕倒了!」
我们三个同时站起来。
我急得一把抓住太子的袖子:「殿下,我娘她...」
「备轿。」太子简短地吩咐,然后转向我哥,「你也一起。」
回到苏府,发现我娘好端端地坐在厅里喝茶,而我爹则一脸尴尬地站在旁边。
「娘!您没事吧?」我冲过去拉住她的手。
「没事没事,」我娘笑眯眯地拍拍我,「就是想你们了,让你爹找个借口把你们叫回来。」
我气得直跺脚:「爹!您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吓死!」
我爹讪笑着搓手:「这个...你娘非要这样...」
「好了好了,都坐下说话。」
我娘拉着我上下打量,「让娘看看,在东宫过得怎么样?太子待你好不好?」
我偷瞄了一眼正在和我爹说话的萧景琰,小声道:「还...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我娘不依不饶,「听说寿宴上太子当众护着你?这可有戏啊!」
「娘!」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边厢,我哥正坏笑着凑到太子身边:
「殿下,听说您为了我妹妹,连父皇都敢顶撞?这份心意...」
「闭嘴。」太子冷冷道,「本宫是为了皇室颜面。」
「是是是,」我哥点头如捣蒜,
「那殿下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最近批奏折的时候老是走神?还总往花园方向看?」
太子的脸一下子黑了:「苏玉衡,你想去刷马桶是不是?」
看着他们斗嘴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谁能想到,当初那场荒唐的替嫁,会变成现在这样?
回东宫的路上,我哥借口有事先溜了,留下我和太子同乘一轿。
狭小的空间里,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那个...」我试图找话题,「我娘她就是爱操心,殿下别介意...」
「嗯。」太子应了一声,继续看手中的书。
沉默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问:「殿下,您为什么...为什么不拆穿我哥的恶作剧啊?」
太子翻书的手顿了顿:「本宫说过,他...才智可用。」
「就这样?」我有点失望。
「还有...」太子突然抬头看我,眼神难得柔和,「他做那些,是为了你。」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本宫...」太子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改口,「你做得很好。」
「啊?」我一头雾水。
「做太子妃。」他补充道,耳根又红了,「虽然不守规矩,但...还不错。」
我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冰块脸太子是在...夸我?
回到东宫已是傍晚。
我正打算回寝殿,太子突然叫住我:「今晚...本宫去你那里用膳。」
我差点被门槛绊倒:「什...什么?」
「怎么?」太子挑眉,「不愿意?」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就是...有点意外...」
「习惯就好。」他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晚膳时分,太子果然来了。
我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菜都夹不稳。
「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太子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居然笑了,「怎么,舌头被猫叼走了?」
「谁、谁说的!」我鼓起勇气给他夹了块鱼肉,「殿下尝尝这个,我特意让厨房做的。」
太子尝了一口,点点头:「不错。」
就这么简单两个字,我却高兴得像是得了什么大奖。
一顿饭下来,气氛意外地融洽。
我发现太子其实很爱吃甜食,只是碍于身份从不表露。
趁他不注意,我偷偷把一碟桂花糕推到他面前。
「本宫不爱吃甜的。」他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一直往糕点上瞟。
「就当陪我吃嘛~」我眨眨眼,「我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太子犹豫了一下,终于拿起一块:「...就一块。」
看着他小口小口吃着桂花糕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用完膳,太子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宫里的趣事到民间的传闻。
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初见时的情景。
「那天在簪花会...」太子突然问,「你为什么要绊你哥?」
我脸一红:「我...我就是想看他出丑...」
「你成功了。」太子居然笑了,「本宫当时还在想,这姑娘怎么这么冒失。」
「殿下!」我羞恼地瞪他,「您还说!要不是您眼拙...」
「是本宫眼拙。」
太子坦然承认,「不过...」他看着我,眼神深邃,「错有错着。」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就在气氛变得微妙时,外面突然传来我哥夸张的咳嗽声:
「咳咳!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太子立刻恢复了那副冰山脸:「知道不是时候还来?」
「哎呀,这不是有要事禀报嘛~」
我哥嬉皮笑脸地走进来,手里晃着一封信,
「赵大人又递折子参我了,说我蛊惑太子,扰乱朝纲。」
「这个老匹夫!」
我气得一拍桌子,「上次他儿子强占民田的事还没跟他算账呢!」
「所以啊...」我哥和太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和殿下商量了个小计划...」
看着他们俩突然默契的样子,我惊讶得合不拢嘴。
什么时候我哥和太子这么要好了?
「什么计划?」我好奇地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哥神秘地眨眨眼,「保证让赵老头终身难忘~」
太子轻哼一声,但眼中却带着笑意:「胡闹。」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虽然开始于一场荒唐的误会,但谁说不能有个好结局呢?
第二天一早,我坐在花园里,看着远处并肩而立的太子和我哥,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奇妙的画面。
「替兄出嫁?被迫上岗?」
我啜着茶,自言自语,「这太子妃当得可真够离奇的。」
冬青在一旁偷笑:「娘娘,您笑什么呢?」
「没什么。」我伸了个懒腰,「就是觉得啊,这出戏,且长着呢~」
远处,太子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
阳光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笑容。
嗯,确实挺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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