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寒冬腊月,要饭到我村的李婶来到我家,一出口,爸红了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5-31 04:07 1

摘要:"老周家的,能给口热水喝不?"院门外,一个蜷缩在破棉袄里的瘦小身影冻得直哆嗦。

一碗热粥

"老周家的,能给口热水喝不?"院门外,一个蜷缩在破棉袄里的瘦小身影冻得直哆嗦。

父亲闻声抬头,眼圈一下子红了。

那是1986年的腊月,北方的寒冬格外凛冽。

积雪封门,寒风刮得院里的光板门"吱呀吱呀"直响,像是在哭泣。

我们家住在黑龙江省双河县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名叫"青山屯",方圆不过三里地,住着七八十户人家。

父亲周长福是村里唯一的小学教师,教一至五年级全部课程,从语文到算术,从自然到思想品德,样样都得教。

母亲李巧云在生产队做工,是队里的女劳力标兵,一个人能扛起两袋化肥,力气比男人还大。

那一年我刚满十五岁,正是对世事懵懵懂懂的年纪,整日里只知道念书和帮家里干点活儿。

那天,天刚擦黑,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打在窗户纸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灶火烧得正旺,屋里暖烘烘的,炕头上的"春秋牌"收音机正播着评书《岳飞传》,是父亲最爱听的节目。

母亲正在灶上煮着粥,锅里的小米粥冒着热气,香味弥漫整个屋子。

我坐在炕上写作业,屋里点着煤油灯,黄豆大的火苗摇曳着,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父亲则在靠窗的小方桌边批改学生的作业本,戴着他那副用铁丝修了又修的老花镜,眉头紧锁,不时摇头叹气。

"这孩子,连'明天'都能写错,该打手心了。"父亲嘀咕着,拿起红铅笔在作业本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忽然,院门被轻轻叩响,接着传来那句怯生生的话语:"老周家的,能给口热水喝不?"

那声音虚弱得几乎被风声盖过,但父亲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腾"地一下站起来,差点把小方桌掀翻。

父亲快步走到门口,我透过窗户看到父亲僵在那里,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然后他突然转身回屋,声音颤抖:"巧云,快,把锅里的粥盛出来,再炒两个菜,就炒咱家腌的那些白菜和萝卜丝。"

母亲愣了一下:"这大晚上的,谁来了?"

"马婶来了,"父亲声音低沉,"就是河南马家村的马婶。"

母亲手中的勺子差点掉到地上,赶忙应道:"哎哎,我这就去。"

随父亲进门的是一位年约五十的瘦小妇人,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一身打满补丁的旧棉袄,裤腿上还沾着泥巴,像是走了很远的路。

她的脸上布满皱纹,眼角眉梢都写满了疲惫,双手粗糙得像树皮,指甲缝里还有泥垢。

父亲小心翼翼地将她让到炕上最暖和的位置,那是平日里只有爷爷才能坐的地方。

"马婶,您快坐,快坐,巧云,倒杯热水来,再把那个暖水袋灌满热水给马婶暖手。"

马婶有些不好意思,局促地坐在炕沿上:"长福啊,我就是路过,想讨口热水喝,不用这么客气。"

父亲眼圈更红了:"马婶,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马婶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黯淡:"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着啊。"

"马婶,您怎么会......"父亲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解。

马婶叹了口气,接过母亲递来的热粥,手微微发抖:"长福啊,命苦啊......"

父亲示意我不要多问,母亲则忙前忙后,把家里最好的咸菜和腌鸡蛋都拿了出来。

我从未见过父母这般模样,平日里就算是大队书记来家里,也没这么殷勤过。

那晚,马婶在我家住下了。

父亲把自己的新棉被给马婶盖上,自己只盖了一床薄被子,还把我们家唯一的暖水袋也塞给了马婶。

夜深了,我听见父亲在和母亲小声说话:"明天一早,我去公社信用社取钱,家里那点积蓄都拿出来。"

母亲没有反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应该的。"

第二天一早,父亲像是招待贵客一般忙前忙后,甚至翻出了压箱底的一匹蓝布,那是他结婚时亲家送的,一直舍不得用。

父亲悄悄塞进马婶的包袱里,还拿出了家里仅有的半斤肥肉,用油纸包好:"马婶,路上吃。"

我从未见过父亲这般模样,心中充满疑惑,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待马婶去院子里洗漱时,我忍不住问母亲:"娘,那位马婶是谁啊?爹为啥对她这么好?"

母亲看了看堂屋方向,压低声音:"那是你爹当知青时的恩人。"

母亲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看到了远方:"那是1969年冬天,那年的雪比今年还大,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分不清。"

"你爹和另外几个知青去山里砍柴,结果遇上了暴风雪,被困在山里整整三天没吃上一口热食。"

母亲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痛苦的事情:"那时候正是困难时期,粮食都是定量供应的,谁家都没有余粮。"

"你爹他们在山里冻得发抖,饿得眼冒金星,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是马婶冒着被批斗的风险,从自家的口粮里省出一点,熬了一锅稀粥,又偷偷摘了几个红薯,提着热粥翻山越岭送去的。"

"那碗粥,救了你爹的命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一碗粥?"

母亲摇摇头:"那年月,一碗粥就是命啊。马婶自己家里也没余粮,她给了你爹他们,自己就得饿肚子。"

"更危险的是,那时候私自接济知青是要被批判的,被扣上'包庇资产阶级思想'的帽子,轻则批斗,重则......"

母亲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明白了那个未尽的话语有多沉重。

中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炕上,马婶坐在那里,显得格外消瘦。

父亲从公社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沓崭新的人民币,有整整五十块钱,那可是我们家半年的积蓄啊。

父亲二话不说,将钱和几张粮票一起递给马婶:"马婶,这点钱你拿着,路上用。"

马婶连连摆手:"长福,这使不得,我就是来看看你,不是来要钱的。"

父亲固执地将钱塞进马婶的衣兜:"马婶,您就收下吧,这是我应该做的。"

马婶眼圈红了,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长福啊,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倔。"

我偷偷听到父亲和马婶的谈话。

原来,马婶的丈夫在前年的洪灾中不幸去世,儿子又在煤矿事故中伤了腿,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家里田地遭了连年的灾,颗粒无收,欠下生产队不少口粮,连米汤都喝不上。

为了给儿子看病,马婶卖掉了家里仅有的一头老黄牛,可钱还是不够,只好出来讨饭,想着凑够医药费再回去。

"马婶,您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父亲的声音哽咽,"您别再流浪了,现在国家政策好了,您回去会有人照顾的。"

父亲告诉马婶,他托在县里当干部的同学打听过,现在马婶老家那边正在返修水利,乡里还成立了五保户互助组,专门照顾像马婶这样的困难户。

"您儿子的腿,应该送到县医院去看看,现在医疗条件比以前好多了,说不定还有治好的希望。"

听着父亲的话,马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晚饭后,父亲找来村里开拖拉机的老张,说明天要送马婶去火车站,请他帮忙。

老张一口答应,还说不收钱,就当是给老周家帮忙。

那天晚上,我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偷偷去了父母的房间,看到父亲正在翻一个旧皮箱。

箱子里有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包袱,父亲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个已经开裂的粗瓷碗。

碗边缺了一小块,碗底还有一道明显的裂纹,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父亲轻轻抚摸着那个碗,眼中含着泪水,嘴里念叨着:"马婶,马婶......"

我悄悄退了出来,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父亲一直珍藏着那个破碗,那个装过救命粥的碗。

第二天一大早,老张的拖拉机就停在了我家门口,发动机的轰鸣声惊醒了我。

父亲和母亲已经起来了,正在帮马婶整理行装。

那个装满父亲心意的包袱已经变得鼓鼓囊囊,里面除了那匹蓝布,还有母亲的一件棉袄和我的一条新围巾。

临走前,父亲又往马婶手里塞了几张火车票,是去河南的硬座票,父亲特意选了直达的,这样马婶就不用中途换车了。

"马婶,这是去您老家的票,您坐到终点站,再转个短途汽车就能到家了。"

父亲又叮嘱道:"到了车站,您记得先吃点东西再上车,别饿着。车上时间长,渴了就喝点水,困了就睡一会儿,别跟人多说话,小心被骗。"

马婶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长福,你和巧云的恩情,我记下了。"

父亲摆摆手:"马婶,您的恩情才大呢,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拖拉机发动了,冒着黑烟,载着马婶和父亲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母亲站在门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爹这人,认死理,记恩情,要不是马婶当年那碗粥,你爹可能早就在山里冻死了,哪有后来的你啊。"

我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生命也和那碗粥有着莫大的关联。

父亲直到傍晚才回来,脸上的表情既疲惫又释然。

"送走了?"母亲问道。

父亲点点头:"送上车了,我还给列车员塞了两块钱,请他多照顾照顾马婶。"

母亲没有责怪父亲花钱,只是轻轻地说:"你做得对。"

那天晚上,父亲很早就睡了,但我听见他在梦中呓语:"马婶,粥还热着呢,您多喝点......"

从那以后,每到腊月,父亲就会变得格外沉默,常常独自一人坐在炕头,望着窗外发呆。

母亲说,那是因为父亲在想当年的事,想那碗救命的热粥。

大约过了半年,我们家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字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写的。

父亲迫不及待地拆开信,读了好几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马婶回家了,她儿子的腿也在县医院治好了,现在能下地走路了。"

父亲兴奋地告诉我们,"县里给她家办了低保,还分了一块责任田,日子正一天天好起来呢。"

母亲也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从那以后,每逢过年,我家都会收到一个从河南寄来的小包裹,里面装着马婶亲手缝制的鞋垫或袜子,有时还会有几个红薯干或是自家腌的咸菜。

父亲总会小心翼翼地收好这些礼物,特别是那些鞋垫,一双接一双地换,磨破了也舍不得扔。

"这是马婶的心意啊,"父亲常说,"比金子还贵重。"

1992年夏天,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全家人都乐开了花。

父亲拿出了珍藏多年的那个破碗,倒了一碗热粥给我:"娃啊,喝了这碗粥,到了大学别忘了咱们家的根。"

我不解其意,母亲在一旁解释:"这碗是当年马婶救你爹用的,你爹一直留着,说是要等你大学录取的那天再用。"

我捧着那个破旧的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粥很稠,很香,但我知道,最香的不是粥,而是那份跨越二十年的情谊。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省城工作,成了一名中学教师,和父亲一样,选择了教书育人的道路。

1998年,我休假回家,正赶上父亲退休。

村里的人都来送别,其中有一个陌生的身影特别引人注目——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妇人,穿着整洁的蓝布衣裳,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

当她走到父亲面前时,父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马婶!"

原来,这就是我只见过一面的马婶,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显得比十二年前更有精神了。

"长福,我来看你了,"马婶笑着说,"听说你退休了,特意来贺喜。"

她从竹篮里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个崭新的瓷碗,和父亲珍藏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没有裂痕。

"我找了好久,终于在集市上找到了和当年一样的碗,"马婶说,"咱们换个新的吧,那个旧的该退休了。"

父亲接过碗,手微微发抖,眼中含着泪水:"马婶,您还记得......"

马婶笑了:"那碗粥,我怎么会忘呢?那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事。"

晚上,我们一家人和马婶围坐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饺子,听父亲和马婶讲述那些远去的岁月。

马婶告诉我们,她儿子现在在乡镇企业工作,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还娶了媳妇,生了个胖小子。

"都是托了你爹的福啊,"马婶感慨道,"要不是当年他帮忙,我儿子的腿可能就废了,我们娘俩可能就要讨饭度日了。"

父亲连连摆手:"马婶,您这话说反了,是您救了我的命啊。"

两位老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理解和感激。

如今,每当我看到街边的流浪者,总会想起那年的马婶,想起父亲红着眼圈的样子。

我会停下脚步,买一碗热粥递给他们,心中默念:一碗粥,一份情,传递下去,温暖人间。

我明白,在这人世间,再漫长的寒冬也抵不过一碗热粥的温暖,再漫长的岁月也冲不淡那份刻骨铭心的感恩。

那碗粥,不仅救了父亲的命,也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如何在困境中伸出援手,如何在平凡中传递大爱。

父亲常说:"人这一辈子,吃的苦不少,但记住的,往往是那一口暖到心窝的热粥。"

我想,这大概就是人生的真谛吧——记住温暖,传递温暖,让生命如热粥般,在寒冷的世间,温暖彼此的心。

来源:沙漠无畏越沙丘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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