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记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03 23:55 2

摘要:公元前514年,吴国宫廷的烛火映着吴王阖闾紧锁的眉头。案头罗列着清蒸鲈鱼、炙烤鹿腿,还有越国进献的蜜渍杨梅,他却只懒懒拨弄着玉筷。身旁宫娥换了三茬精致点心,都被他挥袖斥退:“寡人口味,何时变得如此刁钻?”

一、吴宫夜宴:西施巧制“混沌”解君愁

公元前514年,吴国宫廷的烛火映着吴王阖闾紧锁的眉头。案头罗列着清蒸鲈鱼、炙烤鹿腿,还有越国进献的蜜渍杨梅,他却只懒懒拨弄着玉筷。身旁宫娥换了三茬精致点心,都被他挥袖斥退:“寡人口味,何时变得如此刁钻?”

侍立一旁的西施垂眸浅笑。这日深夜,她轻提罗裙溜进御膳房,见白案上堆着麦粉,陶瓮里盛着新宰的猪腿肉。想起吴王近日总盯着青铜鉴里的馄饨(注:古代指混沌元气)纹饰出神,她忽得灵感——取面团揉至光滑如镜,擀成薄如蝉翼的圆皮,再将鲜肉剁成糜,裹入面皮后双手一拢,便成了两角尖尖、腹内饱满的月牙形。

鼎中清水沸如珠玉,生坯入锅翻涌三遭即熟。西施舀入青瓷碗,浇上熬了整夜的鸡骨高汤,撒一撮翠绿葱花。吴王本不耐烦,却在香气漫过鼻尖时抬了眼:“这是何物?”见那点心浮在汤中似银月沉波,咬开时汤汁烫舌,鲜肉混着面皮的麦香在齿间化开,他连吃三碗仍意犹未尽,指着碗中物问:“美人,此食唤作何名?”

西施望着吴王因美食而舒展的眉宇,暗忖他终日沉溺酒色、朝政混沌,遂垂首轻答:“此乃‘馄饨’,愿大王食之开智,明察四方。”吴王只当是谐音取巧,却不知这道点心,已悄然在后宫传开。

二、市井演变:从宫廷珍馔到平民美食

魏晋南北朝时,馄饨已从吴宫走入寻常巷陌。《齐民要术》记载,当时的“馄饨”需“细切肉,令如绿豆,调以盐豉、葱姜,以面裹之”,做法与今日已颇为相似。洛阳商贩张老汉每日拂晓便挑着铜锅上街,木勺敲着竹梆子喊:“热馄饨——高汤煨的!”那铜锅里浮着金黄的鸡油,馄饨在汤中轻轻晃动,配着焦香的胡麻饼,成了赶考举子与挑夫们的暖腹良食。

到了唐朝,馄饨更成了节庆必备。《云仙杂记》载,韦巨源官拜尚书令时,设“烧尾宴”待客,其中一道“生进二十四气馄饨”,竟能包出二十四般形状,对应二十四节气。长安西市的“王妈妈馄饨”更是名噪一时,其秘方在于用隔年井水和面,面皮薄如宣纸却久煮不烂,汤头要加晒干的蛤蜊与瑶柱,故有“汤清可鉴月,味鲜能醒神”之说。

三、南北变奏:云吞、抄手与地域风情

当馄饨随着北人南迁传入岭南,粤语里“馄饨”二字的发音渐渐变了调。广州西关的老茶客们发现,当地小贩将馄饨包得更精巧,面皮捏成官帽形状,入滚水一烫即熟,配着大地鱼与虾籽熬的汤,唤作“云吞”。民国时期,香港中环的“池记”首创鲜虾云吞,每只馄饨里必包一只弹牙的海虾,竹升面与云吞同捞,浇上大地鱼汤,成了茶餐厅的经典标配。

而在巴蜀之地,馄饨被赋予了火辣灵魂。成都“龙抄手”的妙处在于红油——菜籽油烧至七成热,泼在舂碎的二荆条与朝天椒上,激出糊香与辣意。抄手(当地对馄饨的称呼)煮熟后连汤带水舀入碗,淋上红油、蒜泥、花椒面,再撒把翠绿的葱花,挑一筷入口,面皮滑爽,内馅鲜嫩,辣油在舌尖炸开的瞬间,连阴雨绵绵的愁绪都被驱散了。

四、千年滋味:一碗馄饨里的岁月浮沉

明清时期,馄饨更成了文人笔下的乡愁。袁枚在《随园食单》里细究做法:“馄饨皮要薄,馅要细,汤要清。”他尤爱用鸡汤煮馄饨,再撒上金华火腿丝,谓之“神仙服食”。而在《红楼梦》中,晴雯病补雀金裘时,宝玉特意让小厨房做了“鸭子肉粥和精致的小馄饨”,可见这道小吃早已从市井走入钟鸣鼎食之家。

如今的馄饨,早已衍生出万千形态:上海的虾肉小馄饨要配蛋皮紫菜,无锡的拌馄饨淋着甜酱油,北方的酸汤馄饨必加陈醋与香菜。杭州“知味观”的老师傅仍坚持手工擀皮,一揉二擀三叠,面皮薄如绢帛却有韧性;苏州“绿杨馄饨”的馅心要按肥瘦三七开,斩肉时加葱姜水搅打上劲,方得鲜嫩多汁。

从吴王案头的解腻小食,到街头巷尾的暖身美味,馄饨历经两千余年光阴,包裹的不仅是鲜肉菜蔬,更是中国人对“圆满”的期盼——那半月形的面皮合拢时,恰似天地交泰的混沌初开,而滚烫的汤水下肚,纵是风雪夜归人,也能尝得一丝人间暖意。当晨光穿透薄雾,街头巷尾的馄饨摊升起袅袅热气,木勺与陶碗碰撞的叮当声里,依稀还能听见两千年前西施轻启的朱唇,在说:“食此馄饨,可忘忧矣。”

来源:六道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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