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暴雨砸在老宅的青瓦上,仿佛无数双手在拍打棺材板。我抱着悦悦冲进偏厅时,正巧看见王明浩的遗像被穿堂风掀翻。玻璃相框在地面炸裂的刹那,门外传来汽车急刹声——是李律师的黑色奔驰,后座下来个撑碎花伞的女人,伞沿压得很低,但那截白皙后颈上的蝎子纹身,在路灯下泛着幽蓝。
暴雨砸在老宅的青瓦上,仿佛无数双手在拍打棺材板。我抱着悦悦冲进偏厅时,正巧看见王明浩的遗像被穿堂风掀翻。玻璃相框在地面炸裂的刹那,门外传来汽车急刹声——是李律师的黑色奔驰,后座下来个撑碎花伞的女人,伞沿压得很低,但那截白皙后颈上的蝎子纹身,在路灯下泛着幽蓝。
“林小姐,这位是赵小姐。”李律师的声音像生锈的琴弦,“她说有明浩的遗物要交还。”
伞面突然抬起,露出一张与陈娇娇有七分相似的脸。女人眼尾的泪痣随着笑意颤动:“我是明浩在缉毒队的线人。”她从鳄鱼皮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扉页夹着张照片——王明浩搂着穿校服的女孩站在校门口,女孩后颈的蝎子纹身还未纹完,针脚处结着暗红血痂。
我指尖发颤,照片里的场景分明是我转学的那所中学。悦悦突然挣开我怀抱,踉跄着扑向女人:“妈妈!”她小手攥着对方衣角,湿漉漉的刘海下,那双眼睛映着女人耳垂上的蝎子耳钉。
女人弯腰抱起悦悦时,我瞥见她锁骨下方有道新鲜刀疤,形状与地窖女婴尸体颈后的纹身如出一辙。暴雨声中,隐约传来铁链拖拽的响动,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苏醒。
“林女士,警方在码头发现刀疤脸的尸体。”李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致命伤是胸口那道旧疤,法医说……是二十年前的匕首造成的。”他递来的现场照片里,尸体右手攥着半截佛珠,与我脖子上挂的那串材质相同。
女人突然轻笑:“王警官临死前总念叨,说老宅地窖的铜锁,要用至亲之血才能开。”她指尖划过悦悦的脸颊,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碎屑,“比如孪生姐妹的,或者……”
警笛声划破雨幕时,我抱着悦悦冲进祠堂。供桌上的女婴尸体不翼而飞,只余一滩透明液体在地面蜿蜒。
手机突然震动,陈娇娇的直播画面弹出,她正被押上警车,却对着镜头眨眼:“知道为什么明阳总爱在赌场包厢藏冰吗?因为冰柜能保……”画面突然雪化,最后定格在她张大的红唇上,舌尖抵着片钥匙形状的金属。
“妈妈,赵阿姨身上有香味。”悦悦突然拽我衣角,小鼻子皱成团,“和陈阿姨在医院用的香水一样。”我猛然想起陈娇娇被捕时,她手包里的蝎子胸针正对着直播镜头,针尖处有道细微划痕。
老宅大门被撞开的瞬间,我掀开供桌下的青砖。暗格里除了铁盒,还藏着个檀木匣,里面是叠发黄的信笺。最新一封写着:“妹,我查到当年调包孩子的护士在仁和医院,她耳后有蝎子纹……”笔迹在这里戛然而止,墨迹晕染成暗红血迹。
“林小姐,警方需要您协助调查。”穿制服的女警官亮出证件,胸牌上“市局刑侦支队 苏青”让我瞳孔骤缩——二十年前给我做笔录的警官,也姓苏。
审讯室的日光灯白得刺眼,我盯着单向玻璃上的倒影,突然发现苏警官的耳垂形状与赵小姐如出一辙。她推来份器官捐献登记表,申请人栏签着王秀兰的名字,而见证人处盖着仁和医院的公章,日期是悦悦出生前三天。
“你婆婆三个月前就立了遗嘱。”苏青将遗嘱副本转过来,“所有财产归陈娇娇腹中胎儿继承,条件是……”她指尖点着附加条款,墨水印出“器官优先使用权”六个字。
我猛然站起,审讯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苏青却笑了:“王明浩查到的账本显示,妹妹的肝脏在二十年前就被移植给某位高官。”她打开投影仪,泛黄的移植记录上,受赠人信息栏贴着张婴儿照片,脖颈处有道新月形胎记——与陈娇娇手机屏保里的孩子一模一样。
暴雨在审讯室铁窗上蜿蜒成泪痕,我盯着苏青耳后的阴影,突然开口:“你才是真正的陈娇娇吧?整容、伪造身份,甚至杀死刀疤脸灭口。”
我掏出从地窖找到的领养证明,“二十年前被调包的婴儿有两个,悦悦和……”
“闭嘴!”苏青突然掀翻审讯桌,飞溅的墨水在登记表上晕开王秀兰的签名。她耳后的皮肤突然皲裂,露出半截蝎子纹身,“都是你害的!”她扯开制服领口,胸口狰狞的刀疤与刀疤脸的一模一样,“要不是你爸当年执意举报器官买卖,我妈就不会被灭口,我也不会……”
警报器骤然轰鸣,我趁机撞开单向玻璃。玻璃碴扎进掌心时,瞥见苏青手机屏幕亮起——陈娇娇的直播画面,她正被押上警车,却对着镜头展示王明阳的赌场账本:“今晚八点,蝎子帮将在码头交易最后一批器官,而买家是……”
画面突然切换成手术室监控,无影灯下,悦悦躺在手术台上,心电监护仪的波纹与二十年前的某段录像完美重合。
我冲出市局时,手机收到匿名视频。画面里,赵小姐正用匕首撬开液氮罐,霜雾散去后,露出一张与我七分相似的脸——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孪生妹妹,后颈处蝎子纹身泛着青紫。
视频最后定格在王明浩的战术笔上,笔帽处的微型摄像头红光闪烁,“你女儿的配型报告,我改成了O型血。”
暴雨再次倾盆时,我抱着悦悦冲进码头仓库。潮湿的空气中混着血腥与福尔马林味,集装箱缝隙里,陈娇娇的高跟鞋若隐若现。
她今天换了身白大褂,胸牌上“仁和医院 器官移植科”的字样闪着冷光。“你来晚了。”她晃了晃手中的器官分配表,受赠人栏贴着苏青的照片,“不过正好可以看场好戏。”
她按下遥控器,仓库顶棚的探照灯突然亮起,将整片江面染成血红色。货轮鸣笛声中,我瞥见苏青抱着女婴尸体站在甲板上,她耳后的蝎子纹身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女婴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我泛红的双眼——那是二十年前就该死去的妹妹,此刻正对着我咧嘴笑,嘴里塞着团染血的纱布。
枪声炸响的瞬间,我侧身躲过飞刀。陈娇娇甩出的匕首钉进集装箱,铁皮凹陷处露出半截蝎子纹身。
苏青突然大笑,震得头顶灰尘簌簌而落:“王警官到死都以为你在查赌场,其实他才是被查的那个。”她扯开衣领,胸口狰狞的刀疤在月光下泛着紫黑,“这道疤,是妹妹临死前抓的。”
我握枪的手稳如磐石,悦悦突然挣开我怀抱,小跑着捡起滚落的佛珠。香炉倾倒的刹那,香灰在供桌上拼出“蝎”字。
悦悦举起佛珠,断裂的丝线间藏着把铜钥匙,我接过钥匙插入集装箱锁孔,铁门弹开的刹那,腐臭混着哭声扑面而来——里面是七具泡在透明液体里的童尸,后颈处蝎子纹身与我妹妹的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赵小姐的直播画面弹出。她坐在警车后座,对着镜头展示王明阳的赌场账本:“今晚八点,蝎子帮将在码头交易最后一批器官,而买家是……”她突然瞪大眼睛,镜头剧烈摇晃,最后定格在驾驶座上苏青的脸。
警笛声撕裂雨幕时,我抱着悦悦冲进暴雨。老宅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供桌上的女婴尸体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我泛红的双眼。
悦悦突然抓住我手腕,小手冰凉:“妈妈,那个阿姨说……说你是坏人。”
我低头看向她手中的佛珠,最末一颗珠子裂开缝隙,露出微型摄像头。红灯闪烁的频率,与王明浩战术笔上的一模一样。
暴雨中,江面浮起七具棺材,棺盖上用红漆写着“器官优先权”,而领航的货轮桅杆上,挂着具穿红裙的女尸——陈娇娇的蝎子胸针,正对着码头仓库的监控镜头。
来源:妙招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