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梦中,他被两堵墙围在中间,只感觉一阵压抑袭来,快要被逼得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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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小墨被噩梦笼罩,额头沁出死死冷汗。
梦中,他被两堵墙围在中间,只感觉一阵压抑袭来,快要被逼得无法呼吸。
他拼命地想要逃出生天,却如何也无法逃离,眼睁睁地望着两堵多大的墙慢慢地向他逼来,快要窒息时,他猛地惊醒过来。
睡意朦胧中,他只觉得异常拥挤。
小墨掀起眼帘,将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抬头却望见顾唯一沉静的睡颜。
他怔了怔,想要从床上坐起,方才翻转一个身,便看见傅廷岳紧贴在眼前英挺逼人的俊脸。
大魔王——!?
他怎么也睡在这里?
他竟然不经过同意,擅闯妈咪房间!
顾行墨心中立即生起一股无名之火,加上他本身就有起床气,刚想坐起身子,然而却感觉身上有一份沉重的重量,在压着他。
他立即向身上看去,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压着自己,一看,竟不知什么时候,小长意半个身子横在了他的身上,而一条腿则挂在傅廷岳的长腿上。
他好不容易才从这一大一小的家伙之间挣脱出来,坐起身,才看清楚此时此刻,床上的格局。
妈咪拥着他,傅廷岳拥着妈咪,将他夹在中间,他之所以睡梦中梦见的那两堵墙,大抵就是因为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的缘故。
顾唯一的睡姿比较恬静,规规矩矩,而最不安分的,莫属小长意,只见他半个身子压在他的下半身,另一条腿则挂在顾唯一的身上,睡姿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难怪他怎么做噩梦,睡梦之中都感觉到呼吸不过来了呢!
那么重的一个家伙压在他身上,才会做噩梦了!
这个家伙!!
这睡相,太难看了吧!
小墨不满地推了推小长意的脑袋,却见小长意翻了个身,这些可好,整个身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一条腿恨不得翘到傅廷岳的脸上去。
睡梦中,傅廷岳有些不满地将小长意的脚丫子推开。
小长意亦眉心微蹙,不悦地将脚丫子凑上去。
傅廷岳再推开。
小长意再翘上去。
父子俩就这么一来一回,仿佛对峙一般。
小墨翻了个白眼,大清早的,没睡醒,积攒的一肚子起床气,却无处发泄。
他一怒之下,揪住了小长意的耳朵,一拧。
“嗷”的一声,小长意给痛醒了,在床上打了滚,翻身爬了起来,环顾四周张望了一阵,却见小墨一张愠怒的惺忪睡眼,冒着火气。
“怎么啦?”
小长意揉了揉眼睛,有些无辜地问。
“你看你,怎么睡的?”小墨双手环胸,拿他开罪。
小长意低头看了看,却一头雾水:“怎么了嘛,我不是睡的好好的?”
“你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了,是想压死我嘛!”小墨委屈地质问,脸不悦。
小长意揉了揉凌乱的额发,双目望天,抿了抿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你好凶哦!”
“……”
“而且,我也没有全压在你身上啊。”
“傅长意,你是不是睡相一直都这么野蛮?”小墨眼睛危险地眯起。
“没有啊,冤枉啊!我睡相哪里野蛮?”
“这都不叫野蛮,你是不是想要上天呀?”小墨炸了,捏住他的脸颊狠狠蹂躏。
小长意刚睡醒,神志都模糊不清的,小墨狠狠蹂躏他的脸颊,他丝毫反应都没有,只一心想睡下去。
“扑通”一声——
小长意望他身上倒了过去。
整个身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小墨惊得瞪大了眼眸,伸出手去推他,却听小长意脸贴着他的脸,困倦地呢喃道:“嗯呀~好困哪……哥哥,我们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不好!起来,赶紧从我身上滚下去。”
“呜呜……人家明明都没有睡醒。”小长意在他身上撒娇。
小墨被他压在身上,动弹不得,一点儿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一脸委屈地叫了开来:“妈咪,妈咪!救命啦!”
“傅长意,快给我滚下去,听到没有?你快压死我了……”
“啊啊——”
顾唯一从梦中被顾行墨的呼救声惊醒,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睁开眼却看到小长意软绵绵地贴在顾行墨的身上,有些哭笑不得。
“妈咪,救我……傅长意好重的,他压在我身上,我都快无法呼吸了……”
小墨软软地撒娇着,一张的俊脸上泫然欲泣,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
“小长意,乖,快点从哥哥身上下来。”顾唯一去抱小长意,一边哄道。
小长意却摇头晃脑得不愿意:“不要嘛!我要和哥哥一起睡!”
顾唯一:“……”
顾行墨怒道:“我命令你,快从我身上下来,很重啊啊——”
“不行,你身上软绵绵的,睡在你身上好舒服……”
“傅长意——!快下来……啊啊——”
“嘘,声点!不要吵醒大魔王。”
“什么大魔王?”
“你不是一直喊爹地是大魔王?爹地起床气很重的,吵醒了他,可是很恐怖的哦……”
顾行墨:“……”
两个小家伙相视一眼,突然,傅长意拽着顾行墨的手下了床。
顾行墨吓了一跳,却还是压低声音:“你干嘛?”
傅长意:“起床呀,你昨天不是说,要早点起来,去海边玩嘛!”
顾行墨:“啊……”
傅长意不容分说,拉拽着顾行墨的手,拉拉扯扯地走出了房间。
顾唯一有些惊讶,却等不及她问,房间门便被傅长意关上了。
这俩家伙……
刚起床就惦记去海边玩,也太贪玩了!
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有玩伴,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看向傅廷岳。
此刻,男人还闭着眼睛,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只是眉头微皱着,似乎是有些被惊扰。
她从床头柜上拿起座机,打电话给管家。
城堡内部,设置了一个总机台,一般是两个管家值守,24小时轮班制待命。
管家:“早安!”
对于城堡里的管家和女佣来说,他们早已将顾唯一视为这个城堡的唯一女主人了。
毕竟这么多年,傅廷岳第一次带人来这座私人岛屿。
顾唯一道:“两个孩子已经下楼了,他们说要去海边玩,海边有风浪,你们一定要照看好他们。”
管家:“主人,请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孩子们。”
顾唯一:“辛苦。”
刚挂断电话,她明显感觉身侧的位置,似乎传来翻身的动静。
她转过身,却看到傅廷岳竟然睁开了眼睛。
顾唯一一时有些局促:“是我打电话的声音吵醒你了?”
傅廷岳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嘴:“没有。”
他被吵醒有一会儿了。
顾唯一道:“等一下……”
她终于意识到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会躺在我床上?”
傅廷岳失笑:“你床上?你忘了?我是这个城堡的男主人,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不会对我涉险。”
顾唯一:“可是昨天……”
不给她更多质疑的机会,傅廷岳一拉拽她的手臂,将她扯入怀中。
一时间,顾唯一紧张的心脏“咚咚咚”直跳。
傅廷岳:“是不喜欢我睡你身边?”
顾唯一:“……我们还没复婚呢。”
傅廷岳:“嗯……所以,之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算什么。”
这下,顾唯一一时凝噎。
许久,她皱了皱眉,竟十分认真道:“算出轨!”
傅廷岳愕然地看向她。
顾唯一看向傅廷岳:“总统先生,你出轨了!”
傅廷岳:“很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这份指控无效。我和宋南栀,都不存在法律上的婚姻维续。所以,我和你之间,谈不上出轨,最多是名不正言不顺。”
顾唯一:“什么……”
傅廷岳看向她:“顾唯一,迄今为止,我的人生,只有过一段婚姻。”
顾唯一竟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她突然道:“我和你……我和你只是人工呼吸。”
傅廷岳没想到,她竟然给了这个答案,有些被气笑了:“人工呼吸?”
“是,是人工呼吸……”
傅廷岳:“顾唯一,你是当我还是五岁小孩那么好骗吗?”
他忽然撑起半身,低下头温柔地看她,眼神里,竟还带着隐隐的业余:“我竟有些分不清人工呼吸和吻的差别了。顾唯一,你要不要再和我分别演示一遍,什么是‘人工呼吸’,什么是‘吻’?”
顾唯一的脸立刻烧成了猴屁股:“谁要给你演示这个呀?我又不是老师。”
傅廷岳:“什么老师教这个?”
顾唯一:“你!”
她不想和他争辩理论这么无聊的问题,从他怀里挣脱,翻身就要下床。
然而,傅廷岳的手臂却比她动作很快,搂住她的腰,将她揽回自己身前。
“去哪儿?”
顾唯一:“……洗,洗澡啊。”
傅廷岳:“早上洗澡?我们昨晚可没发生什么。”
顾唯一:“房间里太热了……可能是温度调节比较高,再加上,四个人挤在一起睡,我出了一身汗,所以想洗个澡。阁下,不会这种事,你都要管吧?”
傅廷岳:“你自己一个人能洗的干净吗。”
顾唯一:“洗不干净难道你要帮我洗吗?我可不喜欢别人给我洗澡。”
傅廷岳:“那天晚上,你忘了?是我帮你洗的澡。”
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顾唯一的脸又红透了。
她皮肤角质层薄,但凡有点情绪,马上就红温,像是煮熟的虾。
可落入傅廷岳眼中,她脸上红红的,看着着实纯情诱人。
顾唯一别别扭扭说:“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傅廷岳抱着她下了床。
顾唯一紧张了起来:“我都说我自己洗了!”
傅廷岳道,“你最好能自己洗干净。”
“你……放我下来!”顾唯一挣了挣。
傅廷岳手臂竟倏地一松,她本能地死死勾住了他的肩膀,抬眸,便望见了男人带着几分揶揄的眼神。
“怎么,不舍得松手了?”傅廷岳唇畔沾染了几分笑意。
顾唯一道,“你这么突然,我怕摔了。”主要是,他实在太高了,他要突然松手,她废摔残废了。
傅廷岳又抱稳住了她,直到浴室门口,他微微弯腰,直到她的双脚落在了地上,他的臂弯,才徐徐松开了。
顾唯一站直了身体,握住浴室的门,瞥了他一眼道,“你可以走了!”
说完,她便进了浴室,随手将门锁住。
傅廷岳站在门外,听见“嘎达”一声,唇角弯了弯,却又恢复了一丝不苟的冷峻。
她竟然还锁门。
好似,防着他一样的。
傅廷岳转身走到了房间,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
海边。
风晴日丽。
管家支起三个遮阳伞,又在伞下放了三张躺椅。
三个小家伙,便美滋滋地躺在躺椅上接受海边暖风的洗礼。
“好爽啊。”
小墨忍不住感叹一句:“我太爱海边了。”
傅长意道:“那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玩。”
小墨嘀咕了一句:“那还是算了,虽然我很喜欢出来玩,但是我不喜欢坐飞机。”
傅长意:“为什么?”
恬恬抢答说:“因为小墨哥哥怕坠机,而且,他恐高,飞机飞高了,他会觉得耳朵不舒服。”
小墨道:“还是恬恬了解我。”
傅长意道:“我也恐高。”
小墨:“恐高是会遗传吗?妈咪就不恐高,难道大魔王恐高吗?”
傅长意道:“话说,我们一家都相认了,你还打算一直叫爹地‘大魔王’吗?”
顾行墨怔了一下,有些别扭道:“我不叫他‘大魔王’的话,难道要和你一样,叫他‘爹地’吗?”
傅长意:“对呀,就像我叫‘妈咪’一样,你本来就应该喊他‘爹地’呀。”
顾行墨:“那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吧!”
他突然想到昨晚的事。
他被海浪卷进海中,是大魔王救了他。
别的不说,至少这一点,让他有些感动。
据说,事发当时十分危险,在场的人,不管是谁,都没有能力第一时间这么快反应救下他。
若不是大魔王及时出现,恐怕,他早就被浪头卷去深海了。
到那时,再想救也来不及了。
一想到这里,顾行墨心中只觉得一阵后怕:“……大魔王对我的确有救命之恩。”
傅长意:“哦?可我觉得那不是应该的吗?爸爸保护自己的孩子,是责任,也是义务和担当。”
顾行墨抓了抓蓬松的头发:“哦……可是,如果我舅舅在,他们也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救我的。”
傅长意认真地看向了他:“小墨,你是不喜欢爹地吗?”
顾行墨:“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确实没什么感情而已。”
傅长意道:“爹地其实很关心你的。”
顾行墨脸更红了:“是吗……”
下午。
三个小家伙吃了午餐,便回了房间。
因为出了汗,所以三个人都洗了澡,便趴在地板上,恬恬和傅长意一起翻看童话书,而顾行墨则在行李箱里翻找个不停。
“顾行墨,你在干嘛,忙个不停。”
顾行墨:“我在找零食。”
不一会儿,他便翻出了不少零食,铺到地板上。
三个小家伙就像小仓鼠一样,一边吃零食,一边闲聊。
门突然被推开一条缝。
他们纷纷回过头,就看到傅廷岳穿了一件睡衣站在门口。
顾行墨顿时如临大敌。
不知为何,看到傅廷岳,他就想起傅长意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改口叫他“爹地”啊?
这一下,他有些乱了分寸。
彼时,父子俩沉默地对视,各自神情诡异。
傅长意见到傅廷岳,倒是神色自然:“爹地?中午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和妈咪下楼一起吃午餐?”
傅廷岳道:“她累坏了,睡到中午,这会刚醒。”
傅长意道:“那妈咪一定饿坏了吧!”
傅廷岳:“别担心,我已经让管家做好饭送进房间了。”
他说完,就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在顾行墨的身边坐了下来。
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顾行墨手中捧着的童话书,顺手拿了过去。
顾行墨伸出手就要抢:“干嘛?”
傅廷岳望着他手中的零食问:“不是刚吃过午餐么,怎么肚子还饿吗?”
顾行墨理直气壮地道:“我就喜欢吃零食。”
傅廷岳:“给我尝尝。”
顾行墨:“不给!”
傅廷岳:“小气鬼。”
顾行墨:“大魔王,你多大的人了,还要和自己儿子抢零食吃!”
傅廷岳突然学着昨天顾行墨和顾唯一撒娇的语气,朝着顾行墨撒娇:“乖宝贝,给爹地尝尝你的零食~”
“噫……”顾行墨被傅廷岳撒的娇逼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要走他撒娇的路子,让他无路可走吗?
顾行墨撇唇道:“你不能吃,但是可以看着我吃。”
说着,他坐到床边,拉开床头柜,里面满满一抽屉他从家里带过来的零食。
糖果,薯片,格力高,曲奇饼干。
简直眼花缭乱。
顾行墨如同献宝似的,展示着他的零食:“看你们那么嘴馋,我可以分享给你一些,爹地,你想吃什么?”
话音刚落,就连小墨自己都怔了一下。
此前,关于如何自然地改口叫他“爹地”这件事,他一直思量了许久,没想到,不经意间,便十分自然地改口了。
饶是傅廷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顾行墨拧了拧眉,红着脸转过头来打量了傅廷岳一眼,冷不丁逸出一句毒舌:“喂……爹地!你怎么不回答我?提前罹患老年痴呆了么?”
“……”
傅廷岳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小子还能再毒舌一点。
傅廷岳忍不住伸手去蹂躏他的头发,“你说谁老年痴呆?”
顾行墨并没有躲开,而是静静地任他蹂躏他的秀发,竟乖巧得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咪一样。
傅廷岳眼中一片愕然。
以往,对于他亲密的行为,小家伙是尤其排斥抗拒的。
若是碰他,即便是一根头发,他都唯恐避之不及。
根本不让碰一下。
这会儿,竟然让他摸头发了?
原本只会对着他张牙舞爪的傲娇猫咪,突然摊开肚皮让他摸的既视感,温顺得可爱。
对于他的亲近,顾行墨再也没有像先前那样表现出来强烈的反抗,而是任凭他蹂躏。
傅廷岳试探着捏捏他的小脸,顾行墨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直到……
他主动靠近,从身后将他圈进了怀里。
像是抱着一个玩偶一般。
顾行墨微微惊讶。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宽敞。
不似妈咪怀中那样柔软,却有着男性天生具有的安全感。
傅廷岳穿着衬衣,隔着衣料,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知到男人分明的肌理,硬朗的线条,有力,却温暖。
一时间,小家伙在他怀里安静至极。
固然当着顾唯一的面,他经常怼他这个爹地和哥哥,一口一个笨蛋,一口一个大魔王。
但,或许从昨晚那件事,他的心底里,便早就接受了这个父亲。
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大魔王不顾一切地豁出性命救他,这大概就是父爱的内敛和深沉吧。
依稀记得以前幼稚园放课时,很多同学的父亲会早早守候在门外。
他眼睁睁看着那些孩子扑进他们父亲的怀中,心里何尝没有羡慕。
他经常想,那样温暖有力的胸膛,应该是一片很温暖的天地吧!
父爱,他从小就很憧憬。
无时不刻,他都在幻想,他要是有个爹地那该有多好。
可是这样的憧憬,他从不明说。
真的当这个男人闯进他的世界,他却有些抗拒。
但……
这个男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啊,既然如此,他就该试着去接受。
顾唯一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昔日与傅廷岳之间的夫妻恩怨,因此,父子之间,其实并无过节。
傅长意也是。
固然表面上,他对妈咪的占有欲作祟,喜欢怼他们,可是,心里,早就默默接受他们了。
因此,当傅廷岳抱他的时候,他没有再反抗。
顾行墨回过神来,冷不丁感觉到傅廷岳的大掌在他身上捏来捏去。
一会儿,捏捏他的手腕,一会儿,捏捏他的腰。
顾行墨忍无可忍,“你干嘛?”
傅廷岳一巴掌拍在他小屁墩儿上,自言自语道:“宝贝,你怎么那么瘦,比小长意还要更瘦一圈。”
小身板这么单薄。
兄弟俩相差这么远?
他的骨骼,好像是天生要纤瘦一些。
傅廷岳忍不住问:“你今天怎么愿意让我抱了?”
傅长意道:“一定是小墨接受了爹地才愿意让爹地抱的。”
“谁接受他了?”顾行墨又傲娇了。
傅廷岳反问:“这是真心话还是嘴硬。”
顾行墨淡淡地道:“我……我没说我接受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父亲嘛,昨天还救了我,我才……我才愿意让你抱一下的。”
“那你不喜欢爹地?”傅廷岳进一步问。
顾行墨又是瘪红了脸。
尚久,他才道:“我喜不喜欢你不重要,只要你对我好,对妈咪好,才是重要的。”
他抬起头,看向傅廷岳:“哪怕我现在改口,也并非是真正接受你了,什么时候你和妈咪复婚了,真正在一起了,我才能做到真正接受你。”
傅廷岳怔了怔。
顾行墨:“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既然,你和妈咪曾经结过婚,那后来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了?”
傅廷岳:“因为许多误会。”
顾行墨:“我不信!一定是你欺负妈咪了,舅舅说,一个男人真正爱一个女人,是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伤心离开的!妈咪离开了你,一定是你欺负了妈咪。”
傅廷岳莞尔失笑:“你说的没错。”
傅长意道:“爹地,你必须想办法,挽回妈咪的心!”
顾行墨:“但我可不会帮你哦!是你让妈咪伤心了,所以你必须自己去争取妈咪的原谅!”
傅廷岳:“我会努力的。”
顾行墨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傅廷岳,“就算妈咪这次原谅你了,以后,你不许再欺负妈咪了,更不准辜负我妈咪了,哪怕是一点委屈,也别让我知道!因为,就算妈咪会原谅你,但我不会!”
傅廷岳着实有些冷俊不禁了。
——你不许欺负妈咪,更不准辜负我妈咪!
这语气还带着威胁的意味。
小小年纪,是个名副其实的宠妈狂魔。
顾行墨又道:“既然招惹上我妈咪,那就要护她一辈子!不能惹妈咪难过,她表面看着倔强,其实,内心很脆弱的,比玻璃还脆弱,一摔就碎了,要是你敢让她伤心,我就……”
傅廷岳忍不住好奇:“你就怎么样?”
顾行墨:“等我长大了,你真的老年痴呆了,我是不会给你推轮椅的!”
“……”
好好笑,但看到顾行墨脸上如此真挚的表情,傅廷岳只能强行忍住,用手轻轻抚上顾行墨的脸颊,敛眸,轻轻吻在他的眉心:“好,一言为定。”
顾行墨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小家伙嫩生生的脸颊顿时浮上害羞的红晕。
因为他这个宠溺的吻,顾行墨嘴角不禁翘了起来,然而下一刻,又恢复傲娇的表情,别别扭扭地伸出手指,用指腹狠狠抹了抹男人方才亲吻的眉心。
“才不喜欢你亲我呢!”
顾行墨固然一脸嫌弃,心口却小鹿乱跳,还有点害羞。
傅廷岳望着他紧抿的嘴唇,嘴上说不喜欢,实则,却是恨不得他再亲一下呢。
他又亲了一下他的脸蛋。
顾行墨的脸更烫了,小手捂住脸,一双眼睛,如斑比鹿一般无辜可爱。
这傲娇的小宝贝。
怎么能够那么别扭?
不过,有时候,傲娇得还挺可爱的。
傅廷岳拥住他。
“谢谢。”
“……”
“谢谢你,一直这么守护着妈咪。”
五年来,有这么乖巧温柔的儿子,自始至终,替他守护着她。
顾行墨:“这是我该做的。”
说着,小墨将手中的曲奇饼干塞进了他的嘴里。
傅廷岳将饼干咽下,将他抱上了床,对着他道:“我给你讲故事听。”
顾行墨:“不要,我要妈咪给我念故事。”
“为什么?”
“我喜欢听妈咪的声音。”
傅长意道:“爹地的声音讲故事也好听的。”
傅廷岳在床边坐下,翻开故事书,看到了小墨折角的一页,《半小时爸爸》?
固然是小孩子才喜欢的童话书,但看这个标题,他也忍不住来了兴致。
他一眼扫过去,就大概了解了这个故事。
傅廷岳开始念了。
“一天,笨狼到湖边去散步……
笨狼边走边唱:‘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傅长意看到傅廷岳要开始讲故事了,遂而非常乖巧地爬到了床上。
恬恬也爬上床,乖乖地躺下。
原本,小长意是没有午睡的习惯的,但和小墨和恬恬在一起的这几天,他也培养了午睡的习惯。
小墨说,保持午睡的孩子,会越睡越聪明。
不知过了多久,三个小家伙都有了睡衣。
顾行墨突然道:“爹地,拍拍我的背。”
傅廷岳话音未停,一边念着故事,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他的后背,温柔地有节奏得拍着。
“湖边的草丛很美,住着鸭妈妈,他正在孵她的第十个孩子。鸭妈妈在蛋上已经坐了整整三个星期了,她拜托笨狼替她照顾孩子。”
“笨狼坐在窝边上,认真地守着那只蛋。
一会儿,蛋壳破了,小鸭毛茸茸的脑袋钻出来,把笨狼吓了一跳。‘妈妈,妈妈。’小鸭子朝笨狼嘎嘎叫……”
故事循序渐进。
三个小家伙的眼皮子开始打架,闭了起来,渐入梦境。
傅长意从身后将小墨抱在怀里,在傅廷岳温柔的声音中,也慢慢困了起来。
“笨狼说:‘我可不是你妈妈。’
‘爸爸,爸爸。’
‘我也不是你爸爸。’
‘哇——’的一声,小鸭子哭了。
‘好吧,我是你爸爸。’笨狼说……”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顾唯一推开门走进来时,便看到床上两个小奶包已经安然入睡了。
傅廷岳刚将故事书放下。
她有些意外。
方才在浴室,她没听到卧室里的动静。
没想到,他已经将三个小家伙哄睡着了。
他怎么做到的?
小墨怎么愿意听他念故事的?
顾唯一不禁觉得好奇。
她悄悄地走了过去,就看见两个小奶包紧紧相拥,而恬恬也躺在他们旁边,都安然如梦了。
顾唯一压低了声音问:“这么快就睡着了?”
“嗯。”
傅廷岳起身,挽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到门口,静悄悄地关上了房门。
顾唯一方才转过身,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走廊上,落地窗外,阳光正好。
她抬眸,却见男人俯首睨着她,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这么迫不及待,投怀送抱?”
“我没有……”
“还说没有?”
男人一弯腰,便将她公主抱在怀里,“别急,接下来,我还有的是时间好好表现。”
“你……”
这个男人,偏偏就在她面前会变得这么不正经!
顾唯一又气又笑,不禁用了点力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
傅廷岳故作吃痛得闷哼了一声,在她耳畔轻喘:“怎么办,你弄疼我了。”
“你别装!”顾唯一更是哭笑不得了,“我根本没用力!”
“真的。”
傅廷岳挑眉,“不信你趴在我胸口听,我的心跳得好快。”
顾唯一不信,还真的将信将疑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
隔着衬衣,他的心果真跳得好快。
怎么回事?
难道,男人心跳的频率比女人天生要快一些?
她当然不信他这张嘴说的鬼话。
她才用多大力气,怎么可能真的就打疼了他?
这男人,怎么这么无赖,还碰瓷?
傅廷岳贴近了她的耳畔,又吻又咬,呵气如兰,“你说。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暗哑,原本就沉沉的声线,像是染上了几分迷醉。
他明明没有喝酒,但,声线将是上了年份的酒酿一般。
顾唯一又是捶了他一下。
男人却纹丝不动了。
顾唯一揶揄说:“这会儿不喊疼了?”
“嗯。”
男人只睨着她,眸光深深。
顾唯一被他如此灼灼的视线擭住,顿时,感觉浑身都发热了起来。
她突然低眸,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别……你别这样看着我……行吗?”
他的眼睛太深太深了。
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窗外的阳光那么刺眼。
他逆着光,半张脸埋没在光影中,然而却给那一双眼眸,增添了更深邃的东西。
她不禁节节败退,背脊贴上墙壁上的开关,壁灯一下子亮了。
暖色的壁灯下,他的瞳孔,像是没有高光一般,她感觉盯得久了,灵魂就快要被吞噬进去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别盯着我看……”顾唯一一边说,一边用手推他的脸。
她的手小,盖在他的脸上,只能遮住半张脸。
顾唯一闷着脸,将他的脸推到一边。
傅廷岳柔声哄她:“好,我不看你。”
“好,我不看你。”
他真的将脸扭到了一边。
顾唯一这才抬眸,然而,刚扬起小脸,男人的俊脸突然无限放大,不同于以往薄冷的温度,“唔”的一声。
顾唯一悉数抗议,都被他堵在了喉咙口。
“傅廷……廷岳……”
她的字节悉数零散在唇齿间。
不知为何,明明更希望,她像从前一样叫他“老公”,但,此情此景,她软绵绵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他竟也很喜欢听。
“叫我名字,多叫几遍。”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哄着她,“唯一,叫我名字……”
顾唯一不肯叫。
傅廷岳接下来的语气俨然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你叫不叫?”
“傅廷…傅廷岳……!”
男人这才圆满了。
傅廷岳抱着她,回到房间,房门方才关上,便一下子将她按在了门板上。
房间内,温度逐渐攀升不止。
再度醒来,窗外已是黄昏夕阳。
门外,小墨突然敲门。
“妈咪,我可以进来嘛?”
顾唯一惊了一下,连忙道:“不能进来哦!妈咪……妈咪在换衣服。”
“哦!那我在门外等妈咪。”
顾唯一:“你先下楼去玩吧。”
顾行墨:“我要和妈咪一起!”
顾唯一拧了拧眉,只感觉有些伤脑筋。
她实在没力气下楼,只想躺在床上。
傅廷岳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应付这个家伙。”
说完,他翻身下床,换了一身洁白的短衫和沙滩裤,走到门口。
门外。
顾行墨双臂环胸,正在耐心等着,可见门打开,却看到大魔王从里面走出来,吓了一跳:“大魔王……你为什么在妈咪房间?”
傅廷岳:“不是已经改口了吗?”
顾行墨:“哦……爹……爹地……”
他几乎是很费力地叫了这一声。
傅廷岳关上门,随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倒不用这么勉为其难,以后怎么顺口怎么来。”
顾行墨看了看门,又疑惑地看向他的背影。
傅廷岳道:“你妈咪腰酸,要再躺一会儿,你不准打扰她。”
顾行墨连忙追了上去,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地问:“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从妈咪的房间里出来呢?”
傅廷岳:“我下午哄她午睡了。”
顾行墨:“啊?”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对傅廷岳的这番解释半信半疑。
他看,哄妈咪午睡是假,攻略妈咪是真吧!
傅廷岳转身看向他:“我可以哄你们午睡,当然也需要哄你妈咪午睡。”
顾行墨与他面面相觑,互相干瞪眼许久:“可是……无端端的,妈咪怎么突然腰酸了?”
傅廷岳装傻:“不知道。”
他不容分说,将他一把抄起抱在怀里:“跟我下楼。”
房间里。
顾唯一耳听着父子俩离开的脚步声,终于如释重负。
可能是她平时作息太规律了,哪怕在岛上的时间是下午,可折算成华盛顿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所以,她才困得不行了。
……
续下一篇:
她还没考虑好和他复婚,哪怕复婚,她也不愿意再搬回原来房子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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