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年重庆男子花6万买北宋汝窑被人嘲笑,10年后嘲笑他的人傻眼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5-30 00:33 2

摘要:“丽丽你相信我,我们马上就要一夜暴富了!这不是普通的碗,这是北宋汝窑,市值几十万……甚至几百万都有可能!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徐江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却又坚定的近乎疯狂。他眼里闪着光,像赌徒最后一次押上全部筹码。

“你说什么?你用女儿的保险金和我们的全部积蓄,买了这个破碗?徐江你是疯了吗?”

寂静的夜里响起了王丽撕心裂肺的吼声,楼道的感应灯全部响了起来。

“丽丽你相信我,我们马上就要一夜暴富了!这不是普通的碗,这是北宋汝窑,市值几十万……甚至几百万都有可能!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徐江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却又坚定的近乎疯狂。他眼里闪着光,像赌徒最后一次押上全部筹码。

王丽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那只瓷碗,声音嘶哑:“暴富?你拿我们孩子的命去赌?你不知道那是她的保险金,是她以后治病看病的保障?你还把家里全部的积蓄搭上,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碗是假的,我们一家怎么办?”

徐江动了动嘴唇想开口辩解,但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王丽打断了。

你每次都说最后一次,但你从来没变过。”王丽一字一句地说,眼神冷得像刀子,“我爸妈说你不靠谱,我还替你说话。可你呢?你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个家。你只在乎你幻想的“白日梦”。

王丽的声音微颤着:“徐江,我们结束了。我撑不下去了”

1992年夏天的重庆,热得像蒸锅,空气中混杂中汗臭味和煤气味,徐江和妻子王丽两人是同一个工厂里的普通工人,虽然工资不高,但也还算稳定。感情也不错,夫妻俩吵归吵,但从没红过脸。

但平静的生活被徐江一次冲动的决定给打破了。

徐江是一名普通的工人,但却拥有着一个“不普通”的爱好——古玩收藏。

你以为自己是重庆捡漏王啊?”厂里的同事笑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兜里有几个子,天天惦记古董,想笑死人吗?”

可徐江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每天下班后,他总要绕远路去一趟解放碑那边的古玩市场,家里的客厅早已被他改成了“展示厅”,木头柜子里摆满了他精挑细选淘回来的“宝贝”,有青花瓷、有铜佛像,还有几个锈迹斑斑的旧茶壶。

尽管每一次拿去鉴定,专家都摇头:“仿得粗糙得很,不值钱。”可徐江还是乐此不疲。

王丽每次看到他拎着个破包回家,脸色都要沉下去,“你又买了?不是说好了上次是最后一次吗?”

他总是嘴里应的好好的,答应这是最后一次,但第二天依然会带回来一些他认为的“宝贝”。


这天下班,他照常在解放碑附近的古玩市场闲逛,眼尖地看到一个摊位上摆着一只天青色的瓷碗,温润如玉、釉色匀净,开片自然,一下就吸引了徐江的目光。他蹲下身,捧在手里看了又看,越看心越跳。

摊主见他感兴趣,眼中闪着精光,凑上来说:“行家眼光真不错,这可是北宋汝窑的,真正的天青瓷碗,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多少钱?”徐江咽了口唾沫,手心冒汗。

“你是懂行的,我也不宰你,6万。要不是我急用钱,这宝贝我绝不出手。”摊主压低声音,神情诚恳。

徐江脑子“嗡”的一声,这价格可不是个小数目。他拿着碗仔仔细细的看过去,他告诉自己,这一次不会错。他已经查了无数资料,看过无数仿品图样,这个碗,是真的!

徐江咬了咬牙去银行把妻子准备给女儿买保险的钱的2w块钱加上家里的全部积蓄,买下了那只碗,拿到碗的时候,徐江感觉自己拿到了一张已经确定会中大奖的“彩票”。

可当他提着装着“宝贝”的布袋子回到家,把碗小心翼翼摆在桌上时,换来的不是惊喜,而是妻子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疯了?!”王丽的声音透着愤怒与不敢置信,她的双手几乎颤抖着指着手中的瓷碗。“你居然动了女儿的保险钱?你还把咱家全部的积蓄,全砸在一个碗上?!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徐江试图解释:“丽丽,你听我说,这碗不是普通的瓷碗,这是汝窑,是北宋的!保值的,能升值!”

“升值?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王丽的脸涨得通红,“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专家了?你就这么信一个地摊老板说的屁话?!你倒是问过我没有?!你是不是想让我们一家喝西北风?!”

“我知道,这钱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但我真的相信这只碗的价值,等它升值了,不仅可以让我们过上更好的日子,还能给敏敏更好的未来。” 徐江的声音有些低沉,但眼神中却有着坚毅的光。

“未来?”王丽冷笑了一下,“你拿我们女儿的未来去做赌注,就为了一个破碗!”

王丽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丈夫那一脸执拗的样子,心中的不满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你怎么那么傻!你知道6万块钱我们家需要攒多久吗?你知道我有多累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忍着,忍着你那所谓的爱好,也忍着生活的重担。你这样做,简直是拿我们的未来去赌博!”

徐江急忙走向她,试图解释:“丽丽,你听我说,古玩市场如今已经很火爆了,尤其是像这只碗这种稀有的藏品,它的价值肯定会翻倍,几十万不在话下,我们可以借此机会——”

“够了!”王丽忽然大声打断他,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你有没有想过,家里缺的是钱,不是你那破碗!你一味地想靠这些东西改变命运,可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你已经把我们家所有的积蓄、所有的希望,统统给丢了!徐江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那天晚上,家里冷得像冰窖,只有桌上那只天青瓷碗,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仿佛嘲笑着他的痴心妄想。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的气氛像是结了冰。

王丽不再像以前那样在家里做好饭等他回家,也不再在吃饭时唠叨女儿的学习进度。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冷漠。每天一回到家,她就钻进卧室,锁上门,房间里偶尔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徐江知道她在哭,可他不敢敲门,也不敢多说一句。

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只天青色的瓷碗上。他坚信,自己没有看错,那碗就是北宋汝窑。每天下班后,他会一遍一遍地擦拭瓷碗,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像捧着整个家的未来。

他幻想着等碗升值了,他们就能换个大点的房子,女儿能上最好的学校,丽丽也不用起早贪黑地做兼职……他想得太多,甚至连如何花第一桶金都规划好了,却唯独忘了看看眼前的现实。

王丽终于忍不住了。那天晚上,她打开卧室门,站在客厅,声音平静却冰冷:“徐江,我们谈谈。”

徐江还在擦瓷碗,听见她开口,手顿了一下,小心地把碗放下。

“丽丽,我打算明天去市里的鉴定中心。你再等等,只要专家鉴定是真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知道我们已经撑了多久了吗?”王丽咬着牙,“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每天只吃一顿饭,把早饭和午饭的钱都省下来买菜给女儿吃吗?”

“我不是不支持你喜欢古董,以往的“小打小闹”就算了,但这一次你动的是女儿的保险金。你连跟我商量都没有。”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孩子真生病了,拿什么去治?”

徐江想开口,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真的是撑不住了。”王丽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徐江愣住了,心猛地一紧。

“丽丽,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搏一把,让我们一家过上好日子。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搏一把?你拿我们的未来去赌命?”王丽声音陡然拔高,眼中满是痛苦,“你以为我每天在厂里加班到深夜,不累吗?我只是想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可你却像着了魔一样,天天围着个破碗转,你眼里还有我们吗?”

徐江喉咙动了动,声音低到快听不见:“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个没用的人。”

“可你就是!”王丽一字一句,像一把刀,“你现在连这个家的责任都承担不起,还谈什么证明?”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徐江祈求的看着王丽:“丽丽,我明天就去鉴定中心鉴定,你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王丽摇了摇头,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不用了,徐江。我不想再赌了。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徐江一下子怔住了,像被人一棒子打在头上。

“丽丽……别这样……”他声音发抖,嘴角不停抽搐,“你不是说过,不管多苦多累,我们都会一起扛下去的吗?”

“是啊。”王丽笑了,笑得那么苦,“可我没有说过,要跟一个沉迷幻想、不顾现实的人一起过一辈子。”

她转身回房间,开始收拾衣物。

徐江站在原地,连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他从没想过,那个跟自己吃了十年苦的女人,会走得这么果断。

第二天清晨,王丽提着一个布包拉着女儿出了门,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明天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门“砰”的一声关上,彻底切断了徐江最后的幻想。

徐江把瓷碗小心包进旧毛巾,又装进棉布袋,揣着全部希望,坐公交车去了重庆市文物艺术品鉴定中心。

等候室里人不少,有人抱着大铜炉,有人拿着画轴,还有一个老头,手里捧着一个鸡血石印章,神情虔诚。徐江坐在角落,双手死死攥着布袋,手心早已冒汗。他的心砰砰直跳,脑子里不断想象着专家点头称赞的样子。

轮到他时,手脚都有点发麻。他小心地打开布袋,露出那只天青瓷碗。

“这碗……”专家推了推老花镜,眉头微蹙,“你说你花了多少买的?”

“6万。”徐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那个,商家说是北宋汝窑的。”

专家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仔细看了几秒钟,然后干脆把碗转交给身旁一位年轻鉴定员,两人交头接耳几句,便摇了摇头。

“先生,这只碗不是北宋的,也不是汝窑。”专家面无表情地说,“它是仿品,技法上模仿得不错,但釉面不正,胎质也不够细腻,最关键是这个釉裂,人工做的。”

徐江怔住了,耳朵里“嗡”的一声,像有谁拿铁锤砸了他脑袋。他张了张嘴,声音干哑:“不、不可能吧……那摊主说……”

专家打断他:“你要真信古玩市场地摊上能淘到汝窑,那你是信错地方了。再说了如果是真品,它的价格起码能翻三倍,摊主要是知道是真的,怎么还会卖给你呢?”

“那、那它值多少?”徐江声音发虚。

“几百块吧,好看归好看,但不是你以为的那回事。”

他手里的布袋一下子变得沉重如山,手指甚至微微发颤。

“谢谢……谢谢您。”他踉跄着站起,像梦游一样出了鉴定中心的大门。

外面阳光正毒,徐江坐在台阶上,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想到离开的妻子和女儿,痛苦的用双手捂住了脸,原本想着鉴定为真,就去接妻子女儿回家,谁想这都是一场泡沫。

徐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路上公交颠簸,车窗里映出的脸苍白得像纸,他靠在车窗边,一直发呆。

家里屋子空了一半,王丽的衣柜是空的,女儿的小书包也不见了。

徐江站在客厅,看着那只依旧完好无损地摆在茶几上的瓷碗,忽然觉得它无比刺眼。他伸出手想把它摔了,可举到一半,又停下了。

他还是没敢摔

第二天徐江去民政局跟王丽离了婚,看着眼前的离婚证,徐江心里满是后悔。

但很快生活接着给了徐江致命一击。

厂里贴出了一纸下岗名单,黑字白纸,冷冰冰地钉在公告栏上,仿佛一把刀插进他的胸口。他盯着自己的名字看了好久,直到身后的同事拍拍他肩膀:“老徐,你也……”他没说完,徐江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徐江开始到处找工作,但工作还没找到的时候,就得知了一个厄运。

学校打来电话,说女儿在课堂上晕倒了。

徐江慌了神,冲到医院时,王丽已经在那儿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满脸泪痕。

“医生怎么说?”徐江急得声音都在抖。

王丽慢慢抬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白血病。医生说,得尽快换骨髓,不然撑不过两年。

徐江只觉得天旋地转。

“治疗费呢?要多少钱?”他几乎是咬着牙问的。

至少八万。”王丽咬牙切齿地说,“要是当初你没把钱全砸在那只破碗上,我们现在至少还有点希望!”

八万,对如今的徐江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工作没了,家庭没了,连唯一支撑他的梦想——那只天青瓷碗,也早就被证实是赝品。

他开始白天在街头巷尾扫地,晚上捡废品,几块钱几块钱地凑,只为了能给女儿买一点药,多拖一天算一天。

每天清晨五点,天还没亮,他就穿上那件宽大的橘色马甲,推着垃圾车,在重庆的大街小巷穿梭。路人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只是空气。

几年后的一天,徐江在街面清扫,准备起身倒垃圾时,他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从斜前方传来。他下意识抬头一看,整个人顿时僵住,是王丽。但让他心头一紧的还是王丽身边站着的男人,那一刻,徐江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呼吸都变得沉重。

可命运似乎还嫌他不够惨。

当天下午,他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电话就响了,是从老家打来的。

徐江啊,你爸……他出事了。”电话那头,是邻居张大妈急促的声音。

“怎么回事?”徐江的心猛地一沉。

“他在镇上骑自行车的时候被一辆摩托撞了,现在人还在医院急救,说是腿骨粉碎性骨折,还有脑震荡……医生让赶紧交押金,要做手术。”

“要、要多少钱?”徐江的声音开始颤了。

“不少,医生说光手术费就得两万多,还有后期恢复……”

“我知道了!”徐江几乎是哽咽的挂了电话。

他无力地靠在墙边,额头抵着冰冷的墙面,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徐江挂了电话,整个人瘫软在地,他不敢多想,也没有时间多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凑钱,赶紧凑钱。

两万多,搁以前可能还能从厂里预支,可现在呢?他连扫地的工作都只是临时工,每个月拿一千多块,还不够包饭。

他先拨了大哥家的电话。

“喂?大哥,是我……徐江。”

“嗯?小江啊,咋了?”

“我爸……我爸出事了,在镇上被撞了,要急救,医院那边说得先交两万多……”

对面沉默了几秒:“两万多?这么多?”

“大哥,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能不能先借我点?我……我以后还慢慢来。”

“唉……不是我不帮,小江,我们家孩子也要读书呢,前阵子刚修了房子,欠了屁股债,实在是...你别怪哥。”

“好……我知道了。”徐江努力咽下那口发苦的气,挂了电话,连“再见”都没说。

他又拨了二婶家的电话,堂哥家的电话,甚至找到了以前在工厂里一起干活的老刘,结果都一样,不是孩子要结婚、就是在家里做生意周转不开。

徐江你别怪我,你一开始买破碗那件事闹得全家都知道了,大家心里都犯嘀咕啊,你要真急用,也得先把那碗卖了不是吗?

“我卖不了……”徐江干涩地回了一句。

“那就没办法了兄弟。”

挂完最后一个电话,徐江也才从同学那里借到一千块钱,但这还远远不够。

走投无路的徐江选择了借“黑贷”,一个月一分八的利息,终于把父亲的手术费交了

就在徐江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跌到谷底,再无翻身的可能时,命运突然像打错了算盘似的,意外地扔过来一通电话。

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他扫完早市门口那一段路,坐在路边小卖部门口喝着一杯廉价的豆浆,准备去第二个点继续干活。裤兜里的老式手机突然震了两下,屏幕闪着一个陌生号码。

他愣了愣,犹豫着按下接听键。

“喂,请问是徐江先生吗?”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语气客气又带点商量的味道,“我这边是做收藏的,听朋友说您手里有只天青瓷碗,不知道您有没有出手的打算?”

徐江一下子警觉了:“你怎么知道我有那只碗?”

“您别紧张,是我在圈里听人提起的。”对方笑了笑,“我家老太太喜欢这类瓷器,最近她过寿,我想找个体面的古董给她做礼物。也不图真假,就是喜欢那个样式。。如果您愿意出手,我出五千

“五千?”徐江愣住了,低头看了眼豆浆杯,几秒钟都没回过神来。

五千块,对现在的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扫大街一个月下来也就一千出头,还不包吃住。而五千块,能补上女儿化验费的一大截,能缓解家里目前这个窘迫到连米都精算着买的窘境。

可越是诱人的事,徐江越冷静。他眉头轻轻皱起:“你说……就是喜欢样式?不管真假?

“对对对,我家老太太就是喜欢天青色的东西,不管它是不是宋代的。”那人又笑,“您这碗不是听说鉴定过是假的吗?现在卖了还能回点本。”

徐江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没动。他心里开始打起鼓。

当初第一次去鉴定中心的时候,专家说那只碗是仿品,顶多值个几百块。可如果只是几百的假货,街上不是满地都是?真要只是工艺品,淘宝一大把,五十、八十的都有,谁会愿意出五千?

徐江的手慢慢收紧。他忽然意识到,那专家当时也没有给出书面鉴定,只是草草一眼,便断了真假。

如果那人看走了眼呢?如果……这碗是真的呢?

他越想,心里越乱。他把布袋从破帆布包里翻出来,一层层打开,露出那只沉静泛光的天青瓷碗。阳光洒在碗面上,那种温润的光泽,就像沉在井底多年的月色,被他一手捧起。

五千块,诱人。可他心底隐约浮现出一个更大的可能——

这也许不是一个补洞的选择,而是一次重新翻盘的机会。

他缓缓地把碗重新包好,动作比以往都轻。他没有立刻打回那个电话,而是心里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那天晚上,徐江回到出租屋,累得骨头像被钢丝勒着,浑身都疼。他泡了碗方便面,蹲在床边的小木凳上吃着。电视机开着,是那种租房里标配的小彩电,画面有点雪花,但声音倒是清晰。

突然,主持人的一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寻宝》,我们邀请到三位国内顶尖的古陶瓷鉴定专家,他们将现场为大家点评、估价……”

徐江手里的方便面筷子啪地一声掉到了碗里。他猛地转身看向电视,眼睛一下子亮了。节目里,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正小心翼翼地展示一只青花瓷瓶,旁边的专家戴着手套,仔细观察、讨论。

“这个瓶子是清乾隆官窑的,保存非常完整,目前市场估价在180万左右。”

180万!

徐江愣在那里,连泡面都没顾上吃。他呼吸有些急促,脑子里全是自己那只天青瓷碗的模样。那瓷碗釉色温润,开片自然,底部款识也规整,肯定是真的!

他激动地翻出那只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眼睛都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他喃喃自语:“如果这是真的……如果真是北宋汝窑,那得值多少钱?”

他当晚就开始查资料,找到《寻宝》的报名方式,一封信一张照片一段自述,通通寄了过去。那一夜,他几乎没睡,反复幻想着专家在台上震惊的表情,观众鼓掌,他激动得说不出话,王丽,她会不会也后悔?

没想到,节目组还真回了信,让他带上瓷碗到北京参加节目录制。

徐江一路从重庆坐绿皮火车到北京,三十几个小时,他连睡都不敢睡熟,一直抱着那个布袋。到了录制现场,他是最早到的嘉宾之一。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坐在后台候场区,手心一直是汗。

轮到他上场的时候,舞台的强光“唰”地打在他脸上,徐江下意识地眯起了眼,整个人像被定住一样站在那儿,掌心全是汗。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衣,裤腿还有些卷边,身上写满了局促。

台下的观众已经有了动静。

“这是干啥的?卖菜的吗?”
“看那衣服,像是刚扫完马路就赶来的。”

前排一位戴金链子的中年男人低声嘀咕:“又一个捡瓶子的拿个破碗想来发大财,今天这种真多。”

笑声、窃语,像针一样扎进徐江的耳朵。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捧着的那只天青瓷碗,深吸一口气,走到了话筒前。

“请这位先生介绍一下您的藏品。”主持人依旧笑得得体,语气温和。

主持人话音一落,徐江站上舞台,双手捧着那个瓷碗,神情紧张,额角冒汗。

他声音发颤:“我叫徐江,是重庆的……这个碗,我觉得像是北宋的汝窑。”

话音刚落,观众席立刻传来一阵窃笑。

“又是汝窑?”

“今天第三个汝窑了!”

“要真是,那我吃这把椅子。”

台下嘲讽声此起彼伏,气氛几乎变成一场公开羞辱。

台上的专家们神情却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回应。他们没有开口,甚至没有交流眼神,只默默看着那个碗。

最先出手的是一位老专家。他戴上白手套,拿出小手电筒,在碗的釉色上缓缓扫过,指腹摩挲着碗底的胎土,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他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起,然后把碗递给了第二位专家。

第二位专家接过后,用指节轻敲了敲碗沿,“咚”的一声,清脆中带着一丝厚重。

他神色同样变得严肃,动作也不再随意,反而像是处理什么极其珍贵的物件。他沉默片刻,又把碗交到了中间那位坐着不动的首席专家手中。

首席专家接过瓷碗,低头查看良久,才缓缓开口:“徐先生,这只碗,您是从哪儿得到的?”

徐江早已心跳如雷,手心全是汗,他强忍着激动:“是在重庆解放碑古玩市场……十年前,我花了六万元,从一个摊贩那里买来的。”

专家点点头,向身边助手示意,对方立刻拿出资料夹,快速翻看某份档案。

全场鸦雀无声,连观众席也悄然安静,没人再说半句话。

终于,首席专家合上资料,神情空前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缓慢却有力:“1992年,解放碑市场曾流出一批来路不明的汝窑瓷器。我们一直怀疑其中藏有一件真正的‘御制天青’,但它就此失踪了。”

“而今天——”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陡转:

“我们找到了。”

台下一阵骚动,有人站起身,有人倒吸冷气。

“这只碗,从器型、釉色、开片到胎质,全都吻合北宋汝窑最高等的御制规格,它的价值,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专家望着台下,眼神炙热,语气郑重地宣布:

“它的出现,将让整个古玩界震惊!”

首席专家的话刚落,全场顿时炸开了锅。

观众席一片哗然,有人倒吸凉气,有人直接站了起来。

“御制官器?真的假的?”

“我的天哪,这要是拍卖出去,还不得天价?”

“刚刚还以为他是捡垃圾的,没想到傻的是我们!”

就连主持人也愣了几秒,随即激动地举起麦克风:“根据我们节目录制以来的藏品历史,目前这只碗的市场估值——至少在一千五百万以上!”

“什么?!”

王丽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僵住了,遥控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眼睛死死盯着电视里那个身影——白衬衫有些发旧,“妈……”她嗓子发干,像被什么卡住了,“他说……这碗值一千五百万?”

她爸猛地拍了下大腿,神情复杂得发红的眼圈都在发抖,“一千五百万啊!天杀的!那可是我们当初天天骂的‘破碗’啊!”

王丽的母亲抹着眼泪,喃喃自语:“这几年,我梦里好几次都梦到他穿着那身扫地的工作服,坐在街边一个人吃馒头……那时候心里还骂他没出息。可现在呢?他没出息?我们是瞎了眼啊!

电视里,一位头发花白、穿着灰西装的香港收藏家突然举手。

“徐先生,我姓林,我是香港收藏会的理事,我可以现在就出价——一千五百万现金,收购您这只瓷碗!”

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那个眼睛发亮的香港收藏家。

徐江整个人僵住了。他脸上的肌肉轻微抽动,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千五百万!

曾经,他为了女儿的治疗费四处求人、被拒绝时那种低到尘埃的滋味,仿佛还在唇齿之间。而现在,他只要点个头,就能拥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镜头给了他一个特写,聚光灯下,他的眼眶红了。然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节目结束以后,香港收藏家找到徐江,交易很快完成。 钱到的那一刻,徐江眼角不自觉湿润了,他立马给女儿和父亲交了手术的费用。

第二天早上,他还没醒,旧手机响个不停。他一看,几十个未接电话,短信挤得屏幕都卡了。最先打来的,就是王丽。

“喂?”

“徐江!”她的声音透着一丝哽咽,“我在电视上看到了……那只碗……你真的上节目了?”

“嗯,是。”

“卖了1500w?”

“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王丽的声音低了下去:“敏敏……现在骨髓移植的钱有了,是不是我们也能...回到过去?”

徐江没接话。过去这么久了,王丽都已经找过新的人了,他没办法再毫无芥蒂的接受跟王丽复合。

更讽刺的是,那些最初冷眼旁观、借钱一分不肯出的亲戚,这会儿一个比一个亲热。

最先来的是徐江的大哥。

电话刚打进来,语气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小江啊,听说你上电视啦?你那个瓷碗,真的假的?专家说值一千五争百万啊?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大哥真替你高兴啊!”

徐江笑了笑,没接话。

“大哥之前真不是不想借你钱,其实是完成了你嫂子刚做完手术,手头……手头紧啊,你懂的。”

“嗯。”徐江还是那句话,不咸不淡。

对面见他不说话,赶紧加了一句:“对了,大哥那边正想盘个铺子,想开个五金店,你看要不……你这边方便的话,投资点?我们兄弟,有来有往嘛!”

还没等徐江回,微信已经弹出一条信息:“大哥:你看这个店铺位置不错,我打听好了,就差点启动资金……”

徐江苦笑着把手机放一边,没理。

但这才刚刚开始。

消息像长了腿一样,越传越远,连以前几乎没联系过的小学同学都找来了。有的说要给孩子出学费,有的说要开茶楼,还有个四姨家表弟,见过的面都没超过三次,直接把他拉进了一个叫“发财致富交流群”的群,第一句话就是:“徐哥来啦,群里欢迎欢迎!”

徐江看着这些消息,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五味杂陈。

那些他最无助、最狼狈、为父亲和女儿四处求人的时候,一个个都他当成“赔了钱还死撑”的傻子避之不及;如今,知道他的瓷碗卖了1500w后,张口就是“咱是一家人”、“血浓于水”。

可惜,这些话,他听得太迟了。

(《92年重庆男子花6万买北宋汝窑被人嘲笑,10年后嘲笑他的人傻眼》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

来源:嘉琪Feeling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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