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法国画家雅克-路易·大卫的油画《拿破仑一世加冕大典》描绘了这样一个场景:法国皇帝拿破仑一世极其傲慢地让教皇庇护七世亲自为他加冕,以此来让世人承认他的“合法地位”,但是在加冕时却拒绝跪在教皇前面让其加冕,而是把皇冠夺过来自己戴上。
法国画家雅克-路易·大卫的油画《拿破仑一世加冕大典》描绘了这样一个场景:法国皇帝拿破仑一世极其傲慢地让教皇庇护七世亲自为他加冕,以此来让世人承认他的“合法地位”,但是在加冕时却拒绝跪在教皇前面让其加冕,而是把皇冠夺过来自己戴上。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教皇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削弱,庇护七世也因此被视为是一个平庸的教皇。
然而事实上庇护七世却是教皇国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个教皇。
公元1799年,教皇庇护六世被拿破仑入侵意大利的军队带到了法国瓦伦斯监狱,没过多久就含恨而亡,罗马教廷因此陷入了混乱。此后罗马教廷中一部分流亡国外的枢机主教在奥地利的支持下,于公元1800年在维也纳召开秘密会议,推选罗马枢机主教巴尔纳巴·基亚拉蒙蒂为新教皇庇护七世。
庇护七世的时代因此到来了。
庇护七世在位期间可以分成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和法国斗争阶段(公元1800年到公元1814年),这一时期的庇护七世同法国周旋,因坚持斗争而受辱和被囚;第二个阶段是天主教改革阶段(公元1814年到公元1823年),这一时期的庇护七世在“神圣同盟”的支持下,通过改革使罗马教廷迎来了新的转折。
庇护七世即位后,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来自法国的压力,因为当上法国第一执政的拿破仑此时野心勃勃,希望利用天主教会来巩固自己的统治,为此法国政府于公元1801年与罗马教廷达成了《政教协定》的签订,1802年又加进组织条款。
根据这两个文件,法国政府承认天主教是“法国大多数人民的宗教”,正式恢复了天主教的活动,但也容纳加尔文宗、信义宗和犹太教等不同的信仰。
与此同时,天主教不再是法国的国教,天主教的主教和首府大主教由政府提名、教皇任命,教区减少为60个,下级神职人员虽然由主教任命,但是政府有权否决。除此之外还规定各教派神职人员的工资统一由政府发放,但前提是他们必须永远效忠政府。
这些都使天主教的影响受到了极大的削弱。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规定是教皇不得在未经法国政府允许的情况下发布敕令和举行法国宗教会议,明确禁止了教皇在法国行使任何权力。
这就使拿破仑和庇护七世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友好。
而公元1804年拿破仑一世加冕仪式上的那一幕更是使庇护七世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加上拿破仑一世不按照传统宣誓效忠教会,这就导致了庇护七世对法国有着远超它的敌国的仇恨。
所以庇护七世一直不甘心屈服于法国。
公元1808年,拿破仑一世的军队占领了罗马。第二年,拿破仑一世宣布罗马是“自由帝国的城市”,规定教皇国属于法兰西帝国,声称教皇只能管理罗马城的宗教事务。
为此愤怒的庇护七世随后就颁布敕令开除了拿破仑一世以及反对教会活动的支持者的教籍。然而拿破仑一世却无动于衷,很快就下令逮捕了庇护七世,并将罗马教廷的枢机主教们全部押解到了巴黎。
此后的庇护七世一直过着被囚禁的生活,直到公元1814年反法同盟的军队攻入巴黎才被释放出来。
随后反法同盟召开了维也纳会议,共同讨论恢复拿破仑战争时期被推翻的各国旧王朝及欧洲封建秩序,最终会议确立了以俄、奥、普、英四国支配欧洲的维也纳体系,并决定由罗马教廷重建教皇国。
由于法兰西帝国在不久之后就彻底瓦解了,所以庇护七世在回到罗马后得以专心进行他重振教会的作为。
在此之前,庇护七世和罗马教廷国务卿康萨尔维恢复了已经解散了四十多年的耶稣会,并在耶稣会的帮助下确立了对内反对奢侈腐化、对外重视传教和文化交流的政策,使耶稣会迅速发展为天主教中最大的修会。
根据维也纳会议的决定,庇护七世收回了意大利境内大约400平方公里的领地,由奥地利军队提供保护。
随后庇护七世对教廷实行了改组,通过一些宽容政策与天主教会的部分敌人达成了和解,从而缩小了反对派的范围。同时将异端法庭的秘密审判改成了公开审判,并建立了公诉制度和被告保证制度。
罗马教廷的政治氛围因此变得焕然一新。
随着耶稣会的恢复,被耶稣会拥护的越山主义者(服从于教皇权威并主张教会权力集中的理论的人)出于对教皇的维护,主张一切宗教的和道德的权能应该集中在教皇的办公室,认为教皇的地位高于一切民族教会和地方教会,而且在信仰和道德方面做出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因此世间的一切必须由教皇来主宰。
于是庇护七世时代的耶稣会和越山主义者形成了盘根错节的宗教势力,越山主义也得以进一步传播。
最终在耶稣会和越山主义者的支持下,庇护七世在位后期的教皇国实现了短暂的复兴,从而延续了天主教的影响力。
可以说庇护七世的一生交织着妥协与抗争、屈辱与荣耀,他既是拿破仑一世权威下的囚徒教皇,也是天主教会的重要改革者。对于他的时代,我们除了对其感到同情,更多的应该还有肯定和赞扬。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