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夫六气者,风气、热气、湿气、燥气、寒气、火气也”,《黄帝内经》的这一记载,明确了六气的基本概念。黄元御以此为基础,创立六气治法。他在《四圣心源》中提到:“木主升发,火主炎热,土主长养,金主收敛,水主闭藏,是谓五行之气,合于六气而斡旋天地之间。” 下面深入探讨
“夫六气者,风气、热气、湿气、燥气、寒气、火气也”,《黄帝内经》的这一记载,明确了六气的基本概念。黄元御以此为基础,创立六气治法。他在《四圣心源》中提到:“木主升发,火主炎热,土主长养,金主收敛,水主闭藏,是谓五行之气,合于六气而斡旋天地之间。” 下面深入探讨每种治法的经典原文、医案精选及详细解析。
一、治厥阴风木
黄元御在《四圣心源》中指出:“厥阴主风,风淫则肝木失其条达之性,气机阻滞,脾胃因而受困,升降失常。风气通于肝,肝病则筋脉失养,拘急痉挛,或见头晕目眩,胸胁胀满,烦闷呕恶。” 桂枝苓胶汤为治厥阴风木之主方。《伤寒论》云:“太阳病,下之太早,脾气先虚,不能升发,清气不扬,浊阴不降,发为头痛,干呕,利水,用桂枝汤加减以和其营卫。”
医案:黄元御曾治一男子,年三十余,素体弱。初春感受风邪,头痛,项强,恶风,微发热。诊其舌苔薄白,脉浮而弦。投以桂枝苓胶汤,数剂后,诸症悉除。此方桂枝配白芍,一阳一阴,调和营卫;茯苓、当归、阿胶滋养肝血,柔肝缓急。若上热明显,加黄芩;下寒重,加干姜、附子。若患者胸胁胀满、情绪易怒、头晕目眩,舌苔薄白,脉弦,便是肝郁气滞、横逆犯脾之象。此时桂枝苓胶汤加减,可使症状缓解,生活质量提高。
名医经验:黄元御认为,治厥阴风木,当以调和肝脾为主,使肝木得养,脾气得健。他在临床实践中,常以桂枝苓胶汤为基础,随症加减,疗效显著。其弟子亦赞誉此方,称其能解肝脾之郁结,调营卫之失和。黄元御在《四圣心源》中进一步阐释:“肝为将军之官,其性刚烈,最忌抑郁。调其气机,使之条达,脾胃自安。” 他还强调,桂枝苓胶汤中的阿胶,质润入肝,能滋养肝血,防止肝气横逆,是方中不可或缺之品。
二、治少阴君火
黄元御在《四圣心源》中提到:“少阴为水火之脏,肾藏真阴,心藏君火。少阴病,水胜火负,易生寒象。肾阳虚衰,不能温养脏腑,故见肢厥、下利、身痛。” 黄连丹皮汤为治疗少阴君火之要方。《伤寒论》云:“少阴病,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心下满痛,燥烦不得卧,黄连阿胶汤主之。”
医案:曾有一老翁,年逾六旬,久病卧床。其家属言,患者四肢厥冷,神疲嗜卧,下利清谷,小便清长。视其舌淡胖,苔白滑,切其脉沉微。此乃少阴寒化证也。投以黄连丹皮汤,重用附子、干姜,以温里驱寒。数剂后,患者阳气得复,诸症渐缓。若患者下寒严重,可加椒、附等大辛大热之品,以增强温里驱寒之力。在实际诊疗中,医者需全面考量患者的体质、症状、舌脉等信息,精准判断少阴君火的状态。
名医经验:黄元御强调,治少阴君火,需温壮肾阳,清心泻火,恢复少阴之平衡。他在临床中,常以黄连丹皮汤为主方,根据患者具体情况,灵活加减,以达到最佳疗效。其经验在于,若寒盛于下,当重用附子、干姜;若热盛于上,可加黄连、丹皮。黄元御在《四圣心源》中还指出:“少阴病,关乎生死,需审慎辨证。若误用寒凉,必伤阳气,危及生命;若误用温热,又恐助热伤阴,加重病情。” 因此,他在临床上极为注重辨证的准确性,常常根据患者的细微症状变化调整方药。
三、治少阳相火
黄元御在《四圣心源》中阐述:“少阳为胆与三焦之腑,主升主降,调节气机。少阳病,多因外感病邪,入侵少阳经络,胆火偏旺,枢机不利。” 柴胡芍药汤为治少阳相火之良方。《伤寒论》云:“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小柴胡汤主之。”
医案:黄元御曾治一妇人,时年四十余。因情志不畅,出现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心烦喜呕,口苦咽干。诊其舌红,苔薄黄,脉弦细。辨证为少阳相火病变,投以柴胡芍药汤。方中柴胡配黄芩,清解少阳之热;人参、甘草、大枣扶正气;白芍柔肝缓急,防胆火横逆。数剂后,患者症状明显缓解,继续调理数日,诸症消失。
名医经验:黄元御认为,治少阳相火,当以和解少阳为主,使胆火得清,气机调畅。他在临床中,常以柴胡芍药汤为基础,随症加减,疗效显著。其经验在于,若胆火过旺,可加黄芩;若气机不畅,可加香附、青皮。他在《四圣心源》中进一步指出:“少阳为胆胃之表里,胆主决断,胃主受纳。少阳病,胆火偏旺,胃失和降,故见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心烦呕恶等症状。治当和解少阳,调和胆胃。” 此外,黄元御还强调,在使用柴胡芍药汤时,应注意柴胡的用量,不宜过大,以免劫伤阴液。
四、治太阴湿土
黄元御在《四圣心源》中说:“太阴湿土,长夏之气,湿之为病,易困脾阳,使脾土失健,运化失司。” 术甘苓泽汤为治太阴湿土之主方。《金匮要略》云:“病腹满,发热十日,脉浮而数,饮食如故,厚朴七物汤主之。” 黄元御在《四圣心源》中提到:“土为万物之母,脾土健运,则饮食入胃,化生气血,滋养全身。若脾阳被困,湿浊内生,运化失司,则腹胀便溏,食欲不振。”
医案:黄元御曾治一中年男子,因长期饮食不节,嗜食生冷,出现腹胀、便溏、食欲不振、四肢倦怠,舌苔白腻,脉缓弱。投以术甘苓泽汤,健脾燥湿,运化水湿。方中白术、茯苓健脾燥湿,泽泻利水渗湿,甘草调和诸药。数剂后,患者腹胀减轻,食欲增加,便溏好转,继续调理数日,诸症悉除。
名医经验:黄元御强调,治太阴湿土,当以健脾燥湿为主,恢复脾土之升清降浊功能。他在临床中,常以术甘苓泽汤为基础,随症加减,疗效显著。其经验在于,若湿盛于下,可加苍术、萆薢;若湿盛于上,可加藿香、佩兰。他在《四圣心源》中还指出:“脾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脾土健运,则全身脏腑得以滋养;脾土受困,则百病由生。” 因此,他在临床上非常重视对脾土的调养,常常在方剂中加入健脾益气之品,以增强机体的运化功能。
五、治阳明燥金
黄元御在《四圣心源》中指出:“阳明为多气多血之经,主合而不主开。燥热之邪侵袭,易伤津耗液。” 百合五味汤为治阳明燥金之方。《伤寒论》云:“阳明病,口燥舌干而渴,脉洪大者,石膏汤主之。” 黄元御在《四圣心源》中提到:“肺主气属卫,位居胸中,为五脏六腑之盖。若燥热之邪伤肺,津液耗损,肺失清肃,则咳嗽、咳痰、口干舌燥、咽喉疼痛。”
医案:黄元御曾治一青年男子,因秋燥伤肺,出现咳嗽、咳痰、口干舌燥、咽喉疼痛、便秘,舌红少苔,脉细数。投以百合五味汤,清热润肺,生津止咳。方中百合润肺止咳,石膏清热泻火,麦冬养阴生津,五味收敛止咳。数剂后,患者症状明显改善,继续调理数日,诸症消失。
名医经验:黄元御认为,治阳明燥金,当以清热润肺为主,恢复肺胃之清肃功能。他在临床中,常以百合五味汤为基础,随症加减,疗效显著。其经验在于,若肺热盛,可加桑白皮、地骨皮;若津液亏虚,可加重麦冬、生地之用量。他在《四圣心源》中进一步阐释:“肺为娇脏,不耐寒热。燥热之邪最易伤肺,耗损津液,导致肺失清肃,咳嗽频作。百合五味汤中,石膏清热泻火,直折肺胃之热;百合、麦冬润肺养阴,生津止渴;五味子收敛肺气,防止肺气耗散。全方清润结合,使肺胃之热得清,津液得复,咳嗽自愈。”
六、治太阳寒水
黄元御在《四圣心源》中提到:“太阳主表,统摄营卫。寒之为病,侵入人体,易伤阳气。” 苓甘姜附汤为治太阳寒水之主方。《伤寒论》云:“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桂枝汤主之。” 黄元御在《四圣心源》中说:“太阳为诸阳之首,主一身之表。若寒邪侵袭,卫阳被遏,营阴不和,则见恶寒、发热、头痛、身痛、无汗等症。”
医案:黄元御曾治一男子,因冬日感受寒邪,出现恶寒、发热、头痛、身痛、无汗,舌淡苔白,脉浮紧。投以苓甘姜附汤,发汗解表,温阳化湿。方中附子、干姜温阳散寒,茯苓利水渗湿,甘草调和诸药。数剂后,患者汗出热退,诸症缓解。若患者体内同时存在湿热症状,可适当加入栀子、石膏等清热利湿之品,以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
名医经验:黄元御强调,治太阳寒水,当以发汗解表为主,使太阳之气得以宣通,湿邪得以祛除。他在临床中,常以苓甘姜附汤为基础,随症加减,疗效显著。其经验在于,若寒湿重,可加羌活、独活;若湿热盛,可加栀子、黄芩。他在《四圣心源》中还指出:“太阳病,关键在表,治当以发汗解表为主。然发汗不可过度,以免伤及正气;亦不可发汗不足,致使邪气内陷。苓甘姜附汤中,附子、干姜温阳散寒,振奋卫阳;茯苓利水渗湿,祛除肌表之湿邪;甘草调和诸药,使全方发汗而不伤正,温阳而不助热。”
黄元御的六气治法不仅在理论上具有深刻的内涵,更在临床实践中展现了卓越的疗效。通过以上详细的探讨,我们不仅能更好地理解黄元御的医学思想,还能在实际应用中灵活运用这些治法,为患者解除病痛。这一古老的医学智慧,历经岁月的洗礼,仍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实用价值。
来源:初见李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