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春寒料峭的三月，李春芳站在高档小区的阳台上，望着楼下的街景出神。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略显疲惫却依然明媚的脸庞上，映出一片温柔的光晕。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她还在为生计发愁，如今却在这样一个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安了家，想来恍如隔世。
春寒料峭的三月，李春芳站在高档小区的阳台上，望着楼下的街景出神。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略显疲惫却依然明媚的脸庞上，映出一片温柔的光晕。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她还在为生计发愁，如今却在这样一个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安了家，想来恍如隔世。
"想什么呢？"温厚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王志远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豆浆走到阳台上，将其中一杯递给春芳，"又在想家里人？"
春芳接过豆浆，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是啊，昨天跟大哥通电话，说村里今年准备修路，他们家那片地可能要征用一部分。"她轻轻叹了口气，"大哥种了十几年的果园，这下怕是保不住了。"
王志远搂住妻子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别担心，征地肯定有补偿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们吗？等过段时间，请他们来城里住几天，散散心。"
春芳靠在丈夫肩头，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记得两年前，她和王志远在一次朋友聚会上相识。那时的她刚经历离婚，对感情心灰意冷，是王志远用细水长流的温柔打动了她。
"一个女人带着过去的伤痛很正常，"王志远当时这样对她说，"我也是二婚，更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那一刻，春芳感受到了久违的被理解和被尊重。
恋爱期间，王志远待她体贴周到，对她的家人也照顾有加。去年春节，他特意开车带着春芳回老家，给李大强家送去了不少年货和压岁钱。嫂子张巧珍逢人就夸："妹妹这次真是找对人了，姐夫不光有本事，还特别大方！"
想起嫂子憨厚的笑脸，春芳心里一阵温暖。结婚后，她时常给家里寄钱寄东西，也总惦记着要让哥嫂过得更好一些。
"对了，"王志远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上次不是说要给你哥介绍工作吗？我托人问了问，开发区那边新开的物流园区正在招保安队长，待遇不错，要不要跟你哥说说？"
春芳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大哥年纪也不小了，整天种地挺辛苦的。要是能在城里找个稳定工作，那可省心多了。"
"你先跟他商量商量，"王志远笑着揉了揉妻子的头发，"要是他们愿意来，咱们这房子地方大，可以先住一段时间，慢慢适应城里的生活。"
春芳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王志远这么说，完全是为了照顾她的心情。结婚一年多来，丈夫事事以她为先，从不让她为难。有时候春芳觉得自己真是幸运，上天给了她重新开始的机会，还安排她遇到这样一个好男人。
晚上，春芳给大哥打了电话，说起物流园区的工作。电话那头的李大强显得有些犹豫："城里工作是好，就是怕干不来。再说了，你嫂子一个人在家也不方便。"
"哥，你和嫂子可以一起来啊！"春芳赶紧说，"姐夫说了，你们可以先住在我们这里，等你工作稳定了再另外租房子。嫂子要是想工作，我也可以帮她问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李大强的声音有些激动："妹妹，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有什么麻烦的，都是自家人。"春芳笑着说，"你们要是同意，这周末我和姐夫就开车去接你们。"
放下电话，春芳心里充满期待。她期望着能帮助哥嫂过上更好的生活，也想让他们见证自己的幸福。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充满善意的决定，却成了日后一系列矛盾的导火索。
此时的春芳依偎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家庭剧，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王志远在书房处理公司的事务，整个家里充满了温馨和谐的气氛。夜色渐深，城市的灯火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这个温暖的家增添了几分浪漫的色彩。
周末很快到来，王志远开车带着春芳回到了老家接哥嫂。当汽车驶进村口的土路时，春芳远远就看见李大强和张巧珍站在路边翘首以盼。嫂子穿着件艳色的棉袄，手里还提着个大包小包，远远地就朝这边挥手。
"妹妹！姐夫！"张巧珍快步迎上来，脸上堆满笑容，"让你们跑这么远来接我们，真是太麻烦了。"
王志远忙帮着往后备箱搬行李，笑着说："巧珍姐，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见外话干啥。"李大强站在一旁，有些局促地摸着脑袋，眼神不住地瞟向王志远那辆价值不菲的SUV。
车子启动后，张巧珍坐在后排不停地东张西望，时不时发出惊叹："哎呀，姐夫这车真好，坐着可真舒服。"说着又扯了扯身边的李大强，"你说是不是？"
春芳从后视镜里看到哥哥憨厚地点点头，心里涌起一阵欣慰。她转头对嫂子说："嫂子，等到了城里，你就知道好东西多着呢。咱们小区里还有健身房、游泳池，等你们熟悉了环境，想怎么玩都行。"
张巧珍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啊？妹妹，你们这日子过得可真讲究。"她说着又叹了口气，"不像我们，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攒点钱都难。"
春芳听出嫂子话里的酸楚，安慰道："嫂子，这不是有机会改变吗？等大哥工作稳定了，你们在城里也能过上好日子。"
到家后，春芳带着哥嫂参观了一圈房子。看着宽敞明亮的客厅、设备齐全的厨房，还有专门为他们收拾出来的客房，张巧珍的眼睛都直了："妹妹，你这房子得值多少钱啊？"
"嫂子，"春芳有些不自在地笑笑，"这是姐夫买的，我也不太清楚具体价格。"
"姐夫真有本事，"张巧珍不无羡慕地说，"妹妹你这次可真是找对人了。"
晚上，春芳和王志远张罗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酒过三巡，李大强的话也多了起来："妹妹，姐夫，我这心里过意不去。让你们这么照顾我们......"
"大哥，"王志远举起酒杯，"你这话就太客气了。春芳一直念叨着想让你们过得好点，现在机会来了，你可不能推辞。明天我就带你去物流园区看看，工作的事尽早定下来。"
张巧珍在一旁插话："就是就是，老李你就甭客气了。再说了，有妹妹和姐夫帮衬着，还怕啥？"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可春芳却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尤其是看到嫂子那越发热切的眼神，还有哥哥有些飘忽的目光，她心里莫名打起了鼓。
接下来的日子，春芳忙着帮哥嫂适应城市生活。李大强在王志远的引荐下顺利通过了面试，成了物流园区的保安队长。张巧珍则整天待在家里，跟着春芳学习城里人的生活方式。
然而好景不长，一个月后的某天早上，春芳起床准备上班时，发现嫂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身边还放着一堆零食。
"嫂子，你今天不去找工作吗？"春芳小心翼翼地问。
张巧珍嗑着瓜子说："哎呀妹妹，我这不是还不适应城里的节奏吗？再说你姐夫不是说了吗，让我们先住段时间，慢慢来。"
春芳一时语塞，只能笑着应付过去。可当她看到茶几上的零食包装袋，还有地毯上散落的瓜子壳时，心里不禁一阵发堵。
晚上回到家，情况更让春芳意外。张巧珍正指挥着保洁阿姨擦玻璃："这儿还没擦干净，重新擦一遍。"看到春芳回来，她理所当然地说："妹妹，我看你平时忙，就帮你找了个小时工，这位阿姨干活挺麻利的。"
春芳愣在原地，心想自己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嫂子做主了？可看到张巧珍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又不忍心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掏出钱包结了保洁费。
这天晚上，春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王志远察觉到她的心事，轻声问："是不是巧珍姐的事让你不开心了？"
春芳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嫂子好像太自在了些。"
王志远安慰道："可能是乡下人刚到城里，一时转不过弯来。给他们点时间适应吧。"
春芳点点头，可心里的不安却越发强烈。她预感到，这种平静的日子恐怕维持不了太久了......
转眼间，哥嫂已经在春芳家住了三个月。这天周末，春芳正在厨房准备午饭，就听见客厅传来嫂子张巧珍的声音："老李，你说这日子过得，我都不想回农村了。你看咱妹妹这房子，光是客厅就比咱家整个房子都大。"
李大强的声音低沉地传来："你少说两句吧，人家毕竟不是自己家。"
"怎么就不是自己家了？"张巧珍提高了音量，"那是咱妹妹家，妹妹的不就是咱的吗？再说了，姐夫那么有钱，咱们住这儿又不会少他一块砖。"
春芳的手顿在案板上，心里一阵发凉。她没想到嫂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正犹豫要不要出去，就听见王志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回来了！"
"姐夫回来了！"张巧珍的语气瞬间变得热络，"我正说呢，今天该去趟超市了，家里好多东西都用完了。"
春芳连忙走出厨房，就看见嫂子已经拿起了包，冲王志远笑道："姐夫，你来得正好，带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呗？"
王志远看了眼春芳，见她脸色不太好，便说："巧珍姐，要不你们先吃完饭再去？"
"这都中午了，超市得排队。"张巧珍转头对春芳说，"妹妹，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和你姐夫去趟超市。"说着，就要拉着王志远出门。
"嫂子！"春芳终于忍不住了，"姐夫刚回来，让他先歇会儿。再说了，家里的东西我知道还够用......"
张巧珍脸色一沉："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住你们家，买点日用品都不行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春芳还想解释，却被李大强打断："春芳，你嫂子也是为这个家着想。"
"什么叫为这个家着想？"春芳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大哥，这里是我和姐夫的家，不是你们的家！你们说好来城里工作的，可是嫂子这三个月都没去找过工作，整天......"
"怎么？我们住这儿让你们委屈了？"张巧珍突然提高了声调，"当初要不是你非要让我们来，我们在老家过得好好的！现在嫌弃我们了？"
"巧珍，你别这样说。"王志远出声打圆场，"春芳不是这个意思......"
"姐夫，你别劝了。"张巧珍抹起了眼泪，"我就知道，人家春芳现在攀上高枝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李大强也板起脸："春芳，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是亲兄妹，你现在过得好了，帮衬帮衬我们怎么了？"
春芳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手足无措，看着哥嫂失望和责备的眼神，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王志远猛地一拍茶几："够了！"他严厉的声音让所有人一愣，"大强哥，巧珍姐，你们太过分了！春芳把你们当亲人，可你们呢？这些天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你们根本就是在得寸进尺！"
张巧珍愣了一下，随即又要说什么，却被王志远打断："别说了！今天这事，必须说清楚。你们要真想在城里发展，我和春芳一定会帮忙。但如果只是想找个comfortable的地方白吃白住，那就请回吧！"
客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李大强涨红了脸，张巧珍则呆立在原地，显然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王志远会发这么大的火。
春芳靠在墙边，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知道，这一刻，她和哥嫂的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晚上，等哥嫂关上房门，春芳才在沙发上小声抽泣起来。王志远心疼地抱住她："对不起，我今天可能说得太重了。"
春芳摇摇头："不怪你，是我太软弱了。我总觉得他们是我的亲人，应该多体谅他们。可是......"
"我明白。"王志远轻声说，"但你要记住，善良不等于让别人随意践踏你的底线。明天我就帮他们联系房子，是时候让他们独立生活了。"
春芳靠在丈夫怀里，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王志远说得对，可想到曾经的兄妹情深，还是忍不住黯然神伤。窗外的月光清冷，照在客厅的地板上，映出一片苍白的寂静。
那场争吵之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张巧珍整天板着脸，走路时故意把拖鞋踢得啪啪响，连个早安都不愿说。李大强倒是还会打招呼，但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不敢与春芳对视。
王志远按照承诺联系了中介，很快在物流园区附近找到了一套合适的两居室。租金不贵，离李大强上班也方便。他特意选在周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哥嫂。
"搬出去？"张巧珍放下手机，冷笑一声，"怎么？这就等不及撵我们走了？"
"巧珍姐，你别这么说。"王志远耐心解释，"你和大强哥来城里不就是为了发展吗？总不能一直住在我们这里。这套房子我已经付了半年的租金，你们先住着，慢慢适应......"
"行了！"张巧珍突然打断他，"不就是嫌我们碍眼吗？用得着说这么多好听话？春芳，你自己倒是说句话啊！"
春芳坐在沙发上，手指绞在一起："嫂子，姐夫说得对。你们总要有自己的生活......"
"好啊！"张巧珍站起来，声音尖利，"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春芳，你还记得当初是谁照顾你的吗？你刚离婚那会儿，是谁天天给你做饭、洗衣服？现在你嫁了个有钱人，就翻脸不认人了？"
春芳脸色煞白："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张巧珍越说越激动，"你以为我不知道村里人都怎么传你吗？说你是攀上高枝了，忘了自己的根在哪儿！现在看来，他们说得一点都没错！"
"够了！"王志远猛地拍桌而起，"张巧珍，你太过分了！春芳对你们还不够好吗？这些日子你在我们家吃住，买东西刷她的卡，她说过一个不字吗？现在我们好心给你们找房子，你居然还恩将仇报？"
李大强这时也站了起来："姐夫，你别说了......"
"我怎么就不能说？"王志远怒气冲冲，"大强哥，你自己扪心自问，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些什么？天天下了班就打牌，输了钱还找春芳借。你们这是把我们家当成提款机了是吧？"
客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春芳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只觉得心如刀绞。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真心实意想帮助的亲人，最后会闹成这样。
"行，我们这就走！"张巧珍咬牙切齿地说，"不过春芳，你给我记住，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别以为嫁个有钱人就了不起，小心以后遭报应！"
说完，她转身进了房间，劈里啪啦开始收拾东西。李大强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也跟着进去帮忙。
春芳瘫坐在沙发上，泪水无声地流下来。王志远心疼地抱住她："别难过，不值得。"
"可是......"春芳抽泣着，"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啊......"
"亲人就该互相体谅，互相尊重。"王志远轻声说，"他们这样对你，还配称作亲人吗？"
当天下午，哥嫂搬走了。张巧珍临走前还在电梯里大声嚷嚷，说春芳嫁给王志远就是高攀，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指指点点。春芳躲在房间里，羞愧得不敢见人。
晚上，春芳收到了村里几个姐妹的微信。原来张巧珍已经在老家群里传开了，说春芳发达了就开始欺负哥嫂，连住几天都不行。春芳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王志远查看了她的手机，二话不说就给李大强打了电话："大强哥，你媳妇在村里造谣生事，这事没完！要么你们现在就去群里澄清，要么我直接报警，告她诽谤！"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最后传来李大强疲惫的声音："姐夫，我知道错了。我这就让巧珍删了那些话......"
挂了电话，春芳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王志远心疼地给她倒了杯温水："别伤心了，这种亲戚，断了也罢。"
春芳抹着眼泪，苦笑道："我终于明白了，有些人，你对他再好，他也不会感恩。反而会觉得你理所应当地付出......"
窗外的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这一刻，春芳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哥嫂搬走后的一个月里，春芳过得并不好。虽然家里恢复了平静，但村里传来的流言蜚语却一直困扰着她。张巧珍把他们赶出门的说法越传越离谱，甚至还说春芳勾引王志远，这才嫁给了他。
这天早上，春芳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突然接到村里王婶的电话："春芳啊，你嫂子出事了！"
"怎么了？"春芳的手一抖，差点把锅铲掉在地上。
"你嫂子前两天借高利贷被骗了，现在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你哥到处借钱，昨晚还在牌场跟人打起来了......"
放下电话，春芳怔怔地站在原地。王志远见她脸色不对，连忙问明情况。
"你不用管他们。"王志远皱眉道，"这是他们自找的。"
春芳摇摇头："我知道。可是......"
"你心软？"王志远叹了口气，"春芳，我问你，如果现在去帮他们，你觉得他们会感激吗？只怕又会觉得理所当然吧？"
春芳沉默了。她想起这些月来的种种，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老公，"她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不是要帮他们。我是想去看看，亲眼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遇到困难。如果是，我想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不是因为心软，而是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
王志远看着妻子坚定的眼神，默默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他们开车回了村里。李大强家的门紧闭着，敲了好久才开。张巧珍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见到春芳夫妇，先是一愣，随即转身就要关门。
"嫂子，"春芳拦住门，语气平静，"我们谈谈。"
客厅里，一片狼藉。茶几上堆满烟头，地上扔着几个空酒瓶。李大强不在家，听说是出去借钱了。
"现在知道回来看我们笑话了？"张巧珍强撑着说，但声音里已经没了之前的尖锐。
春芳摇摇头："我是来帮你们的。但在这之前，我们得把话说清楚。"
她从包里拿出一叠纸："这是我让律师写的协议。如果你们同意，我和姐夫可以帮你们还清高利贷。但是......"她顿了顿，"你们得答应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张巧珍警惕地问。
"第一，以后不许再散布关于我和姐夫的谣言。第二，这笔钱会从大哥的工资里按月扣除，直到还清。第三，你必须去找工作，不能再好吃懒做。"
张巧珍低下头，半晌没说话。这时，李大强回来了。看到春芳和王志远，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羞愧的表情。
"妹妹......"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春芳看着这对狼狈的夫妻，语气平和但坚定："大哥，嫂子，我知道你们现在很难。但我帮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是我的亲人，而是因为我愿意给你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这次之后，我们的关系就清清楚楚。你们好好工作，按时还钱。等还清了，我们就是普通亲戚。不来往也罢，偶尔节日问候一声也行。但再也不会有无条件的付出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良久，张巧珍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妹妹，对不起......"她失声痛哭，"是我太贪心了，是我没良心......"
李大强也红了眼圈，颤抖着说："春芳，这次的事，是我们错了......"
王志远上前扶起张巧珍："巧珍姐，都是一家人，我和春芳不计较。但你们得记住，亲情是相互的，不是一个人单方面付出就能维系的。"
最终，协议签好了。回程的路上，春芳望着车窗外熟悉的乡村景色，心里出奇地平静。
"不后悔帮他们？"王志远问。
春芳摇摇头，笑了："不后悔。这次不是帮他们，是帮自己。"她转头看着丈夫，"以前我总觉得亲情就该无条件付出。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亲情，是建立在相互尊重和理解的基础上。"
夕阳的余晖洒在车窗上，映照出春芳平和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终于走出了那个总是被愧疚和亲情束缚的自己，获得了新生。
从此以后，她会更懂得爱自己，也更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感情。
故事的最后，春芳和王志远的感情更加深厚。而李大强夫妇也确实改变了不少，按时还钱，认真工作。他们之间保持着礼貌而疏离的关系，却比从前那种畸形的亲情更让人感到舒服。
正如春芳常说的："有些感情，断得干净，反而活得明白。"
来源：往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