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退休金全给大哥,住院费5万让我家全出,我怒了:冤大头不当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6-03 03:16 2

摘要:"五万块!妈,您怎么能这样?"我攥紧拳头,茶几上的药盒被我一挥手扫到地上,棕色的小药片散落一地,像我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五万块!妈,您怎么能这样?"我攥紧拳头,茶几上的药盒被我一挥手扫到地上,棕色的小药片散落一地,像我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1986年的冬天格外阴冷,铅灰色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生在东北一个小县城,这里的人崇尚实在,讲究一个"厚道"字,可我却在最近才明白,血脉相连的亲情也会悄然变形。

母亲刚住完院,五万元医药费像一块巨石压在我肩上,而她每月退休金却毫无疑问地全部流向了大哥家。

这天,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叫林海棠,今年三十二岁,在县里机械厂当技术员,是那种戴着老式眼镜、衣兜里插着几支钢笔的知识分子模样。

八十年代初刚从中专毕业,赶上国家大力发展工业,被分配到这个厂里,已经干了十多年。

厂区有栋筒子楼,我家就住在三楼中间的一间,四十多平米,厨房和厕所都是公用的,夏天做饭要排队,冬天上厕所要踩着积雪走过长长的走廊。

妻子谭小雨是厂里会计科的,比我小两岁,我们有个上小学的儿子林海亮,小名叫团团。

我们的日子过得不宽裕,每月工资加起来一百多块,除去生活费,剩不下多少,但也踏实。

大哥林海松今年四十,中学毕业后就在街上开了个小修理铺,主要修自行车、收音机、手表之类的东西。

那时候,这些东西都金贵得很,修一次能挣不少钱,比我们厂里拿死工资的强多了。

大哥娶了城里姑娘罗秀秀,住在县城最好的新楼房里,用上了电风扇和电视机,日子比我们滋润许多。

大嫂是城里粮站干部的女儿,城里户口,从小娇生惯养,穿得比我们这些"泥腿子"好得多。

结婚那年,母亲甚至把家里仅有的五百块积蓄都拿出来,给大哥添置了新家具和一台黑白电视机。

"你大哥是长子,将来要撑起这个家。"母亲总这么说,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

我也明白,在东北,"长子"二字自古就有特殊的分量,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

母亲退休前是棉纺厂老工人,那时厂里效益还不错,退休金虽然不多,每月七十多块,但对普通人家来说,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奇怪的是,她从不留给自己,每月发了工资就直接交给大哥保管,连买酱油的钱都不剩。

"你哥媳妇城里人,花钱大手大脚,得扶持着点。"母亲常这样解释,一边说一边用粗糙的手指捻着衣角,眼睛看向别处。

我也就不计较,毕竟他们还有个上高中的女儿要养,学费、书本费都不少。

可日子久了,我心里那根弦越绷越紧。

每次去大哥家,看到他们家新添置的电冰箱、缝纫机,再想想自己家漏雨的天花板,心里就不是滋味。

去年冬天,母亲突然胃疼得厉害,整个人蜷缩在炕上,脸色蜡黄。

我连忙骑自行车带她去县医院,检查后发现是胃溃疡,需要住院治疗。

在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呛得人直咳嗽。

白大褂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需要做手术,预计费用五万元。"

五万元!这数字像一道闪电劈中我。

在1986年,这可是笔天文数字,我一年工资才一千多元,不吃不喝攒五年还不够。

我先找了大哥商量,心想他做生意这么多年,手头应该比我宽裕些。

在他家那间二十多平米的客厅里,冬日的阳光透过泛黄的窗帘照在地板上,电视机上摆着一个仿古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支塑料花,显得格外"阔气"。

"哥,妈住院得五万块,咱俩一人一半吧。"我语气平和地说,尽量不带怒意。

大哥正在修一台上海牌收音机,头也不抬,只是用螺丝刀拧着里面的零件。

"我这边手头紧,小叔子上高中要钱,学费刚交了三百多。"他头也不抬地说,"你媳妇不是在会计科吗?工资比我高,你们俩口子该多担待点。"

大嫂穿着一件鲜红的毛衣,坐在沙发上剥瓜子,听见我们说话,插嘴道:"你妈退休金都给咱家了,这些年不知道给你们省了多少钱呢。"

她往茶几上"啪"地吐出一堆瓜子皮,继续说:"再说,你们家孩子才一个,花销少,你们出这个钱应该的。"

我坐在那张旧沙发上,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牙关紧咬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回去的路上,风呼呼地刮着,钻进棉袄的领口。

我骑着自行车,耳朵都冻红了,却感觉不到冷,只感到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往上窜。

回到家,妻子小雨正在灶台前做饭,屋里热气腾腾的,飘着大白菜炖豆腐的香味。

看我脸色不对,她立刻放下手中的锅铲:"怎么了?找你哥说了啥?"

我把情况一说,小雨握着锅铲的手停在半空中。

"这不公平。"她轻声说,眼睛瞪得大大的,"退休金都给他们,医药费还都让咱们出?"

我叹了口气,坐在床沿上脱鞋:"亲兄弟还是要讲点情分。"

小雨把锅铲重重放下,锅里的菜汤四处飞溅:"讲情分?那他们呢?去年团团发高烧,找他们借钱,他们推三阻四,最后还是我妈拿了退休金来应急的!"

她说得没错,那次团团烧到四十度,我们手头紧,厂里发工资还有两天,我硬着头皮去找大哥借了五十块,他脸色难看得很,后来还是大嫂出面,说只能借二十块,还叮嘱下月一定要还。

想到这些,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接下来一周,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每天在厂里加班到深夜,修理机械设备多挣点奖金,又四处向亲戚朋友借钱。

厂里的老李头听说我母亲住院,二话不说把攒了半年的三百块钱塞给我:"兄弟,拿去用,啥时候有钱再还。"

这三百块是他准备给儿子买自行车的钱,我知道他攒得有多不容易。

每晚回家,看到妻子红肿的眼睛和儿子懵懂的眼神,心如刀绞。

有天晚上,团团趴在我腿上问:"爸,奶奶什么时候好啊?我想她做的面疙瘩汤。"

我摸摸他的头:"快了,奶奶很快就会好的。"

团团小声问:"那为什么妈妈总是哭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把他搂得更紧。

终于凑齐了五万元,大部分是借的,还有一部分是卖了家里唯一值钱的缝纫机得来的。

缝纫机是我结婚时母亲给的,是她用了十多年的老伴儿,舍不得用的时候就用块旧床单盖着。

卖掉它时,我和小雨都红了眼眶,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母亲出院那天,天空飘着小雪,医院的走廊上回荡着拖鞋声和咳嗽声。

病房里,母亲苍白的面容让我心疼,她瘦了一大圈,脸颊凹陷,眼睛却亮亮的。

"海棠,你来啦。"母亲虚弱地说,轻轻拍了拍床边。

"妈,您好些了吗?"我坐在床边,轻声问道。

母亲虚弱地点点头:"好多了,不那么疼了。你哥来了吗?"

"他说修理铺忙,来不了。"我低着头,不想让母亲看到我眼中的失望。

母亲眼里闪过一丝黯淡,随即又笑道:"他事多,理解。对了,医药费都付清了吗?"

我犹豫片刻:"付清了,五万元全出了。"

"你哥出了多少?"母亲急切地问,似乎很担心大哥的经济状况。

"他没出。"我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母亲沉默片刻,叹道:"你哥家开销大,你们少开销,多体谅体谅。"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进我的心。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覆盖了街道,覆盖了行人的脚印,却覆盖不了我内心的伤痕。

回家路上,我想起童年时光。

父亲去世早,我才五岁,对他的记忆只有一顶军帽和一张发黄的照片。

母亲一人拉扯我们兄弟俩长大,每天天不亮就去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做饭洗衣。

记得那时住在棉纺厂的筒子楼里,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十几户人家,厕所和水房都是公用的。

冬天里,她总是把唯一的棉袄让给我们兄弟俩轮流穿,自己只穿件薄毛衣,冻得手脚通红。

那时候,大哥总是理所当然地先穿,我等他上学去了才能穿上那件带着他体温的棉袄,袖子长长的,卷好几道。

母亲常说:"你大哥大你好几岁,他受冻容易生病,你还小,皮实。"

从小到大,似乎所有事情都是这样,大哥先选,大哥优先,我要学会忍让。

到家时,妻子和儿子已经等在门口,两人的鼻尖都冻得通红。

看到我脸色铁青,妻子什么都明白了。

"爸,奶奶好了吗?"儿子天真地问,眼睛亮晶晶的。

我勉强笑笑:"好了,很快就能回家了。"

晚饭后,小雨洗碗的声音特别大,碗碟相互碰撞,丁零当啷的,像是在发泄什么。

我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缭绕。

"我不能再忍了。"我握紧拳头,烟灰掉在裤子上,"这么多年,我什么都让着大哥,可他们太过分了!"

小雨放下碗,擦擦手上的水珠,在我身边坐下,肩膀和我的轻轻靠在一起。

"咱们得跟你妈说清楚,否则这个冤大头会一直当下去。"她轻声说,"海棠,你是个好人,可有时候太好了,也是种伤害。"

第二天,我去医院接母亲出院。

回家后,我找了个机会坐到母亲面前,那是个周末的下午,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母亲的缝衣篮上。

"妈,我有话想跟您说。"我深吸一口气,手心全是汗。

"说吧,什么事这么严肃?"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看着我。

"妈,您的退休金为什么都给大哥?而且这次住院费五万,为什么全让我们出?"我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但声音还是微微颤抖。

母亲愣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你大哥是长子,照顾他是应该的。再说他媳妇是城里人,面子上要过得去。你小时候,是你哥一直照顾你的。"

"可是妈,我们家也很困难啊。"我指指周围简陋的家具,"团团上学要钱,家里房子还等着翻修,屋顶漏雨,墙上都是霉斑......"

母亲摇摇头,脸色变得有些不悦:"男子汉应该多承担点,你怎么这么小气?你爸当年就最讨厌小里小气的人!"

"小气?"我站起来,声音不自觉提高,"五万块啊妈!厂里一个老师傅干五年才挣这么多!我跟小雨省吃俭用,卖了您给的缝纫机,还欠了一屁股债!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是公平问题!"

"你——"母亲一时语塞,眼圈红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跟我说话......"

我们的争执被进门的大哥听见了。

他拎着个纸袋,面色不善地走进来:"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妈刚出院,你就跟她急眼?"

"哥,这事得说清楚。"我转向大哥,"妈的退休金都给你,凭什么医药费全让我出?"

大哥面色一沉,把纸袋往桌上一放:"我养家不容易,你懂什么?我媳妇城里人,家里花销大,妹妹上学要钱,妈那点退休金算什么?"

"那我就容易了?我也有家庭,也有孩子要养!"我反驳道,"你以为我乐意跟你争这个?可你太过分了!"

"你这个白眼狼!"大哥指着我鼻子,声音提高了八度,"这些年妈偏心你,什么好东西都给你,现在让你尽点孝心都不乐意?"

"偏心我?"我冷笑,内心的委屈一下子全涌了上来,"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是你先挑,连那件破棉袄都是你穿暖和了才轮到我!父亲的那块手表给了谁?你!初中毕业班学费谁交的?你的!结婚时谁分到了家里仅有的五百块?还是你!这叫偏心我?"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窗外孩子们嬉戏的声音。

大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母亲突然捂着胸口,痛苦地弯下腰:"你们别吵了......我难受......"

我和大哥立刻住嘴,扶母亲躺下。

大哥给母亲倒了杯水,然后沉默地坐到一旁。

他盯着地面,过了许久才开口:"海棠,你说得对,这些年我确实......考虑得不周全。"

这句话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大哥会认错。

可他转而又说:"不过你也别忘了,当年你上中专,学费也是我出的一大半。"

我叹了口气,争论没有意义,只会伤害母亲。

那天,大哥一言不发地走了,纸袋里是他带来的两斤猪肉,那时候肉票、粮票都紧着呢,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不关心母亲。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枕边,小雨轻声说:"海棠,你别太难过,这事早该说清楚的。"

我翻了个身:"可我不该跟妈发火的。"

"这不是你的错。你忍了太久了。"小雨的手轻轻搭在我肩上,"明天我去单位食堂给妈买个肉包子,她爱吃那个。"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去厂里加班。

县机械厂是个不大不小的国营厂,车间里机器轰鸣,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的气味。

我坐在工作台前,修理着一台损坏的车床控制器,心却不在这里。

车间主任老赵看我魂不守舍,拍拍我肩膀:"怎么了小林?遇到难题了?"

我勉强笑笑:"没,有点累。"

"听说你妈住院了?"老赵问,递给我一支烟。

我点点头,接过烟但没点。

"兄弟姐妹几个?"

"就我跟我哥。"

老赵深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跟兄弟不和?"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我跟我弟也闹过矛盾。"老赵语气平淡,"为了父母那点退休金,差点断了来往。后来我爸一场大病,把我俩骂了一顿,说死了都不安心,怕我们为了遗产撕破脸。那会儿我们才意识到,钱没了可以再挣,可亲情没了就真没了。"

我沉默着,手中的扳手握得更紧了。

回到家已是傍晚,天色昏黄,远处工厂的烟囱冒着白烟,空气中弥漫着煤烟的气味。

家里一片寂静。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妈去你哥家了,说要住几天。"小雨的笔迹工整,但我能感觉到她写这几个字时的不悦。

这消息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

接下来几天,我试图去大哥家看母亲,却总是吃闭门羹。

大嫂说母亲不想见我,大哥更是直接在修理铺挂了"闭门谢客"的牌子。

厂里的工友们似乎察觉到我的心情不好,但谁也没多问。

那年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家都懂得留几分余地。

车间里,我埋头修理机器,尽量不去想这些烦心事。

下班时,常常一个人在厂区的小树林里抽上两支烟,直到天黑尽才回家。

有一次,遇见同厂的王二,他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的。

"林师傅,听说你跟你哥闹矛盾了?"他嘴里喷着酒气,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石凳上。

我皱皱眉:"谁说的?"

"诶,这个县城谁不认识谁啊?"王二笑嘻嘻地说,"我媳妇跟你嫂子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听说你妈现在天天在你哥家唉声叹气,说你不孝顺。"

我心里一窒,烟灰烫到了手指也没察觉。

"你别听她瞎说。"王二又补充道,"你嫂子那人爱显摆,谁不知道?当年我媳妇上学,她借我媳妇的数学作业抄,结果交上去说是她做的,害得我媳妇被老师批评。这种人,背后说什么都不奇怪。"

我勉强笑笑:"过去的事了,别提了。"

回家的路上,天空飘着小雨,和我的心情一样灰暗。

路过供销社时,看到橱窗里摆着一件毛线衣,正是母亲喜欢的那种浅蓝色。

我站在橱窗前,想起母亲年轻时穿过一件类似的毛衣,是厂里发的福利。

那时她总是舍不得穿,包在报纸里放在柜子底层,逢年过节才拿出来穿一次,生怕弄脏了。

进去一问,价格二十八块五,几乎是我一周的工资。

我咬咬牙,还是买下了,想着等母亲回来送给她,也好表达我的歉意。

回到家,儿子团团正在写作业,看到我买的毛衣,眼睛一亮:"爸,这是给奶奶买的吗?"

我点点头,把毛衣放在床上,小心地抚平褶皱。

"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团团问,"我想她了。"

我摸摸他的头:"快了。"

连续一周,母亲都没回来,我开始担心起来。

虽然和大哥闹矛盾,但母亲毕竟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需要照顾。

一天下班后,我决定再去大哥家一趟,无论如何要见到母亲。

刚走到巷口,就看见大哥的修理铺还亮着灯,他弯腰在柜台前忙碌着。

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哥。"我轻声叫道。

大哥抬起头,看见是我,手上动作一顿,然后又低头继续修理。

"妈还好吗?"我问,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还行。"大哥简短地说。

"我想去看看她。"

大哥放下手中的工具,直起腰来:"她不想见你。"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那天......"大哥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我深吸一口气:"哥,咱们有什么事好好说,别牵扯妈。她身体刚好,需要静养。"

大哥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行,你过两天再来吧,等她气消了。"

我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大哥又说:"对了,医药费的事......"

我摇摇头:"不提这个了。"

大哥沉默片刻:"我会想办法的。"

这句话让我心里好受了些,至少他认识到了问题所在。

又过了几天,我买了些母亲爱吃的点心,决定再去大哥家看望母亲。

路过理发店时,顺便理了个发,十八年如一日的"平头",理发师小刘嘴里叼着根烟,一边剪一边跟我闲聊。

"林师傅,听说你妈前两天在你哥家摔了一跤?"小刘随口问道。

我心里一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吧,我媳妇说的,听街坊说的。好像是上厕所的时候滑倒了,腿磕破了。"

我顾不得理完发,急匆匆付了钱就往大哥家赶。

大哥家住在县城东边的楼房里,三层小楼,居民楼一层,每户都有个小阳台。

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大哥的女儿小荷,今年十七岁,穿着一件红色毛衣,很漂亮的姑娘。

"叔叔,你来了。"小荷礼貌地叫了一声,侧身让我进去。

屋里,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海棠,你怎么来了?"她问,声音有些虚弱。

"妈,听说您摔倒了?"我急切地问,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查看她的腿。

母亲的右腿包着纱布,隐约能看见些血迹。

"没事,就是不小心滑了一下。"母亲轻描淡写地说,"你来干什么?"

我从包里拿出买的点心和那件毛衣:"想您了,来看看您。这是给您买的,您试试合不合身。"

母亲看着那件浅蓝色的毛衣,眼圈突然红了:"这...这怎么跟我年轻时候那件这么像?"

"我记得您喜欢这个颜色。"我轻声说。

母亲接过毛衣,轻轻抚摸着,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这时,大哥从外面回来,看见我在家里,表情有些僵硬,但没说什么。

"妈摔倒了怎么不告诉我?"我问大哥。

大哥放下手中的东西:"没啥大事,就是皮外伤,我们能照顾好。"

"下次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坚持道,"无论如何,我是妈的儿子。"

这话似乎戳中了大哥的心事,他嘴唇动了动,终于说:"你说得对,都是妈的儿子。"

我帮母亲试了毛衣,正合身,她照着镜子,眼睛里的光彩让她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离开时,大哥送我到楼下。

"海棠,"他突然叫住我,声音低沉,"医药费的事,我想过了,我会还你一半钱。"

我有些惊讶:"哥,我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大哥打断我,"但这是应该的。你说得对,我们都是妈的儿子,责任应该一起担。"

我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妈这几天一直念叨你,"大哥继续说,"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想回你那住。"

"真的?"我感到一丝喜悦。

"嗯,毕竟你媳妇照顾得好,我媳妇......"大哥没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家门前,我看到大哥的自行车靠在墙边。

进门后,发现母亲坐在客厅里,脸上带着笑容,大哥站在一旁,神情复杂。

"妈,您回来了?"我有些意外。

母亲点点头,脸上表情淡淡的,似乎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

大哥转过身,低声说:"我先走了。"然后匆匆出门。

屋里只剩我和母亲。沉默良久,母亲开口:"坐下吧,我有话跟你说。"

我在她对面坐下,不安地搓着手。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母亲声音低沉,"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偏心了。"

我惊讶地抬头,没想到会听到母亲这样的话。

"你小时候,父亲刚走,家里条件差,什么东西都是你大哥先用,我觉得长子理应如此。后来习惯了,就一直这样。"母亲眼中含着泪光,"这几天在你哥家,我才发现他们日子过得比我想象中好多了。秀秀那姑娘,化妆品抹得比县长女儿还多,家里电视机、冰箱一应俱全......"

母亲擦擦眼泪:"今天我跟你哥说,退休金不能再给他们了,医药费也得他出一半。他不肯,骂我偏心你,还说如果不给他退休金,就别来他们家了。"

我攥紧拳头:"他怎么能这样对您说话!"

母亲苦笑:"所以我就回来了。你嫂子连送都没送我。"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母亲又说:"海棠,妈错了。这些年对你不公平,你别怪妈。"

听到这话,我眼眶湿润了。多少年来,我第一次听到母亲承认对我的偏心。

"妈,我不怪您。只是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大哥总觉得理所当然,我心里有怨气,您夹在中间也为难。"

母亲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从今以后,我的钱我自己管,谁都不偏,有困难我帮衬一点,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那一刻,我感到一股暖流流过全身。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而是终于被理解、被尊重的感觉。

晚饭时,小雨回来了,看到母亲在家,眼睛一亮。

"妈,您回来了?"她快步走过来,接过母亲手中的针线活,"您歇着,我来做饭。我炖了排骨汤,您最爱喝的。"

母亲笑了:"好久没喝你炖的汤了,真香。"

儿子放学回来,看到奶奶在家,高兴地扑上去:"奶奶,我今天考试得了100分!"

母亲抚摸着孙子的头:"真棒,奶奶给你买糖吃。"

那顿饭,我们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吃过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上班,嘱咐小雨好好照顾母亲。

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大哥站在我家门口,神情局促。

"海棠,我......"他难得地喊我小名,"我来看看妈。"

我点点头,推开门让他进去。

母亲正在教孙子写毛笔字,看到大哥,放下笔,示意他坐。

"妈,我......"大哥坐下,搓着手,"我来接您回去。"

母亲摇摇头:"我哪都不去,就住在这里。"

"可是......"大哥还想说什么。

母亲打断他:"你先听我说。我想通了,这些年对你们兄弟俩确实不公平。从今以后,我的退休金我自己管,你们都是我儿子,谁有困难我帮衬谁,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大哥沉默片刻,点点头:"我明白了。对不起,妈。我...我昨天不该那么说话。我也想通了,医药费我会还给海棠一半的。"

我没想到大哥会这么说,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释然。

"不是还给我,"我说,"是给妈存着,以后她要用。"

大哥望着我,眼神复杂,最后点点头:"你说得对。"

那天晚上,我们兄弟俩一起送大哥出门。

月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不再是记忆中那个高大的哥哥。

"哥,"我叫住他,"以后常来坐坐。过年了一家人聚聚。"

大哥回头,勉强笑了笑:"好,会来的。"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大哥带我去赶集,给我买冰糖葫芦的情景。

那时他虽然总是霸占好东西,但关键时刻也会让着我,比如那次我发高烧,他把自己的棉被给我盖上,自己只裹了件破棉袄,冻得直打哆嗦。

也许,我们之间的隔阂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不可能一下子消除。

但至少,我们迈出了第一步。

春天来临时,母亲的病完全好了。

她用自己的退休金,给我和大哥各买了一件毛衣,一模一样的款式,一样的浅蓝色,就像她年轻时穿的那件一样。

"妈偏心谁啊?"她笑着说,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慈爱。

大哥拿着毛衣,眼圈红了:"妈,对不起......"

母亲拍拍他的肩膀:"都是我的儿子,妈爱你们一样多。"

我穿上毛衣,感觉特别温暖,不只是因为毛线的温度,更是因为内心的那份释然。

那个周末,大哥一家也来了,我们一家人在院子里拍了一张全家福。

春风吹过,院子里的梨花纷纷扬扬,落在每个人的肩头,像是要融化多年的坚冰,也像是要给每个人都披上一层新装。

晚上,趁母亲睡着了,大哥悄悄塞给我一个信封:"这是医药费的一半,我东挪西凑才凑齐的。"

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谢谢哥。"

大哥摇摇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些年......"他欲言又止。

我拍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大哥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多年后再回想起这件事,我常常感叹那是我们家的一个转折点。

母亲活到了八十多岁,晚年过得很安详。

她最引以为豪的事情,就是她的两个儿子关系和睦,无论谁遇到困难,另一个都会伸出援手。

大哥的修理铺生意越来越好,后来开了家家电商店,日子过得红火。

我也从技术员升为了车间主任,后来厂子改制,我拿了一笔补偿金,开了家小工厂,专门生产机械零件。

亲情,有时候会被误解扭曲,但它总在那里,从未离去。

重要的是,我们要有勇气去面对不公,也要有胸怀去原谅过往。

正如母亲常说的那句话:"亲人之间,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岁月流转,那件蓝毛衣早已褪色,但那天母亲脸上的笑容,却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温暖如春。

冤家亲人,终究还是亲人。

来源:天涯旧时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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