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是很大的福气

摘要：今年的春天好像一直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以前燥燥脏脏的北京，今年植物丰茂，到处都鲜花怒放。我出去散步，好像阳光下的树影都横斜得很有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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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年的春天好像一直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以前燥燥脏脏的北京，今年植物丰茂，到处都鲜花怒放。我出去散步，好像阳光下的树影都横斜得很有意境。

如果是以前，我会怀疑是因为自己心情好，境由心生。这种情况当然是存在的。可是我现在却心境平和，如果要说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高原湖泊的感觉吧：深蓝、平静、映照世界而不轻易起波澜。

啾啾刚刚放暑假回来，她好奇我为什么是这样的心境，我却找不到原因。是因为吃了中药抑制了我多年来过于兴奋的神经？还是……呃，开悟了？前者也许有可能吧，后者只能是我的梦想。

昨天晚上跟先生一起去听郎朗的音乐会，散场的时候反应没有他快，他先找到了正确的路，先想起来汽车停在哪里，他说我大概真地是老了。

老是这么美好的感觉吗？心上似乎没有什么事在担着，很多事情一闪而过，在我的心上留不下任何痕迹，或者说我没有注意到它留下的痕迹。一个人、一件事，如果不出现在我眼前，出现在我的手机里，我就很难想起它们，那么它们对于我来说，等于不存在。

也不是麻木，只是深邃的平静。平静到不需要言说，平静到不需要欲望。悲喜都在，只是隐藏在深处，轻易不会翻起浪花。

二

上午起床很晚，吃了早午饭去看菜地，不能说是菜地，只是菜园。男爵跟我一起下楼，我看菜的时候，它就在旁边草丛里、竹林边走走停停、东闻西嗅。跟它在一起真好，我说话的时候它会歪着脑袋来听，我不说话的时候它也不会来聒噪我，它是最好的伙伴。

今年种的小白菜有点儿可笑，多年不种了，手一抖就撒了太多的种子，长出来以后挤挤挨挨的，看了让人想犯密集恐惧症。挤到什么程度呢？我用手摸上去，感觉是硬的！它们也一定在心里骂我吧，住房面积太小了。

这样就必须间苗，拔下来的小苗吃起来很香，是种子的那种香。只有几棵小白菜长得不错，那是误撒到旁边的盆里的，刚好那个盆里的种子没发芽，成了小白菜的天地。不得不说这几棵小白菜命真好。而这样一对比就看出来了，如果播种的时候没有犯错，它们应该已经很大了。

番茄和苦瓜挺让我意外的，它们已经开花了。这次我没有种黄瓜，理由很简单，黄瓜太招人了。不拘它多小，不拘任何人，路过就可以摘下来吃，我又是种在公共的园区，很有可能颗粒无收，不，收获一肚子闲气。当然番茄也有这个问题，番茄绿的时候不能吃，略微好一点。

番茄刚刚长到二十厘米高的时候，就开花了，这让我非常意外。苦瓜也是，才长出来两三对叶子就有了花苞。难道不应该长大了再发侧枝再开花吗？为什么要这么懂事呢？

也许是因为，在它们看来每一天都很重要都不可辜负吧？每一天都应该开花，每一朵都是未来的果实。果实不是长大以后才结出来的，是一直不停地开花，一直不停地长大，然后才有可能结出来的。

唉，我本来是到菜园里来散心，却被它们给激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