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吴敬中这番话并非毫无依据，为了这个始终似有似无的峨眉峰，雪山先生可谓费尽心思：“不该除掉的你除掉了，本应除掉的，你却心有不忍放走了，若不是我帮你掩饰，李涯能把你枪毙五次。为了帮你隐匿身份，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两个人，剩下那三个对你有致命危险的，特别是对你威胁最大且

军统（保密局）天津站站长、青浦特训班教官吴敬中觉得自己的学生、副站长余则成不适合开展潜伏工作，其缘由是余则成“心思重，手段不狠”。

吴敬中这番话并非毫无依据，为了这个始终似有似无的峨眉峰，雪山先生可谓费尽心思：“不该除掉的你除掉了，本应除掉的，你却心有不忍放走了，若不是我帮你掩饰，李涯能把你枪毙五次。为了帮你隐匿身份，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两个人，剩下那三个对你有致命危险的，特别是对你威胁最大且最该除掉的那个，你为何不早点动手解决掉？你就不怕那人变成另一个佛龛吗？”

吴敬中心里清楚，马奎并非峨眉峰，盛乡不过是个情报贩子，然而为了庇护余则成，他还是授意陆桥山和李涯，把那两个倒霉家伙解决掉了。这正是一位资深特工的做事风格：心态沉稳，眼光精准，手段狠辣。

吴敬中是否为雪山这一疑问，恐怕要再过二三十年才会解密。了解那段谍战历史的读者都清楚，历史上确实存在吴敬（景）中这个人：他是太子小蒋的同窗、戴笠的亲信、沈醉的友人，还曾担任过军统青浦、临澧特训班的高级教官（中队政治指导员）。

吴敬中与余则成的经历截然不同：余则成是从乙阵营转变到甲阵营，吴敬中则是从中甲阵营转变到乙阵营，余则成是真心转变，吴敬中或许是假意转变，这一情况沈醉看得十分明白，并且在其回忆录里有清晰记录。

沈醉于回忆录《我的特务生涯》与《军统内幕》里，讲述了彼时情形的复杂以及戴笠、毛人凤的无奈：合作期间，双方的特工人员处于同一阵线，难以精准区分彼此。后来诸多特工和上级失去联系，便换个单位开启了新的职业道路。这些人“心向一方身在此处”，恰似被厚厚白雪覆盖的高大青山，无人知晓其是否为深度潜伏者。

不论吴敬中是否为雪山，他对余则成的关照与护佑，是有目共睹的。余则成是电讯专业出身（在特训班时，吴敬中教授情报电讯，沈醉教授行动），他在执行任务期间，总会暴露出诸多明显的纰漏，在清理痕迹方面，也处理得不够干脆。这让吴敬中不禁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你是我亲传的弟子，也是戴老板赏识的学生，要是栽在野路子的陆桥山和李涯手上，我们的面子往哪儿放？”

仔细审视余则成的几次行动，会发觉他本应把三个人除掉来守住秘密。他那一刻的心软，不仅给自己招来致命危险，还让他的吴老师增添诸多麻烦。好在吴敬中经验丰富，悄无声息地把事情处理好了。

第一个本应被除掉却未被除掉的人，自然是地主王占金，第二个则是“发现”王占金的穆晚秋。俗话说别在当地人面前说谎，潜伏的特工最忌惮的就是老乡，要是这老乡还与自己有过节，那就非得让其永远沉默不可。

在从王占金处知晓翠平的真实身份后，穆晚秋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她总算抓到了余则成的把柄，要是无法让余则成倾心于自己，那就能够为叔叔穆连成报仇雪恨了。

当穆晚秋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时，余则成正躲在墙角。他不仅身体在墙角，心也仿佛被禁锢在了那里——穆晚秋已然将他逼到了绝境边缘。

余则成清楚穆晚秋的身份：她是天津头号汉奸穆连成的宝贝女儿，穆连成靠出卖国家和民族换取的优渥生活，穆晚秋坦然享受；穆连成被吴敬中吓得逃走后，穆晚秋回乡下待了几天就又回来，嫁给了中统特工谢若林——毕竟乡下的日子哪有天津的热闹有趣。

身为汉奸的侄女、特务的妻子，穆晚秋同样具备成为特工的潜力。她不露声色地从王占金口中套话：“你晓得他们家男人余则成不？他跟你们是同乡，成亲都八年了。”

王占金一脸茫然，穆晚秋却已然获取了她期望的答案：翠平的身份是伪造的，余则成和翠平的夫妻关系也是虚构的，这意味着余则成便是潜伏者！

尽管穆晚秋并不知晓余则成便是峨眉峰，然而她清楚自己已掌握了某些线索，能够对翠平发起致命打击。至于如何处置余则成，这要看他是否愿意就范。

龙二领着一群满脸凶相的人赶来时，穆晚秋悄然退到一旁默默观察，余则成后来知晓了她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王占金在街道上大声叫嚷，指认出了“游击队长陈家大丫头”，这事情可就相当棘手了。倘若不是顾及师生情谊，吴敬中大可以把王占金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让三人当面对质，如此一来翠平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在遭遇如此致命的威胁时，余则成仅仅指使黑道人士龙二把对方驱离，驱离之后便不再过问。那小地主为了维持生计，在浑然不知危险的状况下，再度干起卖烧饼的营生，结果落入了李涯的掌控。

李涯致力于抓捕峨眉峰，这属于他职责范围内的工作。他给余则成带来了极大的危险，所以应当尽早将其铲除。要是廖三民能更早地暗中枪击李涯，自己也就无需跳楼了。

由于余则成沉默不语，廖三民也无法采取行动，最终使得那位最为英俊的潜伏者在黎明来临前不幸牺牲，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遗憾。

李涯罪当处死，余则成却没动手，是因为杀他并非易事；王占金死有余辜，余则成同样未下杀手，是他于心不忍——王占金已然穷困潦倒，况且还有两个孩子。

余则成既未对李涯和王占金采取行动，面对外表温柔可爱的穆晚秋，他就更不忍心动手了。

毋庸置疑，余则成也曾对穆晚秋萌生出杀害的念头。

穆晚秋将王占金所说的话与翠平的化验报告综合起来，极为严谨地推断出了余则成的身份：“翠平抗击了三年日寇（也就是穆家的日本军官），她有个妹妹身处延安，他在那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两年前忽然消失不见，如今又突然现身此地，这还能有假？我原本以为她是在对你有所隐瞒，现在我懂了，你们是一伙的！”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凑一处来，穆晚秋的推理能力，和她老公谢若林旗鼓相当。

穆晚秋把余则成约到了鲜有人至之处摊牌，同时也给了余则成一个契机，然而余则成迟疑了，这时旁白揭示了真正缘由：“依照纪律，他本应马上除掉此人，可他狠不下心，为了争取时间、谋划对策，他只能暂且稳住她。”

旁白表示，依据纪律余则成理应马上除掉穆晚秋，笔者并不清楚是否存在这样的纪律，余则成同样也不了解穆晚秋的真实情况：若说穆晚秋是爱国青年，那她为何会与汉奸穆连成一同安享荣华富贵？若说穆晚秋对谢若林毫无感情，那为何谢若林寻花问柳时，穆晚秋会歇斯底里、痛苦万分？

在如此致命的威胁面前，余则成决定冒险一试：他非但没在隐蔽之地除掉穆晚秋，还让罗掌柜去冒更大的风险，把穆晚秋送往延安——倘若穆晚秋是又一个“佛龛”，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呢？

王占金落入李涯手中后，吴敬中能够凭借职务之便把他交还给余则成，而他所找的理由连他自己都难以信服：“地主和农民之间的事儿，委员长都没办法处理！”

李涯眼睁睁看着到嘴的好处没了，也只能暗自无奈：职位高一级便能轻易压制人，正副站长相互联手，行动队长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吴敬中费了好大劲才把王占金事件平息下去，穆晚秋却又在电台里现身了，这简直是偷来的锣还死命敲。吴敬中作为余则成和穆晚秋的“介绍人”，怎么可能听不出穆晚秋的声音呢？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清楚，像吴敬中、余则成这种级别的特工，收听敌方电台广播属于必要的工作内容。就连蒋介石也时常收听，即便气得七窍生烟也不会停下。

电台里传出了穆晚秋的声音，似乎故意要让敌人知晓，特意将晚秋的名字念了两遍：“接下来请欣赏诗朗诵《阳光大道》，作者为晚秋，朗诵者也是晚秋……”

录音带事件的影响还未消散，晚秋的声音便在广播里响了起来。被余则成弄得焦头烂额的李涯望着天空，满脸无奈。而吴敬中则将锐利的眼神投向了余则成。

谢若林离奇失踪，和余则成关系紧密的穆晚秋现身延安，吴敬中对余则成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你既然能除掉谢若林，怎么不把穆晚秋也一并解决了？还好李涯不知道你和穆晚秋的关系，要是他知晓此事，必定会立刻拔枪——要是李涯拔枪，我还得把他给击毙了。

吴敬中满心的苦楚无处诉说：他可是余则成和穆晚秋的“牵线人”，一旦晚秋出了状况，谁都脱不了干系！

吴敬中没有顺着晚秋这条线索继续追查，对李涯更是只字未提。然而，我们难免会心生疑惑：倘若吴敬中并非余则成的上级“雪山”，那穆晚秋的身份就很值得怀疑了——她会不会是受穆连成或者吴敬中指使，借助余则成这个途径潜伏进去，成了第二个“佛龛”呢？

来源：探索的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