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厄克特将军的参谋长查尔斯·麦肯奇上校是在伦库姆荒原的着陆区域里过的夜,那儿距离希克斯的指挥所大约3英里,激烈的战斗已经是从树林里移了出来又回到旷野里,在那里,在那天晚上的其余时间,司令部匆忙把滑翔机当做藏身之地,麦肯奇上校所担心的,就是得不到厄克特的命令。在9
厄克特将军的参谋长查尔斯·麦肯奇上校是在伦库姆荒原的着陆区域里过的夜,那儿距离希克斯的指挥所大约3英里,激烈的战斗已经是从树林里移了出来又回到旷野里,在那里,在那天晚上的其余时间,司令部匆忙把滑翔机当做藏身之地,麦肯奇上校所担心的,就是得不到厄克特的命令。在9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们根本听不到厄克特的任何 命令。他回忆说“我想当然的认为他是同拉斯伯里的第一旅在一起,但通讯系统中断了,那两位军官的指示我们都听不到,我知道有关这个事的指挥权得很快做出决定,因为始终存在着这种可能性,厄克特或者是被俘了,或者是阵亡了”
星期一一大早,由于仍然没有消息,麦肯齐决定与两位高级参谋官进行商谈,一是R.c.洛德-西姆茲中校,另一位是P.h.普雷斯顿中校。麦肯奇把起飞前厄克特同他的交谈告诉了他们:万一厄克特出了什么事情,指挥权的接替顺序是拉斯伯里,希克斯,然后是哈克特。现在,由于拉斯伯里也失踪了,因而麦肯奇感到,应该与希克斯准将联系。另外两位军官表示同意。他们立即驱车前往希克斯的司令部。在黑尔苏姆至阿纳姆的马路边的一幢房子里,麦肯齐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希克斯:“我们得到了一个证据不足的报告,说弗罗斯特已经攻占了大桥,但一营三营却陷于巷战,没有能够支援他。”
阿纳姆大桥
麦肯齐认为,现在的最佳举措,就是让希克斯拨出他的一个机降营,派往大桥。当哈克特的第四伞兵旅在上午晚些时候到达的时候,那个机降营就可以得到第四伞兵旅的增援。与此同时,希克斯被要求立即掌握该师的指挥权。
希克斯似乎是目瞪口呆,他的部队已经兵员不足,他没有一个完整的营可以派到大桥。好像英军的作战计划正在摇摇欲坠。如果弗罗斯特不能立即得到帮助,大桥就可能丧失。而如果着陆区域被攻占,那么哈克特的第四旅,甚至在集结之前就可能被消灭。
除此之外,大家还心照不宣地公认,要求希克斯掌握指挥权的这个师,由于通讯系统完全崩溃,也由于没有指挥官,实际上已经处于解散之中。希克斯勉强派出了一个营的一半,这是他能拨出的一切,去保卫大桥。显然,这个决定是非常急迫的。大桥得守住。然后,麦肯齐记得:“我们终于说服了希克斯,他必须掌握师的指挥权。”
没有人曾经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之下,被要求去接受一整个师的战场责任。希克斯很快就发现,通讯系统的故障是多么严重地影响了所有的军事行动。从大桥上的弗罗斯特那里收到的区区几个信息,是通过谢里夫·汤姆森中校收到的,汤普森是第一机降旅轻武器团的炮兵指挥官。距离大桥2英里半,是奥斯特贝克的拉格教堂,汤普森从教堂尖塔上的一个观察所,与D.s.芒福德少校的炮兵指挥所建立起了无线电联系,芒福德的指挥所在大桥附近一个自来水厂的旅司令部里。汤普森与芒福德之间的这个联系,是可供希克斯支配的唯一可靠的无线电通讯。
同样严峻的是,无论是与奈梅亨附近的布朗宁将军的军司令部,还是与在蒙哥马利司令部的特殊的“鬼怪式通讯网”装置,师部都没有建立起通讯联系。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极其重要的信息确实是到了英格兰,但他们大多是通过英国广播公司的一个无线电接收装置传过去的,那套装置是为英国战地记者特地空运的。它的信号微弱失真。有一个大功率的德国电台,与英国的无线电接收装置使用的是同样的频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师部能够接收到在英格兰的后方军司令部的信号,但却不能往回发出信息。通过英国广播公司的无线电接收装置发出去的那一点很少的通讯,是由穆尔公园里的布朗宁的后方军司令部收到的,之又转发到欧洲大陆。这种传输耗时几个小时,当信息到达的时候,它们已经过时,往往实际上毫无意义。
希克斯既沮丧又担心,他当下就有三件要担心的事情:第一就是英格兰的天气。第二就是,他没有能力确认第二次空运的预定到达时间。第三就是,他没有手段可以把阿纳姆地区的真正形势告诉任何人。除此之外,他也无法提醒哈克特,英国人对着陆地区的控制危机四伏,而第四伞兵旅本来是期望要在排除了障碍而且得到保护的区域里空投的,
仍然棘手的,是即将与沙恩哈克特主人这样的相遇,麦肯齐告诉希克斯,最为火爆脾气的哈克特在一着陆的时候,就会被告知厄克特有关指挥权系列的决定。“我知道哈克特的脾气”麦肯其回忆说,“我并不盼望这个见面。但告诉他实情又是我的责任,我是在举行厄克特将军的命令。我再也不能冒险认为,厄克特将军和拉思伯里都没有出事。”
起码希克斯避开了那个需要谨慎处理的冲突。这位新任师长脑子里有足够多的事情了。“形势不仅仅是令人困惑”,他记得,“简直是乱成一团”。
在阿纳姆的西郊,当英军一营和三营挣扎着要赶到大桥的时候,以往整洁的公园和扫得干干净净的街道,被这场战斗搞得伤痕累累,坑坑洼洼。这场奇怪而又致命的战斗,正在摧毁距离阿纳姆大桥不到两英里的市郊,这场战斗似乎没有计划,也没有战略。就像所有的巷战一样,它现在变成了一场在棋盘似的街道上,一场大规模而又凶猛的阵地遭遇战。
英军的空降兵们身体寒冷,没有剃须,又脏又饿。战斗接二连三,使得大家只能偶尔“泡点茶”,弹药正在耗尽,,伤亡正在增加,有的连减员已达到兵力的50%。除了短暂的片刻小憩之外,睡觉是不可能的。许多人,由于疲惫不堪而且连续十几个小时在行进,已经失去了一切有关时间的概念。没有几个人准确地知道,他们是在什么地方,或者大桥还有多远?但他们却又抱定不屈不挠的决心,一定要赶到大桥。
若干年以后,在中间的路线,也就是老虎路线上的,由菲奇上校率领的三营的列兵亨利·贝内特这样的人,将会记得,在不断出现的小规模战斗、狙击手的冷枪和迫击炮的炮火的整个过程中,有一个命令是不断发出的:“出发!出发!出发!”
厄克特将军离开师司令部16个小时了,而且也没有无线电联系,对他来说,进攻的进程慢的使人痛苦。他在那座别墅里的几个小时一直是坐立不安的,凌晨3点的时候被唤醒,从那个时刻起,厄克特便拉斯伯里准将一同,和三营一起在路上不断地行走。“激烈的遭遇战,短暂的开火,不断使整个纵队停下来。”厄克特说道。德国狙击手所带来的心理上的威胁,令将军不安。他预料到,一些以前没有打过仗的士兵,将会“在一开始的时候有点害怕子弹,”他会迅速重新振作起来。相反,在一些街道上,单是德军狙击手的射击,就减缓了整个营的进程。但厄克特并没有干涉菲奇的指挥,而是一言不发。“作为一名师长,卷入了一个营的遭遇战,我最不应该干涉了,但自始至终我又意识到,每一珍贵的分分秒秒正在被浪费掉。”德国狙击手遭到了有效的处理,但把他们找出来所用掉的时间,却又让厄克特惊恐万分。
准尉副官约翰·C.洛德也同样惊恐。就像将军一样,洛德也因为这个耽搁而焦躁。“德国人的抵抗是猛烈的,持续的,但我们的耽搁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荷兰人造成的。他们一大早就出现在街道上,挥手,微笑,给我们送来代用咖啡。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战斗正在进行,他们尽管完全只是出于好意,却也会像德国人一样,让我们停滞。”
突然,狙击手的猛烈开火,被某种远远的更加严重的东西取代了,那是敌人的口径为88mm的大炮和自行火炮的刺耳的爆炸声。此时,菲奇营的先头部队,正在规模巨大的圣伊丽莎白医院的旁边,那是阿纳姆大桥西北不到2英里的地方。医院几乎就在那两条通向阿纳姆的主要马路的汇合点上,而1营和3营正试图沿着这两条马路前往大桥。在这里,整个夜晚,德军施陶芬师的一些装甲部队一直在进入阵地。不论是在埃德通往阿纳姆的那条马路上的多比上校的一营,还是在乌德勒支通往阿纳姆的那条马路上的菲奇的三营,要想赶到大桥,都必须在这个汇合点的一个边通过。多比的一营首先感受到了哈策尔上校的狂热的党卫军部队的力量。
从覆盖着城市北边和西边入口的一个马蹄形环形防线,德国人已经迫使多比的部下离开了上面的那条马路,进了周围的建筑物密集的地区掩蔽起来。党卫军藏在屋顶上,狙击手藏在阁楼里,他们让先头部队经过而不予以阻碍,然后朝后面跟来的部队发起开火。在这种突然袭击所带来的混乱中,士兵们朝各个方向散开。
现在,德国人采用相同的策略,开始集中打击菲奇率领的三营。在一种可能带来灾难性后果的形势中,四位关键的军官——一营营长和三营营长、负责第一伞兵旅的军官,以及英军第一空降师的师长,全都发现,他们在同一个小的、人口稠密的地区中陷入了瓶颈。具有风刺意味的是,就像莫德尔以及莫德尔在奥斯特贝克的指挥们一样,厄克特将军和拉思伯里准将也没有被觉察到,他们被早就存在的敌人包围着。
来自身前身后的火力使英军的纵队陷入困境,他们散开了。一些人朝莱茵河边上的房屋跑去,更多的人跑进了附近的森林,而别的人,其中就有厄克特和拉斯伯里,则跑进了由一模一样的砖瓦房形成的狭窄街道里躲避。
厄克特一行人,才刚刚到达乌德勒支至阿纳姆马路附近一个街上的一座三层楼时,德国人就炮轰了这座楼。厄克特后来写道,他们并没有受到伤害,有一辆坦克隆隆地在街道上行驶,其指挥官站在敞开的舱口里,寻找目标。这时,彼得·沃迪少校,从在厄克特的房子隔壁楼上的窗子里探出头来,内行地把一枚塑料炸弹投掷进敞开的回转炮塔里面,把坦克炸成了碎片。其他的人以沃迪为榜样,摧毁了另外两辆坦克。尽管英国人凶猛地战斗着,但这些装备着轻武器的伞兵,却决非德国装甲车的对手
厄克特本人的困境每1分钟都在增加,他急欲返回师司令部,并控制指挥战斗。他认为,由于已经陷入战斗当中,他的唯一逃走脱开的方法就是上街,在混乱当中尝试穿过德国人的阵地。他手下的军官为他的安全担心,所以不同意,但厄克特是固执的。他认为,这场激烈的战斗不过是“连队规模的战斗,”而且由于英国人所占领的楼房尚未被包围,所以他认为,在德国人的力量增加,未被包围牢固之前,他们一行人应该迅速离开。
一个匆忙的会议在战斗的喧闹中召开们了。会议期间,厄克特和军官们目瞪口呆地看到,一辆英国的履带式小型装甲车,在街道上哐啷哐啷地疾驶着,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德国人的炮火似的,然后他在大楼的外面停了下来。一位加拿大中尉,名字叫利奥·希普斯,用厄克特的话来说,他“好像拥有一种魔法保护的生存方式”,他从司机座位上跳了下来,全速跑向大楼。在希普斯的身后,是荷兰抵抗力量的夏尔·弗伦奇.拉布谢尔,他是在给希普斯做向导。这辆装甲车装载的是补给品和弹药,希普斯希望把它们送给在大桥上的弗罗斯特上校。在到处都是德国装甲车的情况下,这辆小车及其两位乘员竟不可思议地幸免于炮火,并在途中碰巧发现了厄克特的行踪。现在,厄克特第一次从希普斯那里得知正在发生什么事情。“消息远不是令人鼓舞”,厄克特后来回忆说,“通讯手段仍然瘫痪。弗罗斯特在大桥的北端,遭到猛烈的进攻,但仍然在坚守,而有关我的报告说,我不是失踪了就是被俘了。”在听了希普斯的话之后,厄克特告诉拉思伯里,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在我们被完全困住之前,冒险突围出去。”
厄克特转向希普斯,告诉这位加拿大人,如果在完成去大桥上的任务之后能够到达师司令部的话,他要希普斯传达给麦肯齐的命令:“为弗罗斯特的营组织起尽可能多的帮助来”。厄克特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他本人的安全的代价,也要让弗罗斯特必须得到所需要的补给品和人员,坚守下去,一直到霍洛克斯的坦克部队到达阿纳姆。
在希普斯与拉布谢尔离开之后,厄克特与拉斯伯里着手进行他们的逃脱突围。外面的街道不断被敌人的炮火攻击扫射,楼房在炮弹的狠狠打击下正在坍塌。厄克特注意到,“在我们占领的楼房四周,有一堆越来越多的尸体,”他得出结论,认为通过街道离去是不可能的。两位指挥官与其他人一起决定,从楼房的后面离开。在楼房的后面,在掩护火力和烟雾炸弹的掩护下,他们或许能够逃脱。然后,他们希望利用一排排楼房的后花园里栽培的植物,能最终到达一个安静的地方,然后寻道返回司令部。
这条途径就像噩梦一般。在伞兵们制造出浓重的烟雾时,厄克特一行冲出了后门,快速奔跑,穿过一片菜地,爬过把楼房与其邻居分开的一道篱笆。当他们在下一个隐蔽处停留片刻时,拉思伯里的斯特恩式轻机枪意外走火了,差点击中厄克特的右脚。厄克特后来写道:“一位师长四处闪避是一件足够糟糕的事情,而我若是被自己手下的一位准将射出的子弹击倒,那就太具有讽刺意味了……”。
未完待续,本篇486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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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罗汉松87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