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年我相亲看上了风情万种的三姐,老娘一声怒骂:娶妻娶德不娶色

B站影视 2025-01-12 05:21 3

摘要:那是93年的清明节前后,咱们村的桃花开得跟炸了锅似的,漫山遍野都是粉扑扑的一片。按说这么好的光景,该是踏青赏春的好日子,可我爹娘愣是把我打扮得人五人六的,逼着去赶相亲会。

■作者:川南第七恶龙 ■素材:刘根生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说实话,要不是俺娘拿着擀面杖堵在门口,打死我也不会去赶这个鬼相亲会。

那是93年的清明节前后,咱们村的桃花开得跟炸了锅似的,漫山遍野都是粉扑扑的一片。按说这么好的光景,该是踏青赏春的好日子,可我爹娘愣是把我打扮得人五人六的,逼着去赶相亲会。

"你都二十五了,村里比你小两岁的王二娃都抱孩子了!"俺娘一边替我抹发油,一边叨叨,"今儿个可是咱们周围几个村子一年一度的大相亲,去晚了,好姑娘都让人挑走了!"

我心说,挑走就挑走呗,反正我对这种相亲会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因为俺娘手里的梳子正虎虎生风地往我头上招呼。

那会儿我刚从县城的电影院回来,在那儿当了三年放映员。天天跟着荧幕上的故事打交道,早就把自个儿的婚事想得挺明白:得找个懂电影的,能聊得来的。可俺娘说,那都是戏子,能当饭吃吗?

到了相亲会场,说是会场,其实就是村口那片桃林。远远望去,粉红的桃花底下站着一群花花绿绿的人影,跟放电影似的,热闹着呢。

本来我打算找个角落躲着,装装样子就完事。谁知道刚站定,就看见俺娘跟一个穿着大红花棉袄的老太太热络地聊上了。等我回过神来,那老太太已经笑眯眯地把我往一个姑娘跟前拉。

"这是俺闺女翠花......"

话没说完,我就觉得眼前一黑。得,这相亲会算是白来了。翠花,这名字咋听着这么耳熟?仔细一想,这不是隔壁刘麻子家的二闺女吗?人是挺勤快,就是......前两天还在村口绰号"母老虎"来着。

正琢磨着该咋婉拒,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轻笑声。一抬头,就见着一个穿着藕荷色旗袍的女子从桃花深处走来。那身段,那气质,就跟我放映的电影里走出来的明星似的。

最绝的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带着几分狡黠,几分妩媚,隔着老远就跟我撞了个正着。我感觉自个儿的魂儿都快给她勾走了。

"这是李家三姐。"不知道谁在旁边小声说了一句。

李家三姐?我愣住了。村里人都知道,李家三姐年轻时候去过南方,据说还当过服务员,见过世面。平日里很少在村里露面,有人说她傲气,有人说她有故事。但这会儿,我只觉得她美得惊人。

她径直朝我们这边走来,桃花瓣随着春风飘落,衬得她越发的出尘绝艳。我看得入了神,连俺娘在旁边使劲掐我胳膊都没觉着疼。

"刘根生,听说你在县城电影院工作?"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股子我从没听过的温柔劲儿。

我一愣,没想到她会认识我。"是...是啊。"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她盈盈一笑:"我最爱看电影了。改天有空,咱们聊聊?"

我感觉自个儿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刚要答应,就听见俺娘一声怒喝:"根生!回家!"

转头一看,俺娘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完了,这是要遭。

临走前,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李家三姐依旧站在桃花树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就跟电影里那些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主角一样。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怕是栽在这片桃花林里了。

那天回家后,俺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说什么"那李家三姐不是个安分的","年纪都快奔三了还穿那么招摇","听说在南方当服务员的时候..."后面的话让俺爹咳嗽一声给打断了。

说实在的,这阵儿念叨把我心里憋的那股邪火给浇灭了大半。可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满脑子还是她站在桃花树下的样子。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凭啥让人嚼舌根?

第二天一早,我就骑上我那辆二八大杠去县城上班。这自行车是我攒了半年工资才买的,车铃还是镀金的。别看电影院放映员工资不高,可要比种地强。再说了,能天天看电影,这工作多好啊。

谁知道刚骑到村口小卖部,就看见李家三姐正在那儿买东西。她今天换了身碎花布衣裳,看着倒是朴素了不少,可那股子气质还是藏不住。

"刘放映员,这么早啊?"她先开的口,声音里带着点俏皮。

我心里一紧张,差点把车给骑歪了。"是啊...去上班。"

"今天放什么片子?"她拿着刚买的茶叶,眼睛亮晶晶的。

"《阿飞正传》,港片。"我脱口而出,心里还纳闷她怎么也知道今天换片。

"真好,我最喜欢张国荣。"她说着,眼神突然有点飘忽,"以前在广州的时候,看过他演唱会。"

这话让我愣了一下。我放了三年电影,还真没见过几个村里人知道张国荣的。倒是天天放映的样板戏,场场爆满。

"那个...你要是想看,我可以..."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王婶子拐过街角,扯着嗓子喊:"哟,这不是李家三姐吗?"

李三姐脸色一变,匆匆跟我说了句"改天聊",就提着东西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为啥,心里突然有点烦闷。

到了电影院,王科长就问我:"小刘啊,最近村里相亲咋样?"

我支支吾吾地说还行。心想这些大人们怎么都这么关心年轻人的婚事?

放完上午场,我掏出裤兜里那张皱巴巴的胶片票根,琢磨着要是李三姐来看电影,该咋安排座位。要不...让她坐放映室?这想法刚冒出来就把自个儿吓了一跳。放映室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正神游着,忽然听见外头有人说:"哎哟,这不是李家三姐吗?"

我一个激灵,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探头一看,原来是隔壁卖瓜子的老张在跟人说话:"听说昨天相亲会上,把刘放映员给迷住了!"

"可不是,我听说当年在广州..."

我没听下去,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凭啥大家见着她就指指点点的?难道在南方打过工就不是个好姑娘了?

晚上回村的路上,我特意放慢了车速。果然,在村口小卖部前又碰见了她。这回她是特意等我的,我敢打包票。

"刘放映员..."她叫住我,声音有点发颤,"其实我今天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村里人说的那种人。"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吓人。我第一次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看见了委屈,还有...还有我看不明白的东西。

"我知道。"我说。其实我啥都不知道,可就是想这么说。

她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我在电影里都没看见过的笑容。正想说啥,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李翠萍!"

我回头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是俺娘,手里还提溜着一把晾衣竹竿。

俺娘那一嗓子,把我吓得差点从自行车上栽下来。说来也怪,平日里俺娘虽然爱念叨,可从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那双平时温柔的眼睛,这会儿跟要喷出火来似的。

"翠萍!你还要缠着我儿子到什么时候?"俺娘举着竹竿就往三姐那边冲。

三姐没躲,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倒是我赶紧把车一撂,挡在了俩人中间。

"娘,你听我解释..."

"解释啥解释!"俺娘气得直哆嗦,"你懂个屁!当年要不是这个狐狸,你姐姐也不会..."

这话没说完,俺娘自个儿先愣住了,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等等,我姐姐?我脑子嗡的一下。我确实有个姐姐,比我大六岁,据说早年跟人跑了,从那以后俺娘就不许家里人提这茬。这事儿我记得不太清楚,那会儿我还小,就记得姐姐爱给我买糖吃,人可温柔了。

"刘婶子..."三姐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大妮的事,不能怪我..."

"闭嘴!"俺娘的竹竿啪地打在地上,"要不是你给她出的馊主意,她能跟着那个混蛋走?你倒是厉害,全身而退,我女儿呢?你告诉我,我女儿在哪儿?!"

这下轮到我懵了。咋回事?三姐认识我姐姐?

"大妮姐她...她现在在香港过得挺好。"三姐说这话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放屁!"俺娘气得浑身发抖,"要是过得好,她能一封信都不给家里写?你个骗子,你害了我女儿,现在又来害我儿子!"

我站在那儿,就跟听天书似的。我姐姐在香港?这些年俺娘总说姐姐是跟镇上的混混跑了,现在咋又扯到香港去了?

"婶子,那会儿我们都年轻,以为出去闯闯就能......"

"滚!"俺娘的竹竿差点抽到三姐脸上,让我给挡住了,"你要是再敢接近根生,我就...我就跟你没完!"

三姐看了我一眼,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还是倔强地没让它掉下来。她转身就要走,我下意识地伸手想拉她,却被俺娘一把拽住。

"根生,你要是敢跟这个狐狸来往,我就..."俺娘咬着牙,"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夜色下,三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子里。我突然想起前两天放的《阿飞正传》,里面有句话:你不要跟我说话,说话就代表有感情。

俺娘拽着我回家,一路上不停地抹眼泪。进了院子,就看见俺爹坐在堂屋台阶上抽旱烟,烟锅子点得通红。

"老刘,你倒是说说,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俺娘一进门就哭,"当年要不是这个李翠萍勾得大妮去南方,咱闺女能..."

"行了!"俺爹难得发火,烟锅子往地上磕得震天响,"都过去七八年了,别翻旧账了!"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星。七八年前,我姐姐和三姐,到底经历了什么?为啥三姐说姐姐在香港,可这些年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忽然想起三姐说她在广州看过张国荣的演唱会。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故事?

正发愣的功夫,隔壁院王婶子探出头来:"刘婶子,咋回事啊?听见你嚷嚷..."

"没事!"俺娘赶紧抹了眼泪,"根生,进屋去!"

我刚要迈步,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那歌曲特别耳熟,好像是《当爱已成往事》。我的心猛地一跳,是三姐!她肯定还在村口!

"根生!"俺娘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是敢出去..."

我站在那儿,浑身的骨头都疼。

那歌声勾得我心里直痒痒,可俺娘的眼泪比歌声还要烫人。我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低着头进了屋。

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俺娘说的话。姐姐在香港?这些年来,家里明明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七八年前那会儿,我才十七八岁,整天就知道看电影,哪儿会注意大人们的事。

第二天是周日,电影院不用上班。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想去村口守着问问三姐到底是咋回事。谁知道刚到村口,就见着老孙婆子在那儿摆摊算命。

"哟,这不是刘家根生吗?"老孙婆子眯着眼睛看我,"昨儿个晚上的热闹,我可都听见了。"

我心里一惊,这老太太住在村头,难道...

"你也甭害臊。"老孙婆子往嘴里塞了口瓜子,"当年你姐姐跟李翠萍的事儿,那可是轰动全村啊。咋的,你娘没跟你说过?"

我赶紧搬了个小板凳坐过去:"孙婆婆,您给讲讲呗。"

老孙婆子来了精神:"那会子啊,你姐姐跟李翠萍关系可好了,整天形影不离的。你姐姐性子软,李翠萍性子野,两个人还挺搭。后来听说是在广州打工认识了个香港来的大老板..."

"婆婆!"王婶子不知道啥时候凑了过来,"您可别瞎说,那个人是倒卖电器的,哪是啥大老板!"

"你懂个屁!"老孙婆子不乐意了,"人家开着小汽车来接人,能是倒货的?"

我听得直着急:"后来呢?"

"后来啊..."老孙婆子压低了声音,"那人说要带你姐姐去香港发展,李翠萍就怂恿你姐姐跟人走。结果人没去成香港,在广州就..."

"去了!去了香港!"王婶子插嘴,"李翠萍前两年回来,可不是说大妮在香港开了间美容店吗?"

"放屁!"老孙婆子把瓜子壳啐地老远,"要真在香港,能连个信都不捎回来?那李翠萍分明是编瞎话哄人!"

我听得心里直打鼓。这时候,李大爷从边上过,听见她俩说话,突然插了一嘴:"你们可别瞎说,那会子我可是亲眼看见..."

"看见啥了?"我赶紧问。

李大爷神秘兮兮地四下看了看:"我看见你姐姐跟那个香港人上了车,李翠萍在后面追着喊了一路...后来听说是..."

"大早上的嚼啥舌根呢!"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李大爷的话。我一回头,差点没趴地上——是俺娘,手里还提着个菜篮子。

街上的人一下子就散了,连老孙婆子都赶紧收摊。我站在那儿,跟个木头人似的。

俺娘看了我一眼,眼圈又红了:"你姐姐的事,你别打听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娘,你就跟我说说呗。"我鼓起勇气,"三姐她..."

"别叫她三姐!"俺娘气得直哆嗦,"你要是敢再提她,我就...我就..."

说着说着,俺娘突然捂着胸口蹲下了。把我吓得够呛,赶紧去扶她。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婶子!您这是怎么了?"

是三姐!她提着个药包,好像是专门来找俺娘的。

我看见三姐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宿没睡。她脖子上戴着个金色的吊坠,在阳光下闪着光。等等,这吊坠...怎么这么眼熟?

突然想起来了,在我姐姐的一张老照片上,她也戴着一模一样的吊坠!

我死死盯着三姐脖子上那个吊坠,心里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那明明是我姐姐的东西,咋会在她脖子上?

俺娘也看见了那吊坠,脸色唰地就白了:"这...这不是大妮的..."

"是啊,是大妮姐的。"三姐摸着吊坠,眼圈红了,"她走的时候,非要我收着。婶子,我今天来,就是要把这些年的事都给您说清楚。"

谁知道俺娘一下子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家走。我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三姐拉住了我的袖子:"根生,晚上到村后头的老槐树那儿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看着三姐的眼睛,点了点头。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这会儿满是说不出的委屈和心事。

晚上吃饭的时候,俺娘一口没动,就那么发呆。俺爹叹了口气,跟我说:"你姐姐的事,早晚得跟你说清楚。"

"爹..."

"行了,你先去忙你的吧。"俺爹摆摆手,"年轻人的事,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

月亮刚爬上来的时候,我就溜出了家门。老槐树那儿是村里年轻人约会的地方,我记得小时候经常看见我姐姐在那儿发呆。

三姐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月光下,她穿着件普普通通的碎花布衣裳,要不是那双眼睛太招人,真看不出这就是那个在相亲会上惊艳全场的人。

"大妮姐她..."三姐摸着吊坠,"她真的在香港。"

我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那会子我跟你姐姐一起去广州打工,在茶餐厅当服务员。你姐姐长得漂亮,性子又好,没多久就被一个常来的客人看上了。那人说是香港来的商人,要带你姐姐去香港发展..."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后来..."三姐的声音有点发抖,"那天我拼命追着他们的车,想告诉大妮姐一件事。可是..."

说到这儿,三姐突然停住了。我看见她的手在发抖。

"那人其实不是什么商人,是...是个人贩子。"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的车已经开远了。我用了好几年的时间到处找大妮姐,终于在去年在香港找到她。她...她现在是个..."

三姐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她让我回来告诉家里,她在香港过得很好,开了间美容店。可是..."

我浑身发冷:"可是什么?"

正说着,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我们俩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俺娘!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正站在月光下,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大妮...我的大妮..."俺娘喃喃地说。

三姐赶紧站起来:"婶子,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大妮姐她..."

这时候,一阵刺目的车灯光突然照过来,打断了三姐的话。那是一辆我从没见过的小轿车,车子在老槐树前停下,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

"翠萍,找了你好久。"那人说的是广东话,我听不太懂,但是看见三姐的脸色唰地就白了。

"是你!"三姐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

那人冷冷一笑:"怎么,这些年躲得挺好啊?大妮让我带个话给你..."

那个男人的出现就跟个炸雷似的,把我们仨都给炸懵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三姐一把推开那人,撒腿就跑。那男人想追,被我一把拦住。

"你谁啊?"我瞪着他。

男人理了理西装:"李翠萍知道我是谁。"说完,冷笑着上了车,扬长而去。

俺娘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第二天一早,这事儿就在村里传开了。我刚骑车到村口,就听见晒谷场那边吵吵闹闹的。

"可不是嘛,昨晚我听见汽车声,一看,是辆黑色小轿车!"王婶子绘声绘色地说,"这年头能开得起小轿车的,肯定来头不小。"

"听说是冲着李翠萍来的!"李大娘插嘴,"我就说嘛,她那些年在南方,肯定不简单。"

我停下车,躲在墙角偷听。

"你们知道不?"刘寡妇神神秘秘地说,"那天我去县城,在电影院门口看见李翠萍跟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说话,那架势,啧啧..."

这话让我心里一惊。我在电影院工作这么久,还真没见过三姐来过。

"诶,根生!"有人发现了我,"你过来,给大伙说说,昨晚到底咋回事?"

我撒腿就想跑,可前头让人堵住了。

"根生他能知道啥?"王婶子白了我一眼,"倒是他姐姐,当年跟李翠萍一起去的广州,这里头肯定有事。"

"可不是嘛,"李大娘叹口气,"你们还记得不?那会子李翠萍回来,可是开着小轿车回来的,村里多少人羡慕她有出息。谁知道..."

"嘘!"刘寡妇突然压低声音,"你们看谁来了!"

三姐从巷子里走出来,脸色苍白,眼睛肿得跟桃似的。她径直朝我走来,也不管周围人的眼光。

"根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还没说话,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怒喝:"李翠萍!"是俺娘。

俺娘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拉着我就要走。三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婶子,求求您听我说完,大妮姐她真的有危险..."

"够了!"俺娘转过身,眼睛通红,"你害我女儿一次还不够,现在还想害我儿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这李翠萍,看来是真有问题啊..."

"可不是,那个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说她在广州干的是..."

三姐的手一点点松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看着她,心里难受得要命。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快看,又来了!"

那辆黑色小轿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村口。车门一开,走下来两个人:一个是昨晚那个男人,另一个...我的天!

"姐!"我喊出声来。

没错,是我姐姐!她穿着件高档旗袍,手里拿着个漂亮的小包,活脱脱一个香港女人的派头。可那张脸,怎么看都是我姐姐刘大妮的脸。

俺娘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大...大妮?"

我姐姐看都没看我们,直直地走向三姐。三姐吓得直往后退:"大妮姐,你..."

"翠萍,"我姐姐开口了,声音冷得吓人,"七年了,也该算算账了。"

"七年了,该算算账了。"

我姐姐的话就像一把刀子,直直地戳在三姐心口上。村里的人都傻了眼,谁也没想到刘大妮会变成这样,那股子冷冰冰的劲儿,哪还有当年那个温柔的姑娘影子?

俺娘哆哆嗦嗦地上前:"大妮...我的大妮啊..."说着就要抱我姐姐。

谁知道我姐姐往后一躲:"大妈,您认错人了吧?我姓林。"

这话把俺娘给伤透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我气得上前就要骂,让三姐拦住了。她的脸色煞白,可还是挺直了腰板。

"大妮姐,你恨我,我认。"三姐的声音发抖,"可你总得让他们知道真相吧?你也该回家看看..."

"真相?"我姐姐冷笑一声,"你是说你怎么把我卖给阿豪的事儿?"

这话一出,全村人倒抽一口冷气。我直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三姐...把我姐姐卖了?

"不是这样的!"三姐急得直掉眼泪,"我当时也不知道阿豪是人贩子啊!他说要带你去香港发展,我是真心为你好..."

"为我好?"我姐姐笑得更冷了,"要不是阿豪后来对我还不错,我早就..."说着,她看了看那个西装男人,"老公,咱们走吧,这地方没啥好待的。"

啥?老公?我瞪大了眼睛:这个人贩子成了我姐夫?

"大妮!"三姐突然喊出声来,"那个女孩的事,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了吗?"

我姐姐的脸色突然变了。

三姐继续说:"去年我在香港找到你的时候,你明明说要救她出来的!你答应过我..."

"闭嘴!"我姐姐尖叫起来,"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当年要不是你把我介绍给阿豪,我能..."

"够了!"那个叫阿豪的男人突然开口,"翠萍,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保证让你后悔!"

三姐不为所动:"大妮姐,你真的忍心看着她被卖到..."

啪!我姐姐一个耳光抽在三姐脸上。这一巴掌可够狠的,三姐的嘴角都流血了。

"李翠萍,你最好记住,"我姐姐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过得很好。香港那些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看不下去了,冲上去就要跟那个阿豪干架。三姐死死拽住我:"根生,别冲动!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那个..."

"大妮!"俺娘突然站起来,"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最爱的那只小花猫吗?它生病的时候,是翠萍偷偷带你去县城看兽医的。你们俩感情那么好,为啥..."

我姐姐的手抖了一下,眼圈突然红了。可阿豪一把拉住她:"老婆,走了!"

眼看我姐姐要上车,三姐突然喊:"如果你现在不管美兰,她就会变成第二个你!"

我姐姐的脚步顿住了。

"美兰才十六岁,"三姐哽咽着说,"跟当年的你一样大..."

阿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李翠萍,你找死!"说着掏出一个棍子来。

村里人都吓傻了,四散奔逃。我下意识地挡在三姐前面,心都快跳出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姐姐突然开口:"老公,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咱们先回宾馆吧。"

阿豪这才放下棍子,搀着我姐姐上了车。三姐在后面喊:"大妮姐,今晚九点,老地方见!"

车子绝尘而去,扬起一地黄土。我看见我姐姐透过后窗看了一眼,眼里全是泪水。

那天晚上,我死活要跟三姐一起去。她拗不过我,只能让我骑着自行车带她去县城火车站。说是老地方,那是我姐姐以前常去的地方。

路上,我问三姐:"美兰是谁?"

三姐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说:"是个跟你姐姐一样的可怜姑娘。去年我在香港找到大妮姐的时候,发现她跟阿豪开了间舞厅,专门...专门干那种事。美兰就是从咱们这边被骗去的姑娘,才十六岁..."

我手一抖,车子差点歪到路边的水沟里。

"你姐姐这些年,"三姐的声音哽咽了,"她是被阿豪给驯服了。那男人看她漂亮,就留在身边当老婆。可美兰..."

"所以姐姐是装的?"我突然想起姐姐最后那个眼神。

"不全是装的。"三姐叹了口气,"人在那种地方待久了,心就容易变硬。要不是去年看见美兰,你姐姐可能真的就..."

火车站已经没什么人了,昏黄的路灯下,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长椅上。

"翠萍..."我姐姐的声音不像白天那么冷了。

三姐赶紧迎上去:"大妮姐,你来了!"

我姐姐站起来,看了看四周:"阿豪去打电话了,咱们时间不多。美兰的事..."

"我已经联系好了,"三姐急急地说,"有人可以帮忙把她偷渡回来,就是需要钱..."

"给。"我姐姐从包里掏出一叠港币,"这是我这些年偷偷存的。美兰这孩子,跟当年的我一样傻,可不能让她..."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三姐接过钱,手都在抖:"大妮姐,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姐姐苦笑着摇摇头:"我回不去了。这些年做的事...我对不起爹娘。再说,我要是走了,阿豪肯定会报复你们。"

"可是..."

"别说了。"我姐姐抹了把眼泪,"你们赶紧走吧,再晚火车就开了。记住,救出美兰后,马上带她回乡下躲起来,千万别让阿豪..."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李翠萍!"

是阿豪!他举着枪,正从站台那边跑过来。

"快走!"我姐姐一把推开我们,冲着阿豪喊,"老公,我就是来上个厕所!"

三姐拽着我就跑。身后传来阿豪的咆哮:"你们要是敢动美兰,我就让整个村子给她陪葬!"

月台上一片混乱。火车就要进站了,汽笛声划破夜空。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我姐姐被阿豪搂着往外走,她的手伸在后面,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姐!"我喊出声来。

三姐捂住我的嘴:"别喊!让大妮姐安全回去。"

火车进站了。我们混在人群里上了车,一直躲在车厢连接处。三姐掏出那叠钱,眼泪止不住地流:"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她不是在跟我道歉,是在跟七年前那个被她无意中害了的大妮姐道歉。

就在这时,三姐的手机响了。那是个从香港打来的陌生号码。

三姐手里的电话响个不停,那铃声在火车轰隆隆的背景音里显得格外刺耳。她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手抖得厉害。

"接啊!"我急得直跺脚。

三姐咬咬牙,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翠萍姐...救我..."

"美兰?"三姐的脸都白了,"你在哪儿?"

"我...我在九龙城寨附近..."美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阿豪他...他要把我转手卖给..."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喂?喂!"三姐急得直喊。

"李翠萍!"阿豪的声音突然传来,"你不是想救美兰吗?成啊,你回香港来,咱们好好聊聊。要是敢报警,这丫头就完了!"

电话挂断了。三姐瘫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阿豪这个......!"我气得直想砸东西。

"不对劲..."三姐突然说,"大妮姐明明说阿豪去打电话了,可他刚才明明在站台上。那会子要不是大妮姐提醒,咱们就..."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是说,姐姐故意支开阿豪,让咱们有机会跑?"

三姐点点头,眼泪流得更凶了:"你知道吗?当年在广州,我发现阿豪是人贩子以后,疯了似的去找大妮姐。可那会子已经晚了,她被关在..."

三姐说不下去了,我却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那天在电影院门口,刘寡妇说看见你跟一个男人说话..."

"那是警察。"三姐抹了把眼泪,"我这些年一直在偷偷帮警方收集证据。上个月眼看就要把阿豪他们的窝点端了,谁知道..."

火车哐当哐当地往前开,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色,心里乱糟糟的。

"所以姐姐其实是在保护你?"我问。

三姐点点头:"她知道我在帮警察。这次回来,估计是想警告我别轻举妄动。可美兰这孩子..."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先去我在县城的住处。"三姐突然压低声音,"那里藏着这些年收集的证据。得赶紧联系香港警方,不然美兰就危险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根生..."是我姐姐的声音,"阿豪喝醉了,我偷偷打给你。你告诉咱娘,就说...就说闺女给她养老送终的机会没了..."

我听出她声音不对:"姐,你咋了?"

"没事,就是...就是想告诉你,当年的事不怪翠萍。是我自己傻,看见人家开着小车来接我,就以为..."说着说着,她咳嗽起来,声音越来越虚弱。

"姐!你到底咋了?"

"没啥,就是...阿豪给我喝了点药..."

啪的一声,电话那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姐!姐!"我喊得嗓子都哑了。

三姐一把夺过电话:"大妮姐!你别吓我..."

电话那头传来阿豪阴森森的笑声:"想救你姐姐?现在马上给我滚回香港!"

电话挂断了。我和三姐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这时,火车上的广播响了:"下一站,广州..."

广州的雨跟咱们北方的不一样,又急又密,就跟撒豆子似的。我和三姐赶到香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阿豪让我们去九龙城寨附近的一家茶楼。说实在的,要不是三姐提前联系了警方,我这心都能吓得从嗓子眼跳出来。

茶楼里烟雾缭续的,我眯着眼睛,看见我姐姐歪在角落里的沙发上。那张脸惨白得吓人,嘴唇都发青了。

"大妮姐!"三姐冲过去。

"别动!"阿豪突然从帘子后面窜出来,手里的枪直接顶在我姐姐太阳穴上,"翠萍,你把资料都带来了吧?"

三姐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给你!快放了大妮姐和美兰!"

阿豪冷笑一声:"美兰?她早就让我转手卖到澳门去了。你们这些乡下来的傻丫头,真以为..."

三姐突然扑过去抱住阿豪的腿。我趁机冲过去扶住姐姐,却发现她浑身冰凉。

"姐!你醒醒!"

"根生..."姐姐的声音细如蚊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就在这时,外头警笛声大作。阿豪慌了神,一脚踹开三姐,转身就要跑。可他刚到门口,就撞上了荷枪实弹的警察。

"都别动!"

三姐赶紧喊:"快叫救护车!大妮姐中毒了!"

救护车的声音淹没在警笛声里。我看见阿豪被按在地上戴上手铐,他还在狞笑:"你们抓不住我的,我在香港有的是关系..."

"是吗?"一个警官走过来,"李翠萍同志这些年给我们提供的证据,可不是你几个关系就能摆平的。"

啥?我一愣,看向三姐。她抹着眼泪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本来上个月就要收网了,可他们发现了美兰,我怕..."

后来我才知道,三姐这些年一直在做卧底。从广州到香港,她找了无数像我姐姐这样的受害者,一点点搜集证据,就为了把阿豪这个人贩子团伙绳之以法。

抢救室的灯亮了整整一夜。天快亮的时候,医生总算出来说没事了。三姐扑在我姐姐床前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翠萍..."我姐姐虚弱地说,"对不起,这些年我...我太懦弱了..."

"是我对不起你!"三姐哽咽着,"要不是我当年..."

"别说了。"我姐姐摸了摸三姐的头,"你这些年受的苦,我都知道。"

两个月后,美兰在澳门被救出来。阿豪和他的团伙都被判了重刑。我姐姐在医院养了一个多月,总算能下地了。

"根生,"三姐有天突然对我说,"其实...其实我现在还是喜欢你。可是..."

我打断她的话:"我也喜欢你。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得先把一件事办了。"

"啥事?"

"带我姐姐回家。"

那天,我推着轮椅,带着姐姐和三姐回了村。老槐树还在,桃花开了又谢。俺娘在村口站着,看见我们的时候,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闺女...我的闺女啊..."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我和三姐结了婚,姐姐在村里开了个小店,每天跟俺娘一起晒太阳、看电视。那些不堪的往事就像春天的雪,终究会融化在阳光下。

前两天,三姐告诉我她怀孕了。我问她想生男孩还是女孩,她说:"都行,只要孩子平安快乐就成。"

我搂着她的肩膀,看着院子里新种的桃树。树下,姐姐正教隔壁家的孩子写作业,轮椅上放着一本相册。那是她这些年偷偷记录下来的,所有像美兰那样被救出来的姑娘的照片。

日子就该这样,虽然坎坷,但总有希望。就像这株桃树,遇春则发,见冬则眠,年年岁岁,就这么活着。

至于那个金色的吊坠,现在挂在我和三姐的床头。那是一段苦涩往事的见证,也是一个温暖结局的开始。

来源:川南第七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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