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天傍晚,我正在院子里晾衣服,隔壁王婶慌慌张张跑进来,脸色古怪地把我拉到墙角。
…
我叫林小荷,今年三十二岁,是青山村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
每天的生活就是围着灶台、菜地和两个孩子转。
我男人张建军在村小学教书,在村里算是个体面人。
那天傍晚,我正在院子里晾衣服,隔壁王婶慌慌张张跑进来,脸色古怪地把我拉到墙角。
"小荷啊,有件事我憋了好几天了,实在看不下去了..."王婶搓着手,眼神闪烁。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湿衣服掉在了地上。
王婶这表情我太熟悉了,前年她告诉我李二狗家媳妇偷人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建军他...他跟李支书的闺女..."
王婶压低声音,"有人看见他们在后山的老磨坊里..."
我脑袋"嗡"的一声,耳边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在叫。
李支书的闺女李春花,那个才二十出头,在镇信用社上班,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
"啥时候的事?"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就上周三下午,建军不是没课吗..."
王婶说着从兜里掏出个东西,"这是我孙子在后山捡到的..."
那是一条粉红色的丝巾,上面绣着朵蹩脚的牡丹,正是李春花常戴的那条。
我认得,因为上个月村里办酒,她还特意在我面前显摆,说是城里买的"名牌货"。
我死死攥着那条丝巾,布料在我掌心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那天周三下午,张建军说他去镇上参加教研活动,晚上回来时身上有股淡淡的雪花膏味,他说是办公室女老师擦的。
"小荷,你可别冲动啊,李支书在村里什么势力你知道的..."王婶忧心忡忡地劝我。
我慢慢松开手,把丝巾叠好还给王婶:"婶子,这事您别往外说,我自有打算。"
等王婶走后,我蹲在井台边,把整桶凉水浇在自己头上。
水顺着发梢往下淌,分不清是井水还是眼泪。
十年前我嫁到张家时,张建军还是个穷教师,连彩礼都凑不齐。
是我起早贪黑种菜、养鸡,攒钱给他买参考书,托关系让他评上职称。
现在日子刚好过点,他就...
"妈,我饿了。"
六岁的女儿小桃跑过来扯我衣角。
我抹了把脸,起身去厨房生火做饭。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就像我心底那股越烧越旺的恨意。
……
接下来的日子天,我表现得一切如常。
照样给张建军端洗脚水,照样去地里干活。
只是在夜深人静时,我会悄悄翻看他的手机——
到处留意和收集证据。
微信聊天记录删得很干净,但支付宝账单骗不了人。
每周三下午都有一笔168元的转账,收款人"春花秋月"。
点开详情,备注写着"钟点房费"。
我咬着被角无声地哭,然后又无声地笑。168,还挺会选数字,谐音"一路发"是吧?张建军啊张建军,你每个月交给我的工资才两千多,倒舍得给姘头花这么多开房钱。
到了村里祭祖的日子,全村人都要去祠堂。
我特意换上结婚时那件红旗袍——十年了,腰身依然合衬。
张建军看见时明显愣了一下:"今天怎么穿这个?"
"祖宗面前,不得体面点?"
我对着镜子涂口红,从镜子里看见他心虚地别开眼。
祠堂里人头攒动,香烟缭绕。
李支书带着家眷坐在前排,他闺女李春花穿着件低领连衣裙,白花花的胸脯晃得人眼晕。
我注意到她脖子上换了条新丝巾,大红色的。
祭祖仪式进行到一半,轮到家户代表上香时,我猛地站起来:"族长,我有话要说!"
全场霎时安静下来。
张建军慌张地拽我袖子:"你发什么疯?"
我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到祖宗牌位前,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东西——一部手机和几张打印纸。
"列祖列宗在上,今天我要当着全族人的面,揭发我丈夫张建军和李春花通奸的丑事!"
我的声音在祠堂里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李支书"腾"地站起来:"林小荷!你血口喷人!"
我不慌不忙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张建军油腻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春花,明天老地方见?我想死你了...你那件红肚兜带上..."
全场哗然。
李春花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爹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我把打印的酒店开房记录撒向人群,纸张像雪片一样飘落在祖宗牌位前。
"这是过去半年他们在镇上的开房记录,一共十七次!每次都是周三下午,用的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
我转向已经瘫坐在椅子上的张建军,"你在外面快活的时候,想过我在家给你带孩子、伺候你多病的老娘吗?"
祠堂里炸开了锅。
老一辈的摇头叹气,年轻媳妇们交头接耳,几个平时就看不惯李支书家的村民甚至吹起了口哨。
李支书抄起供桌上的烛台就要砸我,被几个族老拦住。
他暴跳如雷:"污蔑!这都是污蔑!我家春花是要嫁到县里去的!"
我冷笑一声,又从兜里掏出最后一样证据——一根验孕棒,两道红杠刺眼夺目。
"李春花,你要不要解释下,这孩子是谁的?上周你去镇卫生院检查,护士是我表妹。"
我盯着那个瞬间面无血色的年轻姑娘,"正好今天县里领导也在,不如现在就去说个清楚?"
场面彻底失控了。
李春花捂着脸往外跑,被她爹一把拽住,狠狠扇了个耳光。
张建军想溜,被几个本家兄弟堵在墙角。
我站在祖宗牌位前,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离婚!"
我摘下婚戒扔在张建军脸上,"房子、地、孩子都是我的,你净身出户!否则我就把这些证据送到教育局,让你连教师都当不成!"
当天晚上,张建军跪在院子里求我原谅,额头都磕出血来。
我坐在门槛上绣花,一针一线格外用力。
"小荷,我鬼迷心窍了,你给我次机会..."他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我头也不抬:"行啊,你现在去村广播站,对着全村人说你是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说你再也不敢了。说完我就考虑原谅你。"
他僵住了,眼神闪烁。
我知道他不敢,读书人最要面子,这么一广播,他在村里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滚吧。"
我剪断线头,举起绣绷对着月光端详。
上面是一对戏水鸳鸯,只不过母鸳鸯正用尖喙狠狠啄着公鸳鸯的眼睛。
……
一个月后,我和张建军正式离婚。
靠着那些证据和村里舆论压力,我拿到了房子、孩子和大部分财产。
李春花被她爹强行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鳏夫,听说结婚当天就流产了。
现在的我,在镇上开了家绣品店。
当年为了补贴家用学的刺绣手艺,如今成了立身之本。
那些曾经可怜我被抛弃的村民,现在都改口夸我有本事。
有时候张建军会远远站在店外,看着橱窗里标价四位数的绣品发呆。
他比以前老了许多,背也驼了,听说是被调到更偏远的村小去了。
我偶尔会对他笑笑,那笑容像淬了毒的针。
他总是一哆嗦,低着头快步走开。
活该。
--完
来源:青草小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