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却对老爷子说,“徐沃在军区被关押五年了,我就用这一愿换他出来吧。”
孙老爷子遭遇车祸,我爸因救他而死。
他当即立下承诺,许我一心愿。
孙家人都以为我会以此和孙娜结婚。
我却对老爷子说,“徐沃在军区被关押五年了,我就用这一愿换他出来吧。”
老爷子允诺当天,孙娜和徐沃订婚的新闻轰动了全城。
视频里她半跪在地,对徐沃说,“我今生只认定你一人,和我结婚吧!”
她眼中流淌而出的爱意,和冷冰冰对我放话时截然相反。
“孙氏继承人是不能被感情左右的,我对你不过是生理需求,你不要妄想我会爱上你和你结婚。”
她还不知道,她的幸福是用和我再不相见换来的。
可等得知我出国那天,她却扔下新郎,疯了般地到处寻我。
1.
“许先生,您的移民手续将在五天后办理好,五天后我司将会派人前来送您去新西兰。”
我对着电话那头应了声,挂断了电话。
电视里播放着孙娜与林沃婚礼的时间,同样确定在五天之后。
五天,足够我处理完这段破败不堪的感情了。
正要给孙娜发去消息时,她罕见的主动给我发来了消息。
[喝多了,过来接我。]
文字如同他的语气,冷漠中带着不容置喙。
我按照地址找到一家高档会所。
推开门,率先感受到是一道道鄙夷的目光。
台上一身礼服挽着徐沃手臂的孙娜,笑容甜蜜。
我这才后知后觉原来今天是他们的订婚宴。
孙娜站在台前,隔着重重人海和我对视,拧着眉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徐沃大步走来,嘲弄地说,
“你可终于来了,今天是我和娜娜的订婚宴,还以为你不会来祝福我们的。”
说话间,他故意搂上孙娜的肩膀,挑衅地挑了挑眉。
孙娜往他怀中靠了一靠,那自然熟络的动作刺得我眼眶酸胀。
这一刻我已经看清了,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喝多。
恐怕又是徐沃跟她说了什么,让她找借口叫我过来的。
我盯着她,“我有点话对你说。”
她别着脸,没给我一个眼神,冷然道,
“我的新婚丈夫就在身侧,有什么话当着他面一起说就好。”
尽管已经下定决心离开,心底还是泛起几分苦涩。
就在一个月前,她口口声声对我说,孙家继承人不会对谁产生多余的感情,更不会用婚姻和别人捆绑一生。
我无数次安慰自己,要为了她顾全大局。
可就在这短短一个月里,她和徐沃求了婚。
还迫不及待地将婚礼选在了五天后,生怕徐沃反悔和她结婚。
徐沃讥笑了声,傲气十足的嘲笑,
“说来也得谢谢你,这五年我一直不在娜娜身边,多亏了你照顾她。”
“不过,是你的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怎么抢也不会属于你,映风,多余的想法你应该早些摒弃才对。”
每一个字眼都透露着优越感。
我咽下心口处的痛苦,对孙娜说,
“他说的对,马上我就要走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她皱着眉,冷笑了声,满脸都是不相信。
“你最好是,要是让我知道你利用爷爷那个心愿耍什么把戏,我不会放过你。”
徐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着放声鄙夷道,
“我和娜娜都订婚了,你不会还要让爷爷出手,换娜娜回头看你一眼吧?”
伴随着他的笑话声,会所的人的议论声也接踵传入了我的耳里。
“整个京北谁不知道他许映风对孙总痴心妄想啊!五年时间没得到了一个好脸色,还纠缠不休。”
“孙总这些年完全就把他当个情夫养,连一个名分都没有,还妄想和孙总结婚。”
我紧紧握住了拳头,恼怒又羞耻,却不敢反驳。
因为他们所说,全是真的。
2.
五年前,我刚大学毕业,孙娜投资了我的项目。
项目成功后,我与她前去庆祝,两人都喝多了便有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她眯着惺忪的眼对我说,
“以后就跟了我吧。”
那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是‘跟’,而不是做我的男朋友。
我们同居五年,她无数次带给我慰籍,为我解决了一次又一次危机。
我从最初的喜欢沦陷成了爱上她。
我以为她对我也是有感情,否则她怎么会对我那么关心切切,每当难过时想到的都是我。
直到我发现了她连续五年联络军区,打点无数人脉想接徐沃回来。
我才恍然大悟,其实在她眼中我只是可有可无,她从来就没爱过我。
会所内的朝笑声大得我眼睛酸涩,我盯着孙娜的方向,渴望她为我说一句话。
可她没有,疏离地撇开眼,彷佛我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一切都说不出口了。
我抬起沉重的脚步要走,忽然背后响起了徐沃的一声大叫。
不知背后的人说了些什么,发生了几声争执。
还没踏出会所,孙娜追了上起来,硬生生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扯到一个女人面前。
她对女人笑道,
“杨总,我丈夫不懂事,您别介意,下跪道歉这种事让他替了吧。”
我瞪着眼看着她,满心的不可置信。
“你疯了?!徐沃的错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她冷冷地瞥我一眼,示意保镖上前架住我,将我压住跪下。
“是你刚才不打一声招呼离开,阿沃觉得你不尊重他上前来追你,不然那酒也根本不会泼到杨总身上。”
冷漠的语气将我的心凿开,扯成了七分八裂的痛苦。
徐沃躲在她身后,惊慌无辜地说,
“娜娜,我常年在寒天冻地里膝盖都积水了,肯定是不能跪的,况且这里这么多人……”
孙娜拉着他的手,轻声说,
“不会的,有我在,不会让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
那份拥护的温柔让我落下了酸涩的眼泪。
我垂着头,视线落在衣襟上的胸针上。
那曾是孙娜送给我的,是她从拍卖会花了天价得来。
送给我的那天,我因为公司将我做好大半的项目成果拱手送给别人而闷闷不乐好几天了。
她将胸针别在我的胸口,安抚道,
“这枚胸针象征着公平,你的项目我也会为你解决,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没过两天,公司就将项目归还给了我。
我欢天喜地的去感激她,她摸着我的脸说,
“有我在,不公平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她的那些承诺我还记忆犹新。
我不相信她已经忘记了,更不相信五年连一点感情都不剩下。
我疯狂挣扎反抗,红着眼嘶吼,
“孙娜,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说过最恨不公平之事来欺辱人的!”
她微微愣了片刻,无所谓地说,
“没关系,只要是为了阿沃,我能违背自己的原则。”
一时间,发泄的质问消失了。
原本僵硬抵抗、死也不下跪的身体忽然软了下来。
砰的一声,我双膝跪在了地上。
她站在边上,冷不丁地教训,
“开口说对不起,让杨总原谅阿沃。”我像是失去了所有神智,复述着她的话。
会所里响起了大片的讥笑嘲弄声。
“连自尊心都不要都给人下跪,难怪缠了孙总五年也没得一个名分。”
“孙总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有比这儿更忠心的狗吗?”我无力地扯了扯唇角,搀扶着爬了起来。
在会所一众的鄙夷声中,狼狈的逃了出去。
3.
距离离开只剩下三天,我处理好了一切,准备出发。
上次会所之后,和孙娜坦白我要离开的消息便做了废。
新闻里到处都放着她和徐沃一起出入各大婚纱店,挑选婚纱的恩爱照片。
照片里他们看起来登对极了,是所有人眼中的佳人一对。
至少,我还清了这五年她对我的帮助,我这样安慰自己。
离开的前一天,孙娜回来了。
见她来我有些诧异,毕竟自从徐沃回来之后,她便再没回过这个家来。
她随意地扫视了一遍家里,看到整理好的行囊,微微顿住。
然后移开了视线,随口问,
“上次爷爷给你的心愿,你准备许什么?”
我不想再自讨没趣地提起,漠声道,
“还没想好。”
她狐疑地盯着我,
“你不会真想明天用这个心愿和爷爷提出和我结婚吧?”
“许映风,你要是敢这样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原来她这次过来是为了确定这件事,担忧我捣乱她和徐沃的婚礼。
从前每次惹她生气,她都会用不要我来威胁我。
不要两个字轻而易举的击垮了我的自尊心。
无名无份的关系,连一句分手都不配提。
像是路边的野猫野狗一般,一句不要了就能随意打法。
我扯了扯唇角,自嘲地说,
“不会的。”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久违地对我露出了笑容,
“我和阿沃的蜜月旅行选在了海岛上,我记得你最喜欢哪儿了,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阿沃说他不会介意的,这些年你的付出我也看得到,虽然名分不能给你,但我不会亏待你的。”
对于一向处于高姿态的她来说,这些话无疑是在讨好了。
只是,她明明知道我在意的就是名分,却照旧没有舍得给我。
内心平静如一滩死水,连争论都没有精力,我点点头,
“好。”“你现在好懂事,映风,我和阿沃提过了,将来我会为你孕育一个孩子,让你的孩子继承我的遗产。”她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温柔地吻上我的唇角。
我止住她的动作,哑声开口,
“若是我让你在我和徐沃之间选一个呢。”
刚才还情迷意乱的她,忽然清醒了过来。
眼中布满厌恶将我推开,冷漠无情地说,
“许映风,你又在不自量力把自己和阿沃相比。”
然后,拎起了衣服半点犹豫都没有的离开。
我追了出去,喊住了她。
她定着脚侧眸扫视过来,不耐地听着我说。
“我要走了,这次离开就不会……”
还没等我说完,她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别样的电话铃声实在刺耳,一听我就知道是徐沃的来电。
她接起了电话,松了眉对着那头笑着说,
“选好西装了?好,在家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那边又陆陆续续说了好多话,她始终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悦。
挂断电话之后,她不耐烦地睨着我,冷声问,
“你刚才说什么?”
全然已经忘记了我刚才说了些什么。
我怔愣了片刻,苦笑着摇头,
“没什么,我就是想祝你新婚快乐。”
没什么好说了的,她不会想知道的。
她才离开,我就带着收拾好的行囊去了机场。
夜深时,航空公司派了专机来接我。
关机前,我收到了孙娜发来的消息。
[对了,生日快乐,下午忘记跟你说了。]
[你以前不是总说,想看看我穿婚纱是什么样子吗?明天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我拉黑了她的号码,关上手机看着飞机启航。
孙娜,我们最好再也不见。
来源:柯子衿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