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这一生最难的,莫过于面对亲人离世时的不舍与遗憾。每个人都希望能在生命最后时刻,跟至亲说一声再见。今天我要讲述一个发生在我们村的真实故事。

人这一生最难的,莫过于面对亲人离世时的不舍与遗憾。每个人都希望能在生命最后时刻,跟至亲说一声再见。今天我要讲述一个发生在我们村的真实故事。

我是李秀兰,今年52岁。说起我那个小叔子,村里人都说他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这话说的一点没错,20年前的那个腊月,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背着个破旧的帆布包走了,连句告别的话都没留下。

那时候我刚嫁到李家没几年,小叔子文强比我小四岁,还没成家。婆婆常念叨:"咱们文强聪明着呢,就是不安分。"确实,在我们这个山旮旯里,文强算是个有文化的,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村办砖厂做会计。

我们村地处偏僻,除了一条3里长的土机耕路连着县道,就剩下羊肠小道和田埂。年轻人大都往外跑,可文强不同,他一直憋着股劲要在家干出名堂。那时他总穿着件褪色的蓝格子衬衫,骑着破自行车在村里转悠,嘴里哼着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小曲。

可这日子没过多久,砖厂就黄了。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文强回来的晚,蹲在院子里抽了一晚上的烟。第二天一早,他就跟公公说要去深圳打工。

"你个臭小子,外头是你想的那么好混的?"公公拍着桌子,烟袋锅子都差点掉地上,"你大哥二哥在县里工地搬砖,也没见少你一口饭!"

可文强就跟吃了秤砣似的,说什么都不听。最后连婆婆劝都劝不住,只能一边抹眼泪一边给他收拾行李。临走那天,婆婆特意蒸了几个白面馒头让他带着。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文强站在村口,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几年,家里人找过他好几趟。最远的一次,公公坐了三天车去了深圳。可那地方大得很,就跟大海捞针似的,愣是没找着人。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偶尔会收到一张明信片,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爹,娘,我在外头挺好的,你们放心。"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十来年。公公是在2008年走的,临走前还念叨着文强的名字。两年后,婆婆也走了。那时候家里人都觉得文强这辈子怕是不会回来了,连他儿子小鹏都不愿意提起这个爸爸。

就在去年腊月,我正在院子里喂鸡,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那头说是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说文强住院了,让家里人去一趟。我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叫上当村支书的老李头帮着找到了文强的儿子小鹏。

小鹏那时候在县里工厂上班,听说这事儿,起先是不愿意去的。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爹,活着的时候不要我,现在有病了想起我来了?"

最后还是我和他叔叔软磨硬泡,小鹏才同意跟我们去广州。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我差点认不出来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文强。

那个曾经精神抖擞的小叔子,此刻瘦得皮包骨头,脸色蜡黄,躺在病床上连说话都费劲。见到我们,他眼泪就下来了。

"爹娘...他们还好吗?"文强哑着嗓子问。

我不忍心说实话,只是摇摇头。文强愣了片刻,眼泪流得更凶了。小鹏站在病床前,浑身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护士告诉我们,文强是肝癌晚期,可能撑不过这个年了。这些年他在工地打工,没少接触甲醛和油漆,身体早就垮了。

"秀兰啊..."文强冲我招手,"你过来..."

我俯下身子,文强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布包塞给我:"这个...你帮我收着。等我走了...给小鹏..."

我攥着那个布包,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文强又喊来小鹏,想去拉他的手,可小鹏就是不肯靠近。

"儿啊...爹对不起你..."文强的声音很轻,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小鹏听了这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转身跑出了病房。我追出去,看见他蹲在走廊里抽烟,肩膀一抖一抖的。

那天晚上,文强跟我说了很多话。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建筑工地干活。刚开始是小工,后来自己带了个小队。他说自己不是不想回家,是怕给家里添麻烦。

"我这人没出息,在家里混不出名堂。出来了,好歹能赚点钱..."文强说着说着就喘,"你看我这样,回去也是给家里添堵..."

我劝他:"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家是你永远的港湾啊。"

文强摇摇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本发黄的笔记本:"这些年,我在外头的日子都记在这上头了。你找时间给小鹏看看..."

第二天一早,文强就走了,走得很安详。临走前,他一直念叨着要回家,要看看那棵老槐树。

回村的路上,我偷偷打开了那个布包。里面是一沓存折和一本日记。翻开第一本存折,我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年,文强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数目不大,但一分不差。

可我们家从来没收到过钱啊？我仔细看了存折上的地址,原来他寄到了村委会,让村支书帮着保管。这二十年,竟然攒了四十多万！

日记本更让人心酸。头几年的字迹歪歪扭扭,后来慢慢工整起来。里面记着他的每一份工作,每一次受伤,还有对家人的思念。有一页被泪水浸湿得厉害,上面写着："今天是爹六十大寿,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体还好不好..."

[未完待续，请让我继续]

回到村里的那天,我把布包和日记本交给了小鹏。他一开始不肯要,说什么都不碰。我知道他心里有怨气,就慢慢给他讲他爹这些年的事。

"你爹不是不管你,他是..."我刚开口,小鹏就打断我:"要是惦记我,能二十年不露面？"

我把日记本塞到他手里:"你自己看吧。"

小鹏翻开日记本,越看脸色越难看。到后来,眼泪啪嗷啪嗷往下掉。原来文强每次发工资,第一件事就是给儿子寄钱。那些钱都存在一个专门的账户里,是给小鹏娶媳妇用的。

日记里头还夹着几张照片,都是偷拍的。有小鹏上学的,有他在工厂干活的,甚至连他谈对象的照片都有。文强虽然走了,但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守护着儿子。

看完日记,小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我看得心里难受,眼泪也跟着下来了。村里人听说这事,都说文强是个硬汉子,疼儿子疼到骨子里了。

二大爷摸着烟袋锅子感叹:"这娃子,心太实在了。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宁可自己在外头受罪。"

后来我才知道,文强生病那会儿,医院劝他做手术。他说什么都不肯,说要把钱留给儿子。直到病得实在撑不住了,才让医院给家里打电话。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但愿小鹏长大后,能理解他爹的一片苦心..."

这不,前两天小鹏请了一道道场,给他爹送行。他跪在坟前,磕了好几个响头。那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拉着我的手说:"婶子,我对不起我爹..."

村里人都说,文强这一辈子值了。虽然活得苦,但把儿子抚养成人,还给他留下了这么多钱。只是可惜啊,父子俩没能好好说说话就天人永隔了。

如今,小鹏用他爹留下的钱,在县里开了个小超市。柜台后面,挂着文强的遗照。每次看到那张照片,我就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背着破帆布包离家的背影。

那么,大家说说,在外打工的游子们,是不是都藏着这样一颗赤诚的心？当我们用"不靠谱"的标签去评判一个人时,是否想过他们内心的艰辛？

有时候啊,那些看似无情的人,往往有着最炙热的心。只是我们,常常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来源：猛猛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