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被晃得犯恶心,冷笑一声:“祁景辰,我说过好几遍了,昨天婆婆抢救,我能去干什么?当然是救她!”
我被晃得犯恶心,冷笑一声:“祁景辰,我说过好几遍了,昨天婆婆抢救,我能去干什么?当然是救她!”
他一把甩开我:“段初夏,你还真是下了血本,找这么多演员跟你一起演戏?”
他说着,一脚踹翻工作人员抬着的遗体,示威一般看着我。
袋子在地上滚了几圈,立刻破了一个口子,里边的人露了出来。
“啊!”
于薇薇尖叫着捂住了眼,祁景辰连忙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我呆呆地看着婆婆那张熟悉的脸。
那么和善的老太太,拿我当亲女儿一样对待。
要不是祁景辰,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去世!
如今,竟然又被他这样侮辱!
我顿时怒火中烧,不知哪来的力气,拉过祁景辰,用尽全身力气扇了一个耳光。
他被我打懵了,反应过来后,立刻铁青着脸瞪我:“段初夏!”
可是看到我满脸的泪痕,祁景辰突然顿了顿,表情不自然地别过头,有些心虚。
“算了,这次你吓到薇薇,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我冷漠地看着他:“祁景辰,我最后问你一遍,我要给妈办葬礼,你到底能不能到现场?”
他张了张嘴,冷哼一声:“我没空陪你玩这些争宠游戏!”
我早该知道。
从第一次发现他和于薇薇过夜时,我就应该意识到,祁景辰并非良人。
工作人员将遗体整理好抬上车。
祁景辰一眼都没有看。
也不知,当他知道踹翻的是自己的母亲时,会不会后悔。
当初祁景辰给我买的戒指并不算太贵,卖掉的钱也只是勉强给婆婆办了一个不算太寒酸的仪式。
最后到我手上的,只剩一个小盒子。
刚打开家门,祁景辰竟然坐在沙发上。
我抱着骨灰盒,目不斜视地往卧室走去。
祁景辰跟了过来:“段初夏,你站住!你又去哪鬼混了?”
也不知道半个月都不回家的人,哪来的脸问我。
我不理他,继续收拾东西。
祁景辰皱了皱眉:“你收拾行李干什么?”
他突然嗤笑一声:“你还真能折腾!不就是吃你几个饺子,你就闹离家出走这一套?”
“我告诉你,段初夏,这招对我来说没有用!”
见我依然不吭声,他走过来一脚踩在行李箱里,刚要说什么,却骤然瞪大了眼。
“你的戒指呢?”
我平静地说:“卖了。”
男人顿时怒气冲冲地把我拽起来:“那是结婚戒指!你给卖了?你发什么疯?”
我冷笑一声:“反正都要离婚了,戒指留着也没用。”
祁景辰却突然松开我,轻笑一声:“哦,我知道了,为了拿离婚吓我,你故意把戒指藏起来?段初夏,跟我玩手段,你有那个智商吗?”
我怒极反笑,竟然想不起来,当初到底爱他什么?
用力推开他,我继续收拾行李:“我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闹,我要跟你离婚,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起诉。”
祁景辰脸色沉了下来:“段初夏,你可想好了,一旦我同意,你不会再有机会跟我复婚。”
我平静地说:“那可太好了。”
他气得满脸通红,一脚踢在我的行李箱上,衣服散落一地。
又看到一旁的骨灰盒,他冷笑道:“你倒是做戏做全套,还搞个假的骨灰来!”
“真应该让我妈来家里看看,他那么喜欢的儿媳妇,为了一点钱,就咒她死。”
说着,他一把拿起骨灰盒,大步走到窗前。
我惊慌失措地跑过去:“不要!”
却已经来不及,一盒骨灰被他用力地撒向了窗外。
我呆滞地站在那里,看着大风在瞬间卷走了婆婆最后一点痕迹。
祁景辰得意地把盒子往地上一扔:“道具没了,不用演了。”
我僵硬地转动脖子,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那张英俊的脸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可憎。
我再也忍不住,冲上去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厉声尖叫:“那是婆婆的骨灰!”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狠厉,他竟然一时愣住了。
我抖着手从背包里拿出死亡证明,举到他的眼前。
“祁景辰,我说什么你都不信,这个你总应该信了吧!”
他将信将疑地拿起来,微微扫了一眼,立刻皱起眉。
然后连忙掏出电话给婆婆打过去。
不过片刻,铃声却在我的背包里响起。
他顿时愣住了,看了我一眼,然后猛地跑去窗边。
可窗外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嘲讽一笑:“祁景辰,你妈妈的骨灰,是被你亲手扔掉的。”
他低着头,浑身僵硬地站在窗口。
不一会儿,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头发,发出几声呜咽。
我冷漠地拉上行李箱走了出去。
祁景辰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婆婆的教养。
他刚出生,公公就去世了,婆婆一个人将他拉扯长大。
初中毕业时,他想辍学打工,是婆婆四处借钱让他继续上学。
大学毕业后,婆婆拿了自己的棺材本出来,支持我们创业。
在最艰难的时候,也只有她始终相信我们。
可祁景辰这几年越来越忙,不光我常常见不到他,婆婆也一样。
知道了于薇薇的存在后,婆婆曾经与我促膝长谈。
她告诉我,即便祁景辰是她的儿子,但她也支持我追求幸福。
只是我太过软弱辜负了她,直到现在才下定决心离开祁景辰。
我没有回娘家,而是去了婆婆家。
婆婆来看我时,早已经知道了五百块生活费的事,但我一直隐瞒得很好,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在家里找了一圈,我一无所获。
手机里却突然弹出提醒,是我投的简历有了回复。
这段时间,终于有一个值得庆贺的事情。
隔天早上,我整理好状态,出门面试。
面试过程很顺利。
即便我这几年没有工作经验,但当初给景初做的那个项目,至今都是热门游戏,只凭这一点,对方当场拍板让我入职。
我轻松地走出办公楼,下一秒,却眼前一花,晕倒在地。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医院里。
面试我的那个人事苏经理竟然坐在床边。
见我醒来,她松了一口气,连忙过来为我摇起病床。
“你这是怎么弄的?医生说你有轻微脑出血。”
我感激地笑了笑:“摔了一跤,多谢你送我过来。”
“不用那么客气,你可是我们老板看中的人才,我当然得重点关注。”
她给我倒了一杯水,又问:“需不需要联系你家里人?”
我摇摇头,婆婆不在了,我妈又有心脏病,还是别让她担心了。
可到了下午,祁景辰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赶了过来。
他来得匆忙,连外套都没穿,一进病房就四处寻找。
锁定目标后,冲过来一把抱住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初夏,你没事吧?”
我皱起眉,膈应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赶紧用力推开他。
同个病房的病友们都好奇地看过来。
祁景辰尴尬地站在一边,眼睛有些红:“初夏,我、我妈刚走,我怕你也……”
苏经理好奇地问:“这位是?”
他整了整衣服,拿出生意场上的那一套模样:“你好,我是段初夏的老公。”
苏经理惊讶地问我:“你不是说你离婚了吗?”
我点点头。
“正在办手续了。”
祁景辰脸色一沉,要说什么,却碍于周围人多,什么也没说出来。
直到苏经理走后,他才坐在床边,沉声道:“我给你换个单人间吧。”
我摇摇头,平静地说:“麻烦你把这个月的三百块钱打给我,我抢救费还没交。”
他尴尬地看我一眼,在手机上点了点:“我给你多转点。”
不一会儿,手机里弹出入账提醒,是五万块钱。
我冷笑一声,还真是许久没见过的大方。
刚结婚那会儿,公司已经走上了正轨,效益还算可观。
在我婚后的第一年生日,祁景辰给我买了一个爱马仕包包。
我心疼得要命,他却毫不在意地说:“你是我老婆,就应该给你最好的,花多少钱都值!”
那时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感慨自己嫁对了人。
于是,在那些吃糠咽菜的日日夜夜里,我总是会想起来这句话。
然后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不是故意苛待我,他只是为我好。
如今,我才彻底想明白,自己当初有多傻。
此时看着这五万块钱,我没有感激涕零,也没有拒绝,只是默默看着窗外。
祁景辰沉默片刻,才低声说:“初夏,我不想离婚。”
我没有回头,冷漠道:“但我想。”
良久,身后传来一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再考虑考虑。”
说完,他给我雇了个护工,这才离开。
住院这几天,祁景辰好像突然闲了下来。
从前十天半个月看不见的人,如今天天在我眼前晃。
有时,我出去溜达回来,还能看到他跟病房里其他病人和家属聊天。
“我是她老公,结婚快十年了。”
大家不明真相,连连夸赞他:“真是一表人才,对老婆又体贴,真是难得。”
我懒得拆穿他,只在心中冷笑。
大概是想讨好我,他每天都让王助理来送营养餐,全都是按照我的口味来做的。
他难得亲手照顾起我来,将饭菜一一摆开,甚至还想喂我。
“我记得你爱吃山药,特意准备了这个。”
“你不爱吃的胡萝卜,一个都没放。”
我沉默不语,但没有拒绝他的照顾。
这么多年都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我才不会矫情。
直到出院那天,祁景辰要带我回家,我才说:“我去妈那儿。”
他沉默片刻,突然低下声音,语气里带了一丝脆弱。
“初夏,我妈不在了,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可以吗?”
“我知道我从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我会改的,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跟于薇薇有任何来往。”
他面露祈求地看着我:“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他的眼中满是希冀,好像害怕被抛下的小狗。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终究还是摇摇头。
“祁景辰,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我高烧流产那次,妈心梗抢救那次,妈下葬那次,可是你永远都在怀疑我的用心。”
他的表情顿时僵滞在脸上。
我平静地说:“我们之间,不只是于薇薇的问题,或许你就是这样的人,没办法从一而终。”
他抬起头,急切地为自己辩解:“不是的,初夏,我不是那样的人,你相信我。”
在我下车前,他最后说了一句:“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没过两天,祁景辰告诉我:“初夏,我把于薇薇开除了,又重新找了一个男秘书。”
“你可以原谅我吗?以后我会跟所有女人都保持距离的。”
我只觉得可笑,他永远搞不清楚问题所在。
然后立刻联系律师提起诉讼。
祁景辰当晚就找到这里来,将门拍得砰砰响,声音里满是愤怒。
“段初夏!你什么意思?非要到这个地步吗?”
我没有见他,只是隔着门平静地说:“你不配合离婚,我就只能起诉了。”
他勃然大怒,狠狠踢了门一脚,愤然离去。
开庭之前,律师把查到的资料都发给我。
有祁景辰和于薇薇出游的证据,还有他给于薇薇转账和买东西的记录。
原来,在我第一次撞到他们之前,两个人就已经开始有了亲密关系。
律师告诉我:“作为婚内财产,你有权向于薇薇追回这些钱。”
这正是我想要的。
婆婆住的是老小区,邻居们互相都很熟悉。
对门的阿姨告诉我,婆婆年纪大了,容易健忘,就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录音提醒自己。
我灵机一闪,回去找出婆婆的手机。
果然,里边除了她自己的录音,还有通话自动录音。
点开婆婆出事那天的录音,于薇薇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姨,您还不知道吧,景辰为了逼初夏姐跟他离婚,每个月只给她五百块钱生活费呢……”
原来这才是婆婆的消息来源!
我将录音发给祁景辰。
直到晚上,那边才打回电话。
祁景辰的声音疲惫不堪:“初夏,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
后来听说,于薇薇被祁景辰送去国外,身无分文,自生自灭。
但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开庭那天,祁景辰早早就等在了法院门口。
他比前段时间瘦削了许多,眉眼间满是疲惫。
见到我,他微微一笑,然后红了眼眶。
“初夏,你今天很漂亮。”
这句话让我恍然想起我们第一次相遇。
那一天,我到大学报道,他是为我引路的学长。
路上我妈给我打来电话,我跟她感叹学校里的美女真多,我像个丑小鸭。
挂断电话后,祁景辰笑着说:“你也很漂亮,而且你考上的是我们学校的王牌专业,很厉害。”
那时的我们,怎么也想不到,如今彼此要对簿公堂。
作为婚内过失方,祁景辰和他的律师全程没有太多争辩。
我顺利得到了应得的财产和赔偿。
离开法院时,祁景辰面露哀伤地望着我,问:“初夏,我能再抱抱你吗?”
我果断拒绝了。
既然决定分开,也没必要再给他留下什么幻想的余地。
我从婆婆的房子搬了出来,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一居室。
在小长假时,我终于回了一趟家。
我妈正在广场上跟人跳舞,见到我,喜出望外地跑过来。
“你这丫头,回来也不说一声。”
我把离婚的事,和这几年祁景辰做的事,都跟我妈说了一遍。
老太太瞪着眼睛就要给祁景辰打电话:“这个兔崽子,我非要骂死他不可!”
我连忙拦住她:“他现在已经是个外人了,没必要再为他费心费力,我们自己过好日子,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我妈叹了口气:“你说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跟谁都不说。”
在家里,我久违地体会到被爱的滋味。
这么多年,祁景辰的对待,让我对自己的价值产生了怀疑,只能不断自我洗脑,让自己接受那些不合理的要求。
如今,我恍若新生。
祁景辰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我的新住址,我常常能看到他从楼下往这边看。
有时我去上班,也会在门口碰到他。
但我全都装作没看见。
直到一个雨天,他淋着雨晕倒,路人叫来物业,把他送去了医院。
我给他发去一条短信:【别再来了,你在楼下站着,只会给我带来困扰。】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看到过祁景辰。
只是同在一个行业,时不时能听到他的消息。
我们公司新开发的一款游戏,与祁景辰公司即将上市的一款游戏,是同类型的对手。
或许是心里还有一些不甘,我主动申请加入了这个项目。
新的工作让我充满了干劲,我好像又回到了创业的时候,为自己热爱的事业全力以赴。
两款游戏在同一天上市,直到第一小时统计结果出来,两边的下载量几乎持平,我们这边还更胜一筹。
我心中最后一点憋闷也彻底消散。
晚上的庆功宴,祁景辰与我们选在同一家酒店。
我在宴席途中出去透气,看到一个女人跟上他,娇羞地说了些什么,祁景辰却冷着脸没有回应。
直到他抬头看见我,当即猛地与那个女人拉开距离。
他结结巴巴地向我解释:“初夏,我、我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我连话都没跟她说。”
我平静地说:“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有交友的自由。”
然后转身离去。
祁景辰却慌忙拉住我:“初夏,我真的不认识她,真的,你相信我!”
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祁景辰,你跟她认不认识,是什么关系,这些都跟我无关。”
“我们既然离了婚,以后再碰到,就当陌生人吧。”
他抓着我的手一紧,眼睛顿时红了:“初夏,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离婚这段时间我天天睡不好,我想了很多从前的事。”
“我还是爱着你的,求求你,再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我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坚定地说:“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祁景辰。”
“你知道我从前多在乎那枚戒指,卖掉它就说明我已经放弃你了。”
可他还是不死心,没过几天,竟然又跑到我的楼下。
“段初夏!”
他喊了半天,我本来不想搭理,无奈邻居们怨声载道,我只得下了楼。
他献宝似地举起一个小盒子:“看!我把戒指找回来了!”
我接过来看了看,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确实是当初我卖掉的那一枚。
“初夏,我把戒指找回来,你可以试着原谅我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脸上满是期待。
下一秒,我把戒指扔进了下水道,冷漠地说:“破镜是不能重圆的。”
他慌里慌张地扑到下水道边,不顾形象的把手伸进去掏,可那缝隙太小,他根本拿不到。
直到我回到家,祁景辰还跪在那里不停地尝试。
在那之后,祁景辰再也没有找过我。
再次知道他的消息,还是从同事的八卦闲聊中。
“景初的总裁癌症晚期了!”
“天呐,他才三十多岁吧?太可惜了。”
刚听到消息没几天,王助理给我打来电话。
“段小姐,祁总不让我给您打电话,但是他一直拿着您的照片在看,我希望您能来看一眼。”
我淡淡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他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
王助理急了:“段小姐,你们好歹夫妻一场——”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王助理,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夫妻一场,到底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你用这个来当理由,会不会太没有说服力?”
可当天晚上,我却梦到了婆婆。
这是她去世后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梦到她。
她还是那副慈祥的模样,笑着问我:“初夏,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别熬夜,多喝水,妈不能照顾你,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伴着眼泪醒来,呆呆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还是爬起来去了医院。
就算是为了婆婆。
祁景辰已经瘦得皮包骨,插着氧气管,奄奄一息的模样。
我去时,他还睡着。
王助理在一边解释:“祁总现在清醒的时间很少,麻烦您等一等。”
我轻声说:“我既然来了,就会让他看我一眼再走,你不用这么紧张。”
半晌后,祁景辰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初……夏……”
我点点头:“我来看你。”
他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泪,急促地喘息几声。
“对……不……起……”
我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没关系”。
祁景辰去世后,将全部遗产留给了我。
我变卖了股份,将房子出租,把他和婆婆葬在了一起。
升为新游戏项目组组长的那一天,我和同事们出去聚餐。
在停车场,却突然被一个人拦住。
她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身上传来浓重的臭味。
她朝我一步一步走近,嘴里喃喃着什么,直到近处才听到。
她在说:“段初夏……祁景辰……”
我仔细打量了几眼,不确定地问:“你是……于薇薇?”
她一愣,突然尖叫一声:“于薇薇!于薇薇!都怪祁景辰!那个人渣!混蛋!”
“段初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倒是恩爱了,给我送到那种地方!”
“你们天天打我!还扒我的衣服!不得好死!祁景辰你不得好死!”
她说得语无伦次,我紧皱眉头,沉声道:“祁景辰已经死了。”
她一愣,骤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得好啊!他就该死!死得好啊!哈哈哈哈!”
我警惕地离她远了一些,却见她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然后冲向了马路。
“啊!”
路边传来人们的惊呼。
于薇薇被一辆大卡车撞飞出去几米,又被碾压着在地上转了几圈,卡车这才彻底停下。
众人都围了上去。
不知谁大声说:“死了!别看了,太吓人了!”
我打了120,这才心有余悸地走去餐厅。
同事笑着与我打招呼。
我才慢慢静下心来。
曾经伤害我最深的两个人,如今都与我生死相隔。
而我的人生,还很长。
来源:葡萄很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