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堂姐和男友谈了两年的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大伯疼爱女儿，一口气拿出二十万陪嫁，还在市区添置了一套新房。

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堂姐和男友谈了两年的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大伯疼爱女儿，一口气拿出二十万陪嫁，还在市区添置了一套新房。

两人的婚期定在了过年后，等立春那天结婚，没想到年前堂姐准婆婆的一句话，却让大伯立马退婚。

堂姐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是在两年前的夏天，那天我正好在大伯家吃晚饭。还记得开门的瞬间，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局促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精心包装的礼品盒，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

“这是小杨，我们单位的同事。”堂姐笑着介绍道。我注意到她的眼睛里闪着幸福的光芒。

其实之前我就听堂姐提起过这个男生。那时堂姐刚到市里的企业上班没多久，小杨是技术部的主管。

虽然家在县城，但他为人踏实，工作能力强，在公司很受领导器重。两人是在一次部门聚餐上熟络起来的，后来渐渐日久生情。

大伯和大伯母对小杨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虽然穿着朴素，但待人有礼貌，说话条理清晰。

饭桌上，大伯问起他家里的情况，小杨也不隐瞒：“我家在县城郊区，父母都是农民，家里还有个弟弟在上大学。”

“自己在市里租房住吧？”大伯母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

“是的，和同事合租的，离公司近一些。”小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等以后有能力了，想在市里买套小房子。”

那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临走时大伯母还特意给他打包了些卤菜。看得出来，大伯和大伯母都觉得这个男孩靠谱，起码态度诚恳，没有那种浮夸做作的样子。

后来小杨经常来，有时是陪堂姐回来吃个周末饭，有时是赶上节假日带些土特产。大伯母常说，这孩子懂事，知道心疼人。每次来都要帮着收拾碗筷，甚至主动给大伯修理家里的电器。

但第一次去小杨家里，让我对他们家有了新的认识。那是去年夏天的事。小杨说他爸妈想见见堂姐，大伯母觉得应该去一趟，让我陪堂姐一起去。

记得那天特别热，我们坐大巴到县城，又转了个面包车才到他们村。小杨家是村里唯一的二层小楼，据说是靠着前堂姐男友的工资盖起来的。

小杨的母亲，就是后来的准婆婆，是个面相和善的农村妇女。见了我们，嘴上不住地说：“快进来，快进来，天这么热，渴坏了吧？”

她拿出家里最好的茶杯，给我们倒上凉开水。屋子收拾得很整洁，墙上挂着小杨弟弟的各种奖状，茶几上还摆着他的照片。

那天堂姐婆婆给我们炒了一大桌子菜，但我注意到她一直在旁敲侧击地打听堂姐的家庭情况。尤其是在得知大伯在机关上班，家境不错时，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时间很快到了去年年底，小杨向堂姐求婚了。两个人谈婚论嫁时，大伯考虑得很周到。他知道小杨家境一般，在市里没有房子，但两个人又都在市里工作。思来想去，大伯决定帮他们在市里买套房子。

“爸，这太贵重了。”堂姐有些不安。

大伯摆摆手：“爸这辈子就你一个女儿，不能让你受委屈。你看咱们亲戚里好些女孩子，嫁到农村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和你妈商量好了，房子我们出，再给你20万应急。”

这事说出去的时候，准婆婆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连几天，她在村里逢人就说：“我们家要娶市里的媳妇了，人家陪送房子和二十万现金呢！这么懂事的姑娘，我们家祖上积德了！”

选房子那天，小杨执意要付首付，被大伯拦住了：“你们两个工资都不高，以后还房贷已经不容易了。这房子就当是我们家的心意。”其实大伯也是心疼女儿，知道小两口要是背上大笔房贷，生活会很吃力。

准婆婆跟着去看房子，对什么都说好，连连夸堂姐有福气：“爸妈对你这么好，你也是有造化的。等你嫁过来，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我一定会把你当亲闺女疼。”

两家人商量着把婚期定在今年立春，准婆婆说：“立春好啊，象征着新的开始。我们那边都说，立春结婚的，日子一年比一年红火。”

眼看着婚期将近，准婆婆隔三差五就给堂姐打电话嘘寒问暖，还总给堂姐做一些当地的特色小吃。

每次送来，都要拉着堂姐的手说：“快尝尝看合不合胃口，以后想吃随时和妈说。”

堂姐也经常给准婆婆买些城里的化妆品和衣服，看起来两家关系处得其乐融融。谁能想到，这平静的表面下，却暗藏着一场风波。

腊月里的天气格外寒冷，但婚礼筹备的热情却丝毫不减。堂姐每天下班回家就忙着张罗嫁妆，大伯母也在不停地添置东西。望着堂姐满脸笑容的样子，我觉得一切都很美好。

“这床上四件套是专门定制的，你看看喜欢吗？”我帮堂姐整理新买的东西时，她兴奋地展示着。那是一套的纯棉床品，摸起来柔软舒适。

大伯母从卧室里拿出一个红木盒子：“这是我托人从香港带回来的金项链，等结婚那天戴。”堂姐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的项链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可是准婆婆的电话却越来越频繁，起初是问问准备得怎么样，渐渐地开始过问细节。“小芳啊，新房的家具都买齐了吗？”“听说你爸给你的二十万是现金还是存折？”“新房的面积具体多大啊？”

有一次堂姐接电话时是免提，我正好在旁边。准婆婆说：“小芳啊，你说你爸妈对你多好。等你嫁过来，可要孝顺他们。你看你弟弟（小杨弟弟）马上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工作的事情，你们能帮衬一下最好。”

堂姐笑着应付过去，但我能看出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大伯母坐在一旁织毛衣，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了堂姐一眼。

腊月二十那天，我陪堂姐去挑喜服。准婆婆特意从县城赶来，说要帮着参考。可是她对堂姐看中的每一件都说不够喜庆，非要挑最贵的那套。

“结婚这么大的日子，当然要穿最好的。”准婆婆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瞟了瞟标价牌，“反正你们家条件好，买得起。”

堂姐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保持着微笑。我知道她不喜欢太张扬的款式，可是准婆婆一直在旁边说个不停，最后她只好妥协了。

大年二十九那天，外面飘着小雪。我和堂姐在厨房包饺子，大伯和大伯母在客厅看电视。年味儿渐浓，整个屋子里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突然，堂姐的手机响了。是准婆婆打来的，堂姐习惯性地开了免提。电话里传来准婆婆甜甜的声音：“小芳啊，初二来婆家认认亲戚吧。”

“好的，妈。”堂姐还在揉面，随口答应着。

“那天亲戚们都会来，你来露一手，做几个拿手菜。让大家看看你的手艺，这样亲戚们对你印象也好。”准婆婆的语气轻快，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堂姐的手突然停住了，面团在她手中捏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我看见大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欢快的春节节目。

“要不要我们带点菜过去？”大伯母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准婆婆似乎没听出这话里的不满，反而更开心了：“好啊好啊，多带点来。正好让小芳露一手，也让亲戚们看看，我们家是讨了个好儿媳妇。”

挂了电话，堂姐的眼眶红了。大伯“砰”地一声把遥控器拍在茶几上：“这成什么了？还没进门就要去给全家人掌勺？当我闺女是去当保姆的？”

“爸，您别生气。”堂姐擦了擦手，强颜欢笑道，“可能妈她们那边就这个习俗。”

大伯母冷笑一声：“习俗？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样的习俗！”她拿起手机就要打过去，被堂姐拦住了。

“妈，别打了。”堂姐深吸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坚定，“我心里有数了。”

我知道，一向温柔的堂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包饺子，但每一个褶子都捏得格外用力，仿佛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那天晚上，我们都心事重重。年夜饭吃得很沉闷，谁都没有提到这个电话。但我知道，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初二的早晨，天还没亮，堂姐就起来了。我听见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似乎在收拾东西。

“要不要跟小杨说一声？”大伯母轻声问。

堂姐摇摇头：“不用，让他们等着吧。”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大伯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去周边转转怎么样？反正初一闷在家里也够久了。”

“好啊！”我第一个响应，“听说青山湖那边风景不错。”

就这样，我们一家人收拾停当，趁着天还早，开车出发了。临走前，大家把手机都调成了飞行模式。车子驶出小区的那一刻，我仿佛听见堂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青山湖确实很美。湖面上飘着薄薄的晨雾，三三两两的游人已经支起了钓竿。堂姐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山峦，眼神有些恍惚。

“想什么呢？”我走过去问她。

“我在想，如果今天真的去了他们家，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堂姐苦笑着说，“做饭、伺候亲戚，这可能只是个开始。等结婚后，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这样的事情。”

大伯母走过来，拍拍堂姐的肩膀：“妈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

我们在湖边呆了一整天，看云卷云舒，赏花赏景，还去了附近的农家乐吃饭。期间，堂姐的手机响了无数次，但都被自动转到了语音信箱。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大伯提议回家。车子刚开进小区，就看见一个身影站在单元门口。是小杨，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你们终于回来了！”小杨快步走过来，声音里带着愤怒，“你知道你今天害得我多没面子吗？一家子亲戚都等着，打你电话打不通，找你找不到！”

堂姐静静地看着他：“没进门就这么使唤，进了门还不知道要伺候你们全家。”

“你这是什么话？”小杨瞪大眼睛，“不就是让你做顿饭吗？这么点小事都做不了，还想结婚？”

“是啊，就是做顿饭。”堂姐冷笑一声，“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非要在初二这天，非要我给所有亲戚做饭？你们是要显摆，还是要考验？”

小杨有些语塞，但还是强辩道：“这不是我妈的意思吗？她就是想让亲戚们看看你的好。”

“看看我的好？”堂姐的声音提高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妈不就是想显摆吗？显摆她儿子找了个有钱人家的媳妇，显摆陪送了房子和二十万，显摆以后有人伺候她享清福！”

这时小杨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免提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儿子，你问问小芳，她懂不懂礼数？长辈叫她去，她竟然躲着不见人。这要是传出去，谁还敢把女儿嫁给我们家？你让她给亲戚们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大伯再也忍不住了：“道歉？凭什么道歉？”他挺身而出，“我闺女又不是你们家买的！”

“伯父，您这话说得就难听了。”小杨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妈这不是想拉近关系吗？”

“拉近关系？”大伯母冷冷地说，“让儿媳妇初二给全家亲戚做饭，这就是你们拉近关系的方式？我倒要问问，你们家初二，你嫂子们去了吗？她们下厨了吗？”

小杨说不出话来，这时他手机上又收到他母亲发来的长长的微信。大意是说堂姐不懂事，没教养，这样的儿媳妇娶进门会败坏他们家的门风。

“行了！”大伯一摆手，“这婚不结了！你们一家子的心思，我们算是看明白了。趁现在还没领证，就这样吧！”

小杨愣在原地：“伯父，您不能这样......”

“我怎么不能这样？”大伯的声音很大，“我女儿的终身大事，我还做不了主了？赶紧走吧，以后别来往了！”

看着小杨落荒而逃的背影，堂姐反而松了一口气。她转身对着我们笑了：“爸，妈，谢谢你们。”

后来这件事在亲戚间传开了，有人说堂姐太任性，但更多的人却说她和大伯做得对。

堂姐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她说：“其实我要感谢准婆婆这通电话，让我提前看清了一切。要不是这样，等结了婚再看明白，那就真的晚了。”

现在堂姐又开始认真工作，还报了一个职业培训班。前几天，她笑着对我说：“有时候，失去其实是一种幸运。这次的经历让我明白，与其嫁给一个不尊重你的家庭，不如好好经营自己的人生。”

看着堂姐坚强乐观的样子，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这次退婚，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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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林深史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