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往事 四位女性与一枚翡翠戒指的传奇故事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6-03 20:22 1

摘要:1938年的延安,冬天来得格外早。北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卷着黄土高原的沙尘,呼啸着穿过延河两岸的窑洞。十九岁的任均蜷缩在鲁迅艺术学院宿舍的土炕上,身上只盖着一床薄得透光的棉被,那是她从河南老家带出来的唯一铺盖。这位未来被誉为“延安梅兰芳”的京剧新星,此刻正被

烽火岁月里的纯真友谊

1938年的延安,冬天来得格外早。北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卷着黄土高原的沙尘,呼啸着穿过延河两岸的窑洞。十九岁的任均蜷缩在鲁迅艺术学院宿舍的土炕上,身上只盖着一床薄得透光的棉被,那是她从河南老家带出来的唯一铺盖。这位未来被誉为“延安梅兰芳”的京剧新星,此刻正被严寒侵袭。

任均(左)与于陆琳(右)

"任姐!任姐你在吗?" 窑洞外传来清脆的喊声。任均听出是于陆琳的声音,连忙起身开门。

门一开,冷风夹着雪花灌进来。站在门外的于陆琳脸蛋冻得通红,怀里抱着一件鼓鼓囊囊的东西,上面落满了雪。

"小于!快进来!"任均连忙把好友拉进窑洞。

于陆琳(左)与任均(右)

于陆琳抖开怀里的东西——一件厚实的羊皮大衣,毛色雪白。"借给你过冬的!"她不由分说地把大衣披在任均肩上,"我姐从苏联带回来的。我看你这窑洞冷得像冰窖。"

羊皮的温暖立刻包裹了任均单薄的身体。她鼻子一酸。自从半年前离开河南老家,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切的关怀。在延安的岁月里,这件羊皮大衣成了任均抵御寒冬的铠甲,也成了革命姐妹情谊最温暖的象征。她们一起在延安的舞台上绽放光彩——任均作为平剧院的台柱,唱念做打,倾倒观众;于陆琳则是热情的“名票”,虽因姐姐于若木的反对未能调入平剧院(康生那句带着山东腔的“于若木,真是块木头!”成了她们私下里善意的笑谈),但对京剧的热爱和对革命文艺的支持丝毫不减。

左起:于若木 于陆琳 任均

时间如延河水般流淌。转眼到了1946年夏天,抗战胜利的喜悦尚未消退,内战风云又起。一天傍晚,于陆琳来到任均的窑洞,神色异样:"任姐,我要走了。去北平。"

任均心头一紧。北平是国统区,危险重重。但她知道这是革命需要,叮嘱道:“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后天动身。"于陆琳握住她的手,"我特意来跟你告别。"

酸楚涌上任均心头。八年延安岁月,于陆琳是她最亲密的朋友。分享过最后一块糖,挤在一张炕上取暖的时光历历在目。她从破旧的柳条箱底层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是一枚翡翠金戒指,黄金戒托上镶嵌着碧绿的翡翠,在煤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翡翠金戒指

"这枚戒指送给你,留个纪念。咱们谁也不能把谁忘了。"任均将戒指放在好友掌心。

于陆琳惊讶推辞:"不行!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传世之物!"

一枚戒指的前世今生

任均固执地摇头,讲述了戒指的故事——

1926年的河南新蔡,土匪攻城的那个夜晚。年仅七岁的任均躲在邻居家的地窖里,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和哭叫声,吓得浑身发抖。她不知道母亲是否安全,只记得分别时母亲匆匆将一个小布包埋进院墙下面的土坑里。

20世纪30年代任均和父母、外甥在开封。任均左起:张梦吉(任均母亲)、孙济世、任芝铭(任均父亲)、任均

三天后,当任均回到家中,发现母亲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劫后余生,母女俩相拥而泣,诉说三天来的逃生经历。原来母亲被抓后,眼见许多街坊家人被害,房屋被烧,人财两空,决定“破财消灾”,交出了家中金银财宝,但却趁土匪转移注意力的一瞬,冒险藏下了这枚由上辈人传下来的翡翠金戒指。

抗战爆发,母亲鼓励任均离家报国,临别时将这枚戒指交给她:“想娘了,就拿出来看看。”

这枚戒指,陪伴任均从家乡平原到黄土高原,辗转八年,是母亲最后的念想,也是她在延安清贫却纯净的岁月里(“那时的延安没吃没喝,但人心干净,不贪不占”)默默珍藏的温情。

左起 于陆琳 于若木 任均 于若木和任均怀中抱的是陈云与于若木的孩子

"正因如此,"任均声音坚定,"才更能代表我的心意。你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

两个年轻的革命者在昏暗的窑洞里相拥而泣。于陆琳最终郑重收下戒指:"我会永远珍藏它,就像珍藏我们的友谊。"

分别那天,朝阳为黄土高原镀上金色。两人约定,革命胜利后定要再相见。那枚带着母亲祝福和姐妹情谊的翡翠戒指,开始了新的旅程。

"保重,小于。"

"你也是,任姐。"

流转的绿光

新中国成立后,两位好友在北京重逢,喜出望外。

于陆琳,将全部热情投入到教育事业中,她亲手创办了新中国第一所正规幼——北海幼儿园,为祖国培育新苗。

1953年,组织选派她赴苏联列宁格勒赫尔岑师范学院留学,系统学习教育理论。在莫斯科求学的日子里,那枚戒指依然是于陆琳内心的慰藉。有时在寒夜,她会取出那枚戒指,对着宿舍壁炉跳动的火焰凝视那抹深邃的绿光,映照出延安窑洞里煤油灯下任均讲述母亲故事时温柔而坚毅的侧脸,映照出新蔡老宅里那位智勇双全的母亲在土匪刀下藏匿珍宝的瞬间。这抹绿光,是故乡的颜色,是亲情的温度,更是革命者心中永不熄灭的信念之火。她将它藏在最贴身的口袋深处,如同守护着一个温暖而神圣的秘密。即使在异国的舞会上,在激烈的学术讨论后,在收到国内运动初露端倪的模糊消息而感到不安时,指腹摩挲过口袋里的戒指,总能让她沉静下来。它提醒着她,她是谁,她从何处来,又将归向何方——她守护的不仅是一件物品,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情义与承诺。

1957年学成归国,她出任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主任,将所学倾注于培养新中国的教育人才。与开过中将钟赤兵结为连理后,她又调往任国防科委、军事科学院工作。晚年更是发挥余热,创办了中华社会大学并担任校长,一生都在知识传播与人才培养的岗位上鞠躬尽瘁。

任均,则继续在她挚爱的京剧艺术领域发光发热。她先后任职天津市总工会宣传部,运用文艺形式服务工人群众;曾随丈夫王一达(著名戏剧家)出任驻保加利亚大使馆秘书,在异国他乡传播中国文化;回国后担任辽宁青年京剧团副团长,培养青年演员;晚年回到北京,出任北京戏曲学校(后升格为学院)处长,为戏曲教育传承贡献心力,始终无愧于“延安梅兰芳”的美誉。两人各自在繁忙的工作中为国奉献。,偶尔相聚,谈起延安岁月,那枚戒指的故事在茶香中轻轻带过,心照不宣。它安然躺在于陆琳家中首饰盒的底层。

王妈的承诺与守望

1966年,风暴骤起。于陆琳预感到冲击将至。一天傍晚,于陆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街道居委会的通知冰冷地贴在门板上:限令三日内,所有雇佣的保姆必须离京返乡。家里那位朴实勤快、寡言少语的山东保姆王妈,也即将被强制送回乡下。

看着王妈默默收拾着简单的行李,脸上写满茫然与不舍,于陆琳的心猛地揪紧了。她环顾这个曾经温馨、此刻却充满不安的家,目光最终落在那只藏着戒指的小首饰盒上。抄家!这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红卫兵随时可能冲进来,翻箱倒柜,砸烂一切被视为“四旧”的东西。这枚饱含历史、亲情与友谊的翡翠金戒指,一旦被发现,不仅会被毁掉或没收,更可能成为她“资产阶级腐朽生活”的铁证,给她和远方的任均带来难以预料的灾难。

突然,一个念头在于陆琳脑海里闪现。她将藏着戒指的红绸包郑重放在王妈粗糙的手心。

“王妈!”于陆琳的声音带着恳求,也带着孤注一掷的信任,“这枚戒指,是我一个过命交情的姐妹托付给我的念想,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东西。现在这形势…我实在没办法保管它了。请您,把它带回去,帮我藏起来,藏得死死的,别让任何人知道。等…等以后太平了,再交给我。行吗?”

“王妈,这是我过命姐妹的母亲留下的念想。现在形势…求您带回去,帮我藏好,等太平了再还我。”

王妈看着于陆琳眼中包含的泪水,又低头看看手中这枚沉甸甸、凉浸浸的戒指。她虽不识字,不懂大道理,但她懂得什么是“托付”,什么是“念想”,什么是“过命的交情”。她粗糙的手指紧紧攥住红绸包,仿佛攥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和一份不容推卸的责任。她抬起头,眼神异常坚定,用浓重的山东口音一字一句地说:“于同志,您放心。俺就是豁出命去,也给您把这东西藏好喽!人在东西在!”

任均(左)与于陆琳(右)

王妈将戒指缝进贴身棉袄,带回沂蒙山深处偏僻的老家。在风声鹤唳中,她于夜深人静时,在斑驳土墙的角落掏出一个深缝,将红绸包仔细藏入,再用泥土仔细封好抹平。戒指融入了沉默的土墙。

整整十年,王妈像守护沉睡的秘密一样守护着这堵墙。即使在最艰难的年月,揭不开锅,她也从未动过一丝拿它换粮的念头。这枚戒指在她心中,是信任,是“信义”,是她动荡岁月里默默坚守的精神支柱。摸摸那面墙,仿佛能感受到那抹温润的绿光带来的平静与力量。

完璧归赵友谊永恒

1976年,寒冬过去。1978年一个春日,阳光和煦地洒在王府井大街上。刚调回北京工作的任均与同样劫后余生的于陆琳在王府井大街熙攘人潮中惊喜重逢!两位年过半百的老姐妹在街头紧紧相拥,泪水长流,恍若隔世。

几天后,于陆琳在家中郑重宴请任均。饭桌上,她讲述了围绕这枚戒指发生的故事——她的担忧,王妈的承诺,沂蒙山墙缝里的守护。她描述了王妈如何在政策松动后第一时间返京,风尘仆仆却眼神明亮地站在她面前,掏出那个依然鲜红的小绸包:“于同志,东西,俺给您守住了。”

任均听得屏息落泪。她万万没想到,这枚戒指竟经历了如此传奇的守护!一个普通农村妇女,用最朴素的诚信,守护了这份跨越时空的珍贵托付。

于陆琳起身,从里屋拿出一个小锦盒,轻轻打开。那枚阔别三十二年的翡翠金戒指,静静躺在深蓝色的丝绒上。黄金戒托闪耀着坚定光芒,那块历经劫难的翡翠,在午后的阳光里,焕发出更加深邃、温润、生机勃勃的绿意。这抹绿,穿越了土匪的刀光、延河的流淌、莫斯科的寒夜、破四旧的狂澜、沂蒙的土墙,最终安然归来。

于陆琳双手捧起锦盒,递到任均面前,目光清澈而坚定:“任姐,完璧归赵。这枚戒指,它首先是你母亲智慧与勇气的化身。然后,它承载了我们窑洞里比金子还真的情谊。现在,它又见证了王妈骨子里的忠厚信义。它是无价之宝,是我们民族在黑暗时刻也未泯灭的人性光辉的见证。它属于你,也属于这段历史。请你,好好珍藏它。”

任均颤抖着双手接过锦盒。指尖触碰到温润的翡翠,一股暖流瞬间贯通血脉——那是母亲在乱世中拼死守护的慈爱,是于陆琳穿越烽火与岁月始终如一的赤诚,更是沂蒙山深处那位平凡保姆用十年沉默坚守铸就的、如大地般厚重的信义丰碑。千般情愫化作滚烫的泪,滴落在翡翠温润的表面上,折射出七彩的虹光,仿佛为这枚饱经沧桑的宝物,加冕了一道人性的华彩。

她抬起头,与同样泪光盈盈的于陆琳深深对望。无需言语,紧握的双手和那枚重归故主的戒指所凝聚的温度,比窗外1978年的春日暖阳,更加炽热,更加恒久。

岁月长河,奔流不息

于陆琳同志,这位新中国幼儿教育的拓荒者,北师大教育系前主任,军事科学院图书馆的建设者,中华社会大学的创办校长,将其一生奉献给了知识的传播与人才的培育,直至2015年安然辞世。她的生命,正如那抹深沉的翡翠绿光,温润而坚定地照亮了无数求知的心灵。

任均同志,这位“延安梅兰芳”,新中国戏曲艺术的传承者与教育者,从天津市总工会宣传部的文艺先锋,到驻保加利亚大使馆的文化使者,再到辽宁青年京剧团的掌舵人,最终回归北京戏曲学院(校)的育人岗位,将毕生心血倾注于国粹艺术的根脉延续,亦于2023年走完了她充满华彩的艺术人生。

当历史的尘埃落定,当后人怀着敬意翻阅她们的生平,聆听这个关于一枚小小戒指的传奇时,那抹穿越了近一个世纪烟云的翡翠绿光,仿佛仍在无声地诉说着、印证着:

它曾映照过一位母亲在土匪刀锋下的智慧与无畏,那是民族血脉中坚韧求生的本能之光;

它曾温暖过黄土高原窑洞里一对革命姐妹相濡以沫的薄衾,那是理想年代淬炼出的、超越血缘的赤诚之暖;

它曾慰藉过异国游子壁炉前思乡的眼眸,那是游子心系家国的赤子之忱;

它曾深藏于沂蒙山墙缝中,被一双粗糙的手和一颗金子般的心默默守护十年,那是底层人民在艰难时刻依然闪耀的、朴素的信义之金;

它最终在劫后重生的春光里,流转于两位白发姐妹紧握的掌心,那是历经沧桑而弥坚的友谊之证,更是历史对坚守者无声的礼赞。

这枚翡翠金戒指,早已超越了其作为珠宝的物理存在。它是一颗凝聚了家传、母爱、友谊、信义与历史沧桑的“精神舍利”,是中华民族在苦难与奋进交织的宏大叙事中,那些微小却永恒的人性光辉的具象化象征。

它无声地宣告:纵使山河岁月改易,时代洪流激荡,总有一些价值——深沉的母爱、淬火的友谊、平凡的诚信、对知识与美的执着传承——比黄金更坚韧,比翡翠更恒久。它们深植于民族的灵魂深处,是穿透历史迷雾、照亮前路、温暖世代人心的不灭火种。**

任均与于陆琳的故事谢幕了,但那枚戒指所承载的“翡翠的温度与光芒”,将永远在时间的河流中,温润地流淌,坚定地闪耀。

来源:河之洲He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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