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们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我认为,很多时候婚姻不是死了,而是被误会活埋了。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原本相爱的人因为误会而分开,等到明白真相时,已经物是人非。
人们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我认为,很多时候婚姻不是死了,而是被误会活埋了。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原本相爱的人因为误会而分开,等到明白真相时,已经物是人非。
我叫李明义,今年45岁,在江南小县城开了家装修公司。这些年生意做得还不错,公司规模虽然不大,但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气。十八年前,我和前妻离婚后,就再也没见过岳父母。
那是个雨天,我正在整理父亲的遗物。老旧的木箱子里装满了他生前的物品,有泛黄的照片、褪色的日记本,还有一个老式录音机和十五盘整整齐齐码放的磁带。磁带上贴着标签,从1到15,是父亲熟悉的字迹。
说起我的岳父,在我心里他就像亲生父亲一样。记得刚认识小梅那会儿,是在1995年春天。那时我刚从技校毕业,在县城一家小装修店当学徒。小梅是县百货公司的售货员,长得水灵,性格也好。
追求她时,我就知道她爹是建筑公司的工程师。说实话,那时候心里还真有点怵。没想到,第一次上门,岳父穿着普通的格子衬衫,坐在家里的竹椅上,笑呵呵地看着我。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县里最大建筑公司的总工程师,生活这么朴实。
“小伙子,来尝尝这个茶。”岳父递给我一杯茶,“听说你在学装修?这行不错,只要肯钻研,一定能出头。”
就这样,我和小梅开始了恋爱。每次去她家,岳父都会和我聊装修行业的事。他说装修和建筑是近亲,手把手教我看图纸,教我算材料用量。那时的我,就像块海绵,拼命吸收着岳父教的每一点知识。
2000年,我和小梅结婚了。婚后,岳父借给我20万,让我开了自己的装修公司。那时候20万可不是小数目,一般人家十年都攒不下来。我知道,这是岳父的全部积蓄。
生意刚开始那会儵不太好,我整天愁眉苦脸的。岳父总是开导我:“做生意就是这样,有起有落。关键是要稳住心态,做好每一单生意。”
可是好景不长。那年夏天,一个传言在县城传开了。说我靠讨好岳父上位,说我是吃软饭的,说岳父给我的钱是公司的回扣。这些话传到小梅耳朵里,她开始怀疑我。
“你老实告诉我,我爸给你的钱到底是从哪来的?”小梅质问我。
“就是你爸的积蓄。”我急得满头大汗,“你怎么也信这些胡说八道?”
“我爸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多,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积蓄?”小梅冷笑,“你是不是收了我爸的回扣?”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什么话?你爸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但小梅不信。她说要和我离婚,说不能让我连累她爸。我拗不过她,只好签了离婚协议。离婚那天,我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小梅远去的背影,心里像被人用钝刀子一片片割着。 离婚后,我再没回过老丈人家。倒是我父亲,时常念叨着让我去找小梅复合。每次他这么说,我就摔门出去,在街上瞎转悠。后来听说小梅嫁给了一个做外贸的,搬去了大城市。我也成了家,娶了现在的妻子。
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去年冬天,父亲查出了肺癌晚期。临终前,他让我把录音机和录音带拿来,在病房里一盘一盘录了十五盘。录完最后一盘时,他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
“这些带子,等我走了你再听。”父亲握着我的手,“听完了,你就明白了。”
父亲走后,那十五盘录音带就一直锁在抽屉里。我不敢听,怕听到父亲的声音会控制不住自己。直到半个月前,我在整理遗物时,又看到了这些带子。
第一盘录音带的内容,让我惊呆了。原来在1989年,父亲开长途车拉货,在山路上出了车祸。当时送到医院,大出血,急需输血。恰好那天,我岳父去市里开会路过那家医院,知道是同型血,二话不说就捐了血。
父亲在录音里说:“那时候农村人,对输血这事都有忌讳。你岳父不仅给我输血,还垫付了手术费。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和他就成了好兄弟。”
听着听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父亲接着讲了很多往事。原来那二十万,是父亲和岳父这么多年省吃俭用积攒的。他们早就计划等我结婚时,一起拿出来给我创业。
第二盘、第三盘…我一口气听了七盘。每一盘里,都记录着父亲和岳父之间的情谊。有一次岳父的工程出了问题,差点背上官司。父亲连夜开车带着岳父去找证据,最后帮他洗清了冤屈。
听到第十盘时,我浑身发冷。原来当年岳父为救父亲,不仅捐了血,还从三楼跳下去帮忙拦截失控的卡车,导致左腿落下终身残疾。这个秘密,两个老人守了整整三十年。怪不得我总见岳父走路时微微跛着脚,原来是这么回事。
磁带里,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明义啊,当年你岳父为了救我,自己成了瘸子。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里。他从来没有提过这事,还把积蓄给了你创业。我和他约定永远不告诉你们小两口,怕影响你们感情。可是没想到…”
最后一盘录音是父亲临终前录的。他说:“明义,爸爸求你一件事。去找你岳父,跪下给他道歉。这些年,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害了你们小两口。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真相。”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许久不曾拨打的那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说岳父前天中风住院了。我抓起车钥匙就往医院赶。
病房里,我看到了小梅。十八年过去,她的眼角添了皱纹,但还是那么清秀。她愣愣地看着我,手里也捏着一盘录音带。原来,父亲不仅给我录了带子,还给小梅家送去了一盘。
床上的岳父睡着了,输液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我默默地在床边跪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这一跪,跪的是父辈的情谊,跪的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不懂事。
小梅扶我起来,她的手还是那么温暖。我们谁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岳父。很多年前,也是在医院里,一个陌生人毫不犹豫地躺在手术台上,用热血换回了另一个人的生命。
后来岳父醒了,看到我们俩,他努力地想说话。护士说,中风病人一时半会儿说不了话,要慢慢复健。但我分明从他浑浊的眼睛里,看到了欣慰的泪光。
现在,我和小梅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但从那天起,我们开始轮流照顾岳父。每次我去医院,都会把父亲的录音带放给他听。听着听着,老人家总是闭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有时候我在想,这些录音带里,装的不仅是父亲的忏悔,更是一段跨越了三十年的情谊。那年下午,一个陌生人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用自己的血液换回了另一个人的生命。从此,两个原本不相干的家庭,就这样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来源:一丝不苟星星NT4bfs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