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日，招聘平台BOSS直聘（02076.HK）公布了2024年第三季度业绩报告。报告显示，第三季度BOSS直聘在付费企业用户、职位数以及月活用户方面均有增长：营收同比增长19%，达到19.12亿元；平均月活用户（MAU）规模为5800万，同比增长30%；平台新
■ 中国工业报 银昕
近日，招聘平台BOSS直聘（02076.HK）公布了2024年第三季度业绩报告。报告显示，第三季度BOSS直聘在付费企业用户、职位数以及月活用户方面均有增长：营收同比增长19%，达到19.12亿元；平均月活用户（MAU）规模为5800万，同比增长30%；平台新增发布职位数同比增长18%；截至2024年9月30日，12个月内向公司付费的企业客户数达到600万，同比上涨22.4%。
但与增长的业绩相比，资本市场对BOSS直聘的股价似乎并不买账。以港股为例，目前BOSS直聘股价在53港元左右徘徊，2025年1月9日以51.5港元收盘，与最高峰时的接近100港元相比则几乎腰斩。
值得注意的是，BOSS直聘在付费企业客户数量方面，近来的增速一直呈下降态势：2024年第一季度净增50万户，第二季度公司只净增了20万户，第三季度净增10万户，增长速度明显下降。
同为招聘类上市企业的猎聘（同道猎聘 06100.HK）也没了上市初期的风光。2018年上市之初，猎聘股价为36港元，截至2025年1月9日已经跌至3港元以下，不及高点时的十分之一。尽管猎聘在2024年第三季度业绩向好，但资本市场并不买账。
C端和B端“倒挂”
国内招聘网站的习惯是向B端、即用人单位收费，与之相比C端用户，即求职者的付费用户数和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BOSS直聘2024年第三季度19.12亿元的营业收入中，B端企业客户贡献了18.89亿元，占比达到98.8%，而5800万月活用户所贡献的收入不过2250万元。
然而，这2250万元来自C端的收入，与去年同期相比，增加了49%。
一面是企业级用户的数量增量放缓，一面则是C端用户的收入增加。而C端收入在整体收入中的占比微乎其微，这种“倒挂”现象值得关注。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猎聘身上。2024年上半年，猎聘个人用户增加12%，招聘企业则减少了4%。2024年第三季度，猎聘从个人用户中获得的收入同比上涨了23.7%，从企业客户中录得4.26亿元，同比有所下滑。
北京飞马旅发起人郭昕2015年曾经接触过多个线上求职类的项目，彼时创业者纷纷围绕移动互联网进行商业模式创新。移动互联网被很多创业者看好，认为其能成为打破信息壁垒的求职神器。“最初我们也投了几个项目，但随着移动互联网使信息藩篱越来越少，我更多地看到了这类网站的弊端，随着人才市场的服务商变得越来越精准，并且有独家的资源库，招聘网站这种纯中间商就显得很尴尬了。”郭昕说。
在郭昕看来，如今企业对中高层管理人员的需求更要精准，这方面招聘网站竞争不过猎头。“猎头公司对每个细分行业很有研究，他们都是按照空缺的职位来帮企业定向招人，而不像招聘网站这样‘海选’。猎头公司还有自己的人才资源库，能更有针对性地找到候选人。”而对基层员工以及蓝领员工的需求，企业则更多地倾向于寻找外包公司，比如市场上现有的软件外包公司，以及通过工头、工长等熟人介绍蓝领工人。“招聘网站既做不到像猎头那样精准地‘挖人’，也做不到外包公司那样拥有现成的员工，又做不到通过熟人介绍那样可靠，招聘方必须花大量时间去甄别可能的虚假信息，效率并不高。”郭昕说。
用户体验不及数年前
“我认为招聘网站向企业收费没错，但我现在真的用不起了。”家住东北长春的刘女士数年来一直在某电商平台上开设店铺，经营日用百货，在她的记忆中，招聘网站不如几年前“好用”了。“我发布的职位主要是后端管理员，以及仓库管理员，负责和消费者联系，处理咨询问题，以及与货仓沟通发货事宜。”作为企业用户，刘女士每发布一个职位要交50块钱，而且每天只能查看20个求职者的档案，每天只能与10个求职者沟通。如果要增加查看人数和沟通人数，就要购买各种“包”。“以畅聊包为例，要花三百多块钱，才能不限次数地查看求职者资料，每天最多能沟通50人。”在刘女士的记忆中，2019年她刚开始使用这个网站时，花费没有现在高。
刘女士不清楚的是，招聘网站最初以亏损“赔本赚吆喝”，用户粘性提高后，各种收费项目便出现了。2019至2021年三年期间，BOSS直聘连续亏损；猎聘则在2015至2016两年间亏损，2017年开始回正。当招聘网站找到了向企业收费的模式，刘女士招人的难度却在增加。
同样发生疑问的，还有今年夏天从一家企业裸辞的小左。不是第一次求职的小左，以前也使用过BOSS直聘、猎聘和前程无忧等招聘类APP，不过今年的这一次，让小左感到尤其艰难。“首先是看到了AI美化简历的服务，虽然没有多高的价格，但会引发人的焦虑：我要是不美化，别人美化了，会不会被比下去？”招聘网站除了美化简历外，还有多种需要花钱购买的特权，比如让自己的个人简历显示在更靠前的位置，让HR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小左没有买这些服务，求职之路就很“坎坷”：“很多次都是HR主动找我要简历，说对我的经历‘特别感兴趣’，希望看看我的简历，但当我把简历发过去后，就杳无音信了。”今年夏天的这次求职，让小左感到求职软件不如以前“好用”了。
除了杳无音信的情况，小左还遇到了一些十分不匹配的岗位，也让她产生了疑惑，保险推销员一类的岗位，是不匹配岗位的“重灾区”。“有一次我都去面试了，说好的是招一个管理岗，需要有管理经验的人，去了我才发现其实是招保险推销员。”
混迹于招聘网站之中的猎头人员，对招聘网站的使用体验也谈不上好。高先生所在的猎头公司，负责为一家国有企业招聘研究员、分析师一类的岗位，他告诉中国工业报，由于用人单位的招聘节奏一直在变，他作为猎头夹在中间，有时也十分尴尬。“有的企业突然说今年不招了，我本来已经准备好的候选人材料，只能作废。我遇到这种情况，只好杳无音信，因为如果我去通知候选人企业计划有变，我是不好意思开口的。”高先生告诉记者，招聘网站的核心资源是足够充裕，而且品质也够高的岗位，当现行市场无法提供足够多的岗位时，会直接产生两个结果：用户体验变差、企业付费意愿降低。
莫让AI变泡沫
当前，BOSS直聘、猎聘、智联招聘等网站都在用人工智能技术，增加匹配度，同时也利用人工智能技术美化求职者的简历，“AI”一时间成了招聘网站的热词。
但郭昕对此却另有看法：“网站想要做高匹配度很不容易，就像我之前说的，中高层管理人员的高匹配度可以由猎头做到，因为他们有资源库；基层和蓝领的工种，可以由工长、工头甚至直播平台来做，这些工具的精准度都比招聘网站要高。”郭昕最不以为然的服务就是“AI美化简历”，他认为，招聘网站作为没有授信资质的中介，既无法保障求职者的信息为真，也不能保证企业发布的岗位信息的真实性，将AI用在“美化简历”上，其实是存在一定误导可能的。
直播平台的招聘正在悄然兴起，被称为“直播带岗”。鉴于直播直观的特点，很多对基层工种以及蓝领工人有需求的企业，直接将直播间设置在了工厂和工地，直观地展示工作环境，展示机械设备，说明岗位要求。
数据表明，直播招聘是有效率的方法，根据央广网的报道：2024年前十个月，全国人社抖音政务号共开展直播带岗4.69万场，并呈快速增长趋势，从1月的3200余场增加至10月的6100余场，月均增长7.5%；自2022年6月以来，直播活跃度排名前15%的人社抖音政务号累计吸引招聘企业24.44万家，提供招聘岗位348.09万个，收到求职简历105.87万份，面试45.62万人，成功入职17.98万人。
如此，招聘网站的模式，又遇到新的挑战。
中国工业报向BOSS直聘方面提出采访要求，截至发稿尚无回复。
来源：中国工业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