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求婚不婚主义的禁欲小姨第99次失败的时候,宋晏清给远在荷兰的嫂子去了一封邮件。
第一章
求婚不婚主义的禁欲小姨第99次失败的时候,宋晏清给远在荷兰的嫂子去了一封邮件。
“姐姐,你原先说的总经理职位还为我保留么。”
看到他消息的宋之夏立马给他回拨了电话。
“晏清,你真的愿意离开夏倾柔吗?”
宋晏清沉默了些许,眼眶微酸,“姐姐,没有爱的相伴,我不知道要怎么坚持。”
电话那头的宋之夏长叹了一口气,“你姐姐去世以后,芝芝就一直闹着要小叔,你来了也好,可以陪陪我......和芝芝。”
“嗯,等我决定好了再联系你。”
挂断电话,宋晏清决定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放入花瓣点好蜡烛,他特意挑选了夏倾柔最爱的白色衬衫。
他俯身从背后环抱住温泉里美艳的女人,把她乌黑的长发拢在他精壮有力的胸口,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夏小姐,今天的晚餐还满意吗?”
夏倾柔睁开那双魅人的丹凤眼,猛地抓住他雪白的手腕用力一拉。
“啊——”
宋晏清猝不及防地被拉入温泉之中,温泉水立刻浸润了他的白色衬衫,勾勒出精壮的小腹肌肉,女人的眸子也逐渐染上情欲。
她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他强健有力的后背,停留在他唇角的那颗黑痣。
第二章
“过来。”
夏倾柔凑近他的耳边,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呵出的热气和柔媚迷离声音让他止不住颤抖。
两人的身影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氤氲水雾之中此起彼伏着。
宋晏清喘息地对着夏倾柔的后腰一次次撞击。
眼神迷离中,他望向那张平日里美丽清冷的脸染上的情欲,内心充满着悸动。
人人都道叱咤风云的夏影后清心寡欲,可那又怎样?她不还是会在自己身下承欢。
也只有这个时候,宋晏清才能够真正感觉到夏倾柔的存在,自从她丧偶后退居二线做起了娱乐公司的总裁,平日里的她都太过平静了,对谁都是淡淡的,情绪总毫无波澜。
18岁的宋晏清疯狂爱上了母亲的挚友。
35岁的夏倾柔仿佛天之骄女,举手投足之间独属于成熟女人的优雅,直叫他欲罢不能。
可就在这天,父母车祸而亡,他从高高在上的宋家少爷跌落神坛,夏倾柔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
三年的时间,夏倾柔把他养得很好,人人都说他是她豢养笼中的金丝雀,沉默寡言的宋晏清和之前那副自由热烈的性子判若两人。
这么些年,夏家树大招风树敌无数,宋晏清作为夏倾柔身边唯一的男人,那些仇家把她视为夏倾柔的软肋,暗害,下毒,意外......
这些宋晏清都默默承受着,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唯一支撑着他走下去的,是他对夏倾柔心底炙热的爱恋。
欢愉过后,宋晏清刚要开口第100次求婚,夏倾柔却被老管家慌张的叫走。
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许是他走得太急,推拉木门都没有给他关上。
他呆呆地垂着手,点燃了一支烟,仰头看着天上的星空,温泉的暖意也随着那扇大敞着的门逐渐散去。
也许,他真的该放弃了。
猩红的点点烟头无声的燃烧着,虽然刚结束了一场旖旎,他的心里依旧有些空落落的。
这些年他和夏倾柔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身体关系,但她对外只说是帮好友照顾女儿,他暗示了很多次想要结婚的想法,可夏倾柔却只当他是孩子脾气。
他们之间做了那么多次,可是他总觉得没有一次是真正走心的交融。
环顾了一下四周,宋晏清打起精神,换上了一件干爽的浴袍。
每年夏天,不管公司再忙,夏倾柔总会带他来到这个避暑山庄过上一个月,他安慰着自己,她还是在乎他的。
院子里有座建造精美的凉亭,后面是一排古色古香的房子,每当来到这边的日子里,夏倾柔总会在那里办公,她从来不许宋晏清接近。
但今晚他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那间凉亭。
夏倾柔的声音隐约传来:“景深怎么样?”
老管家毕恭毕敬:“先生的生命体征明显好转,可能是用的药起效了,不枉您对先生一往情深,医生说先生就快要苏醒了。”
景深?周景深?
夏倾柔的结发夫妻?
宋晏清浑身冰冷,他不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当年影后夏倾柔和视后周景深鸳鸯夫妻,情比金坚,一直都在娱乐圈里传为佳话。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又会苏醒?那他呢,这么些年来自己对夏倾柔来说又算什么?
第三章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度蜜月的地方,我把这里买了下来重新按照他的喜好装修了一番,景深醒了,一定会很喜欢。”
想到周景深,夏倾柔难掩激动。
“......宋先生怎么办?要把他送走吗?”
老管家的声音有些犹疑。
“宋晏清?”夏倾柔冷哼了一声。
“不过就是我发泄欲望的一个玩物罢了,这么多年,不管我怎么培养她,教他学习景深的穿衣打扮,可他终究不是景深,永远也学不来景深的沉稳气质。”
“这么些年,利用他转移那些仇家的视线,景深才得以假死脱身。”
“当年要不是他父母,景深又怎么会被仇家害成植物人。”
“等景深醒了,找个理由把他赶走,由他自生自灭去吧。”
说到这里,夏倾柔的眼神变得凌厉。
宋晏清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女人的话就像一根根寒冷锋利的冰刀,一下下狠狠插进他的心脏。
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跟在夏倾柔的身后,宋晏清哆嗦着一步步走向那间常年亮着灯的屋子。
透过窗户,他看见周景深那张俊美的脸蛋毫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他唇角的那颗痣再次刺痛了宋晏清的心。
他紧闭双眼,晶莹剔透的泪水无声地从耳边滑落下来。
宋晏清想起了他的第一次,那种心灵和肉体上的欢愉让他止不住地颤抖,他满足的仰起头,动情地问那个女人:“夏小姐,你最喜欢我哪里?”
夏倾柔停下身体扭动的动作,缓缓抚摸上他的唇角,“你唇边的这颗痣最诱人。”
原来,她的最爱竟然也只是因为这点最神似她的丈夫!
夏倾柔爱怜地亲吻着身下的周景深,那样子就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原来他不是不婚主义,只是他心里的那个丈夫不是自己......
次日午后,夏倾柔穿戴整齐陪宋晏清吃饭,动作优雅,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漠。
就在他吃完即将离开的时候,宋晏清终于开了口:“夏总,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夏倾柔头也没回,“别孩子气,收拾行李,今天要回去了。”
她以为他又是想要多留几天,语气冷得像冰。
女人的话让宋晏清再一次认清了现实,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周景深与她并肩而立的高度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
想通这些,宋晏清兀地释然了,他平静地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你能把我的身份证户口本交由我自己保管吗?”
夏倾柔离开的脚步顿了顿,“不是一直在我这么,你要来做什么?”
宋晏清勾起唇角笑起来,“......我长大了,夏小姐。”
也想放弃这段感情了,这个苦他不想再吃了。
夏倾柔,不用赶了,这次他自己走。
离开的狠话宋晏清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夏倾柔虽然觉得他反常,但也没有多问,让管家把个人材料都给了他。
移民荷兰这个想法,在他父母车祸那年,他的嫂子宋之夏就提起过,他的哥哥车祸去世之后,宋之夏就没有再嫁。
“晏清,你再等等,手续办下来我飞过去接你。”
第四章
视频通话里的宋之夏难掩激动,她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里此刻全是喜悦。
“......嗯。”
他的这个姐夫也是当年内地的当红歌手,嫁了哥哥后隐居荷兰,这么多年过去,美貌依旧不减当年。
“您办理的移民手续已受理。”
看着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宋晏清长吸了一口气。
终于要离开了。
夏倾柔,那个藏满他年少心事的女人,那个京圈男人们心中共同的梦,他能令清心寡欲的她破了身,却终究赢不到她的心。
当年他不顾父母反对也要和她在一起,他为了她放弃了自己喜欢的舞蹈,学着她喜欢的样子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成熟男人,但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西装的严谨,他喜欢的一直都是随性的休闲服。
今晚是夏倾柔的生日宴。
打开看了看满衣柜的西装,宋晏清自嘲地笑了笑,拿起剪刀咔嚓剪碎。
“夏倾柔,今后我要做我自己。”
托人订了一身潮牌,落地镜中的他,俊秀的侧脸在时尚潮牌的衬托下更加年轻有活力,配上他修长的双腿,显得愈发帅气。
宋晏清一现身宴会,就让在场的宾客眼前一亮。
那些纷纷过来恭维着他,“宋先生出落得那么俊逸,不愧是夏总一手调教出来的。”
宋晏清笑得肆意,和搭讪的千金小姐碰杯喝酒,开着玩笑。
“小叔?你终于舍得换风格了,我早就说过西装不适合你,你就是要这种随意的帅气!”
夏时洛看到他的打扮一脸惊喜,虽说她是夏倾柔的小侄子,但却和宋晏清相差不了几岁,平时和她关系也很好。
宋晏清挑了挑眉,顺势和她也碰了一杯,抿了一口红酒。
“你说得对,也别再叫我小叔了,叫我晏清就行。”
看他今日的潇洒明媚,夏时洛惊讶地张着嘴,“你不是说要配我小姑,不能把你喊年轻了吗?”
宋晏清不置可否,调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继续游走在那群富二代之间,谈笑风生。
但他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在注意着宴会大厅那扇紧闭的大门。
终于,门开了。
夏倾柔一身灰色职业装,踏着高跟鞋迈着修长的双腿,从他的身边路过,却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
宋晏清的心冷了下来,他本以为,她会为他吃醋。
女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话筒,“今天为大家介绍我的丈夫——周景深。”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大门打开,一身白色西装的周景深从门口款款走来,活脱脱一副成熟沉稳的儒雅模样。
看着台上动情拥吻的两个身影,夏倾柔对周景深那种小心翼翼的爱意,是他无论和她在床上做多少次爱,他都没有感受到过的。
自他成年以来就梦寐以求的丈夫二字,没想到终究还是不属于他她。
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宋晏清狠狠咬住下唇,直到一股铁锈味在嘴里蔓延。
“你就是我丈夫收养的那个孩子?”
下了台之后,周景深主动走向他,语气儒雅,一旁的夏倾柔体贴地扶着他的手臂,一脸柔情地看着他,怕他摔跤。
宋晏清逼自己不去看那副伉俪情深的画面,摇了摇头,“不,是代为抚养。”
听到他的纠正,周景深莞尔一笑,“都一样,算是我的小辈。”
“我刚大病初愈,喝不了酒,倾柔,不如就让宋先生代我敬在场的各位一杯?”
第五章
宋晏清欲转身离开的脚步怔住,各敬一杯?纵使他海量,他的身体怎么遭受得住。
回头看了一眼夏倾柔,他心底还是期待着她能够出言维护。
“好。”
夏倾柔头也没抬,温柔地把周景深额前散落下来的碎发陇上耳畔。
女人温柔的声音此刻却像恶魔的低语,刺痛得她生疼。
一杯杯酒下肚,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宋晏清的视线逐渐模糊。
头顶的吊灯摇摇欲坠,喝了酒的宋晏清身形恍惚,毫无发觉。
“小心!”
周景深假意推了她一把,宋晏清吃痛迷糊地轻轻摆动了一下手,周景深却重重摔倒在地。
砰——
“景深!”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宋晏清只听到夏倾柔撕心裂肺地喊声,他只觉得水晶吊灯的碎渣崩得她生疼。
再次醒来,宋晏清的嗓子干得快要冒烟,他动了动手指,想要起身倒杯水喝,却发现右腿被牢牢打了石膏吊在床上。
“晏清,你被吊灯砸到了腿,不要乱动。”
见他醒了,守在床边的夏时洛赶紧扑上前来,制止住她的动作。
他尝试动了动腿,却发现没有了任何知觉,嘶哑着声音问:“夏倾柔呢?”
“小姑?你还问她干嘛,她指定是被周景深那个女人勾走了。”
“我看得真真切切,你本来不在吊灯下面,是那个周景深,他把你推进去的!”
“还倒打一耙,说你把他拉倒了,呸,面上装的清清白白,没想到是个绿茶。”
宋晏清苦涩地笑了笑,低头打开了手机。
不自觉地,他的指尖停留在夏倾柔的头像下面,点进他他的朋友圈。
——“老婆的手机密码还是没变。”
置顶停留在30分钟前发布的那条,配图是周景深和夏倾柔幸福赏花游湖的合照。
夏倾柔平时毫无波澜的美丽此刻洋溢着的温柔,狠狠地刺痛了宋晏清的眼睛,他拿着手机的手死死地紧握着,眼眶渐渐泛红,蓄满了泪水。
想起曾经自己是如何努力学习成为另一个周景深,如今就像是一个笑话,他的眼睛里充满着痛楚和疲惫。
平复心情后,宋晏清拨通了一个记者的电话。
“喂,我要爆料。”
第二天,前知名男星恶毒暗害小辈的营销号视频满天飞,宴会当天的监控视频被放大数倍反复播放。
当天傍晚,夏倾柔风尘仆仆地赶来医院。
“你发什么疯?赶紧把那些通稿撤了!”
宋晏清被砸伤的腿还在抽痛着,他死死咬住下唇,衣角都快要被他用力地攥烂:“夏倾柔,你没看到监控视频么?是他推了我。”
闻言,夏倾柔紧皱起眉头,声音低沉:“不要再闹了,景深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害你?他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营销号都是假的,能信吗。”
见他不为所动,夏倾柔有些不耐烦,眼神警告:“联系他们撤稿,景深还要复出的,不要影响他的声誉。”
声誉?那他的腿呢?他热爱的舞台又什么时候能再次站上。
宋晏清深呼吸了一口气,定定地跟他注视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质问:“夏倾柔,这么些年,你和我做了那么多次,有一次是走过心的吗?”
夏倾柔顿了顿,错愕地和她对视,良久,她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开口道:“晏清,听话,等你出院后我带你去坐摩天轮。”
以前的宋晏清,每年最大的生日愿望就是夏倾柔能够陪他去坐一次摩天轮,被她说过无数次幼稚。
这次她主动说要去,可是他却已经不稀罕了。
第六章
出院那天,周景深挽着夏倾柔的胳膊来接他。
看到宋晏清拄着拐杖,周景深满脸抱歉,迎了上来。
“晏清,小叔不是故意推你的,我真的是想救你。”
宋晏清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没有理他。
周景深尴尬地停留在原地,夏倾柔不满地斥责他:“宋晏清,景深跟你打招呼,你什么态度?”
见她动怒,周景深假意惺惺地打着圆场。
上了车,周景深主动和宋晏清坐在一起。
一路上,夏倾柔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每路过一处景点,他都会和周景深探讨着当年他们恋爱的经历。
周景深也会温柔地回应着,一来二去,宋晏清夹在中间显得像个外人。
下车的时候,夏倾柔先行进了屋子,周景深拉住了宋晏清,他原本和善的眉眼瞬间变得恶毒,靠近宋晏清的耳边,他恶狠狠地低语。
“宋晏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昏迷的这么些年,你是怎么勾引倾柔的,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能够比得过那些男人成为他的唯一么?”
周景深直起身子,拉开了距离,踢了一脚宋晏清还在包扎恢复的脚,看着他痛苦的神色,满意地勾起唇角,“靠狠。”
周景深高傲地瞥了一眼宋晏清,眼神里满是警惕。
他昏迷的时间太长了,并不确定夏倾柔的心里对他到底还残存多少爱意,他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人物,当年他挖空心思,好不容易才入豪门,绝不能都被这个男人抢了去。
况且这个宋晏清还这么年轻帅气有精力,留着对自己来说只能是个祸害。
周景深这么想着,心底暗地里有了盘算。
厨房里,夏倾柔正和周景深浓情蜜意地在一边做饭,一边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着。
宋晏清艰难地拄着拐棍坐下,他想起为了夏倾柔苦学做饭被反复烫伤的自己,平日里的她一步也不会踏入厨房。
除了那方面的需求,夏倾柔从不会对他多说一个字,更不要谈能有像这样一勺勺喂他吃饭的温存。
原来他曾经的求之不得,竟原来是别人的唾手可得。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他迅速地抹掉,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不想再看到他们恩爱的模样,宋晏清饭也没吃,拄着拐杖上了楼。
还好,他就要走了,这个家的男主人本来就是周景深,即使他宣战,自己也已无心再跟她争。
傍晚,天阴沉沉的,收拾完最后一件行李,宋晏清隐约听到了除草机的声音,眼皮突突地跳动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拄着拐杖匆忙下了楼这才发现,院子里他精心种养的玫瑰和蔷薇,通通都变成了碎渣渣。
“呦,你醒了。”
周景深好以整暇地品着茶,翘着二郎腿坐在凉亭里挑衅地看向他。
宋晏清看着那些他一水一土精心养护大的花花草草,此刻都混入了泥土成了花泥,心疼得无以复加。
“周景深,你凭什么动我的花?”
周景深啪地一声放下杯子,抬起右手,无名指戒指炫目闪到了宋晏清的眼睛。
“凭什么?就凭我才是这个家男主人!”
“宋晏清,你少给我叫嚣,倾柔去公司开会了,你和我安分点,识趣就赶紧滚出陆家,鸠占鹊巢那么些年,你以为夏倾柔真爱上你了?你就是代替我的一个充气娃娃!”
话音未落,周景深越说越气,端起滚烫的茶水就泼在了他的身上。
“啊——”
宋晏清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去挡,那一小截皮肤瞬间红肿了起来。
这时,电闪雷鸣间,夏天的暴雨倾盆而下。
一旁的佣人想要上前给他送伞,却被周景深厉声喝止。
“把他的拐杖拿走!”
周景深打着伞,走进小花园中央,看到宋晏清趴在地上狼狈的样子,不解气地又踹了一脚,“不要仗着你年轻,倾柔就会喜欢你。”
宋晏清一寸寸从小花园里往外爬,豆大的雨滴打得他脸生疼,睁不开眼睛,带刺的荆棘就深深地嵌进他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里,刺痛得他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周景深穿着精美的白色西装,满意地看着他的表演,优雅地坐在屋里弹钢琴。
听到夏倾柔车回来的引擎声时,宋晏清终于坚持不住,晕厥了过去。
第七章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宋晏清是被一望无际的噩梦惊醒的。
“嘶——”
身上大大小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又因为淋雨,发红发炎的刺痒感让他浑身难受。
夏倾柔打开门走了进来,眼神淡漠:“你不该不听话,跟景深起冲突。”
宋晏清不可置信地望向她,“夏倾柔,是他先来惹的我!”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小辈。”夏倾柔淡漠地说道,“景深大病初愈,你怎么能让他动怒?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别不懂事了,景深身子弱对花粉过敏,你就不能理解他一下?”
闻言,宋晏清凄惨地笑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水珠,止不住地顺着耳畔流了下来。
他压抑地呢喃,“是不是就算我有一天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你也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夏倾柔皱眉,“别再说这种任性的话。”
这时,佣人送来了熬好的莲子枸杞羹。
也许是心生恻隐,夏倾柔接过碗,准备喂她喝,“晏清,乖乖听话,这粥是你最爱喝的。”
宋晏清冷笑,发疯一般突然抬手,狠狠把瓷碗摔碎在地上。
“小姨,恐怕你记错了,爱喝甜粥的是你丈夫才对!”
第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夏倾柔愣了愣神,以往他总是抗拒跟她的辈分差距,喜欢称呼他夏小姐。
沉默了半晌,夏倾柔冷下来脸,沉声道,“宋晏清,我看你是学坏了!越来越没有规矩,这半个月你就不要出门了,给我好好地闭门思过!”
说完,她转身离开,重重地关上房门。
听着门外管家钥匙落锁的声音,宋晏清紧闭双眼,心沉到了谷底。
一连几日,宋晏清都把自己闷在屋里,不吃也不喝。
也许是想缓和气氛,在夏倾柔的授意下,周景深好几次假意惺惺地敲门给她送吃的,结果都吃了闭门羹。
“倾柔,晏清这孩子还是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就不该醒过来......”
周景深装得可怜,哭诉着。
夏倾柔心疼地抱紧他,“不用管他,你才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
房间内的宋晏清听着他们的对话,绝望无力地靠在门上,眼神空洞无神,身体慢慢滑落。
原来这个家里,他一直都是多余的。
以前那么多年的爱意和真心,都像是喂了狗的笑话。
抬起手臂抹抹眼泪,宋晏清打起精神,扒了两口饭。
这个男人不值得他伤害自己的身体,从今天开始她要为自己而活,他宋晏清年轻帅气,有的是女人追。
饭后,宋晏清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啪——
一个不留神,桌子上的相框被她碰倒,精美的玻璃瞬间碎了一地。
那是他趁夏倾柔熟睡时,偷拍自己和她的唯一一张合照。
他颤抖着手拿起,照片里的自己一脸幸福,憧憬着和夏倾柔的未来。
宋晏清毫不犹豫地撕碎,随即麻利地把房间里所有有关于夏倾柔的记忆全部打包。
有他第一次跟她约会的饭店小票,还有自己一张张叠好的星愿千纸鹤,以及带着密码的恋爱日记本......
他竟然意外地发现,除了自己的一点衣物和化妆品,自己的青春密密麻麻刻着的全是夏倾柔的名字。
原来自己一直爱的那么卑微......
宋晏清把那些回忆全部都堆在一个箱子里,找来打火机,毫不留恋地一把火全部点燃。
看着那些曾经的回忆全都烧成灰烬,他的眼睛被炙热的火焰熏得发酸。
夏倾柔,从今往后,他就要开始新的人生了。
第八章
正巧这时,周景深从门口路过,注意到宋晏清房间冒出的黑烟。
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他脑子一转,立马跑到楼下车库提了一桶汽油,围着宋晏清的房门口倒满一地。
做完这一切,他点燃了火柴一丢,阴险毒辣地看着愈演愈烈的火苗,“宋晏清,这次烧不死你,也要让你掉一层皮!”
宋晏清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火势已经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宋晏清挣扎着打开门,却发现周景深堵竟在门口,恶狠狠地盯着他,“别想跑!”
“周景深!你疯了!让开!”
宋晏清使劲地想要推开他,两个人正拉扯着,身后的门突然“砰”地一声倒了下来。
倒塌的门死死压在两人身上,周景深开始慌了,奋力想往外爬。
“景深!”
就在此时,一道修长的身影冲了过来。
“救救我,倾柔,我的腿被压住了......”
看到夏倾柔,周景深就想抓住救命稻草,狠狠扯住她的衣袖,吓得哭了起来。
夏倾柔浑身都是烟灰,她急促地咳嗽着,看到他俩的境况时,霎时间变了脸色,“景深别怕,有我在你身边,你不会有事的。”
那是宋晏清第一次见到夏倾柔露出如此慌张的神色,和平日里冷峻淡然截然不同,此刻她极度紧张的声音都在颤抖。
火势愈演愈烈,宋晏清和周景深已经被熏得缺氧,必须尽快把他们带出去。
可是时间紧迫她费力把周景深拉出来的时候,周景深已经承受不住浓烟,晕了过去。
“景深,你醒醒,醒醒!别睡,我这就救你出去......”
夏倾柔迅速把他抱在怀里,紧张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被忽视在一边的宋晏清凄惨地笑了。
也许是被伤狠了,他已经痛到麻木的心此刻竟平静如水。
原来,人在痛苦到极致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随着剧烈的咳嗽,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令宋晏清没想到的是,本以为夏倾柔会直接离开,但她却把周景深放到一边,回头把宋晏清拖了出来。
但她的力气一次只能背一个人。
犹豫间,宋晏清猛地推开夏倾柔,神色冷漠。
“夏倾柔,你别管我,我说过,二选一的时候别选我!从前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以为你的身边至少只有我,但既然你的妻子没死,我宋晏清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夏倾柔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决绝的话。
但随着火势蔓延,已经来不及给她踌躇的时间,电光火石之间,夏倾柔心一狠,背起已经晕过去的周景深往外跑。
“你在这里等我,我把景深送出去就回来救你。”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宋晏清没功夫难过,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奋力向前爬。
没有指望夏倾柔回来救他,炙热的火焰把他的皮肤烤的通红,可她却丝毫没有在意,强烈的求生欲望竟让她硬生生地爬出了火海。
筋疲力尽之际,宋晏清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随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急救车上,医护人员奋力抢救醒了宋晏清,他睁开眼,看到了车上的周景深,正缩在夏倾柔怀里喊:“倾柔,火是从晏清房间烧起来的!他疯了,她想烧死我,和我们同归于尽......”
宋晏清躺在冰冷的救护板上,指尖死死抠进铁制把手,渗出丝丝血迹。
第九章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被烟灰熏得时间太长,没有办法说话。
夏倾柔见她醒了,眼神骤冷,“把他丢下去,既然这么想死,就不要救她。”
宋晏清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下一秒,急救车的门却被打开。
所幸一旁的医护人员紧急拦住了她的意图。
在医院休养了一些时日,出院时,夏倾柔派人打算带他们去私人山庄暂住。
周景深和夏倾柔通着电话,像对新婚燕尔的恩爱夫妻,欣赏讨论周遭的景色。
突然,“砰”地一声,一辆白色面包车横拦在前方,下来了一群蒙着面罩的人。
宋晏清学过舞蹈,动作灵活地逃脱了束缚,可周景深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打晕带到一栋废弃大楼。
夏倾柔得知消息后,焦急带着宋晏清前往。
天台上,绑匪的匕首狠狠压在周景深的颈动脉,周景深哭闹着。
“倾柔,快救我......”
夏倾柔心疼的要命,她大喊着:“别动!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景深她身体不好,我用自己跟你交换人质?”
周景深冲绑匪暗地里使了个眼色,他本来设计这场绑架是想来绑架宋晏清的。
这个绑匪是他特意挑选的一个亡命徒,他想要钱,他想要宋晏清的命,正好可以一劳永逸地处理掉他。
周景深看了一眼夏倾柔护在身后的宋晏清,眼神微眯,从小艰苦的生活环境让他做事习惯不留余地。
而且据他观察,夏倾柔似乎对宋晏清是动了真心的,现在除掉这个男人已经迫在眉睫,免得他整天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杵在那里,万一哪天夏倾柔突然醒悟认清了自己的心,到时候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可谁知道这个人反应那么快,竟被他逃脱了。
不过没关系,让绑匪提出拿他交换人质也是一样的效果。
绑匪立马心领神会,“交换可以,但不能是你,把你旁边那个推过来!”
宋晏清难以置信地看向夏倾柔,她紧抿着嘴唇犹豫不决,绑匪手中的刀子又深了几分,渗出丝丝血痕,她狠心把宋晏清往前一推。
被绑匪束缚住,随着他一点点靠近边缘,宋晏清的身体被迫后仰,恐高的失重感带来一阵眩晕。
他的双眼噙满泪水,无助地望向对面那女人。
夏倾柔抱紧颤抖的周景深,安抚着:“景深,不要害怕,有我在。”
绑匪威胁着,“陆总,你考虑好了吗?我要陆氏集团80%的股份!”
夏倾柔眼神凌厉,正欲开口,周景深却一个抽搐晕了过去。
“景深!”
身体止不住颤抖,恐惧感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理智。
没有理会绑匪的威胁,夏倾柔紧张地抱起周景深。
男人对周景深的温柔像一根根寒冷的利针,刺痛了宋晏清的胸口。
绑匪的刀刃又陷进皮肉半寸,血珠顺着他的锁骨滚进衣领。
宋晏清心一狠,身子猛地后仰,手肘击中绑匪肋下,挣扎着想要跑出桎梏,却被绑匪一把扯住,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他抓住对方的手腕一同栽向深渊。
“晏清——”
耳边呼啸的风声中,他看见夏倾柔扑过来。
宋晏清眼角划过一滴泪,他和那个女人的恩怨纠缠,也就到此为止吧。
来源:𝔀𝓲𝓷𝓭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