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我在端午清晨重读《天问》时,手机突然弹出推送:“天问二号发射成功!” 这不是巧合,这是文明基因在时空长河里的共振,是中华民族追问苍穹的精神血脉,在2025年的端午清晨,完成了一次跨越千年的对接。
天问~问天
文//信 真
汨罗江的粽叶还沾着千年未干的露水,西昌卫星发射中心的指挥大厅里,倒计时的数字正以毫秒为单位跳动。
当我在端午清晨重读《天问》时,手机突然弹出推送:“天问二号发射成功!” 这不是巧合,这是文明基因在时空长河里的共振,是中华民族追问苍穹的精神血脉,在2025年的端午清晨,完成了一次跨越千年的对接。
一、屈子问天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屈原的诘问穿越楚辞的韵脚,在竹简上刻下最初的航天梦。两千三百年前,他在《天问》里一口气抛出172个问题:日月如何悬挂?星辰怎样排列?银河是否有岸?这些追问像撒向宇宙的渔网,网住了人类童年时期对未知的全部想象。当楚国的巫觋们用龟甲占卜天时,屈原却用文字凿开了理性探索的裂缝——他的“天问”,不是匍匐于神灵脚下的祈求,而是挺直脊梁的叩问。
我摩挲着《天问》泛黄的书页,仿佛触摸到了那些被历史尘埃掩埋的星图。屈子笔下的“夜光何德,死则又育”,恰似对月球盈亏的科学猜想;“天何所沓?十二焉分?” 暗合着现代天文学对黄道十二宫的划分。他的思想超越了战国时期的青铜剑与木牛车,提前两千年抵达了航天时代的门槛。
二、航天问天
发射场的警报声突然撕裂晨雾。长征三号乙运载火箭托举着天问二号探测器,在轰鸣声中拔地而起。橘红色的烈焰映红了指挥中心的玻璃幕墙,也照亮了墙上悬挂的《天问》书法作品——“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此刻,火箭正以每秒7.9公里的速度突破大气层,用燃烧的尾迹书写着对屈子的回答。
航天城的食堂里,科研人员们端着粽子讨论着轨道参数。他们的白大褂上沾着计算稿纸的油墨,袖口还残留着液氧的冷冽气息。总设计师张博士指着屏幕上的小行星2016HO3影像说:“屈原问‘灵蛇吞象,厥大何如’,我们今天就要让探测器‘吞’下这颗直径约400米的小行星样本。” 他的眼睛里映着星图的蓝光,那是属于当代航天人的浪漫。
三、时空对话
在航天测控中心,值班员小陈轻轻哼唱着新编的《天问》歌曲。电子屏上,天问二号正以每天30万公里的速度远离地球,而他的耳机里,传来屈原《天问》的朗诵音频。这种时空错位的交融,让我想起敦煌壁画里的飞天——当他们手持莲花飘向云端时,可曾想到千年后会有金属打造的“飞天”掠过月球背面?
发射成功后的庆功宴上,老专家王院士举起酒杯:“屈原‘天问’的答案,不在竹简里,而在我们的探测器上。” 他身后的大屏幕切换着天问二号传回的首批星际照片,星云的瑰丽色彩与楚辞的华美辞章交相辉映。年轻的工程师们掏出手机扫描桌上的二维码,弹出的界面竟是《天问》诗句与航天术语的对照解析。
四、精神永昼
当天问二号穿越地月拉格朗日点时,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的烈士陵园里,一位老军人正在擦拭墓碑。他的父亲是“两弹一星”元勋,生前总说:“我们这代人爬雪山过草地,就是为了让后人能问天。” 此刻,他望着南方的天空,仿佛看见父亲年轻时参与研制的火箭,正与天问二号在太空中并肩飞行。
深夜的航天城,灯光如银河般流淌。我站在“天问”主题雕塑前,青铜铸造的屈原与现代航天员背靠背而立。雕塑基座上镌刻着《天问》的最后一句:“厥严不奉,帝何求?” 而在基座下方的电子屏上,实时更新着天问二号的飞行数据。这是一场跨越千年的对话,更是一场永不停歇的接力——当屈原的“天问”化作探测器的“天闻”,当古老的神话变成现实的壮举,中华民族探索宇宙的征程,永远没有终点。
离开时,远处传来端午龙舟的鼓声。那节奏与火箭发射的倒计时奇妙地重合,仿佛天地间奏响了一曲《九歌·天问》的变奏曲。我知道,此刻在38万公里外的月球轨道上,嫦娥六号正在采集月壤;而在更遥远的深空,天问二号正朝着小行星2016HO3疾驰。这些闪耀的光点,都是文明的火种,都是对屈原《天问》最壮丽的回答。
这不是巧合,这是文明的必然。当我们在端午粽香中仰望星空,当我们在楚辞韵律里探索宇宙,我们终于明白:中华民族的“天问”,从来都是一场没有终点的远征,而每一次叩问苍穹的回响,都在为人类文明的星空增添新的光芒。
【作者简介】信真,1953年生。1973年入伍。历任北京军区党委秘书、军区政治部宣传部副部长,军区政治部秘书长,某甲种师政委,石家庄警备区政委。从部队退休后,放弃京城优越生活,回乡创业十年,组织退役军人、军烈属、困难户成立了天津龙鑫园农作物种植专业合作社,创办了有机生态果园,为乡村振兴做出了贡献。2024年,被评为北京军休榜样。爱好文学写作,有多部(篇)作品出版、发表,并多次获奖。
来源:丰融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