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祥勇:石塘老街有个老铁匠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6-07 09:40 2

摘要:在我们石塘老街原来叫北街的转弯巷口不远,时常能听到叮当叮当的击打声音,这样的声音,已经存在了数年间。这个声音的始作俑者是位铁匠,岁月的流逝,几十年的时间,从青春到暮年,他已经算是一位老铁匠了。

在我们石塘老街原来叫北街的转弯巷口不远,时常能听到叮当叮当的击打声音,这样的声音,已经存在了数年间。这个声音的始作俑者是位铁匠,岁月的流逝,几十年的时间,从青春到暮年,他已经算是一位老铁匠了。

这位老铁匠,名叫黄其松,今年已经七十四岁,是石塘的原住居民。亲生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再嫁的不是在石塘街上,因年幼随母亲去了距离石塘街上两公里左右的现在富光社区大桑村。学铁匠这门手艺就是跟继父学的,学手艺这一年,刚刚十七岁。从这一天开始,一生都是在打铁之中度过。

因家庭的变故,黄其松没有学过多少文化,在环境之中学会了吃苦耐劳。打铁先要练好基本功,不能一点点耍奸取巧,全要靠一把子力气。为了自己将来的生活过得好一点,黄其松心里明白,必须经过磨炼,只有吃苦受累,才能看见生活的曙光。

除了能吃苦挨累,还要去琢磨铁匠手艺里的关门过节,光靠有一把子力气是很难学到真功夫的。黄其松是一个话语不多,性格内向的人。不多说,只多做。学手艺的过程中,心无旁骛,很快就能独立完成一些铁器的制作。在人们的印象里,铁匠大都是风风火火闯九州的那种,豪爽大方,不拘小节,比较壮实。加上常年的烟熏火燎的,皮肤也是古铜色的。给人的感觉,有一种绿林好汉的味道。而黄其松与铁匠形象却大相径庭,瘦瘦弱弱的,和人说话和风细雨,不急不躁的。待人接物几乎没有发过火,无论在眼前出现什么,他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泰然自若。如若放在众多的人群中,分辨出谁是铁匠,人们想到的肯定不是黄其松。

我们国家的文明从石器、青铜器、铁器一步步地进化而来,多少年来,铁器与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而相当长的时间里,铁匠在所有民间匠人之中,有着举足轻重不可替代的作用。黄其松学会了这门手艺,意味他这一生,虽然苦点、累点,也许不能发大财,但一定不会缺饭吃,也就是说只要勤劳,就会衣食无忧。

正是有着铁匠的这门手艺,黄其松20多岁有了自己的家庭,娶妻有了儿女。在老街北头支起了自己的铁匠铺。一晃多少年过去了,眼下,只有这个铁匠铺还有那个女篾匠赵成美维系着老街残存的一点点生机。

多少年前,我母亲时常念叨本地的一句民间谚语:“一打铁,二放鸭,三破篾。”从人们的需求之中得出,这三门手艺,是肯定能养活人的。黄其松在北街的铁匠铺属于后街,不是繁华之地。他加工出来的铁器,还需要挪步到正街摆摊。当时,他的铁器摊就是我家的对面,母亲是看他的生意红火,有感而发。从中认为,凭着自己的劳动,自己的勤劳,得到的也是最踏实,无可争辩。

那时,在石塘街上,黄其松加工的铁器,即使是算不得是抢手货,但也受到当地百姓的青睐。当时,还有石塘的集体性质的农具厂,还有一些乡间散落的会铁匠手艺的,以及黄其松学手艺的大桑村,本来就是一个铁匠村。这些,都是和黄其松无形之中形成了竞争。

面对这些,黄其松并不惧怕,因为他深谙这样的道理,手艺之人必须手中有技才行,本领过得硬,就不怕有竞争,还有想到百姓需求。有了竞争才有动力,才更能督促去精益求精。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之中,黄其松的手艺才越来越精纯,不敢说是炉火纯青,也是手到擒来。那些天天接触的铁器,都是得心应手。

黄其松会根据季节加工铁器,什么样的季节,什么铁器最吃香,就加工什么。所以,黄其松加工的铁器,基本上没有库存,从中不能看出,其的头脑较为灵活,不死板,和外表有着反差。

每到逢集时,街上的几个卖铁器的摊子,相隔并不远。而生意最好的还属是黄其松的铁器摊子。那些赶集的人都是附近的村民,几相比较,相互传告,以至于黄其松的摊子,围满了人,其他的都是冷冷清清。除非是黄其松的摊子没有的,或者是先卖完,才轮到其他摊子。黄其松的铁器好就好在,什么季节卖什么货,无论是样式和质量都能令人满意。

在老街的这个位置摆摊,没有维系多少年,随着老街的冷落,新街的建成,又在石塘金桥大街最中心的位置固定了摊点,至今未发生变化。同样和老街一样,其他的生意都不如他。老百姓的眼中揉不得沙子,好与坏心中都有一本账。

时代的变化,那些原来在石塘做铁匠手艺的,有的老去,有的改行,有的去了城里,石塘街上真正的铁匠只有黄其松还在坚守。他的坚守的动力,一方面还是他的生意一直是保持着原有的状态,还有一方面是他和打铁产生了浓郁的感情,不愿放下。

在农村,加工铁器,基本是和农具以及生活用品有关。早些年,几乎所有的铁器都是手工完成,像什么大锹、鸭锹、锄头、铲子、簪子、耙子、叉子、草钩、菜刀、剪子等等。加工的工具,无非的铁锤(要大大小小的)、铁砧、风箱,特制的火炉。铁匠要有一副好身体是先决条件,因为抡锤没有一把子力气根本无法完成。黄其松虽无敦实的身材,学手艺时年龄很小,慢慢地,像练功夫一样,弥补了先天条件,在力气方面丝毫不输于任何同行。

在农村,耕作的人都希望自己有一个好工具。农村人常说,家伙(工具)要好使。在农村的铁匠,常年加工的就是和耕作有关的农具。一个好的工具,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做手艺就是在不断地实践中而熟能生巧。任何行业都有独特的学位,铁匠亦然。抡锤抡的多了,加上虚心好学,和农人多交流,从中掌握经验,这也使得黄其松的加工品比其他人畅销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一把好的铁具让农人用起来得心应手,对于黄其松而言,就是一件什么高兴的事,也有成就感。

铁匠的手艺在过程之中是枯燥而乏味,在制作之中,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掉以轻心。选材、火烧、锤打、定性、淬火,修光,要经过一系列程序和时间,丝毫不能投机取巧。不同的铁器,相同的过程,每一步都是费时费力,需要的是真功夫,天天如此,自会磨练出做手艺人一种坚韧不拔的意志。

一件好的铁器出炉,往往非一人之力。许多年都是黄其松和妻子相互配合,一个抡大锤,一个抡小锤,不但要默契,还要精准。每一锤都是生活里的柴米油盐,都是对子女的培养,都是对自己美好生活的积淀。

古语那句:“人到七十古来稀”,对于黄其松完全不适用。虽然头发已花白,脸上早已有了岁月痕迹。在许多人生活轨迹里,已经是颐养天年。但黄其松始终保持“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精神状态。时常有人问他,你都一大把年龄了,还不能歇歇了。他总是笑着回答说,我一天不摸锤浑身难受,只有天天去干,才觉得十分充实。说着还补充一句说,我现在依然还有一把子力气,并没有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在笔者看来,他现在维系的是精神的力量,精神在,状态就会一直保持下去。

人到老,活着就是心态,心态不老,生命就会减少压力,增加动力。黄其松的人生字典里,就是要干,唯干才觉得岁月不老,生命活着才有意义。

这么多年,黄其松不只是在石塘街上摆摊,还去其他小的集镇去摆摊。以前是为了生活,现在是为了享受属于他自己的人生快乐。

在这一生之中,黄其松除了打铁,唯一的爱好就是下象棋。楚河汉界里的金戈铁马是用脑,现实里要用力,相互弥补,几乎也算人生里的一种完满。

抡锤抡了50多年,对铁匠的这门手艺热爱已经深入骨髓。子女们都有自己美好前程,每天还要当当地来了那么几下,对黄其松而言,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与物质无关。奋斗了这么多年,根本不缺钱花。对于他而言,快乐是手中的铁锤给的。

如今的黄其松,数十年如一日的不曾改变,除了逢年过节,几乎天天都要生炉起火,摸起心爱的铁锤,红彤彤的炉火,是最美的风景。铁锤与铁器的撞击声是最美妙的音乐。在他心中,锤子就是生命的一部分,已然不可分割。

每天的叮叮当当,在巷口响起,更像是一首乐曲,孵化着岁月里的温度,演绎着老铁匠的传奇,喧嚣之外的一抹人间烟火。黄其松在一天,这样的景致,将会一直维持下去。

时代的变迁,石塘老街的坚守者已经寥寥无几。对于黄其松而言,生命存在的一天,继续用锤子诉说着岁月里的故事。他的铁匠铺,是时空沉淀下来的风景,如同一方净土,让人弥久难忘。

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回响在人们耳中,回响在岁月深处。

作者系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散文随笔学会会员、安徽省报告文学协会会员、合肥市作家协会会员、肥东县作家协会理事、肥东县诗词楹联学会会员。中国摄影家协会著作权协会会员、安徽省摄影家协会会员、合肥市摄影家协会会员,肥东县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普通百姓,文学和摄影爱好者,喜欢弘扬正能量,讴歌真善美,传播家乡风土人情。

来源:玉笛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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