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隐藏在人世间,1993年京城“1·30”公共汽车碎尸案侦破始末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30 06:05 2

摘要:晚上9点多,北京公汽五场某路一辆大通道公共汽车驶到终点站。乘客走光了,车上剩下5人:一司机,俩售票员,另外两位是搭车的其他车组司售人员—-均为“自己人”。

1993年元月30日,阴历大年初八。

晚上9点多,北京公汽五场某路一辆大通道公共汽车驶到终点站。乘客走光了,车上剩下5人:一司机,俩售票员,另外两位是搭车的其他车组司售人员—-均为“自己人”。

前门售票台的女士正点钱结账,司机一轰油门把车开进停车场。搭车的女售票员将要下车时,说了一句:“瞧嗨,谁的箱子忘了拿了。”

大家随目光一看,果然发现在点钱的女售票员脚边、双人座位前侧,有个用塑料绳捆好的黄色纸箱。

对司售人员来说,发现乘客遗落的东西是常有的事,一般处理是拿到调度室、办公室待乘客问来取,长期无人领的统一交派出所。

当时有人提议:“打开看看是什么?”

好事的俩男同志便蹲下,动手解这只印有“超级果茶”字样的纸箱捆扎绳子。打开,发现盖着报纸,拿手一掀,像无意中摸到一条蛇,吓得猛地坐身后仰,发根倒立。

那点钱的女售票员探头一看,顿时一声尖叫,手里的纸票子像天女散花一般,飞飞扬扬撒了一车。

纸箱所呈现的,是惨白、粘着血污的人腿,还有胳臂……

杀戮的血腥,弥漫在车厢里,令人毛骨悚然。几个人磕磕绊绊跑下车,纷纷向车队的人描述这种恐怖和发现经过。惊慌之余,职工的责任和公民的义务,督促他们报告了公汽五场值班室,然后抄起电话打110报警。

调度员问司机:你是不是把车挪挪,要不压上后边的车发不出去了。

司机直摇晃脑袋:“得,饶了我吧,别说现在我不敢上,明儿也得找头儿另换辆车。我还不倒霉?拉了个‘死人现场’满街跑,自己愣不知道,要这样还不如调火葬场开车去呢。您或者找个胆儿大的上去,或者等公安局的人来了再说吧。”

闪着红灯的警车,一拨又一拨儿地从城里方向驶进停车场。

按最初接触现场人员的描述,使纸箱恢复原位原状,然后再重新打开,每一步都按现场勘查程序严格进行。勘查灯、闪光灯的光束划破夜幕,似宣布一特大、棘手的凶杀碎尸案已正式受理,工作由此开始。

在车队办公室,调查访问工作正抓紧进行。这路车是由海淀区沿京城西南边缘行至丰台区七里庄,路线长,跨越区域较大,乘员多且成分复杂,给调查工作带来较大困难。

据前门儿女售票员回忆,从海淀始发站出来后,可能因过节的关系,人不算太多,好长一段保持在“都坐着”的程度。车到公主坟站,忽拉上来一大拨儿人,车厢里马上挤了,她也开始忙卖票,如果说有箱子,大概也就在这以后。她模糊记得,靠她旁边曾站着一个男的,大约有30多岁,穿一件黑皮夹克,究竟他从哪儿上的哪儿下的,而没太注意……

有“价值”的材料,售票员仅提供这些。也难怪,正值春节前后,走亲访友的多,加之单位都给职工发食品,提个纸箱上下公共汽车根本不会引起人们注意。

现场勘查表明:这是一只天津津港食品有限公司“超级果茶”包装箱,出厂日期为1992年12月11日,现被犯罪分子装的是人体四肢,共6块。此外,箱里还有《中国电视报》、《北京广播电视报》、《南方周末报》,用酒泡过的枸杞子、粉红色卫生纸、一块红砖头等。可嗅出的,还有酒味……

显然,公共汽车是案犯的抛尸现场。这种杀人碎尸、利用公共交通工具抛尸的犯罪行径,是自1979年2月25日首次在“北京——丹东”第27次列车上发现(并破获)尸块包裹后的又一突出例证。犯罪分子恰恰利用公共汽车乘员多、流动性大的特性,反以往荒僻处抛尸的惯例而行之,说明犯罪分子心狠手毒、胆大妄为。客观上,是对社会环境的侵扰和威胁,是对公安机关的严重挑衅!

夜幕里,似有一张阴险、狰狞的脸向办案人员嘲笑着:我新出了一个斯芬克斯之谜,你们有能耐揭穿这个谜底吗?

欲破杀人案,一般先要弄清死者是谁?此尸块经法医鉴定和现代化设备检验,除确定此人为男性,0型血,被害时间在24小时之内等结论以外,还有一惊人的消息:死者是个儿童,并测出了年龄和身高。

当晚,通报案情、查询走失人口的电传,经专用线路已悄悄下达到全市公安基层派出所;破案联席会议,在刑事案件侦查处负责人主持下连夜召开。

在案情分析会上,对此案作了描摹推断:虽然发现尸块是在丰台区,但此路公共汽车三分之二的地段是在海淀,应把海淀区作为工作重点。结合装尸纸箱内有一块红砖头这一迹象分析,罪犯不可能为转移尸块平添累赘,倒像是奔着有水——即有湖有河的地方去,而中途改了主意;再考虑司售人员提供的情况,应把汽车沿线——尤其是公主坟这一大的交通枢纽当作重点调查区域……

“1·30”侦破专案组由刑侦处、公交分局和海淀分局共同组成。

对作案条件、案犯情况也做了充分估测,从后来查证的结果看,分析是极准确的……

次日上午,住公主坟113号,在城建部门工作的干部黄某某,家里来了几位警察,向他询问其子黄涛的情况。黄涛,6岁半,已经上一年级,昨天下午两点多上厕所时失踪,至现在未归。

黄的妻子向这几位陌生的警察重复着昨晚报案时述说的经过:昨天下午,我烧好热水,准备给这俩孩子(黄涛是双胞胎)洗头,黄涛说他要拉屎,扯块手纸就出去了。我给老大洗,洗完黄涛还没回来,我怕这孩子又在院里玩上了,就去喊他,结果厕所没有、院里也没有,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我只得给他爸打电话。他爸回来接着找,直找到晚上8点多,我们院里住着羊坊店派出所的,跟他们说了,然后一块去派出所报告……

问:平常这孩子上哪儿玩去?

答:就在院儿里。您看我们这是个大院儿,七八十户呢。

问:院里有几个厕所?

答:就西南角那一个。

问:……这孩子身体上有什么特征吗?像痦子、疤痕什么的?

答:最突出的特征是两手小拇指奇短,长度没超过无名指第一关节。就是遗传造成的。

当来人向黄家夫妇提出要采一点儿他俩的血样回去化验时,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们的心头,他们战战兢兢地问:“是不是……孩子出事儿了?”

“嗯……目前还难以肯定。”来者尽量选择着措词:“有些问题需要核实,除了父母的血样儿,还得把孩子的作业本找出来,我们带回去。有事儿我们会及时通知的。”

这几位来访者是侦破组的同志。他们在查询走失人口电传发布后,又采取定向查询和甄别,把海淀羊坊店派出所接报的黄涛失踪这一情况确定为重点,经这番谈话,已经有了估测。下一步,就等着手里的检验材料被科学验证了。

“小拇指奇短”这一说法很直观地就可以在尸体的双手上得到证实;把黄家夫妇的血样与尸块的血做DNA亲子鉴定分析,证明尸块为黄家骨肉;尸块的指纹与黄涛的作业本指纹完全一致……

可以肯定,死者就是黄涛。因为时代发展了,仅DNA亲子鉴定即是无可辩驳的科学依据。

干刑警的有个说法儿:查清尸源,凶杀案便破了一半儿了。

成功的喜悦鼓舞着从派出所民警到刑侦人员。黄涛的遇害,从失踪到发现尸块才几个小时,这意味着什么?一个6岁半的孩子,交往面儿是有限的,没有造成他突发离家远行的可能。现在的孩子,机灵得出奇,不是过去传说的“拍花子”给个糖粘大酸枣就能引诱走的;加上黄家非富商巨贾,与人无大冤仇,劫走一个孩子有何必要?

种种分析说明,黄涛遇害的地方不会远,极大可能就在这本院儿里。至于谁干的、为什么这样干?这是欲解的谜团。

说“本院儿”,是因为这宿舍院大的邪乎,光正式房子就有14排共80间,除家委会为公用,其他的差不多全接盖了房子,作为一家一户的生活起居。院里的建筑格局无章法,好在全院都进出一个门共用一个厕所,这就把黄涛被杀现场的可能性,紧紧箍在里面。

专案组的同志分为若干小组,围绕这个院挨户走访,发动有良知、有正义感的群众提供线索。

2月2日晚7时,在丰台区岳各庄岳家楼一队菜地,又有农民发现一纸箱,内装人头、躯干和小孩衣物。经法医鉴定,此与公汽上发现的人体四肢同为一人。

做胃内容分析,确定为死亡时间是饭后两小时。

从男孩儿躯干某处取检材勘验,竟得出一惊人报告——检见精子!

尸身的发现,尤其是法医关于被害时间为饭后两小时这一准确报告,为黄涛失踪与被害为同一时间,并且就在该院这一分析找到依据。

专案调查小组的走访,就像章鱼的触角,极为敏锐和灵活地搜寻着可能藏污纳垢的角落。这当中,甄别了不少可疑迹象,如某家那天曾倒过血水,某人手指带伤、家里有血迹等等,都一一被否定。

最终,就剩下一个目标——住1排6号的葛云豹。

葛云豹,男,36岁,城建系统某公司经理助理,算是当今“年轻有为”的干部。他与妻子、孩子住靠厕所一侧的那排房第6间。春节过后全家没怎么露面儿,据他跟民警说是从老家探亲刚回来。问他发案那天的行踪?他讲,那天中午出席一个庆典,喝了不少酒,下午两点多回家就睡下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起床……

屋里摆着英文打字机,收拾得也像“文化人”住所的模样儿,但他家养着鸽子——这与在“汽车尸块”箱底发现鸽粪、高粮粒、玉米豆,把“养鸽子作为一项条件”是相符的;他家酒柜上摆着泡有“鞭”和其他药材的酒,与尸块上发现有酒泡过的枸杞子有异曲同工之处。

还有,这几天他老婆、孩子住别处,昨晚——2月1日,专案组人员挨家走访时,他家闭着门黑着灯,敲门没人开,后来得知,他就在屋里——这些怎么解释?

2月3日上午,办案人员二次造访,还没进他家已嗅到刺鼻的来苏水味儿——这是新添的,也是一般人家没有的东西。

谈话中,技术人员冷眼“扫描”,一眼就窥出了非专业人员不太留意的褐色斑痕,一位刑警掏出试纸抹了一下,到外面用带来的试液一浸——呈现人血反应!

警方人员怒视着葛云豹:“走吧,穿上衣裳跟我们去派出所。”

葛云豹的脸由青变白,默默地拿起床上的皮夹克,哆嗦半天拉不上拉锁。他又拿钥匙准备锁门,刑警说:“甭管了,丢不了东西。”

他这一去便没再回来——因为他的指纹曾留在许多地方——包括装尸块的纸箱上。

案件破获这样顺利,而案子本身似乎又这样简单——

1月30日中午,葛云豹参加一个宴会,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这会儿有下午2点多,一进院正碰上同事的儿子黄涛在厕所外摔酒瓶子玩,他喝斥,小孩说:你管得着吗?

他骂:“小兔崽子,我今儿非得管你,你过来。”他连拉带拽把孩子弄回自己屋,一边骂:“我非得管你!”并连打了3记耳光,不承想他练过武功的底子加上酒后的没轻没重,打完孩子便昏死过去了。

这时,黄涛的母亲在院里喊儿子,他急忙把黄用被子一裹,塞到床下。呆了一会儿,他朝黄骂:“都是你害的,今儿我不光打你,还要上你!”说完,持棍子照孩子头部猛击,然后竟扒下黄的衣服,朝这男孩发泻。

他拿着泡有枸杞子的一瓶白酒,一边喝,一边唠叨,一边往尸身上倒。最后找来一裁纸刀,卸了尸体,分别装在运鸽子的纸箱里。晚上8点多,他用自行车驮着一只箱子想找地方儿沉到水里,一出门正瞧见公共汽车进站,不少人要上车,便改了主意,把自行车支在路边,提箱子上了车。见没人注意他,两站地下了车,走回来。凌晨,又把另一尸箱抛出。

福尔摩斯是洋作家柯南道尔先生用笔塑造出的侦探大师,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最难破的,是那些无缘无故的杀人案……

对于公安刑侦人员来说,他们没有义务用社会学家的眼光去研究人,分析罪犯的理性,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把罪与罚有机地联系在一起,维护社会的平衡与稳定。在这起恶性案件上,他们奋斗了几昼夜,终于给了受害人家属和社会上关心此案的人们一个圆满的答复。

在派出所,案犯葛云豹面对这样一个问题:“公安局的人在院里查得这么紧,你就没想过去自首吗?”

他说:“自首没打算,我想的到是自杀。”

要知现在,何必当初?一个月后,他被判处死刑。

来源:写尽人间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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