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李大勇下意识地裹紧了那件褪色的夹克衫，心里却莫名地发慌。他的妻子小芳今天来做产检，按理说怀胎四月，一切都很正常，可张医生的表情让他心里直打鼓。

"李大勇，你跟我出来一下。"乡卫生院的张医生神情凝重地招了招手。

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李大勇下意识地裹紧了那件褪色的夹克衫，心里却莫名地发慌。他的妻子小芳今天来做产检，按理说怀胎四月，一切都很正常，可张医生的表情让他心里直打鼓。

"大勇啊，"张医生叹了口气，递过一张B超单子，"又是个女孩。"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在李大勇耳边炸响。不是因为失望，而是瞬间想到了即将面对的一切。他们已经有三个女儿了，如今又怀了第四个...

"大勇，我知道你们家的情况。要不..."张医生欲言又止，"现在还来得及。"

李大勇攥紧了手中的B超单，指节都有些发白。他回头望向诊室里的小芳，她正坐在那里，紧张地望着这边。十年夫妻，他太了解那个眼神里的忐忑和害怕了。

"张医生，谢谢您的好意。"李大勇深吸一口气，"不过，这个孩子，我们要。"

走回诊室的路仿佛有千斤重。推开门的瞬间，小芳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大勇，对不起，又是个闺女..."

李大勇赶紧走过去，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咱们的三个闺女，哪个不是乖巧懂事？再来一个，那不是更热闹？"

可他心里清楚，困难才刚刚开始。

果然，当天晚上，李家就炸了锅。

"你们是要气死我们吗？"老太太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三个丫头片子还嫌不够，还要再添一个？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娘，您消消气。"李大勇试图安抚母亲，"现在国家政策也不..."

"别跟我提什么政策！"老太太打断他的话，"我李家香火断在你手里，你就甘心？村里人怎么看咱们家？你爹的脸往哪搁？"

李大勇的父亲坐在一旁，重重地抽着旱烟，眼神里满是失望。

"爹..."

"不用说了！"老爷子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愤怒，"要么把这个打了，要么以后就别认我们这对爹妈！"

厨房里传来一声轻响，小芳正躲在那里抹眼泪。三个女儿则挤在角落里，大女儿英子护着两个妹妹，怯生生地望着这边。

看着这一幕，李大勇的心揪成一团。他忽然想起自己八岁那年，眼睁睁看着邻居家把刚出生的女婴装进麻袋时的场景。那哭声至今还在他梦里出现。

"爹，娘，"他挺直了腰板，声音出奇地平静，"您二老养我这么大，我知道您们的心思。可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也不会放弃她。您要是觉得我没出息，以后不认我这个儿子，我认了。但这个孩子，必须留下。"

"你！"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你要是敢留下这个赔钱货，我跟你爹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李大勇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就对不住了。"

当晚，李大勇搂着哭泣的小芳，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咱们的女儿，一个都不能少。"

窗外，月光洒在院子里那棵老枣树上。十年前他们结婚时种下的，见证了三个女儿的出生。如今，它将迎来第四个小生命。

李大勇轻轻抚摸着妻子微微隆起的腹部，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坚定。他知道，这个决定将会面临无数非议和困难，但他从未如此确信：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就像他总跟女儿们说的："在爹的心里，你们每一个，都是最好的礼物。"

秋天的夜晚，医院产房外的走廊格外安静。李大勇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天保佑，母女平安，母女平安..."

产房的门猛地推开，护士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快步走了出来。李大勇赶紧迎上前，却被护士的话惊得愣在原地："孩子有点发绀，要马上送新生儿重症监护室！"

"发绀是什么意思？要多少钱？"李大勇慌乱地掏出口袋里的钱包，里面只有薄薄的几张票子。

"先交五千块押金。"护士边走边说，"快点，耽误不得！"

李大勇的手开始发抖。为了这次生产，他们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还跟亲戚借了一些。如今，这笔意外的费用让他顿时慌了神。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爸！"大女儿英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攥着一个布包："我把我的压岁钱都拿来了！"

李大勇看着女儿手中那个攒了多年的红布包，眼泪夺眶而出。十二岁的英子，竟然比大人还冷静。

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的费用总算是先垫上了。等回到产房，小芳已经醒了过来。看到丈夫憔悴的面容，她虚弱地问："是不是又是个女儿？"

"是，是个女儿。"李大勇握住妻子的手，"特别好，特别健康。"他没敢说孩子正在重症监护室抢救的事。

但这个消息还是很快传到了村里。闲言碎语像秋风中的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进了李家的院子。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四个女儿，老李家的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听说最小的刚出生就进了重症室，这可是要花大价钱的，李大勇他们家拿得出来吗？"

"可不是，就指望那点地里的收成，怎么养活四个丫头？"

面对议论，李大勇选择沉默。但生活的重担却实实在在地压在他的肩上。最小的女儿小荷在重症室住了两个星期，医药费像流水一样花出去。等母女俩平安回家，李家已经欠下了两万多的外债。

"当家的，"小芳看着丈夫日渐消瘦的背影，心疼地说，"要不，我回娘家住一阵子，省得在这里添负担。"

"不行！"李大勇斩钉截铁地说，"咱们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地在一起。"

说话间，二女儿兰子和三女儿竹子放学回来了，书包里还带着几个窝窝头。

"爸，这是我们中午省下的。"兰子掏出两个窝窝头，"给小荷留的，补身子用。"

竹子则扯了扯爸爸的袖子："爸，我跟老师说好了，每天帮她打扫教室，她给我五块钱。"

李大勇蹲下身，把两个女儿紧紧搂在怀里。这些懂事的女儿们，每一个都是他的骄傲。

可是，生活的艰难还在继续。那年冬天特别冷，屋顶的瓦片在一场大雪后裂开了好几道缝。李大勇爬上去修理时，不小心踩空摔了下来，伤了腿。

这一下可让全家陷入了困境。地里的活干不了，外出打工也没法去。要不是英子放学后去镇上的小卖部帮忙，连家里的灯都快点不起来了。

最难熬的是那年的除夕夜。院子里飘着零星的雪花，邻居家都在放鞭炮，香味飘过来，勾得小荷直咽口水。李大勇看着锅里仅剩的一点白菜，心如刀绞。

"爸，"英子忽然说，"我听说镇上的服装厂在招工，初中毕业就行。要不，我就不上学了？"

"不行！"李大勇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四个女儿一哆嗦，"你们必须好好读书！爸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们上学！"

那一刻，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雪落在窗棂上的声音。忽然，小荷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们不怕穷，我们就怕你不要我们。"

李大勇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把四个女儿搂在怀里，哽咽着说："爸爸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有你们四个女儿。"

窗外，廉价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李家的院子里很安静，但这份安静里，却蕴含着一家人最深的爱与坚持。

深夜的县医院急诊室外，李大勇握着诊断单的手在微微发抖。"胃癌中期"几个大字刺痛着他的眼睛。小芳瘦弱的身影正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面色苍白。

"李先生，"医生推了推眼镜，"手术必须尽快，再拖下去会更危险。不过......"医生停顿了一下，"手术加后期治疗，预计需要十五万左右。"

十五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瞬间压得李大勇喘不过气来。这些年光供四个女儿上学，家里就已经捉襟见肘，哪里还有积蓄？

"爸，妈妈会没事的，对不对？"十七岁的英子站在父亲身边，强忍着泪水。现在读高三的她，比同龄人更懂得生活的艰辛。

李大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会的，一定会没事的。"可是他的心里清楚，这笔手术费从哪里来，他完全没有头绪。

当晚，四姐妹挤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小声商量着。

"我决定了，"英子攥紧拳头，"我要去找爷爷奶奶。"

"可是......"兰子欲言又止。自从小荷出生后，爷爷奶奶就再没来往过，甚至在村里遇到都要转头走开。

"不试试怎么知道？"英子站起身，"妈妈等不起了。"

第二天一早，英子就往村里赶。当她走到李家老宅门口时，腿都在发抖。敲了很久的门，才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

"谁啊？"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奶奶的脸。看清是英子，老太太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

"奶奶......"英子声音哽咽，"妈妈得了胃癌，需要做手术。我......"

"不用说了！"老太太打断她的话，"当初你爸执意要生下你们四个，现在有难处了就想起我们？这些年，我和你爷爷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你们知道吗！"

"奶奶，求求您......"

"走吧，"老太太的声音里带着决绝，"我们家没有你们这些人！"

门砰地关上了。英子站在门口，泪如雨下。她多希望奶奶能敞开门，像小时候一样抱抱她。

就在这时，她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妹妹兰子打来的："姐，我有办法了！我跟我的美术老师说了妈妈的事，老师愿意收购我的几幅画！"

十五岁的兰子在美术上很有天赋，这些年得过不少奖。

紧接着，竹子也打来电话："姐，我参加的那个数学竞赛，如果能拿到省一等奖，有三千块奖金！我一定要拿到！"

就连年仅八岁的小荷也攥着自己的存钱罐，奶声奶气地说："我的压岁钱都给妈妈看病！"

李大勇看着女儿们各自的努力，心疼得无法呼吸。英子每天放学后就去饭店端盘子，兰子画了一幅又一幅画，竹子废寝忘食地刷题，就连小荷都主动去邻居家帮忙叠纸盒，换取一点劳务费。

很快，英子的胳膊上磨出了水泡，兰子的手上全是颜料印子，竹子的眼睛熬得通红，小荷的小手被纸盒划出了好几道口子。但她们没有一个喊苦喊累。

这时，一个意外的转机出现了。兰子的一幅画在市里的青少年美术展上被一位收藏家看中，对方愿意出三万块钱购买。

"太好了！"英子抱着妹妹转圈，"这下我们凑够一半了！"

但就在这时，医院传来消息：小芳的病情恶化了，手术必须在一周内进行。

李大勇跪在医院的佛堂里，泪水打湿了地面："老天爷，求求您救救我的妻子吧！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爸......"英子站在佛堂门口，声音颤抖，"我去找村长借钱。"

"不行！"李大勇擦干眼泪，"村长家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这些年没少看不起我们家生了四个女儿。我不能再让你们受这个委屈！"

"可是妈妈等不起了啊！"英子终于崩溃大哭，"我们是女儿又怎么样，我们也可以像儿子一样孝顺，像儿子一样承担责任啊！"

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女儿的哭声，李大勇紧紧抱住女儿，父女俩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命运的考验来得如此沉重，但他们依然不愿认输。

十年后的春天，县医院门前的梧桐树开满新绿。一辆白色轿车稳稳地停在住院部楼下，穿着白大褂的英子从车上走下来。

"英子主任，急诊室有个危重病人！"护士小跑着过来报告。

"好，我马上去。"英子快步往急诊室走去。经过十年寒窗苦读，当年那个在医院走廊哭泣的女孩，如今已经成为县医院外科的主任医师。

病人是一位老人，情况和当年母亲相似。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英子想起十年前的那个转折点。

那一年，就在全家陷入绝望时，兰子的画作在省美术馆展出，意外获得了全国青少年美术大赛特等奖。奖金虽然不多，但这个消息传遍了全县。

当地电视台来采访这个"艺术天才"时，兰子哽咽着说："我只求这些画能换来妈妈的手术费......"

节目播出后，整个县城都被这个故事打动。爱心捐款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河。更令人意外的是，李家门口突然停下了一辆豪车。

"我是省城美术学院的张教授，"来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我想见见兰子，也想尽一点绵薄之力。"

就这样，兰子不仅获得了美术学院的提前录取资格，张教授还联系了医院，安排了省城最好的专家为小芳做手术。

手术很成功。当小芳从手术室推出来时，李大勇抱着四个女儿，喜极而泣。

而这仅仅是开始。

兰子考入美术学院后，才华横溢，多幅作品被国际艺术机构收藏。她用第一笔稿酬给家里盖起了新房子，还专门为爷爷奶奶预留了一间房。

竹子在省重点高中读书期间，独创的一套数学解题方法引起了教育界的关注。高考后，她被保送进入清华大学数学系。如今已经在国家重点实验室工作，研究成果屡次获得国家级奖项。

小荷从小看着姐姐们努力的样子，性格也变得坚韧执着。她选择了教育专业，立志要改变农村的教育面貌。现在她已经是省重点中学的年轻教师，带的班级连续三年在高考中创造佳绩。

"英子，准备做手术了。"护士的声音把英子的思绪拉回现实。

"好。"英子戴上口罩，走进手术室。台上躺着的是一位年轻的孕妇，她怀着三胎，都是女儿。

"医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孕妇丈夫焦急地说。

英子的眼神坚定而温柔："放心，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珍惜。"

手术很成功。当英子走出手术室时，收到了兰子从国外发来的消息：她的画作在纽约拍出了天价。

紧接着是竹子的视频通话："姐，我的论文被《自然》杂志收录了！"

最后是小荷兴奋的电话："姐，我评上特级教师了！我们学校又有三个女生被保送清华北大！"

李大勇和小芳站在自家新建的小洋楼前，看着四个女儿各有所成，脸上布满了欣慰的笑容。曾经的艰难时光，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这时，村支书骑着电动车过来："老李啊，县里要拍一部纪录片，想请你们一家接受采访。就讲讲你们的故事，给年轻人一些启发。"

"我们有什么好讲的......"李大勇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怎么没有？"村支书正色道，"你们这个家庭，可是咱们村的骄傲！现在谁还敢说女儿不如儿子？你们家四个女儿，哪个不比别人家儿子出息？"

李大勇望着远处的晚霞，眼中闪着泪光。是啊，当年那个执拗的决定，如今看来是多么正确。每个生命都是上天的恩赐，都值得被好好珍惜。

深夜的省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站着一群人。李大勇和小芳神情焦虑，四个女儿来回踱步。监护室里躺着的是李大勇的父母——老两口在一场车祸中同时受伤。

"爸，您别担心，"英子安慰着父亲，"我已经联系了省城最好的专家团队。"

李大勇点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监护室的门。这十几年来，他和父母的关系始终没有解开疙瘩。虽然住在同一个村子，但往来极少。没想到重逢会是在这样的场景。

"英子主任！"一个护士急匆匆跑来，"老先生醒了，要见您！"

英子快步走进病房。躺在床上的爷爷已经睁开眼睛，苍老的脸上布满泪痕。

"英子......"老人艰难地开口，"对不起......"

"爷爷，您别说话，好好养伤。"英子给老人擦去泪水。

"不，我必须说......"老人抓住英子的手，"这些年，我和你奶奶都错了。当初不该因为你们是女孩就......"说着，老人又咳嗽起来。

"我知道，都过去了。"英子柔声说，"您和奶奶的病房我都特意安排在一起，这样方便照顾。"

老人没想到孙女会这么周到，眼泪流得更凶了："你奶奶她......"

"奶奶已经脱离危险了，"英子安慰道，"兰子正在照顾她。您安心养病。"

这时，兰子从隔壁病房走来："爷爷，奶奶醒了，一直在问您。"

老两口的病房很快热闹起来。竹子算好了最佳的康复训练时间，亲自为爷爷奶奶做推拿。小荷则天天变着花样给老人带可口的病号饭。

"你们......"老太太看着忙前忙后的孙女们，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这些年，我和你爷爷..."

"奶奶，"兰子握住老人的手，"您还记得我小时候画的第一幅画是什么吗？"

老太太愣了一下。

"是您和爷爷坐在老枣树下的样子。"兰子轻声说，"那幅画现在还挂在我的工作室里。"

"我记得小时候，"竹子接过话题，"爷爷教我背九九乘法表，说我比男孩子还聪明。"

"奶奶以前给我们包的饺子是全村最好吃的！"小荷也凑过来，"我现在包饺子，都是按您教的方法。"

老两口听着孙女们的话，泪流满面。原来，那些被他们刻意忽略的年月里，孙女们从未忘记过他们。

"当初，"老爷子哽咽着说，"是我们太固执了。重男轻女的老观念害人害己，差点断送了天伦之乐......"

"爸，妈，"李大勇站在病房门口，声音发颤，"我们都是一家人。"

小芳端着热汤走进来："爸，妈，趁热喝点汤吧。"

看着儿媳妇亲切的笑容，老太太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伸手把小芳拉过来紧紧抱住："闺女，这些年都是我们错了......"

"妈，"小芳也哭了，"您和爸能平安就好。"

"我和你爷爷商量好了，"老太太擦干眼泪，"等出院了，就搬到你们家住。让我们好好补偿这些年......"

"太好了！"小荷高兴地跳起来，"我专门给爷爷奶奶留的房间终于要住人啦！"

病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这一大家子人身上。曾经的隔阂在温情中消融，昔日的遗憾在团圆中弥合。

几个月后，李家办了一场简单的认亲宴。村里人都来道贺，纷纷感慨："老李家真有福气，四个闺女个个出息，比儿子还孝顺！"

席间，有人问李大勇："当初要是听了大家的劝，不要第四个女儿，现在会不会后悔？"

李大勇看着忙前忙后的四个女儿，笑着摇摇头："每个生命都是上天的馈赠。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没有听从那些偏见。"

夕阳西下，老枣树下坐满了人。李大勇夫妻、四个女儿、二老，还有女儿们带回来的对象。这棵见证了家族悲欢的老树，如今又迎来了新的希望。

案头上，一张全家福熠熠生辉。照片上，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就是岁月最好的馈赠。

来源：往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