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深秋的夜晚，寒风卷着落叶在街边打转。李秀芝搓了搓已经有些冻僵的手指，快速收拾着地摊上最后几件没能卖出去的童装。附近的路灯昏黄，给她瘦削的身影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深秋的夜晚，寒风卷着落叶在街边打转。李秀芝搓了搓已经有些冻僵的手指，快速收拾着地摊上最后几件没能卖出去的童装。附近的路灯昏黄，给她瘦削的身影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秀芝，这都九点多了，赶紧回去吧，小军还等着你做饭呢。"隔壁摆摊的王婶一边收摊一边关切地说。

"马上就好，今天卖得还不错，就剩这几件了。"李秀芝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军说明天要交学费，这个月正好能凑够。"

收好最后一件衣服，她背起沉重的编织袋，和王婶道别后快步往家走。路过早市的水果摊，她看到几个红彤彤的苹果，想起儿子爱吃水果，便挑了两个最便宜的。

"阿姨，称三块钱的就够了。"她轻声说，生怕别人听出话里的心疼。

推开家门时，十五岁的儿子小军正伏案写作业。听见声音，他头也不抬地说："妈，我饿了。"

"马上就好，你先歇着。"李秀芝放下编织袋，麻利地卷起袖子淘米做饭。累了一天，她的腰酸得厉害，但看到儿子专注学习的样子，所有的疲惫仿佛都烟消云散。

蒸米饭的功夫，她又炒了个青菜，煎了两个鸡蛋。"小军，来吃饭了。"她把最大的那个鸡蛋夹到儿子碗里，"今天考试怎么样？"

"还行吧，班上第三。"小军埋头扒饭，语气有些不满，"要是能像李明那样报个补习班就好了。"

李秀芝心里一紧，强笑道："你已经很棒了，妈妈相信你靠自己也能考好。"她知道儿子心高气傲，从不认输，可补习班的费用实在超出她的能力。

"对了，给你买了苹果，写完作业吃。"她把水果放在儿子桌上，"最近降温，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小军瞥了眼苹果，没说话。李秀芝知道儿子嫌弃这种最普通的冷库苹果，可她实在买不起那些精品水果。她低头扒着自己碗里的饭，忽然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夜深人静时，李秀芝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儿子翻书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自从丈夫走后，她就在本地一家玩具厂做装配工，每天站着干十个小时。晚上还要出来摆地摊，就是想给儿子创造更好的条件。

儿子很争气，从小学习就数一数二，现在上初三了，老师都说他明年能考上市重点高中。每次开家长会，她都穿着最整洁的衣服去，生怕让儿子难堪。可她还是能感觉到，儿子对自己的工作，对自己的穿着打扮，越来越在意，有时甚至有些抗拒。

"都怪我没本事，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她暗暗叹了口气，却又很快打起精神，"不过没关系，等小军考上大学，有出息了，我就是吃糠咽菜也值得。"

想到这里，她摸出枕头下的存折，借着月光又数了一遍。这是她这些年来的全部积蓄，虽然数目不大，但都是她省吃俭用一点点攒下来的。翻看着存折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她仿佛看到了儿子未来光明的前程。

"小军，妈妈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她喃喃自语，眼角泛起泪光。外面的风还在呼啸，可李秀芝的心里却是暖的。她知道，只要儿子争气，再苦再累也值得。

"小军，这是妈妈给你准备的生活费，还有一张信用卡，虽然额度不高，但是应急用用够了。"在省重点大学的校门口，李秀芝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和一张银行卡，声音里既是欣慰又带着不舍。

"知道了。"小军接过信封和银行卡，眼睛却在打量着来来往往的新生和家长。他注意到很多同学都是开着豪车来报到的，父母打扮得体面气派，和身边这个穿着朴素、略显局促的母亲形成鲜明对比。

"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能行。"他微微皱眉，看着母亲有些发旧的衣服和晒得黝黑的脸庞，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李秀芝张了张嘴，想说些叮嘱的话，却被儿子打断："妈，我真的没问题，你回去路上当心点。"说完，他拎起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向宿舍楼。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李秀芝在原地站了许久。她知道，为了凑齐儿子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自己不仅倾空了积蓄，还找亲戚借了不少钱。但看到儿子能考上这么好的大学，一切辛苦都值得。

大学的生活为小军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的室友大多来自富裕家庭，平时谈论的是最新款的电子产品、周末的高档餐厅、寒暑假的出国旅行。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仍然优异，但在物质条件上的差距却让他越发自卑。

"军哥，周末一起去天街那家新开的日料店吧？听说人均要三四百呢。"室友老王随口发出邀约。

"我就不去了，要复习。"小军故作淡定地推辞，心里却在盘算着银行卡里仅剩的生活费。

深夜，他躺在床上翻来覆侧难眠。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信息："儿子，天气转凉了，记得多穿点。妈妈去批发市场进了一批新货，生意还不错，你不用太省钱。"

看着这条朴实的问候，小军没有回复。他点开朋友圈，看着同学们晒的美食、名牌，又想起母亲蹲在地摊前的身影，心里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转眼到了期中考试，小军以专业第一的成绩引起了导师的注意。张教授不仅让他担任助研，还推荐他参加了一个企业的实习项目。

"小军啊，你很有潜力。好好干，等毕业了，我介绍你去大公司。"张教授拍拍他的肩膀。

"谢谢教授。"小军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然而，就在这时，李秀芝突然来访。那天正好是企业项目的交流会，会场来了不少业界高管。小军在会议室里做演示时，忽然看到母亲站在门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了，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门外那个朴素的身影上。匆匆结束演示，他快步走出会议室。

"妈，你怎么来了？"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责备。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正好批发市场有活动，就买了些水果给你带来。"李秀芝笑着举起手中的袋子。

"我都这么大了，用得着你这样吗？"小军烦躁地打断母亲的话，"你看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再来。"

李秀芝的笑容僵在脸上，手里的袋子慢慢放了下来。她这才注意到儿子今天西装革履，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是自己。

"对不起，是妈妈考虑不周。"她轻声说，"那、那我先回去了。"

看着母亲落寞离开的背影，小军心里涌上一丝愧疚，却又很快被烦躁取代。他回到会议室，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集中精力。那一刻，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实现阶层的跨越，哪怕要暂时和过去切割。

从那以后，他开始推脱母亲的探访，电话也变得越来越少。每当李秀芝询问他的近况，他都只是简短地回答"挺好的"，然后找借口挂断电话。

而李秀芝，依然每天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嘱咐他要好好吃饭，按时休息。只是她永远不会告诉儿子，为了供他读书，她又找了份夜班保洁的工作。

研究生毕业后，小军凭借优异的表现，很快在一家知名互联网公司站稳了脚跟。短短三年，他就从一个普通程序员晋升为技术主管，年薪突破百万。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住进了市中心的高档公寓，换上了定制西装，出入都是高级餐厅和会所。

这天，公司年会上，小军作为优秀员工代表发言。台下坐着的不仅有公司高层，还有不少业界大佬。他西装革履，举止得体，完美地展示了一个精英阶层该有的样子。

"小军，不错啊！"年会结束后，公司副总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身边还带着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子，"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女陈莉，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陈莉大方地伸出手："久仰大名，经常听我舅舅提起你。"

从那以后，两人的感情发展得很快。陈莉不仅有着良好的家庭背景，自己也是某知名投行的高管。他们去米其林餐厅约会，周末打高尔夫，一起规划着将来的豪宅和孩子要上哪所国际学校。

小军觉得自己终于触摸到了上流社会的大门。然而，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破了他精心营造的人设。

"儿子，你这周末回来一趟吧，妈妈攒了不少你爱吃的菜。"电话那头传来李秀芝的声音。

"妈，我很忙，改天吧。"小军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生怕被路过的同事听见。

"那...好吧。"李秀芝顿了顿，"妈听说你要订婚了？"

小军的心猛地一跳："谁跟你说的？"

"是王婶告诉我的，说是在商场里看到你和一个漂亮姑娘挑戒指。"李秀芝的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妈妈就想问问，订婚那天能不能..."

"妈！"小军打断她的话，"这是我的私事，您别管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然而，订婚宴当天，李秀芝还是来了。她换上了最好的一套衣服，手里还提着亲手织的毛衣，战战兢兢地站在酒店门口。

"这位阿姨，请问您是？"礼仪小姐客气地拦住她。

"我是..."李秀芝正要说话，突然看到小军快步走了过来。

"保安！这个人是来闹事的！"小军高声喊道，眼神里满是陌生与冷漠。

李秀芝呆住了，手里的毛衣掉在地上，却浑然不觉。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个曾经在她怀里撒娇的孩子，此刻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小军，我是你妈啊..."她的声音颤抖着。

"你认错人了！"小军厉声说，"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保安，把她带走！"

陈莉闻声走了出来："怎么回事？"她疑惑地看着这一幕。

"没什么，一个想来蹭吃蹭喝的闹事者。"小军强装镇定，拉着陈莉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耳光响彻大堂。陈莉甩开小军的手，眼中满是失望和鄙夷："原来你是这种人！连自己的母亲都能不认，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莉莉，你听我解释..."小军还想挽留。

"不用解释了，订婚取消！"陈莉摘下订婚戒指扔在地上，"我们结束了！"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李秀芝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毛衣，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如此孤单，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保安小哥追了出去："阿姨，要不要我帮您叫车？"

"不用了，谢谢你。"李秀芝擦了擦眼泪，"我儿子说得对，我认错人了。"

当晚，小军独自坐在豪华公寓里，看着满屋子的名牌物件，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空虚。他拿出手机，翻到母亲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窗外的霓虹灯依旧闪耀，但他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色彩。

订婚事件的影响远比小军预想的要大。陈莉的舅舅——公司副总对他的态度明显转冷，原本说好的晋升也被无限期搁置。更要命的是，订婚现场的视频不知怎么传到了网上，他成了"白眼狼"的代名词，就连多年的合作伙伴也开始疏远他。

"小军，最近工作压力是不是很大？"张教授打来电话关心他。当年的导师始终把他当作得意门生，得知此事后十分担忧。

"教授，我..."小军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

"我都知道了。"张教授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你刚进大学时的样子吗？那时候你虽然家境不好，但心地纯净，做人做事都很踏实。现在的你，究竟迷失在哪里了？"

放下电话，小军望着窗外发呆。远处是他曾经羡慕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但此刻只让他感到一阵阵空虚。

就在这时，公司突然爆出数据泄露丑闻。作为技术主管，小军首当其冲承担责任。调查显示，问题出在半年前他主导的一次系统升级上，当时为了赶进度，他忽视了几个安全隐患。

"小军，你被停职了。"人事部的通知来得很突然，"在调查期间，请配合警方取证。"

一夜之间，他从人人艳羡的精英沦为过街老鼠。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网络上恶意的评论，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走投无路之际，他想起了母亲。但每次拿起手机，订婚当天那一幕就会浮现在眼前，羞愧和悔恨让他无法按下拨号键。

然而他不知道，这段时间李秀芝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他的近况。

"小军他最近怎么样？"李秀芝小心翼翼地问着王婶。自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儿子，但每天都会在新闻上搜索关于他的消息。

"唉，听说遇到点麻烦。"王婶欲言又止。

李秀芝的心揪了起来。当晚，她辗转反侧难眠，最后悄悄起床，从床底下取出一个布袋。那里面装着这些年来她偷偷为儿子攒的钱，原本是想给他准备结婚用的。

第二天一早，李秀芝来到小军的公司。保安认出了她，欲言又止。她只是摆摆手，轻声说："我不找他，就是来送点东西。"

她把一个信封交给前台："请帮我转交给法务部门。"信封里装着她变卖所有积蓄换来的现金，足够弥补这次数据泄露造成的部分损失。

"您是..."前台小姐迟疑地问。

"一个关心他的人。"李秀芝淡淡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当天下午，公司召开记者会，宣布数据泄露造成的损失已得到有效控制，相关赔付工作正在进行。小军的停职处分也随之变成了警告处分。

"是你母亲。"人事经理私下告诉他，"她把所有积蓄都拿来帮你摆平这件事了。"

小军愣在原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他终于明白，这世界上唯一不计代价爱他的人，是那个被他狠心推开的母亲。

那天晚上，他独自开车来到儿时的老房子。远远地，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忙碌，还是那件褪了色的碎花衬衫，还是那个瘦小的背影。

母亲仍在摆地摊，就像十几年前那样。塑料布上零零散散摆着些便宜货，她正耐心地跟顾客讲解价格。

小军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体面，什么是永恒的爱。那些年他追求的光鲜亮丽，与母亲身上闪耀的品格相比，是那么苍白无力。

他想上前，却又不敢。最终，他只是远远地看着，直到母亲收摊。夜风中，他听见母亲对隔壁摊位的人说："我儿子现在可好了，在大公司当主管呢。"

声音里满是骄傲，仿佛从未被伤害过。

初冬的清晨，李秀芝像往常一样收拾着地摊。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是多年未见的王婶。

"秀芝，快看看这是谁？"王婶笑着说。

李秀芝抬起头，呆住了。小军就站在那里，不再是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而是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毛衣，就像当年的大学生。他的眼圈红红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妈......"他的声音哽咽了。

李秀芝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总喊着"妈妈我饿了"的小男孩。

"您先吃早饭吧。"小军蹲下身，打开保温桶，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还有她最爱的咸鸭蛋。"我记得您以前总是顾着给我做饭，自己经常饿着肚子出门。"

李秀芝看着眼前的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妈，这些年，我......对不起......"小军跪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街边的早餐摊开始忙碌，烤饼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李秀芝伸出有些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

"傻孩子，快起来，地上凉。"她柔声说，"妈知道你有出息了，比妈强多了。"

"不，妈，是我错了。"小军紧紧抱住母亲，"这些年，我总觉得您的工作、您的穿着让我抬不起头。现在我才明白，真正让我抬不起头的是我自己。您的每一份付出，每一滴汗水，都是最珍贵的财富。"

李秀芝红着眼睛，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给儿子擦眼泪："好了好了，妈都知道。你能这么想，妈就高兴了。"

"妈，我们回家吧。"小军收起地摊上的东西，"您不用再摆摊了，让我来照顾您。"

"这......"李秀芝有些犹豫。

"就是，秀芝。"王婶在一旁帮腔，"你也该享享清福了。"

回到家里，小军惊讶地发现，家里的摆设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墙上贴着他小时候的奖状，书架上整整齐齐放着他的课本。母亲的房间里，床头还放着他上大学时的照片。

"妈，您搬到我那里住吧。"小军说，"我在城里买了新房子，环境好，离医院也近。"

李秀芝摇摇头："不用了，我住这里习惯了。再说，这里有你长大的回忆，我舍不得。"

小军明白母亲的心意，点点头："那我周末就搬回来住。对了，公司最近在推进一个关于助农电商的项目，我想请您当顾问。您这些年做小本生意，对市场很了解。"

"我？"李秀芝吃惊地说，"我能行吗？"

"当然行。"小军认真地说，"您比我懂得多。这些年您做小生意，和供应商讨价还价，和顾客打交道，这些都是真本事。我现在明白了，在您这里，我还有很多要学的。"

李秀芝眼睛湿润了："好，妈妈试试。"

从那以后，小军每天下班都会回到老房子。母子俩一起吃晚饭，聊聊工作，说说生活。有时候，他会把笔记本电脑搬到母亲的地摊旁，一边工作一边陪她。

渐渐地，他发现母亲的见解往往很独到。她对市场的理解不是来自理论，而是源于多年的实践。在她的建议下，公司的助农项目进展顺利，帮助了很多像她一样的小商贩。

春节前夕，小军带着母亲参加公司年会。当李秀芝作为项目特邀顾问上台发言时，掌声经久不息。台下的小军看着母亲朴实却自信的样子，心中充满骄傲。

"儿子，你看，妈妈现在也能穿得体体面面的了。"李秀芝笑着说。

小军握住母亲的手："妈，您一直都很体面。是我以前太傻，分不清什么才是真正的体面。"

夜幕降临，母子俩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以前摆地摊的地方，李秀芝停下脚步，感慨道："儿子，这条街承载了咱们太多回忆。"

"是啊。"小军说，"这里有您的付出，有我的成长，也有我们的重逢。妈，以后的日子，让我们一起走下去吧。"

星光闪烁，照亮了母子俩的身影。曾经的隔阂已经消散，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们知道，只要有爱在，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来源：往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