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儒家文化研究是中国思想史研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孔子作为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其相关的研究在学术界很普遍，学习及传播孔子思想的弟子也是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孔子的弟子中，颜回、子路、子贡、曾参以及子游等受孔子所看重，而宰予、澹台灭明等被孔子所忽视。澹台灭明因样貌丑陋

引言

儒家文化研究是中国思想史研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孔子作为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其相关的研究在学术界很普遍，学习及传播孔子思想的弟子也是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孔子的弟子中，颜回、子路、子贡、曾参以及子游等受孔子所看重，而宰予、澹台灭明等被孔子所忽视。澹台灭明因样貌丑陋、身形魁梧，在第一次面见孔子时没有受到重视，后来在子游的推荐下孔子才真正地了解其人，因此孔子曾惭愧地说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其后澹台灭明跟随孔子学习，待孔子卒后，南游讲学修行，收弟子三百多人，弥补了南方儒学的空缺，同时为理学的产生和发展奠定了基础。他良好的品德以及高尚的行为被人们所称赞。

《孔子家语·七十二弟子解》《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论语》以及《括地志》中都有澹台灭明的相关记载。其中《孔子家语》和《史记》中关于澹台灭明的年龄出现了不同的记载，《史记》介绍了澹台灭明的基本情况，而孔子弟子言录中关于澹台灭明的记载基本没有，《论语》中只涉及了子游欣赏澹台灭明的品德与行为，这也是从子游的角度进行叙述的，总而言之，关于澹台灭明的史料比较匮乏。近几年随着学术界对儒家文化研究的不断深入，出现了一些研究澹台灭明的文章，这些文章的内容大多是讲述澹台灭明的外貌、才干以及他在今江西南昌地区(楚)传播儒学所做的贡献，例如：童辰的《从澹台灭明到浔阳三隐：儒学在古代江西地区的滥觞》和徐蕾《从历史中走来 在文化中辉煌》主要叙述澹台灭明对南方儒学所做的贡献。除此之外，杨朝明、卢梅发表的《孔子弟子年龄问题汇考——以为考察中心》主要是对孔子弟子的年龄问题进行考证，其中有一部分考证了澹台灭明的年龄。现今社会，随着古籍资料的不断完善以及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对澹台灭明其人其事应该根据史料进行进一步的考证。鉴于此，我们会根据有限的古籍资料及相关文章，对澹台灭明其人其事进行大致的考证。

一、澹台灭明其人考述

(一)武城与南武城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澹台灭明，武城人。”经过千年的变迁，武城在今天的何地，费县、平邑还是嘉祥，学者们看法不一。《故城县志》载：“澹台子祠，在大澹村(坛村)。”《武城县志》载：“大澹村(坛村)在武城县(旧治)西北四十里兀兰屯后，春秋时澹台子故居。”武城旧治在今河北省故城县军屯镇关庙。如果武城在河北，和相关史实是不符的，明代顾炎武也证实过澹台灭明的故居不是“此武城”。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曾参，南武城人。”《汉书》泰山郡并没有南武城，有南城县，属东海郡，然《后汉书》有南城，在泰山郡，晋开始为南武城。从《汉书》和《后汉书》我们推断当时存在南城可能为南武城。有关史书记载，在费县的《县志》记载：南城即今之费也。曾子也曾居费，《说苑》《战国策》都有记载曾子处费的事实，根据杨朝明先生对费的考证，古费国很有可能在鲁、宋两国之间，即今山东鱼台、金乡附近，《史记》记载曾子为南武城人(上文提到曾参和曾子为一人),南武城在今嘉祥境内，与金乡一水之隔，这种说法比较合理。如果按着这些相关的记载，鲁有两个武城，清人顾栋高曾著的《列国地名考异》指出各国有相同之地，仅鲁国就有东郓、西郓，有三防，有两阳等，也指出了鲁有两武城。在今天嘉祥县矗立着一座澹台山，《方舆纪要》卷三十三嘉祥县：澹台山“有澹台灭明墓，其旁有群山相接，连亘城南”。《清一统志·济宁州》:“《县志》:相传澹台灭明家此。”相关的史料显示澹台灭明所处的武城在嘉祥，宋封其为“金乡侯”从祀孔子等有关的资料，更证其在今嘉祥，当时其被封时嘉祥尚从属于金乡。根据《兖州府部汇考》可知当时兖州地域辽阔，巨野、金乡、嘉祥等地都在兖州范围内；澹台灭明曾南下江西南昌讲学，根据南下的行迹，澹台灭明所处的武城位于今济宁嘉祥更为合理，如果在今临沂平邑，需要向西活动，不符合《史记》所载的南下轨迹。

(二)年龄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澹台灭明“少孔子三十九岁”。而《孔子家语·七十二弟子解》载：“澹台灭明，少孔子四十九岁。”对于这两种不同的观点，我们应该选取哪一种？

孔子自述“十有五而志于学”,这大体规定了孔子收徒时学生入学的年龄，即年龄在十五岁以上，方可入孔门学习。《论语·雍也》载：“子游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耳乎？’曰：‘有澹台灭明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子游做武城宰时，认为澹台灭明为人正直，有才干，向孔子推荐。按照《论语·阳货》的记载，当时孔子在鲁，于是可以推断出是在孔子的晚年，而且子游为孔子后期的学生，子游做武城宰得学业有所成，最小也要约二十岁。根据《史记》的记载：子游少孔子四十五岁，那么孔子当时应为六十五岁左右，所以如果澹台灭明比孔子少四十九岁，再根据《史记》的有关记载，子游推荐之前澹台灭明就已是孔子的弟子了，那么他的年龄不符合上文叙述的孔子收弟子的年龄规定，因而澹台灭明少孔子四十九岁这个结论是不成立的。

另，再从另一史料看。《史记》载：“南游至江，从弟子三百人，设取予去就，名施乎诸侯。孔子闻之。”如果按照这一说法，澹台灭明少孔子四十九岁，孔子七十三岁卒，那当时澹台灭明才二十四岁，即使服丧三年后澹台灭明南游，也才二十七岁，二十多岁便从学弟子三百，这似乎有点不太可能。这也可旁证澹台灭明少孔子三十九岁的《史记》说法，更为合理。

同样，两书对澹台灭明相貌的记载也多有不同。《孔子家语》载：“有君子之姿，孔子尝以容貌望其才。其才不充孔子之望。”说明澹台灭明容貌俊秀，而才干没有那么出色。而《史记》则载：“孔子闻之，曰：‘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史记》认为澹台灭明样貌丑陋，最初不受孔子待见。《论语·雍也》记载了澹台灭明因品行很好由子游推荐给孔子。在今天，我们所说的“不可貌相”最早来自澹台灭明，所以由此可推，《史记》的上述相关内容应更为真实，而《孔子家语》这一记载存在偏差。不过，不能仅从这一两点来以偏概全否认《孔子家语》的史料价值尤其是其思想史的意义。

(三)“灭明”与“子羽”

澹台灭明，复姓澹台，名灭明，字子羽。名是古代社会象征个人的符号，名一般是自己称呼自己，外人称呼时一般用字，字常常是名的解释和补充，古人认为成人后直呼其名很不礼貌，就取一个字让人称呼自己，名和字是一个人的不同阶段，名通常是一个人出生之时就有的，字一般在冠礼或笄礼之后获得。

滅最早见于甲骨文，发展到春秋时期成为灭的繁体字。灭的含义有不同的说法，《尔雅·释诂下》解释为“绝也”,而《说文解字》载：“尽也。从水，威声。”这里指熄灭、消亡之意，现在也大多是这个解释。《史记·孟尝君列传》载：“客与俱者下，斫击杀数百人，遂灭一县以去。”很明显，这里的意思是除尽，使不存在。《淮南子·原道训》:“好憎成形而知诱于外，不能反己，而天理灭矣。”“灭”即消失、隐没。从相关的资料可以看出，灭更多地表示消失、灭亡、熄灭等意思。这里的灭应该是晚上，是最黑暗的时候。明最早见于甲骨文，本义是日月交辉而大放光明，《说文解字》载：朙，照也。从月，从囧。凡朙之属皆从朙。”《大雅·皇矣》笺云：“照临四方曰明。”这两本书记载的明多为照亮之义，杜甫的《月》:“四更山吐月，残夜水明楼。”明在这里也是照亮之义。根据上文灭的含义，这里的明应该是说太阳升起，太阳带来的光普照大地。名标志着一个人的降临，从这个方面看，灭明，漆黑的夜晚，尤其是在凌晨时最为黑暗，妇女艰难的生产过程，这一过程的痛苦和等待是那么的黑暗，当孩子诞生的那一刻，所有人安心了，面露喜色，升起的太阳普照大地，光芒四射，把所有的黑暗都带走了。澹台灭明的长辈给他取名“灭明”,寓意以后成长和学习的过程可能会很曲折，很黑暗，但黑暗过后是希望，是光明，他的家人可能希望他无论多么困难都不要放弃，成为一个光明磊落、正直的人。

根据孔子其他弟子的字，澹台灭明的字很有可能是孔子取的。子，古代表示男子的美称，那我们来看一下羽的解释，《说文解字》载：“鸟长毛也。象形。凡羽之属皆从羽。”《说文解字》里的羽指的是鸟的羽毛，根据《周礼·春官·大师》载：“皆文之以五声，宫商角徵羽。”羽表示低音(徵)后的一个升调，就像鸟儿伏地准备起飞前的情景，又像黑暗中黎明的马上到来，与这一解释相似的在《晋书·乐志》载：“宫之为言中也。中和之道，无往而不理焉。商为臣，商之为言强也，谓金性之坚强。角为民，角之为言触也，谓象诸阳气触物而生也。徵，为事，徵之为言止也，言物盛则止也。羽为物，羽之为言舒也，言阳气将复，万物孳育而舒生也。”羽在这里正如寒冬过后春回大地的景象，正好契合上文提到的黑暗过后阳光普照。澹台灭明被取这样的字，可能是给他取字的人希望澹台灭明能把所学的东西传授给众人，像升起的太阳一样光明。根据灭明与子羽分别的解释说明，显示了两者的联系。

二、澹台灭明的品行与品性

孔子的弟子澹台灭明虽因样貌被当时的孔子所忽视，却因才能和品行、品性被孔子及世人所赞扬。

《括地志》云：“延津在滑州灵昌县东七里。注水经云：‘黄河水至此谓之延津。昔澹台子羽资千金之壁渡河，阳侯波起，两蛟夹舟。子羽曰：“吾可以义求，不可以威劫。”操剑斩蛟。蛟死，乃投壁于河，三投而辄跃出，乃毁壁而去，亦无怪意。’即此津也。”澹台灭明一次乘船渡河，船至河心，水波涌起，忽然有两条蛟龙跃出对船形成夹击之势，子羽说：“吾可以义求，不可以威劫。”便拿起剑斩断了两蛟，把身上所持有的璧投入河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展现了澹台灭明宽广的胸怀，毫不吝啬、慷慨大度的品德，试问现今几人能做到如此潇洒！澹台灭明的事迹以及高尚的品德影响着鲁人，对他的学生也产生了深刻影响。从《括地志》记载澹台灭明操剑斩蛟来看，他胆大、勇武而粗壮，而且刚正，不会是一个文懦之人。澹台灭明不仅才干出众，还会用剑，能文能武。

更需指出的是，若上述记载属实，澹台灭明的这种做法，确实反映了孔子儒家的义利观。孔子儒家的义利观和墨家的义利观不相同，儒家主张义和利并不冲突，没有利的支撑，义从何而来？！儒家的这种义利观既富人间道义，又很好地反映着现实生活与伦理人性。这里的蛟龙似是比喻，可能是历史真实中求利的两个图财害命却因此丧命的渔夫。通过渔夫的行为我们可以了解没有利何有义，澹台灭明说的“义求”,这一理想兼具现实的义利观，很好地体现了澹台灭明的为人与儒家人性观。

《论语·雍也》载：“(子游)曰：‘有澹台灭明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也。’”澹台灭明从不走小路，这里的径指歪门邪道。这段话可以看出澹台灭明正直的品性，从来不贪小便宜，没有公事从不到子游的房间，可以看出澹台灭明规矩本分，不喜拉拢关系，子游欣赏澹台灭明的性格，子游可谓是澹台灭明的伯乐，亦是同门师兄弟。他的这种品格值得我们学习，今天流传的“行不由径”的成语来源于澹台灭明。

《大戴礼记·卫将军文子》载：“贵之不喜，贱之不怒；苟于民利矣，廉于其事上也，以佐其下，是澹台灭明之行也。孔子曰：‘独贵独富，君子耻之，夫也中之矣。’”澹台灭明的品行：富裕了没有高兴的表现，贫贱也不愤怒，做着有利于人民利益的事，在做事上以及在上级面前很清廉，教育或帮助弟子、下属。孔子说：“自己富裕了，地位提高了，而不顾及他人这是君子的耻辱。”反映了澹台灭明奉献、无私的高尚品德，他所展现的是一位贤人应有的行为举止，从《大戴礼记》看出孔子认可澹台灭明的行为，表示赞许。

《博物志》载：“澹台子羽子溺水死，欲葬之，灭明曰：‘此命也，与蝼蚁何亲？与鳖何仇？’遂使葬。”澹台灭明的慈爱、仁爱的情怀，蝼蚁鱼鳖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生命。

上述相关史料记载，澹台灭明很好地印证了“人不可貌相”这一成语，样貌虽丑陋，却有着正直、公私分明、刚正以及仁爱等高尚的品德，不仅影响着他的学生，他的优良品行与品性流传至今，影响着世人。

三、澹台灭明其事考述

(一)行迹

根据相关的文献及上述简单考释，其行迹大体考证如下：

约公元前512年(鲁昭公三十年),澹台灭明出生于鲁国武城，《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澹台灭明，武城人。”

《论语·雍也》载：“子游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耳乎？”曰：‘有澹台灭明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也。’”从这可以看出，子游很是欣赏澹台灭明的品性，从《论语·雍也》的记载来看，孔子之前似乎不认识澹台灭明，但《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状貌甚恶。欲事孔子，孔子以为材薄。既已受业，退而修行。”从这里看应是孔子起初不了解澹台灭明，因为他的样貌丑陋，初印象不是那么喜欢，碍于主张的“有教无类”勉强收为徒弟，后来澹台灭明退学修行。按照逻辑顺序的话，澹台灭明应该是回到了老家，因其父母官子游的弦歌德化而在他那里干事、修行，子游发现澹台灭明高尚的品德，遂推荐给了孔子。这样的话孔子是在子游那里真正了解到澹台灭明，那么在子游推荐给孔子之前澹台灭明就是孔子的弟子了。在子游推荐澹台灭明时，孔子遂曰：“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根据上文的推断以及孔子收弟子的年龄规定，大约在公元前498年(鲁定公十二年),澹台灭明15岁，正好达到年龄规定，这应该在澹台灭明首次成为孔子弟子的时间范围内。澹台灭明跟着孔子学习了几年，发现孔子因外貌丑陋、身形魁梧等原因不待见自己，遂退学自修，机缘巧合下在子游那里干事。

《左传·哀公八年》载：“三月，吴伐我，子泄率，故道险，从武城。初，武城人或有因于吴竟田焉，拘鄫人之沤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及吴师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王犯尝为之宰，澹台子羽之父好焉，国人惧。懿子谓景伯：‘若之何？”对曰：‘吴师来，斯与之战，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吴师克东阳而进，舍于五梧。明日，舍于蚕室。公宾庚、公甲叔子与战于夷，获叔子与析朱钮，献于王，王曰：“此同车，必使能，国未可望也。’明日，舍于庚宗，遂次于泗上。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属徒七百人三踊于幕庭，卒三百人，有若与焉。及稷门之内，或谓季孙曰：‘不足以害吴，而多杀国士，不如已也。’乃止之。吴子闻之，一夕三迁。”澹台灭明的父亲参与了吴伐鲁的战争，发生在鲁哀公八年，也就是公元前487年，澹台灭明26岁。

大约在公元前484年(鲁哀公十一年)孔子回到鲁国，澹台灭明29岁，在子游的推荐下真正了解到澹台灭明。

在子游推荐后，澹台灭明继续跟随孔子学习，直到公元前479年(鲁哀公十六年)孔子卒，澹台灭明34岁。

为老师服丧三年后，也就是约公元前476年(鲁哀公十九年),澹台灭明37岁。他可能返回故里又曾短期仕鲁为大夫，后往西去游学，但因其他地位高名声大的同门如曾参、子夏等大多在西方，在河、济乃至三晋一带授徒，而当时的他并没有被众人所熟知，为更好地传播、弘扬自己老师的学问，遂往南去。《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南游至江，从弟子三百人，设取予去就，名施乎诸侯。”《括地志》云：“延津在滑州灵昌县东七里。注水经云：‘黄河水至此谓之延津。昔澹台子羽赍千金之璧渡河，阳侯波起，两蛟夹舟。’”书中提到的延津在今河南，蛟龙之大，小的河流无法孕育它，澹台灭明在南游的过程中在流经河南的黄河渡河遇蛟，古代兖州地域广阔，汉代兖州包括今河南东部，正好开封在河南东部而且是黄河之滨。通过史料的分析，澹台灭明很可能经过河南往南，钱穆先生的《先秦诸子系年》载，楚、越邻国，子羽南游至江，容有其事。澹台灭明南游至江确有此事，《南昌府部汇考》记载当地有澹台灭明的墓穴，《进贤县志》记载当地设立的进贤县以及栖贤山为纪念澹台灭明，据此澹台灭明在南昌卒(具体卒于哪年无史料记载)。

(二)对儒学所做的贡献

孔子的弟子去南方传播儒学思想的人很少，大多往西去，往南方去的有三人。根据《史记》的记载，我们知道澹台灭明曾到南方，有关资料(期刊论文)涉及子游曾到南方，他把“大同”理想带到了江南，不过子游到南方存在争议，如果属实，那么他们都是对南方儒学做出贡献的人。澹台灭明对南方的儒学有很大的影响，《史记》记载澹台灭明到过南方，在《南昌府部汇考》中，记载澹台灭明墓，应该是当时的人纪念澹台灭明而修建的。

从相关的资料可以看出，澹台灭明确定去过南方。《史记·儒林列传》载：“自孔子卒后，七十子之徒散游诸侯，大者为师傅卿相，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隐而不见。故子路居卫，子张居陈，澹台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贡终于齐。”澹台灭明当时在楚境内，我们从相关的史料可知，战国时期，江西在楚国境内。《江西通志》记载了澹台灭明来到南方讲学，途中经过了江苏等地，一路收徒，最后在南昌结草为堂。还有《进贤县志》记载了江西进贤的大体情况，进贤原名钟陵县。澹台灭明在钟陵山设坛讲学，讲学时秉持从孔子学到的知识，专注《春秋》大义以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让学生阅读“五典”等古书以及学习“六艺”,培养南昌人的好学精神。在讲学的同时，传播了儒家文化，对当时楚地的文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当地的人们为了纪念他，钟陵县改为进贤县，设祠堂祭祀，进贤县也因澹台灭明而出名。儒家思想最先在北方传播，当时江西南昌地区还未出现儒家思想，澹台灭明的到来填补了南昌儒家文化的空缺。南昌远离中原，却没有被人称为“南蛮之地”,也是因为澹台灭明。澹台灭明为进一步传播儒家文化做出了贡献。当时澹台灭明、子游等人在南方传播的儒家思想里包含有道家思想的倾向，理学又称为道学，澹台灭明在江西南昌的贤人声望影响了以后一代代的南昌人。江西成为理学的发源地，为以后理学的兴盛奠定了基础。

四、结语

根据《史记》《孔子家语》等史料以及当今的一些文章，主要是对澹台灭明其人其事进行考述及其品行与品性的总结。分为三部分，一是对其人的考述：澹台灭明的出生地，更多的资料显示他生于今天的嘉祥；年龄的推断，进一步的考证证明澹台灭明少于孔子三十九岁；名与字之间的联系，各自所蕴含的意义。通过对其人的考证，大体了解澹台灭明这个人。二是对澹台灭明品行与品性的考述：《括地志》记载了澹台灭明斩杀蛟龙以及投璧于河的情节，展现了毫不吝啬、能文能武的品行，从“行不由径”可以看出他的正直，“非公事不见子游”体现了公私分明的品性，大致可以了解澹台灭明的为人。三是，澹台灭明其事的考述：对澹台灭明的行迹进行了大体的判断，因缺乏史料的支撑，不能很明确地进行求证；南游的过程中，对南方儒学所产生的影响，填补了南方儒学的空缺。澹台灭明的父亲曾参加过吴伐鲁的战争，据此他的父亲在朝做官，其家族有一定的地位。《左传》记载，孔子的弟子有若也参加过这场战争，说明澹台灭明的父亲与孔子存在认识的可能性。总而言之，依据原有的史料以及个人对史料的分析对澹台灭明进行了大致的考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主要说的是澹台灭明。现今社会在看个人外貌的时候，也要考察个人的才干和品德，澹台灭明身上所体现的义利观符合现实社会。

本文选自《论语学研究》（第三辑）

作者：闫春新，孔子研究院特聘教授、 济宁市尼山学者、山东师范大学齐鲁文化研究院教授；杜春婷，曲阜师范大学孔子文化研究院硕士研究生；赵建华，文学硕士、曲阜市尼山镇昌平中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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