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雪夜的山道上,我捡到了满身是血的裴照临,他攥着我的手腕求我救他。
《捡到相公》
雪夜的山道上,我捡到了满身是血的裴照临,他攥着我的手腕求我救他。
后来他伤好了也不肯走,成日跟在我身后唤「棠儿」。
寨子里都笑我捡了个俊俏的压寨相公。
直到东宫侍卫黑压压跪满山寨,我才知道,他竟是当朝太子。
他执意带我回宫那日,皇帝摔了茶盏,皇后哭晕在榻。
裴照临跪在殿中一字一顿:「若不能娶她,儿臣宁愿死。」
可后来我才明白,他宁愿死的,是我!
1
我叫花映棠,是斩云寨的少当家。
三年前那个雪夜,我在山脚捡到了裴照临。
看见他的时候,他满身是血,却掩不住一身贵气。
当时阿爹骂我糊涂,说这种来历不明的男人,就该扔回雪地里喂狼。
可当他睁开那双清凌凌的眼睛,苍白着脸对我道谢时,我鬼使神差地割断了捆他的绳子。
后来他伤好了也不肯走,成天跟在我身后转悠。
寨子里的人都笑话说,少当家捡回来个俊俏的压寨相公。
我们成亲那日,裴照临亲手给我戴上鎏金凤冠,说这是他家祖传的物件。
直到东宫的侍卫黑压压跪满山寨,我才知道每晚在我枕边给我画眉的夫君,竟是当朝太子。
裴照临带我回宫那日,整个皇城都炸开了锅。
皇帝气得摔了茶盏,指着我骂。
「荒唐!堂堂太子,怎么能娶一个山匪之女?!」
皇后更是直接昏了过去,醒来后拉着裴照临哭道:
「临儿,你是储君,怎能如此任性?京中多少世家贵女,哪个不比她强?」
我站在殿中,手里还攥着斩云刀的刀柄。
心想,若他们再骂一句,我就掀了这金銮殿的屋顶。
可裴照临却直接跪了下去,声音冷得像冰。
「父皇,母后,儿臣这条命是她从雪地里捡回来的,若不能娶她为妻,儿臣宁愿死。」
皇帝气得胡子直抖,指着他骂:
「逆子!你竟敢威胁朕?!」
裴照临抬头,眼神平静:
「不是威胁,是儿臣不能没有她。」
最终,皇帝和皇后拗不过他,只能咬牙切齿地点头,让我入了东宫,成了太子妃。
成亲三年,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太子妃是太子的命根子。
太子乃一国储君,三年中太子妃不曾有孕,太子也不曾纳妾。
我被皇后召入凤仪宫的那日,正值深秋。
「堂堂太子妃,整日舞刀弄枪成何体统?京中贵妇们都在看笑话!」
我抿着唇不说话。
三年来,这样的训斥我已经听了无数遍。
从我的坐姿言谈,到我的衣着喜好,没有一样能入这位高贵的皇后娘娘的眼。
皇后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尖锐:
「太医说你的身子……还是没动静?」
我的指尖掐进了掌心。
三年无子,这是皇后最常拿来敲打我的把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皇后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撇着浮沫,
「太子乃一国之本,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断了皇室血脉。」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皇后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她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最后通牒。
裴照临正在书房批阅奏折,见我进来,立刻放下朱笔。
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三年来,他为我挡了多少明枪暗箭,甚至不惜与父皇母后对抗。
如今皇后逼他纳妾,他又要如何应对?
「母后……今日召见我了。」
我低声说,感觉他的手微微一僵。
裴照临沉默片刻,拉着我在窗边坐下。
三日后,裴照临从宫外抱回了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说是过继来的,要记在我名下当亲子养。
那日,我正在庭院里擦拭我的斩云刀,听到消息时刀锋差点划破手指。
小婴儿裹在明黄色的襁褓里,脸蛋红扑扑的,睡得正香。
裴照临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到我怀里,眉眼间尽是温柔:
「棠儿,这是我们的孩子了。」
我抱着这个柔软的小生命,心头涌起一阵奇异的悸动。
「他真乖。」
我忍不住用指尖轻触婴儿的脸蛋。
抬头时发现裴照临正凝视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读不懂。
我去皇后宫里请安时,一时心血来潮,避开了宫女太监,拐了个小道。
殿里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一个是裴照临,另一个赫然是皇后。
「你和柔儿的孩子带回了宫中,孩子不在柔儿身边,你该多去看看她?」
皇后的声音里带着责备。
我听到后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母后,当初我大婚你答应我,只要我和表妹生下带有沈家血脉的孩子,就同意我此生只娶棠儿为妻。」
裴照临的声音疲惫而冰冷,「为此我给棠儿下了三年的避子药。」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儿撞倒了廊下的花盆。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设计的局?
用避子药断绝我的生育可能,再塞给我一个他与别人的孩子?
2
太子带沈柔住进东宫的时候,我正擦拭手中的斩云刀。
刀刃映着秋日的寒光,我一下一下地拭着,仿佛要将这三年的痴心妄想一并擦去。
刀身映出我苍白的脸,和那双已经干涸的眼睛。
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听见沈柔娇软的声音。
「表哥,这里就是东宫吗?好生华丽。」
我抬起头,看见裴照临牵着沈柔的手走进庭院。
沈柔穿着淡粉色的纱裙,发间簪着金步摇,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她看见我手中的刀,立刻惊叫一声,像受惊的兔子般躲到裴照临身后。
「姐姐这是做什么?吓死柔儿了。」
她拽着裴照临的衣袖,楚楚可怜地探出半张脸。
裴照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斩云刀,重重掷在地上。
「花映棠!身为太子妃,每日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他的声音冷厉如冰,「从今日起,不许在东宫动刀!」
我望着地上陪伴我多年的斩云刀,忽然觉得可笑。
三年前那个夸我使刀时英姿飒爽的裴照临,如今却嫌我粗鄙不堪。
「殿下教训的是。」
我缓缓起身,拍了拍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只是不知,这位沈小姐为何会出现在东宫?」
裴照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冷漠。
「柔儿是来照顾孩子的。
「太医说孩子体弱,需要细心照料。
「你这般粗枝大叶,如何能照顾好他?」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个孩子,如今却成了他们羞辱我的工具。
沈柔从裴照临身后走出,柔柔弱弱地向我行礼。
「姐姐别生气,柔儿只是心疼孩子。」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来人。」裴照临转身吩咐,「将小太孙抱到西暖阁,以后由沈小姐亲自照料。」
我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东宫比斩云寨的雪夜还要冷。
弯腰捡起地上的斩云刀,我轻轻抚过冰凉的刀刃。
「少当家。」
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
我回头,看见从小跟着我的丫鬟红袖正红着眼眶看我。
我扯出一个笑容。
「去收拾行囊吧,这金丝笼子,我们不住了。」
3
第二日清晨,东宫的偏殿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正坐在窗前梳发,铜镜里映出红袖慌张跑进来的身影。
「少当家,不好了!沈小姐中毒了!」
红袖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手中的玉梳『啪』地掉在地上,碎成两截。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殿门就被人狠狠踹开。
裴照临一身玄色锦袍,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几步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花映棠!你竟敢对柔儿下毒?」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暴怒,
「我竟不知,你如此恶毒,连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我疼得脸色发白,却倔强地仰头与他对视。
这一刻,我忽然看清了他眼底的厌恶与猜忌,仿佛我们之间三年的情分从未存在过。
「我没有。」我冷冷地说。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还敢狡辩?」
裴照临猛地松开我,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摔在地上。
「这是在柔儿枕下发现的,里面装的分明是你们斩云寨的断肠散!」
瓷瓶碎裂的声音刺痛我的耳膜。
我盯着地上熟悉的青花小瓶,那是当年我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里面装的不过是安神的药粉,如今却成了他指控我的罪证。
红袖扑通一声跪下来。
「殿下明鉴!少当家昨夜一直待在寝殿,从未踏出半步啊!」
裴照临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剜在我脸上。
「好一个主仆情深。」
他转身拂袖而去,衣袂翻飞间丢下一句冰冷的话,「花映棠,你好自为之。」
殿门重重合上,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我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鲜血正顺着指缝滴落。
红袖哭着要来给我包扎,我轻轻推开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
锋利的边缘划破指尖,我却感觉不到疼。
「少当家。」
红袖的眼泪砸在地上,
「我们回斩云寨吧,这地方……这地方会吃人啊!」
我将碎瓷片紧紧攥在手心,鲜血顺着腕子流进袖中。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宫人们的窃窃私语,都在议论太子妃如何善妒狠毒。
「去查。」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查清楚沈柔什么时候中的毒,毒是怎么来的,还有。」
我望向裴照临离去的方向,
「查查我的好夫君,昨夜究竟宿在何处。」
红袖抹了眼泪正要出去,殿门突然又被推开。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娘娘,不好了!皇上震怒,说要废了您的太子妃之位!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请国舅入宫了!」我缓缓站起身,染血的裙摆在地上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铜镜中,我的倒影忽然与三年前那个雪夜中执刀的少女重叠。
「红袖,去把我的斩云刀取来。」
「少当家?」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勾起一个冷笑。
「既然他们都说我恶毒善妒,那我总该……名副其实才是。」
4
我提着斩云刀大步走向偏殿,刀锋在青石地面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秋风卷着落叶在我脚边打转,一如我翻涌的杀意。
偏殿外守着的宫女看见我,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太、太子妃娘娘。」
「滚开。」我刀尖一挑,殿门应声而开。
里面顿时响起一片惊叫。
沈柔正半倚在榻上,一见我持刀闯入,立刻瑟缩着往床角躲。
那张娇美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姐、姐姐这是做什么。」
她声音发颤,指尖死死攥着锦被。
满屋子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有人打翻了药碗。
褐色的药汁泼洒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污渍。
我反手将斩云刀插在沈柔榻前,刀身震颤发出嗡鸣。
她惊叫一声,险些从榻上滚下来。
「不是说我下的毒吗?」
我冷笑着一把扯开她的衣领,
「让我看看毒发是什么症状。」
沈柔雪白的脖颈上干干净净,连个红点都没有。
我目光一凛,突然拽过她的手腕。
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淡黄色粉末。
「断肠散遇水变黄,沈小姐这指甲里的东西,要不要找太医验验?」
沈柔猛地抽回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泪如雨下。
「姐姐为何要污蔑柔儿?」
「污蔑?」我拔起斩云刀,刀尖挑起她枕边绣帕,抖落出几个褐色颗粒。
「乌头碱遇热发苦,所以你要配蜜饯服用,是不是?」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裴照临带着御医冲进来,见状勃然大怒。
「花映棠!你疯了不成?」
我转身将刀横在身前,刀光映得他瞳孔一缩。
三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忌惮的神色。
「殿下来得正好。」
我踢翻角落的炭盆,灰烬里滚出几颗没烧完的果脯,
「不如让御医看看,这蜜饯里掺的是什么?」
老太医战战兢兢地捡起果脯查验,突然脸色大变。
「回殿下,这、这确实含有乌头成分。」
裴照临身形晃了晃,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柔。
她此刻面如金纸,突然捂住心口痛苦地呻吟。
「表哥……柔儿心口好疼。」
「还装?」
我一把扯开她前襟,露出贴身藏着的油纸包,
「断肠散要配酒服用,你藏在心口的这包,是准备栽赃给谁?」
满殿哗然。
裴照临夺过纸包时,指尖都在发抖。
沈柔突然尖叫着扑上来要抢,被我一刀柄击在肩头,软绵绵倒了下去。
「沈小姐中的毒,怕是做贼心虚吓出来的。」
我收刀入鞘,转身时发尾扫过裴照临僵硬的面颊,
「现在,该谁来给我个交代?」
殿外秋阳正烈,照得刀鞘上『斩云』二字熠熠生辉。
我迈过门槛时,听见裴照临沙哑的呼唤。
「棠儿。」
5
红袖递上密信时,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张薄薄的纸。
我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人一点点褪去血色。
「少当家。」
红袖声音哽咽,「昨夜殿下确实宿在沈姑娘处,今早那小瓶……也是殿下故意落下的。」
信纸在我指间皱成一团。
镜中人的眼睛渐渐漫上血色,像极了当年雪夜里饮血的斩云刀。
我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清晨,裴照临披着一身晨露从山下回来,手里捧着新摘的野棠花。
那时他笑得那样好看,说这花与我同名,都是他心尖上的宝贝。
如今这朵野棠,终究要被碾碎在东宫的朱墙下了。
「去准备马车。」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带上斩云刀。」
红袖扑通跪下,「少当家三思!皇城戒备森严,我们……」
「不是逃。」
我缓缓展开那张皱巴巴的密信,看着上面裴照临亲笔写下的「柔儿」二字。
「是去讨个说法。」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太监慌慌张张闯进来。
「娘娘!国舅爷带着圣旨往东宫来了!说是要……要废黜娘娘。」
我猛地站起身,发间金钗撞在妆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好啊,连圣旨都准备好了。
这局做得可真周全。
我拎起斩云刀大步往外走,刀鞘在门槛上撞出闷响。
秋阳刺眼,照得宫墙上琉璃瓦一片金光粼粼。
远处传来礼乐声,竟是娶亲时才奏的《凤求凰》。
红袖追上来,脸色煞白。
「是、是沈家的送嫁队伍……他们连吉日都算好了。」
我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原来在我被蒙在鼓里的这些天,他们连我死后谁睡我的床榻都安排妥当了。
转过回廊,我看见裴照临一身吉服站在殿前,正低头为沈柔簪花。
她穿着正红嫁衣,羞怯地靠在他怀里,那嫁衣的纹样竟与我当年一模一样。
「殿下。」
我刀尖点地,声音惊得他们同时回头,「这出戏,唱得可还尽兴?」
裴照临瞳孔骤缩,下意识将沈柔护在身后。
这个动作比千言万语都锋利,瞬间将我心脏捅了个对穿。
「棠儿……」他喉结滚动,「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我大笑出声,笑得眼眶生疼,
「解释你如何与沈柔夜夜欢好?解释你如何用避子药绝我子嗣?还是解释……」
刀光一闪,斩云刀劈开他脚前青砖,
「这一场精心谋划的杀局?」
6
沈柔突然尖叫着扑上来。
「姐姐要杀就杀我!是柔儿勾引的表哥!」
我反手一记耳光将她抽翻在地,她发间珠翠摔得粉碎。
「花映棠!」
裴照临暴怒上前,竟拔剑指向我咽喉,「你敢动柔儿试试!」
剑尖抵在我喉间,凉得刺骨。
三年前这双手为我画眉时,还说我的脖颈优雅。
我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原来人心变得比斩云刀的刀锋还要快。
「裴照临。」
我慢慢举起手中密信,
「你写给沈柔的情诗,要不要我念给满宫听听?」
他脸色骤变,剑尖微微一颤。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我斩云刀悍然出鞘,刀剑相撞迸出一串火星。
远处传来禁军集结的号角声,国舅爷带着圣旨已到宫门。
「少当家!」
红袖哭着拽我衣袖,
「我们走吧!斩云寨的兄弟都在宫外等着。」
我旋身劈开刺来的长枪,刀风扫落满树海棠。
花瓣雨中,我看见裴照临举剑刺来的身影,那么陌生,那么决绝。
这一剑,是要取我性命。
斩云刀发出悲鸣,我侧身让过剑锋,刀背重重砍在他腕骨上。
他闷哼一声,长剑坠地,看向我的眼神终于染上恐惧。
「这一刀,还你三年欺瞒。」
刀光再闪,他发冠应声而裂,墨发披散下来。
像极了当年雪地里那个落魄少年。
「这一刀,还我斩云寨三年庇护。」
第三刀劈向瑟瑟发抖的沈柔,却在触及她脖颈前硬生生停住。
我看着她裤管下渗出的尿液,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滚吧。」
我收刀入鞘,「杀你们,脏了我的刀。」
宫门处传来撞门声,国舅爷的怒吼隐约可闻。
红袖拼命拽着我往后门跑,我却转身跃上宫墙。
秋风猎猎,吹起我染血的衣袂。
脚下是闻讯赶来的黑压压禁军,裴照临捂着流血的手腕在下面喊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裴照临。」
我解下腰间玉佩,那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当着他面捏得粉碎,
「从今往后,你我只是生死仇敌。」
玉佩粉末从指间洒落时,我仰头喝尽葫芦里最后一口烈酒,然后将酒葫芦抛向空中。
斩云刀凌空一劈,葫芦一分为二,酒液淋了下面众人满头满脸。
「告诉皇帝老儿。」
我大笑着跃下宫墙,「这太子妃的位置,我花映棠不稀罕!」
身后箭矢破空而来,我反手挥刀格挡。
金属碰撞声里夹杂着裴照临撕心裂肺的喊声。
但已经不重要了。
斩云刀在阳光下划出耀眼的弧线,就像三年前那个雪夜,我劈开捆缚他的绳索时一样干脆利落。
只不过这次,斩断的是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
来源:优雅的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