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脚落梅时,人间正忙闲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05 19:34 2

摘要:芒种在农历五月的眉眼间登场时,太阳黄经刚好走到七十五度。乡下人常说“芒种芒种,样样都忙”,这“忙”里藏着麦香与稻绿的接力,也藏着梅子黄时的绵密雨脚。而此时“梅霖倾泻九河翻”的景象,于今仍是江南五月的寻常风景——天像是被戳了个窟窿,雨丝儿扯不断,连轴儿往田里落,

依在阳台的角落,翻开泛黄的书页,心绪却总是被窗外的雨吸引过去,便想起了“梅霖倾泻九河翻,百渎交流海面宽。良苦吴农田下湿,年年披絮播秧寒”的诗句。

今日恰逢芒种,窗外的雨也是应景得很。

芒种在农历五月的眉眼间登场时,太阳黄经刚好走到七十五度。乡下人常说“芒种芒种,样样都忙”,这“忙”里藏着麦香与稻绿的接力,也藏着梅子黄时的绵密雨脚。而此时“梅霖倾泻九河翻”的景象,于今仍是江南五月的寻常风景——天像是被戳了个窟窿,雨丝儿扯不断,连轴儿往田里落,把河沟灌得满满当当,水面宽得能跑船。

芒种的农事,是场与天时的赛跑。北方的麦田里,麦穗或许已垂成金黄的波浪,而南方的水田则是另一番光景。早稻插秧已近尾声,可总有些贪晚的农户,还在和时间较劲。范成大诗里“年年披絮插秧寒”说的是旧时景,如今虽不用披着棉絮下田,可梅雨季的水冷依旧浸骨。赤脚踩进泥里,凉津津的,弯腰插下的秧苗在水里晃呀晃,像是给大地织了块绿格子布。农人们知道,过了芒种再栽稻,秋收时谷穗要短上半截,所以哪怕雨丝儿糊了脸,也得咬着牙把最后一垄秧苗插完。

虽说雨水带来的是清凉,但芒种的热,是裹着湿气的黏腻。老人们总说“膀爷做不得”,光脊梁看似凉快,实则让暑气钻了空子。最好穿件透气的棉麻衫,随它被汗水浸得透湿,风一吹,倒比光膀子舒坦。

芒种的谚语,是岁月酿成的酒。“过了芒种不种稻,过了夏至不栽田”,说的是农时不等人;“芒种晴天,夏至有雨”,则是老辈人看天的智慧。最有意思的是 “芒种夏至天,走路要人牵;牵的要人拉,拉的要人推”,道尽了梅雨季的黏腻恼——人被湿热裹着,浑身发沉,连走路都提不起劲儿,像被无形的手扯住了衣角。

可恼归恼,乡下人对芒种总有份偏爱。送花神的旧俗虽已少见,但《红楼梦》里“绣带飘摇,花枝招展”的光景,仍在老辈人的故事里鲜活。孩子们虽不再用绫罗叠旌幢,却会把彩色纸绳系在石榴花枝上,算是对春天的告别。至于送扇子的讲究,至今仍在某些村子里留着——女婿给岳丈送羽扇,盼他如诸葛般聪慧;给岳母送檀香扇,愿她身子安康。

到了芒种三候,反舌鸟不再啼叫,螳螂的幼崽在草叶间探头探脑,伯劳鸟的鸣声里多了几分夏的热烈。梅雨终会过去,待“出梅”的庚日一到,太阳便要发狠似的炙烤大地,那时又该忙起夏管的活儿了。

可此刻,且让我们在檐下听一听雨打芭蕉,看牧童骑牛走过青石板路,闻一闻厨房里飘来的绿豆粥香。芒种的忙与闲,原是自然写给人间的诗——既有“日夜不休”的抢收紧迫感,也有“短笛无腔”的悠哉时光。就像那两首古诗,一首写尽农人的艰辛,一首绘出乡野的闲适,合在一起,才是芒种最真实的模样:人间烟火里,藏着最动人的光阴故事。

来源:书法小教头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