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湘江之滨,衡山之南,山川毓秀,千年湖湘文化在此生长。阳春三月,一个风和日丽的午间,有幸踏进了千年学府衡阳石鼓书院,古老的书院以特有的静雅和厚重迎接了我们。微微春风吹拂,进门处长廊外的青青垂柳迎风飞舞,院内各种花儿竞相绽放,春天的韵味就这样弥漫在书院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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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光影里的石鼓书院
唐臻科
湘江之滨,衡山之南,山川毓秀,千年湖湘文化在此生长。阳春三月,一个风和日丽的午间,有幸踏进了千年学府衡阳石鼓书院,古老的书院以特有的静雅和厚重迎接了我们。微微春风吹拂,进门处长廊外的青青垂柳迎风飞舞,院内各种花儿竞相绽放,春天的韵味就这样弥漫在书院的每一个角落里。
作为湖湘文化的重要发祥地,石鼓书院曾鼎盛千年,名噪朝野,在我国书院史、教育史、文化史上享有极高的地位,自古就有“石出蒸湘攻错玉,鼓响衡阳岳震天”的美誉。进入石鼓书院,桥型长廊中央建有一座禹碑亭。亭子中央面北上方悬挂着明代杨慎为禹碑所作的释文真迹,朱红牌匾上字体端正、浑厚苍劲,仔细观看有着历经时间洗刷的沧桑感。碑亭外进门的门柱上有一副“蝌蚪成点画,天地衍大文”的楹联,十分形象地道出了自然与人类之间的生存关系。
书院大观楼的前方正中央塑有古代先贤孔子的塑像,有前来观瞻者正虔诚焚香礼拜。走进大观楼,后墙上有书院七贤的肖像画和生平简介。细心观看书院七贤的肖像,仿佛穿越到了大宋和盛唐,碰巧遇到这些书院的创建者和山长们,或手握书卷正在儒雅地交谈,或正在为书院学子授道解惑。他们“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的博大胸襟,为中华文明的传播和发展谱写了一段段精妙的华章。穿行在他们构建起来的历史文化长廊里,那些里程碑式思想建构,像一座座山峰矗立在我们面前,令人高山仰止。
踏着木质楼梯,缓步登上合江亭,浑厚的脚步回声,在寂静的亭楼中环绕,这种回音似在叩击着一种自然的本真。我们习惯于混凝土构筑的高楼大厦,以及现代文明的飞速发展,让我们失去了许多关于木质建筑艺术的文明记忆。此刻,这种回音听起来十分亲切。
二楼亭中正壁悬挂着唐代大文豪韩愈的《题合江亭寄刺史邹君》。当年韩愈由广东至湖北,途经衡州时,衡阳刺史齐映邀请韩愈写下了这首著名的诗歌。整首诗一气呵成,诗句音调韵律铿锵跌宕,有着恢宏阔大的气势,读来朗朗上口。诗篇对石鼓书院的历史脉络、地理位置、相关风景和人文景观进行了细致描写,再加上由大理学家张栻亲笔书写,整首诗更有了非凡的美学价值,合江亭也因此蜚声海内外。
站在合江亭的外栏上,俯瞰滚滚北去的江水,只见碧绿的江水映衬着远天的红日,迷离而壮观。这种沛乎天地间的自然景观,是那样的瑰丽壮美。自然就有了人在景中陶然自醉的雅趣,也就不难想象先贤们为何在此筑庐读书布道了。
出书院往左走,不远处有一座将军楼。衡阳“扼两广,锁荆吴”,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而石鼓山居水陆要冲,易守难攻,诸葛亮、文天祥等都曾设营屯兵于此。这里也是“晚清第一名臣”曾国藩的爱将彭玉麟当年训练湘军水师的指挥楼。晚清奇男子彭玉麟以“不要官、不要名、不要命”著称晚清官场,他一生酷爱画梅花,并以梅明志。曾国藩曾称赞他的梅画为“兵家梅花”,这样的梅花不仅仅是一种爱情的象征,更有一种征战沙场的凛然风骨。踯躅于将军楼的周围,手扶墙楼,似乎可以听到一百多年前湘军水师激战的呐喊声。如今斯人已逝,唯有江水静无声息地流淌着。那些波澜壮阔的战争,已完全淹没在历史的深处。俗话说,时间是医治伤痛的良药。不知在如此功利浮躁的现实社会里,我们对那些曾经的屈辱和伤痛,是否还有着鲜活的记忆?
湖湘文化惠泽于后,形成云蒸霞蔚之势,影响着一代代湖湘子弟。沐浴在古老书院厚重的历史气息里,我似乎听到了百年前琅琅的读书声。抬眼长望,只见滔滔湘水拍岸北去,让人不由得默诵:吾道南来,原本濂溪一脉,大江东去,无非湘水余波。
选自《新湘评论》2025年第11期
编辑:陈家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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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湘评论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