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把独门手艺传给我却不收钱,临走时,只让我替他去一个地方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30 12:33 2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这门手艺,是偷来的。

师傅说,传内不传外。

可我,是个外人。

他分文不取,倾囊相授。

临走时,却只求我一件事。

他说,你得替我去一趟云南。

我以为是寻亲,谁知是还债。

这笔债,师傅欠了一辈子。

而我,要用我的一生去还。

我叫笪志诚,一个快六十岁的糟老头子。

城郊开了个小铺,靠一双老手,编点竹器过活。

街坊邻里都说,我手里的竹篾,像是活的。

能编出花鸟鱼虫,也能编出喜怒哀乐。

他们不知道,这门手艺,本不属于我。

它属于我的师傅,一个姓氏很特别的老人,母敬德。

师傅就像一阵风,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

却在我心里,留下了一片永远也刮不散的云。

那年我三十岁,正赶上时代的大潮。

厂子效益不好,我成了第一批下岗的人。

人到三十,一事无成,像只没头苍蝇,四处乱撞。

媳妇雍秀莲是个好女人,从没一句怨言。

她挺着大肚子,还到处揽活儿,补贴家用。

可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躲在女人身后?

那段时间,我心里憋着一股火,没处撒。

白天假装出去找工作,其实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我恨自己的无能,更怕看到媳妇那双充满希望又难掩疲惫的眼睛。

就在我最潦倒的时候,我遇见了师傅母敬德

那天,我蹲在护城河边的大柳树下,看着河水发呆。

心里盘算着,这点钱,够不够媳妇生孩子的。

一阵“唰唰”声,有节奏地传了过来。

我循声望去,不远处,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的老人,正坐在马扎上,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竹子。

他的手,像干枯的树皮,又瘦又长,布满了老茧和裂口。

可就是这双手,却灵活得像是在跳舞。

一根根青翠的竹子,在他手里,被一把薄薄的篾刀,剖成粗细均匀的竹丝。

那竹丝,薄如蝉翼,亮得晃眼。

然后,他开始编。

没有图纸,没有尺子,全凭一双手的感觉。

经纬交错,上下翻飞,没一会儿,一个精致的小竹篮,就在他手中慢慢成形。

那竹篮,不仅仅是个物件,它好像有了生命,有了呼吸。

我当时就看傻了。

一个大男人,蹲在那里,看一个老头儿编竹子,一看就是一下午。

直到太阳偏西,他收工了,我才如梦初醒。

从那天起,我天天都去。

不说话,就蹲在一旁,静静地看。

老人似乎早就习惯了我的存在,不问,也不赶。

他编东西的时候,神情专注得像是在进行一种神圣的仪式。

他的世界里,只有他和他的竹子。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鼓足了勇气。

等他收工的时候,我“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老师傅,您收我为徒吧!”我声音都在抖。

他被我吓了一跳,手里的工具差点掉在地上。

他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我,半晌,才摇了摇头。

“小伙子,起来吧。”

“这手艺,养不活人的。”

“你看我,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风吹日晒的。”

“学这个,苦,还没钱,图啥?”

我不管,我就是跪着不起来。

“师傅,我不是图钱。”

“我就是觉得,您这手艺,要是失传了,太可惜了。”

“我能吃苦,我什么都能干!”

其实我当时心里想的是,我得有门手艺,我得养活我老婆孩子。

我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

我觉得这门手艺,能让我安身立命。

老人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收拾东西走了。

第二天,我照样去。

第三天,第四天……我天天去。

他干活,我就在旁边看着。

他渴了,我就用我兜里仅有的几毛钱,给他买一碗大碗茶。

他中午啃干粮,我就跑回家,让媳妇雍秀莲给他炒个热菜送过去。

雍秀莲怀着孕,行动不便,但她二话不说,总是把菜炒得香喷喷的,用饭盒装好,让我带去。

她总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这老师傅看着是个好人。”

老人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但嘴上,却从没松过口。

我心里也打鼓,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我这辈子,就真的只能当个废物了吗?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转机来了。

那天,下着小雨。

我以为他不会来了,可到了老地方,他居然已经在了。

他撑着一把油纸伞,专心致志地剖着竹篾。

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腿,他浑然不觉。

我跑过去,把我的伞,撑在了他的头顶。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很复杂,有审视,有无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伤感。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哑着嗓子说。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师傅,我就是想学个手艺,给我媳妇孩子一个家。”

“我不想再让她跟着我吃苦了。”

“求求您了。”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又会拒绝我。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罢。”

“看在你这份孝心和你媳F那几顿热菜的份上。”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但是,我有我的规矩。”

我一听有戏,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您说,您说!什么规矩我都守!”

他放下手里的活,定定地看着我。

“第一,我教你手艺,不收你一分钱的学费。”

“第二,我也不管你的饭,你有家有室,我不能拖累你。”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

“我这门手艺,一辈子,只传一个人。”

“你学会了,就是我母敬德唯一的传人。”

“将来,等你学成了,你要答应我,替我办一件事。”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我也答应您!”

我以为,他要我办的,无非是些养老送终的琐事。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承诺,会彻底改变我后半生的人生轨迹。

我更不知道,师傅教给我的,不仅仅是一门手艺。

更是一个男人,背负了一生的秘密和悔恨。

拜了师,我的生活总算有了奔头。

师傅母敬德,是个极其严苛的人。

他教我,不是从编织开始,而是从认识竹子开始。

他带我上山,告诉我哪种竹子韧性最好,哪种竹子适合做骨架。

他说:“竹子有节,做人,也要有节。”

“心不静,就剖不好竹篾。”

“心不诚,就编不好器物。”

“我们这门手艺,说到底,就是和自己的心在较劲。”

最开始,我连刀都拿不稳。

剖竹篾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危险活。

篾刀锋利无比,稍不留神,手上就会多一道口子。

不到一个月,我的手上,就已经是旧伤摞新伤,没有一块好皮。

晚上回家,雍秀莲就心疼地给我上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志诚,要不,咱不学了吧?太苦了。”

我攥着拳头,摇摇头。

“秀莲,你放心,我一定能学会。”

“这是我的希望,也是我们全家的希望。”

我不能放弃,我身后,是我的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孩子。

师傅看在眼里,嘴上不说,但行动上,却有了变化。

他会放慢速度,一遍遍地给我示范。

他会把他自己磨合了多年的旧工具,拿给我用。

他说:“新刀欺生,老刀认主。”

他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说在点子上。

记得有一次,我编一个茶盘,因为急于求成,一个收口没收好,整个茶盘都散了架。

我气得把手里的东西狠狠摔在地上。

“不编了!什么破玩意儿!”

师傅母敬德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没有骂我,也没有安慰我。

他走过去,默默地把散落的竹篾一根根捡起来,抚平。

然后,他坐下来,用那些被我摔过的竹篾,重新开始编织。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神情平和。

没过多久,一个比我之前编的那个,好上百倍的茶盘,就出现在他手中。

他把茶盘递给我。

“竹子是有脾气的。”

“你敬它一尺,它敬你一丈。”

“你把它当出气的玩意儿,它就让你前功尽弃。”

“人也一样。你越是心浮气躁,事儿就越是办不成。”

“捡起来,重新来过。东西坏了可以重做,人心要是散了,就难了。”

那一刻,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我对着师傅,深深地鞠了一躬。

从那以后,我戒掉了急躁。

我学着师傅的样子,在编东西之前,先静坐一炷香的功夫。

我开始能听懂竹子在篾刀下发出的不同声音,能感受到每一根竹丝的韧性和温度。

我终于明白,师傅教我的,根本不是一门简单的手艺。

他是在教我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何面对生活的磨难,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是一场修行。

在日复一日的打磨中,我的心,像手里的竹篾一样,变得越来越柔韧,也越来越结实。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我的手艺,在飞速地进步。

雍秀莲为我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我给他取名笪安,希望他一生平安。

儿子的出生,让我更有干劲了。

我开始能编出一些可以拿出去卖的小东西,补贴家用。

生活,虽然清苦,但充满了希望。

而我和师傅母敬德之间,也早已超越了师徒关系。

他没有家人,我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雍秀莲和我,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一样侍奉。

他依然不肯搬来和我们同住,他说他习惯了一个人。

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暖的。

光阴似箭,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

我的竹编小铺,在城里已经小有名气。

很多人慕名而来,甚至有人愿意出高价,买我编的一个小摆件。

我和雍秀莲的日子,也越过越好。

儿子笪安也长大成人,娶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工作。

而师傅母敬德,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衰老下去。

他的背,越来越驼,手,抖得也越来越厉害。

他已经很久,都不能再亲手编织了。

更多的时候,他就是搬个马扎,坐在我的铺子门口,眯着眼,看着我忙活。

阳光照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

我总觉得,师傅有心事。

他经常会一个人,对着西南方向,一坐就是大半天。

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悠远和哀伤。

我问他,他总是摇摇头,说:“人老了,爱发呆。”

我知道他在撒谎,但我没有追问。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地方,是不愿意让别人触碰的。

那天,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

铺子里的生意很好。

师傅却把我叫到了一边。

“志诚啊,你跟我,多少年了?”他问。

“师傅,整整二十八年了。”我恭敬地回答。

“二十八年了……”他喃喃自语,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你的手艺,早就出师了。”

“比我当年,还要好。”

“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就是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师傅,您说这话干什么。”

“您还得看着我,看着我给您养老送终呢。”

他笑了笑,那笑容,满是沧桑。

“痴儿,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我老了,也该走了。”

“我要回我的老家去了。”

我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师傅!您别走!您去哪,我送您!您老家在哪,我给您在那儿买房!”

“这里就是您的家啊!”

他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

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志诚,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拜师时,答应过我什么?”

我心里一震。

二十八年了,我几乎都快忘了那个承诺。

“我记得。师傅,您说,让我替您办一件事。”

他点了点头,从怀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了很多年的旧布包,包得里三层外三层。

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竹编盒子。

那盒子,编得极其用心,上面的花纹,是我从未见过的繁复和精美。

一看,就是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作品。

“这里面,是我这辈子,最要紧的东西。”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志诚,师傅这辈子,没求过人。”

“今天,我求你。”

“你替我跑一趟,去一趟云南大理。”

“把这个,亲手交给一个叫 母念君 的人。”

“母念君?”我愣住了,“是您的……亲人?”

我一直以为师傅是孤身一人,没想到他在云南还有亲人。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下去,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他摇了摇头,又像是点了点头。

“你别问,也别打听。”

“你只要找到她,把这个盒子交给她。”

“然后,替我带一句话。”

他凑到我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你就告诉她,‘他走了,走得很安详,让她……别等了’。”

“别等了?”

这三个字,像三根针,狠狠地扎在了我的心上。

这里面,该藏着多大的悲伤和无奈啊。

我看着师傅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面有太多我读不懂的情绪。

有愧疚,有不舍,有解脱,还有一丝……深深的绝望。

一个地址,一个名字,一个我看不懂的眼神。

我不知道这个母念君到底是谁。

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妹妹?还是……他年轻时错过的爱人?

我不敢想,也不敢问。

我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竹盒,重重地点了点头。

“师傅,您放心。”

“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把东西送到,把话带到。”

他欣慰地笑了。

那是我见过的,他最轻松的一次笑容。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孩子,去吧。”

“我……也该上路了。”

我坚持要送他,要给他钱。

他都拒绝了。

他就像二十八年前,我第一次见他时那样,穿着一身蓝布褂子,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独自一人,走向了车站。

我站在铺子门口,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角。

我以为,这只是一次暂时的分别。

我以为,等我从云南回来,还能再见到他,还能再给他倒上一杯热茶。

我怎么也没想到。

那一次转身,竟是永别。

送走师傅,我心里空落落的。

我把师傅的嘱托,告诉了媳妇雍秀莲。

她听完,也沉默了很久。

“志诚,师傅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信得过你,才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

“你早去早回,家里有我。”

“别让师傅等急了。”

我把铺子托付给儿子笪安,简单收拾了行李,就踏上了去云南的火车。

那个年代,没有高铁,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要走上好几天。

车厢里,挤满了南来北往的旅客,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食物和汗水的味道。

我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师傅的事。

那个叫母念君的女人,到底是谁?

她和师傅之间,又有着怎样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那个小小的竹盒里,装的又是什么?

是金银珠宝,还是定情信物?

我手心里的汗,就没干过。

我觉得我捧着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盒子,而是师傅那颗被秘密和岁月包裹起来的心。

几天后,我终于抵达了四季如春的大理。

按照师傅给的地址,我在古城里,七拐八拐,找到了那座老宅。

那是一座很典型的白族民居,青瓦白墙,木质的门窗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三个娟秀的字:“念君茶舍”。

我的心,猛地一跳。

“念君”,思念君子。

看来,我猜得没错。这背后,一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茶舍里很安静,布置得古朴雅致。

一个穿着素色棉麻长裙的女人,正坐在窗边,安静地沏茶。

她看起来,也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了。

岁月虽然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依然能看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她的气质,娴静如水,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

就好像,她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请问,您是母念君女士吗?”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她抬起头,看向我。

当她听到“母念君”这个名字时,她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茶水,都溅出来几滴。

“我是。您是……”

“我叫笪志诚。我受人之托,从外地来,给您送一样东西。”

我一边说,一边从包里,取出了那个竹编的小盒子。

当她看到那个盒子的一瞬间,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盒子,仿佛那是什么能勾魂摄魄的东西。

“他……他还好吗?”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充满了恐惧和期待。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艰难地,一字一句地,复述着师傅的话。

“他……走了。”

“走得很安详。”

“他让我告诉您……别……别等了。”

最后三个字,我说出口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看到,母念君女士的眼睛,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她的身体,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赶紧上前一步,想扶住她。

她却摆了摆手,示意我别动。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无声地滑落。

她没有哭出声,但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悲伤,却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让人心碎。

她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个竹盒。

她摩挲着盒子上的纹路,就像在抚摸爱人的脸庞。

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地,打开了盒盖。

我也好奇地凑过去看。

我原以为,里面会是价值连城的珠宝,或是感人至深的情书。

可当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盒子里,没有钱,没有信。

只有……

只有一只小得不能再小的,用竹篾编成的婴儿摇篮。

摇篮旁边,是一个同样小巧的竹编拨浪鼓。

在摇篮和拨浪鼓的下面,压着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人,和一个笑靥如花的姑娘。

那个年轻人,就是年轻时的师傅母敬德。

而那个姑娘,无疑就是年轻时的母念君。

不……不对。

照片上的姑娘,比眼前的母念君女士,要年轻得多。

而且……

在照片的背面,还有一行用钢笔写的小字:

“吾儿念君,百日留念。”

落款是:母敬德,苏浣心。

“吾儿念君”?

儿子?不对,是女儿!

母念君,是师傅的女儿!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念君女士,不,我应该叫她母大姐了。

她拿起那张照片,泪水,彻底决了堤。

她抱着那个小小的摇篮,哭得像个孩子。

“爹……爹啊……”

“女儿……女儿终于等到你了……”

“你怎么……就走了啊……”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

在场的我,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终于明白了。

我全都明白了。

等她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她才断断续续地,对我讲出了那个被埋藏了近五十年的故事。

原来,师傅母敬德,和母念君的母亲苏浣心,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一个是才华横溢的竹编匠人,一个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两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

但苏浣心的家人,却嫌弃师傅出身贫寒,是个没出息的手艺人,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

并且,要将苏浣心,许配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子弟。

为了保护心爱的姑娘,也为了不让她为难。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师傅母敬德,忍痛留下一封诀别信,独自一人,远走他乡。

他发誓,此生,再不回这片伤心地。

他以为,他的离开,是对她最好的成全。

可他不知道的是。

在他离开的时候,苏浣心的腹中,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苏浣心被逼嫁人,但她坚强地生下了这个孩子,取名“念君”。

思念君子,思念那个不告而别的男人。

她的丈夫,是个宽厚之人,知道真相后,不但没有嫌弃,反而将母念君视如己出。

后来,苏浣心在临终前,才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母念君。

她告诉女儿,她的亲生父亲,叫母敬德,是个手艺天下第一的竹编匠人。

她让女儿,不要去恨他。

从那以后,母念君就守着母亲留下的这座老宅,开了一间茶舍。

她幻想着,有一天,她的父亲,会像个疲惫的旅人一样,推开这扇门。

她等啊,等啊。

从青丝,等到了白发。

她等了一辈子。

却最终,只等来了父亲离世的消息,和一个迟到了五十年的,小小的摇篮。

而师傅母敬德,他这一生,都不知道,他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女儿。

他一直以为,母念君,是他那个早已嫁作他人妇的爱人的名字。

他让我带的那句话,“让他别等了”,是说给当年的苏浣心听的。

他想让她,放下过去,好好生活。

他哪里想得到,这句话,阴差阳错地,却传到了他那等了他一辈子的亲生女儿的耳朵里。

这命运的捉弄,何其残忍!

我以为是了却他的心愿,没想到是揭开一个一辈子的秘密。

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我终于明白了师傅那双眼睛里,所有复杂的情绪。

他一生的孤寂,他对竹子的专注,他不愿意收我钱的坚持,他晚年时,总对着西南方向的凝望……

所有的所有,都有了答案。

他不是不爱,他是爱得太深,太卑微。

他把所有的思念和悔恨,都编进了那一根根竹篾里。

他把自己的心,困在了一个走不出的牢笼里。

我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母念君大姐,我从她的眉宇间,分明看到了师傅的影子。

血浓于水,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我在大理,多留了几天。

我把师傅这几十年的生活,一点一滴地,都讲给了她听。

我告诉她,她的父亲,是一个多么善良,多么有风骨的人。

我告诉她,他把所有的本事,都传给了我这个外人。

我笨拙地,拿起茶舍里的竹子,教了她一个最简单的编织手法。

当我握着她的手,带她感受竹子的温度时。

我仿佛看到,师傅那苍老的身影,就站在我们身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一刻,迟到了五十年的父女情,仿佛通过我这个笨拙的徒弟,终于连接上了。

回到家,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妻子雍秀莲。

她抱着我,哭了整整一夜。

从那以后,我手中的竹编,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每一件作品里,都好像融入了师傅的灵魂,和他那段未曾说出口的深情。

我不再仅仅是一个手艺人。

我是一个故事的传承者。

师傅把他的手艺,把他的思念,把他唯一的血脉,都托付给了我。

这份恩情,比天还高,比海还深。

我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如今,我和母念君大姐,依然保持着联系。

我们像亲人一样,互相问候,互相挂念。

每年清明,我都会去大理,和她一起,祭拜那位我们共同敬爱的老人。

师傅,您看见了吗?

您一辈子没能说出口的爱,徒弟替您带到了。

您一辈子没能尽到的责任,徒弟替您扛起来了。

您的手艺,不会断。

您的血脉,也不会孤单。

您可以,安息了。

只是,我常常会想。

师傅这一辈子,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

他用一生,守护了一段无望的爱情,却错过了一段本该拥有的,最珍贵的亲情。

这份迟到了整整一生的父女缘,究竟是遗憾的圆满,还是一个更加令人心碎的结局呢?

人这一辈子,到底有多少错过,是一转身,就再也无法回头的?

朋友们,你们说呢?

来源:健康艾伯特9W9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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