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中国农村,婆媳关系向来是个敏感话题。说起来,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难处,可我和婆婆的关系,却因为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变得格外微妙。
在中国农村,婆媳关系向来是个敏感话题。说起来,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难处,可我和婆婆的关系,却因为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变得格外微妙。
我叫李巧云,今年38岁,嫁到沙河镇双丰村已经十五年。要说我和婆婆的关系,在村里也算得上是个另类。村里人都说:"巧云跟她婆婆,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都是有心计的主。"
记得那是去年八月,天还没亮,我就被婆婆叫醒去赶集。那会儿村里传出要拆迁的消息,家家户户都忙着打听补偿标准。我婆婆平日里节俭,连菜市场的韭菜都嫌贵,非要自己种,可那天她特意要我陪她去集上买些稀罕物。
"巧云啊,你说咱家那间西屋,要不要翻修一下?"婆婆一边走一边问我。她穿着一件褪了色的蓝格子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腰板挺得笔直。
我心里纳闷,这老屋都住了三十多年了,婆婆向来舍不得花钱,怎么突然提起要翻修?可我还没来得及问,婆婆就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拽进了一条小巷子。
"诶哟,妈,这是咋了?"我被她拉得一个趔趄。
婆婆四下张望了一番,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满满当当全是红色的钞票。"这是五万块钱,你帮我收着。"她的声音很低,手却抖得厉害。
我愣住了:"妈,这是......"
"嘘!"婆婆赶紧捂住我的嘴,"千万别声张,尤其是不能让你公公知道。这钱你先替我收着,等过段时间我再跟你要。"
我接过钱,沉甸甸的,心里却七上八下。这些年在农村,我也算见过些世面,知道老人藏私房钱是常事。可婆婆这五万块钱来路不明,她又特意瞒着公公,这里面肯定有事。
回家路上,婆婆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在集市上给我买了两斤枣子。可我总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勉强,走路的步子也不像平常那么稳当。
"你说你公公这人吧,就是太实在。"婆婆突然开口,"当年要不是他......"说到这儿,她又咽住了。
从那天起,我就发现婆婆变得不太一样。她开始频繁地翻看一个旧皮箱,里面装的都是些老照片和票据。有时候,我半夜起来上厕所,还能看见她一个人在西屋的灯光下发呆。
村里人都说我公公老实本分,开了三十年小卖部,从不赊账。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尤其是每次大姑子来家里,公公总会避开人群,跟她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待续...]
日子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着,我藏钱的地方都换了好几处。先是放在米缸底下,后来又缝在了枕头里,最后干脆塞进了家里供的佛龛后面。这五万块钱就像个定时炸弹,让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转眼到了十月,村里的拆迁工作正式开始了。测量队挨家挨户丈量房屋,到我们家时,公公特意把西屋的门锁上,说是里面放了值钱的东西。这事让我觉得蹊跷,因为那屋子平常都是敞着门的。
"你说你公公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一天晚上,婆婆趁着没人,偷偷问我。
我心里一紧:"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婆婆叹了口气:"他总在翻我的衣柜,连枕头都要摸一遍。你说他是不是......"
话没说完,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婆婆赶紧闭了嘴,假装在择菜。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见那五万块钱变成了一堆纸灰,婆婆站在西屋门口直掉眼泪。我被吓醒了,发现全身都是冷汗。
"巧云,你最近睡觉老是说梦话。"躺在我身边的丈夫小声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翻了个身,没有答话。丈夫是个老实人,跟他爹一个性子,这种事我不敢跟他说。再说了,婆婆把钱托付给我,就是相信我能替她保守秘密。
可十一月的一天,事情还是出了岔子。那天早上,我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突然听见西屋传来"哐当"一声响。我赶紧跑过去,看见公公正在屋里翻箱倒柜。
"爸,您这是......"
"没事没事,我找点老物件。"公公的脸色不太自然,手里还攥着一沓发黄的纸。
我定睛一看,那些纸好像是老照片。有一张照片掉在地上,我瞥见上面是一个年轻女人,长得跟大姑子年轻时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婆婆突然从外面回来了。她看见屋里的场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又在翻什么?"婆婆的声音带着颤抖,"那些事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还要翻多少次?"
公公没说话,径直往外走。经过婆婆身边时,他停了一下,低声说了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在打什么主意?"
这一幕把我看懵了。我从没见过公婆之间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往常他们虽然话不多,但好歹还是和和气气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当天下午,婆婆就病倒了。
一开始婆婆说是受了风寒,吃点药就好。可第二天一早,她就烧得厉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我和丈夫赶紧把她送到镇医院。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输液室里,我偷偷问她。
婆婆闭着眼睛,眼角有泪水滑落:"巧云啊,那五万块钱你还好好地收着吧?"
我点点头。婆婆又说:"等我这病好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你是个明白人,这些年跟着我们老两口也不容易......"
话没说完,大姑子突然推门进来了。她穿着件艳红色的羽绒服,打扮得跟村里人格格不入。
"妈,你这是怎么了?"大姑子坐到病床边,拉着婆婆的手,眼圈都红了。
婆婆转过脸去,不理她。大姑子又看向我:"弟妹,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妈了。"
我客气地应着,心里却觉得奇怪。大姑子平时难得回来看看,这次怎么来得这么快?而且她跟婆婆的关系一向不好,今天怎么这么亲热?
到了晚上,医生说婆婆得住院观察几天。我守着婆婆,让丈夫回家照看公公。快到半夜时,婆婆突然拉住我的手。
"巧云,你去把我枕头底下的病历本拿来。"
我掀开枕头,发现下面不只有病历本,还有一个发黄的信封。婆婆接过病历本,又说:"那个信封你收着,等我走了,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妈,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吓了一跳,"您肯定会好起来的。"
婆婆摇摇头:"人这辈子啊,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当年你公公......"
这时,病房的门又开了。是大姑子,她手里还提着保温桶。看见我和婆婆正在说话,她顿了一下,笑着说:"妈,我给您熬了鸡汤。"
我识趣地站起来:"姑,您来得正好,我回去换身衣服。"
谁知道婆婆突然抓住我的手:"你别走!"
大姑子的脸色变了:"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您亲闺女,难道还能害您不成?"
婆婆冷笑一声:"亲闺女?你还好意思说?"
大姑子的手抖了一下,保温桶差点掉在地上。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我不知道该不该留下,正犹豫着,就听见婆婆说:"巧云,你把那个信封拿出来。"
大姑子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妈,您要干什么?"
婆婆坐直了身子:"该说的,不该说的,今天都得说清楚。这些年,我装聋作哑,不是怕事,是不想你爹难做人。可现在......"
就在这时,公公和丈夫也来了。公公一进门就看见我手里拿着那个信封,脸色顿时变了。
"老婆子,你......"
婆婆打断他:"老头子,这事瞒了二十多年,也该有个了断了。"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纸:有几张老照片,一张地契,还有一张出生证明。我一看那出生证明的日期,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是......"
婆婆深吸一口气:"大姑子,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句话像炸雷一样在病房里响起。我愣住了,丈夫也愣住了,就连一向稳重的公公也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
原来,二十多年前,公公和一个叫小芹的女人有了一段露水情缘。那会儿婆婆刚生完老二,坐月子期间,公公在外面有了这个女儿。
小芹是隔壁村的寡妇,家里穷,实在养不起孩子,就把刚出生的女儿送给了我公婆。婆婆二话不说,把这个孩子抱回来当亲生的养。
"当时村里人都说我心大,别人的孩子也敢要。"婆婆说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可我寻思,孩子是无辜的,总不能让她吃苦。"
大姑子站在那里,浑身发抖:"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婆婆从枕头底下又掏出一张照片:"你仔细看看,你长得像谁?"
那是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跟大姑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大姑子拿着照片,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待续...]
原来,这些年婆婆一直在偷偷接济大姑子的亲生母亲小芹。那五万块钱,就是这些年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你爹这个人啊,就是太实在。"婆婆看着公公说,"当年要不是你心软,也不会有这么多事。那个小芹,现在得了重病,你总不能看着她死吧?"
公公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钱,是我这些年做豆腐攒下的。"婆婆又说,"当年收了人家的孩子,总得有个交代。现在小芹病重,这钱就当是还了这些年的情分。"
大姑子扑到婆婆床前:"妈,我不要认她,我就认您是我妈!"
婆婆摸着大姑子的头:"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你亲生母亲现在病得很重,你要是愿意,就去看看她。"
我站在一旁,终于明白了那天婆婆为什么要把钱交给我保管。她是怕自己万一有什么意外,这笔钱也能顺利交到小芹手里。
第二天,大姑子跟着公公去了隔壁村。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大姑子的眼睛都哭肿了。
"妈,她...她想见您。"大姑子抽泣着说。
婆婆点点头:"等我好些了,就去看她。"
就这样,一个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终于揭开了。小芹最终还是走了,临走前握着婆婆的手说:"这辈子,我欠你太多......"
婆婆只说了一句:"都是一家人。"
后来,村里人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有人说我婆婆傻,有人说她心善。可我知道,她是用自己的方式,护住了一个完整的家。
如今,大姑子经常回来看婆婆。每次来,都要给婆婆煮一锅她最爱喝的小米粥。婆婆总是笑着说:"闺女,你煮的粥,就是香。"
前几天,我收拾西屋的时候,发现了婆婆藏在墙砖后面的一本日记。翻开第一页,就看见她歪歪扭扭地写着:
"这些年,我总算没有白活。救了一个女人,圆了一个女儿,也保住了这个家。老头子,你别怪我啊......"
来源:一丝不苟星星NT4bfs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