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临浮战役时，我任11旅32团参谋长。尽管过去也曾听过陈司令员战前布置、战中指示、战后总结。但是，这次战役从发起到结束仅有5天时间，我只能在战役战斗的进程中去体会、理解他的战术思想和指挥艺术。全国胜利后，我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军事学院学习。此后，借研究战例、写战

雄韬奇略全歼强敌

——回忆陈赓司令员指挥我们歼灭“御林军”团

2003年2月27日，是我们尊敬的陈赓大将诞辰100周年。

在八年抗日战争和四年解放战争中，我们这支部队一直在陈司令员的指挥下战斗。为了缅怀老首长光辉的战斗业绩，谨以〈雄韬奇略全歼强敌〉一文献给将军百年诞辰。

临浮战役时，我任11旅32团参谋长。尽管过去也曾听过陈司令员战前布置、战中指示、战后总结。但是，这次战役从发起到结束仅有5天时间，我只能在战役战斗的进程中去体会、理解他的战术思想和指挥艺术。全国胜利后，我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军事学院学习。此后，借研究战例、写战史、回忆录之机，我们这些跟随陈司令员在战争年代与敌拼杀还健在的老战友，特别是和长期与他共事、在他身边工作的老领导、老同志，畅谈陈司令员审时度势、见智见勇许多感人的事迹。过去不知道的，已经了解了，有疑问的事，也迎刃而解了。陈司令员是位奇特的将才，了不起的军事家，他用自己的事实丰富了毛泽东的军事思想。我从内心尊重他、钦佩他。

奇略诱敌

1946年6月，蒋介石国民党撕毁停战协定，向我解放区发起全面进攻，陈赓司令员集兵晋南，迎战黄埔老同学、国民党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的6个旅之众。集中我军7个团的兵力在闻(喜)夏(县)地区歼灭了敌31旅全部和167旅499团的两个营，78旅的一个营，共6300余人。胡宗南还未回过神来，陈司令又挥师北上300里，乘隙解放了洪洞、赵城、霍县、灵石、汾西5座城，控制了同蒲铁路130公里，歼灭了山西土皇帝阎锡山的军队1.2万余人，胡宗南不甘失败，于1946年8月17日急忙乘专机从西安飞抵晋南中心城市运城，召集高级军事会议，布置新的攻势，其部署是:以整编第1师沿铁路北进，整编第30师沿铁路东侧经绛县、翼城向北，企图压我主力于洪洞、赵城地区与我决战。胡宗南共投入晋南11个旅:第1旅、167旅、78旅、30旅、67旅、31旅、47旅、49旅、53旅、62旅、27旅，再加上北面孙楚的3个师，共有10万之众。而我太岳纵队只有3个旅，加上太岳军区24旅和分区部队共有6万多人。敌必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当敌晋南地区总指挥、整编第1军军长董钊率他的嫡系中的精锐之旅“天下第一旅”进至临汾，沿同蒲铁路向北进犯。

中央军委电示:“对北犯胡军应集中主力给以坚决打击，以歼灭其一个旅为目标，对平(遥)介(休)之敌，以地方部队钳制之。”根据中央的指示，陈赓司令员、王新亭司令员立即在洪洞县的三条沟村召开了团以上领导会议，分析研究了敌情，充分讨论了完成任务的具体措施，周密地作了部署;在明确各自任务的同时，动员人民群众参战。大家一致决心是:“只要打掉了胡宗南的第一旅，也就打痛了蒋介石，大长了我军的威风。”

设奇阵，走险棋，出奇兵是陈司令员战略战役指挥的特点之一。他曾说过:“有的险冒不得，有的险却非冒不可。”他的指挥作战，正像(孙子兵法》上所说:“为兵之事，在于顺详敌之意，并敌一向，千里杀将，此所谓巧能成事者也。”

9月20日，董钊下令整编第30师27旅由翼城向浮山进犯，167旅自史村出动.经大阳镇，塔儿山沿第27旅左侧北犯。陈司令员说:为了使敌人拉开浮山城和临汾之间的距离，董钊用两个旅攻浮山城，势必从临汾出兵居间策应。他手边只有所谓的“天下第一旅”，如果出兵，除第一旅没有别的队伍，我就为调胡宗南的“天下第一旅”出临汾城，才把临浮公路中段作为预设战场，等待“天下第一旅”的到来。我13旅的39团，按陈司令员的指示，在响水河阻敌一天后，佯作败退。9月22日董钊的两个旅侵占了我浮山县城。这样，从浮山到临汾60里宽的地段上敌人摆了3个旅，后边还有6个旅跟进。这个仗难打，即使捕捉到战机，如不能迅速解决战斗，四周敌人会蜂拥而来……。正当董钊发报西安，向胡宗南报功之时，我13旅39团和19分区部队将进入浮山城之敌包围起来，造成猛力攻城之势。敌27旅、167旅连连告急，都说陈赓部队将他们围在浮山城。此刻，董钊清楚地意识到中了陈赓的圈套了，立即召整编第1师师长罗列，商定派第1旅沿临浮公路东去救援。

罗列速令第1旅2团速去救援。少将团长王亚武率领部队杀气腾腾沿临浮公路向东开进。

9月22日午后，陈司令员得到敌一部到了临浮公路中段的消息，他令3个旅按预定计划立即出动，在预设战场捕捉敌人。3个小时后，10旅、13旅都向陈司令员报告说没有发现敌人。

一个小时又过去了，11旅李成芳旅长报告说:“上阳村没有敌人，老乡告诉敌人向东去了，我们就顺路追来，现在我在官雀村西北一里的高地上，看得清楚敌人在构筑工事。”

陈司令员高兴地说:“你马上包围官雀，死死咬住敌人，不能让他们跑了，要迅速侦察，弄清情况，组织火力，部署进攻，我等你汇报敌情。

咬住2团

9月22日20点，秋天的太阳已经进入吕梁山内，希吴岭朦朦胧胧，临浮公路寂静无声。李旅长为进一步弄清敌人，他把敢在虎口拔牙的侦察组长赵玉秀找来说:“陈司令员叫咱们了解村内敌人情况，你敢不敢进村给我们抓一个‘舌头’。”

赵玉秀一笑:“小事一桩，什么时候要?”李旅长严肃起来:“事关重大，开不得玩笑。”

赵玉秀生就一副笑脸，他说:“啥时，俺开过玩笑，完不成任务杀头。”

李旅长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速去速回，一定要小心为好。”

赵玉秀带着罗德远和小李向官雀村走去。从旅长到部队都在焦急等着侦察员抓俘虏回来。我们部队3个旅摆在临浮公路上，这一仗首先要从我们这里打响，但是面对的敌人是哪一个部队，战斗力如何，尚不清楚，怎能做到知己知彼呢?

李旅长正在焦急时，赵玉秀侦察小组出现在指挥所门前，把敌人一个军官绑着来了，此时正好22点30分。经交待了俘虏政策，战俘承认自己是第1旅2团作战参谋。他供出了敌第2团只来了两个营和团部直属队，任务是救援被我军包围在浮山的部队。他不仅供出这支部队的素质、武器装备、工事构筑，连敌人团部驻地的位置都作了交待。

据有关敌情通报讲:在第一次东征的棉湖战役中，当时，陈炯明的部将林虎率领1万多人把黄埔军校教导团包围在棉湖，直接威胁着蒋介石的指挥部，教导团不顾伤亡惨重，终于击退了敌军进攻。蒋介石见到少尉机枪排长胡宗南表现勇敢，把这位浙江小同乡提为中尉副连长。此后，在蒋介石的刻意培养和关照下，胡宗南的职务一再提升.到北伐开始时.已是上校团长了。在北伐的南昌战役中，胡宗南奉命指挥第1师第2团攻打南昌城外的牛行车站他借用风势，命令士兵在柴草上浇上汽油，撒上辣椒粉和凉水，点燃后，浓烟笼罩了牛行车站，守军受不了烟熏和辣椒的刺激，跳出工事四处乱窜，胡宗南指挥第2团乘机发起冲锋，打败了孙传芳守军1个师，一举攻占了牛行车站。蒋介石接到战报后，很高兴。

1927年5月，他为了表彰胡宗南的功绩，晋升为第1师少将副师长，蒋介石把第1师第2团视为自己的御林军，它不仅担负着护卫蒋介石的任务，而且蒋介石还要它参加一些战斗。

李旅长立即把情况向陈司令员汇报。陈司令员一听官雀之敌是“天下第一旅”的第2团，高兴极了。他说:“天下第一旅”是蒋介石军队中嫡系的嫡系，第2团曾经作过蒋介石的御林军，是胡宗南赖以起家的老本。他特别强调:“抓住了2团，就抓住了胡宗南，要死死咬住他不放，有可能钓条大‘鱼’。如今‘天下第一旅’，今非昔比，部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全部美式武器，战斗力很强，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这个师的官兵历来骄横，目空一切。只要你们消灭了这个团，就给胡宗南迎头一棒，也给蒋介石发动内战的凶焰以有力的惩戒。”

李旅长心情非常激动，他深深感到这几年在陈司令员领导下，受益多多。为了表达11旅完成这次任务的决心，他说:“司令员请放心，我们保证消灭这支‘御林军’。我有个要求?”

陈司令员说:“你讲，只要能把2团消灭了，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到天上给你摘。”

李旅长笑了:“我不要天上的星星，就要5000颗手榴弹!”

陈司令员明自他要5000颗手榴弹的用意。打掉敌人这个团绝作易事、他要用这5000颗手榴弹对付胡宗南全副美械装备的“御林军”团，于是，他说:“成芳同志，我让后勤部如数送去。你放心地打，东有陈康13旅，西有周希汉的10旅给你保驾。”

李旅长汇报请示工作后，他和政委胡荣贵交换了意见，统一了认识。立马召集了营以上干部会议，参谋长王砚泉下达任务，他说:"33团去执行特殊任务，到临汾附近活动。经我们研究确定:31团担任主攻，从西往东打;32团为二梯队，32团一营为旅的预备队。先打外围，进村后，视情况向纵深发展，最后包歼敌团部”。他接着说:“除31团在闻夏战役与胡宗南的部队打过仗，我们其他部队是首次接触，敌人军官训练有素，又长于防守。官雀的防御工事已经初具规模，控制了有利地形，筑成交通沟、掩体、地堡和火力点。这将是一场硬仗。我们要发扬夜战、近战，用手榴弹、炸药来解决问题。”李旅长强调:“指挥要灵活、机动，多路出击，发挥连、排指挥员的主动攻击精神。”就在作战会议结束时，陈司令员让送来5000颗手榴弹。旅长立刻将它分配下去。

9月22日24时，徐其孝团长指挥发起攻击，部队利用夜幕，采取偷袭手段突然向敌猛攻。这时，隐蔽在高地暗碉内的敌人向我开火。显然敌人进入官雀后，很快完成了防御阵地构筑和火力配系。31团英勇击敌，顽强拼杀，5,4,6,7,8连突入官雀村，与守敌展开激烈的战斗。歼敌一部后，形成反复争夺的态势。

与31团发起攻击的同时，我们32团利用投入战斗前的短暂时间，组织指挥员抵近村边察看地形地物，选择突破口及冲击道路。并要求部队按陈司令员在总结闻夏战役时所强调的，战斗一打响就和敌人扭在一起，充分发挥手榴弹、刺刀的威力，求得近战歼敌，使敌人的飞机、火炮失去作用。

23日凌晨2时，旅令我团从两个方向加入战斗。一声令下，部队如箭离弦。各单位沿已明确的冲击路线，快速向前运动。2营从村西南角向村内攻击。5连在左，4连在右，并肩从村边敌人的地堡间隙，突入村内。5连发展较快，连克两座敌占院落后，在攻打第3座院子时，遇到占领院外阵地的敌人顽强阻击。突击排利用夜暗，散开匍匐前进，在距敌阵地30米处，排长下令，几十颗手榴弹在敌人阵地上爆炸。部队趁手榴弹爆炸效果，迅疾冲上阵地，并尾追敌人冲入院内。经过激烈拼搏，全歼院内守敌两个班。

5连发挥手榴弹和炸药包的威力，连续突击，天亮前攻占了5个院子。缴获轻机枪2挺，司登式冲锋枪4支，加拿大手枪2支，步枪20多支，战马5匹及其它军用物资。六连在村边攻击敌人地堡群。由于事先周密地侦察，明确了各个地堡的位置及其附近的地形，采取正面佯动，吸引敌火力，侧后攻击，打、炸结合，连续攻克几个地堡后，顺利攻入村内，占领了两个院子。

3营由村西北角31团3营突破口进入村内，接替31团2营向村东侧高地攻击。官雀村依山势而建，东侧长形高地，西北、东南走向，标高800多米，高地可鸟瞰、控制全村。

3营的战斗任务是，坚决歼灭高地守敌，控制整个高地，支援村内我攻击部队战斗，防敌向东突围，保障我侧翼安全。在教导员原是灯指挥下，攻势发展很快。原是灯是位军政双全的干部，在营长田大邦负伤住院，副营长杨生喜向高地进攻开始即负伤的情况下，他接受了一上高地，未察明情况，副营长摸到敌堡前而负伤的教训。分析认为高地上没有居民房舍，敌人是在地堡工事中。他指挥靠前，紧跟7连，随时掌握右边的8连、左边9连的发展情况。并要求各连在前进中，注意搜索侦察，弄清敌人的地堡、工事的位子，采取正面牵制侧后攻击的战法，制胜敌人。当他得到团里通报:友邻13旅38团的部队在韩村扑空后，听到枪炮声主动参加了战牛，现已从东南方向攻上高地时，他及时通知发展较快的9连，主动和友邻协同，积极进攻。

23日拂晓前，友邻38团有阻击任务，奉命撤出官雀村战斗。

此时3营在协同31团1营歼灭敌第2连后，已攻克了高地上敌人的全部支撑点，歼敌百余人。

天亮以后，团里根据旅长指示和当时敌我态势，要求2,3营巩固既得阵地，加强工事，准备迎击敌人的反扑，积极扩大战果。指示担负旅预备队的1营，构筑工事，随时准备消灭突围之敌。

太阳刚刚爬上高地，敌机临空盘旋，为“御林军”的好汉们助威壮胆敌人以为白天是他们的天下，气焰嚣张起来，凭借优势的装备，频频向我攻击部队反扑。3营打退了敌人多次反扑，完全控制了村东侧高地，居高临下，瞰制全村，打乱了敌人的防御体系。

敌人在全面向我反扑的同时，组织部队突围，试图打开一条通道，夺路逃命。敌人先向拟定的突围方向实施炮火准备。几颗炮弹落在村西南设伏堵逃的3连阵地上爆炸。副指导员张克忠等7人被炸伤。随后即有敌副团长率一个连突出村来〕当敌人窜到3连阵地前一条凹道时，3连居高临下一排子手榴弹砸到敌群中爆炸，并趁势冲下凹道。被炸fff的敌人还未弄清方向，就成了3连的俘虏，敌副团长也在其中。

对于敌人的疯狂反扑，我2营各连奋勇抗击，坚决扼守阵地。尤以4连当面之敌反扑最烈。天刚亮，敌人的反扑就开始了，连续不断，一次比一次兵力多、火力猛，除轻重机枪外，还有迫击炮支援步兵战斗。在整个上午反复争夺阵地的战斗中，4连消灭敌人数十名。为巩固阵地，该连也付出了重大代价:连长李成亮牺牲在阵地上，政指樊法国双腿中弹负了重伤，3位排长也先后负伤，只有副指导员李金生指挥连队坚守阵地，直到下午6时发起总攻。

彻底歼敌

由于我们坚决执行陈司令员全歼官雀之敌的命令，死死咬住2团不松口，迫使敌1旅旅长黄正诚率领旅部，第1团和2团3营来援，陈司令员奇略诱敌的计划全实现了，临浮战役全盘皆活。23日下午，副旅长蔡爱卿、旅参谋长王砚泉亲临官雀战地，传达中央军委指示:“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坚决歼灭第一旅”。极大地鼓舞了广一大指战员歼敌的信心和决心。旅首长明确了对敌总攻的任务:

31团负责歼灭敌团部和1营剩余力量。我团负责消灭敌2营并担负官雀村东南方向的警戒，保障攻击部队的侧翼安全;担负旅预备队的我团1营随时准备投入村内对敌人的总攻战斗，并严防敌人突围。

根据旅首长对官雀之敌总攻的部署，我团明确区分了任务:由2营负责歼灭敌人第2营。并特别指出敌2营是敌人保存比较大的一部分力量，而且敌团指挥所已经转移到兵力比较集中.工事比较坚固的2营防区要他们做好攻坚的准备。3营的7,8连坚守村东侧高地，加强向东南方向的工事，保障部队全歼村内敌人。大家一致认为，2营是我团对敌总攻的主要方向。将9连配属2营，以加强攻击力量。同时决定我去2营，具体指挥对敌2营的攻势。

会后我即到了2营，指导总攻前的各项准备工作、23日18时，按总攻讯号，部队竞相对敌人展开了攻击。5连和9连协同，首先歼灭了敌山炮连。全营对敌2营防区进行逐堡逐院的激烈争夺。很快，敌2营营部周围的院落逐一被我攻克。唯敌2营营部固守的院子，房屋高大坚固，内中兵力多、火力强，防守严密、敌人立体配置火力，楼上、楼下、墙根遍布火力点。负责主攻敌2营营部的6连，在9连配合下，多次架梯实施爆破均未成功、我和2营的营、连干部研究认为，必须加强对敌攻击的火力，用82炮平射，消灭对我攻击部队威胁最大的楼上的敌人。尔后在火力掩护下实施爆破。将上述方案报告了王长有团长。很快，王团长也来到了2营指挥所。我们会同2营副营长侯补祥，6连连长祁保禄，几个人隐蔽地，边看敌2营营部固守的房院周围的实地情况，边了解敌人的火力配置，并介绍了前几小时对敌攻击的情况，回到营指挥所。王团长对大家说:老胡，就按你们的方案办。

加大对敌攻击的力度，不是一般的炸药包、手榴弹，而是大重量炸药、加料手榴弹、集束手榴弹。要在步炮协同的强大火力掩护下，实施爆破，要炸塌半栋楼，炸它个人仰马翻!

根据王团长的决心，我立即召来了迫炮连长、旅工兵排长、重机枪排长、6连和9连的主要干部与各有关分队的指挥员，向他们交待了任务和具体打法。充分发挥了军事民主，各分队指挥员也都提出了自己具体实施的意见。

按协同方案，讯号发出，两门迫击炮由技术最好的炮手阎兴歧等人操作，几发炮弹准确的平射到敌占楼上爆炸，把敌人打了下来。接着轻重机枪以最强的火力，封锁预定的爆破位置附近的敌人火力发射点。9连不停地向院内投弹，各种火器集中掩护工兵战七，把70多公斤炸药分送到大楼西南角墙根四个爆破点。随着I=兵排长王三福的一个讯号，同时爆发几声巨响，楼房被炸开好几公尺宽的缺口。房内敌人被震得死的死、昏的昏。敌人的射击刹然停止。

6连3排长李蝉孝端着刚缴获的手提式冲锋枪，率领一个班首先冲进院内，全连也相继冲入，在手榴弹爆炸声和战士“缴枪不杀”喊声中，敌副营长以下200余人放下了武器。营长和几十个敌人被击毙，这座堡垒终于被摧毁。至此，我11旅全歼官雀之敌1650余人，缴获山炮2门、战防炮4门、迫击炮13门、火箭筒7具、轻重机枪30挺、各种枪400余支、骡马150匹及军用物资一部。24日凌晨2时，陈司令员听到“御林军”全军覆没，官雀战斗取得全胜的报告后说:“成芳同志你把我解放了。我有预备队了。王亚武呢?”李旅长答:“打死了”。陈司令员说:“打死了也好，谁叫他顽固到底呢”。

夭将破晓，传来了10旅全歼敌第1旅旅部及其第1团、第2团3营，活捉中将旅长黄正诚这条大“鱼”的消息，至此，“天下第一旅”被彻底消灭了。陈赓司令员对临浮战役的决心和部署圆满实现了!

陈赓司令员对此次战役有这样的评价:没有陈康的东堵、周希汉的西截的胜利，就不可能有李成芳官雀的成功;正因为有了李成芳官雀的胜利，才有周希汉陈堰的胜利，才有陈康重创167,27旅的战果。彻底歼灭“天下第一旅”是陈司令员向往已久的，他如愿以偿了。也是他军事生涯中浓墨重彩的辉煌一笔。

国民党在发动内战不到3个月，其精锐“天下第一旅”的被歼，震撼了敌我大本营:南京政府听到这个消息，如丧考妣，蒋介石怒发冲冠，要追究胡宗南的责任，竟敢把他的“天下第一旅”送给陈赓;延安圣地听到这个消息，锣鼓喧天，毛主席笑逐颜开，立即发出电报祝贺陈赓敢为天下先，吃了蒋委员长的“心肝宝贝”。

(2002年9月14日)

来源：白马茶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