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2年的中秋夜,辽宁抚顺平顶山村的炊烟还没散尽,村口老槐树上就挂起了“照相馆开业”的布条。三千多村民抱着孩子、扶着老人往山坡上走,谁也没想到这场“免费全家福”的尽头,是八挺九二式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
1932年的中秋夜,辽宁抚顺平顶山村的炊烟还没散尽,村口老槐树上就挂起了“照相馆开业”的布条。三千多村民抱着孩子、扶着老人往山坡上走,谁也没想到这场“免费全家福”的尽头,是八挺九二式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
幸存者洪振儒回忆那天的太阳:“亮得刺眼,像把烧红的铁钳夹着人走。”当机枪扫射声代替了爆竹,这个本该团圆的节日,成了中国近代史上最血腥的注脚——原来魔鬼杀人,也会挑黄道吉日。
平顶山村不是个普通村庄。日本人在这儿建了亚洲最大的露天煤矿,每天五千多矿工在刺刀下挖出两万吨优质焦炭,这些“黑金子”顺着南满铁路运往旅顺港,变成军舰的燃料。
老百姓管这叫“人肉换煤”的日子:矿工下井前得把衣服脱光,防你偷藏煤块;矿井塌方了就用水泥直接封井,说是“节省救援资源”。
那年头抚顺街头常见两种人:穿呢子军装的日本守备队,和裹着麻布片的矿工家属。村里王铁匠说得实在:“咱这儿的狗见着日本兵都不叫了,晓得叫一声得赔上半碗饭。”可就在中秋节前三天,二十里外的抗日义勇军端了日军采炭所,打死七个日本兵。
这个消息像火星子溅进油锅,把平顶山推到了火山口上。
9月15日凌晨三点,月光亮得能看清蚂蚁搬家。抗日义勇军杨靖宇的部下摸进杨柏堡采炭所,放火烧了汽油库。冲天火光里,关东军抚顺守备队长川上岸咬着牙数:“七个帝国军人玉碎。”
他攥着的战报被捏成纸团,这个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的“中国通”太清楚了——上头要的是煤矿产量,可不是什么剿匪捷报。
天没亮,六百多日军把平顶山围成了铁桶。翻译官敲着铜锣满村喊:“太君要给大伙儿拍平安照,洗出来人人有份!”洪振儒家媳妇刚把月饼模子收起来,转头往五岁闺女怀里塞了块枣泥馅饼。
村西头赵大娘还嘀咕:“照个相咋不让穿新衣裳?”他们不知道,此刻山坡上八挺机枪的弹链已经压满,射击诸元标尺定在了400米——正好能把成年人的胸膛打个对穿。
中午一点刚过,太阳晒得人发昏。三千多人被赶到屠场时,有人看见蒙着黑布的“照相机”突然撤去帆布,露出泛着蓝光的枪管。92岁杨宝山回忆:“那铁家伙‘咔嗒’响了一声,我当是照相机快门,结果前排王二叔的脑袋就开了花。”
子弹像镰刀割麦子似的扫过来,人群成片倒下。洪振儒被压在尸体堆里,左腿突然一热:“我摸到节黏糊糊的肠子,还当是自己中枪了,结果是我家老大。”机枪扫了75分钟,山坡上的血顺着沟渠流成暗红色的小溪。
戴白手套的军医开始补刀,刺刀专往女人下身和婴儿襁褓里捅。有个日本兵日记里写:“处理哭闹的支 那小孩时,就像用竹签扎破糯米团子。”
下午四点,汽油味混着焦臭味弥漫开来。日军把尸体堆成小山浇上汽油,火焰蹿起三丈高。躲在死人堆里的方素荣记得:“我娘的手突然抓住我脚腕,我回头一看,她半个身子都在火里。”最绝的是日军灭迹手段——炸塌半座山盖住尸堆,又在焦土上种松树。来年开春,新来的日本技师长夸:“诸君请看,这绿化做得多好!”
洪振儒是爬出死人堆的四十多人之一,他右肋嵌着颗6.5mm子弹,这个“活证据”让他在2015年做X光检查时,吓得年轻医生直喊:“大爷您这伤疤会说话!”而当年负责焚尸的日军曹长后来在战犯管理所交代:“烧了三天三夜,我的皮鞋底都被血浸透了,走起路咯吱响。”
这场屠杀的直接后果写在日军战报里:“彻底杜绝反日分子滋扰。”可煤矿产量不升反降——熟练矿工死了大半,新抓的苦力连镐头都抡不圆。倒是平顶山的松树长得格外茂盛,村民都说:“下面埋着人呢,能不壮吗?”
参考资料:
1. 平顶山惨案纪念馆2017年遗骸检测报告
2. 中央档案馆《日本侵华战犯笔供汇编》第7卷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